大殿裏裏軒轅琛正襟危坐在龍椅上,麵容肅立。


    軒轅昊淩依然立在原位,神色不變。軒轅昊迪本欲離開,想到這鬱新尋乃是那清冷如冰的女子父親,便也留在了大殿。


    “朕聽太子迴宮後說,在龍山寺裏,你的正室身邊的婆子,用惡毒的招數引來了蛇群,謀害你的長女鬱蔓蔓,這可是事實?”軒轅琛陰著臉道。


    “是,是有此事”鬱新尋戰戰兢兢的開口。


    “哼,鬱愛卿府上的奴才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謀害主子的惡行!”


    “皇上,微臣知錯,微臣知錯,是微臣治下不嚴,所以才出現了這等事”鬱新尋忙不迭跪下道。


    “朕聽從龍山寺迴來的帶刀侍衛說,若不是你的長女鬱蔓蔓犧牲了自己,寧願跳崖也不願將蛇群引入寺中,否則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你知道嗎?”軒轅琛怒目圓睜。


    鬱新尋見狀,忙不停磕頭: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皇上,是微臣管家不嚴,才會有這等惡奴,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你是該死,一個下人竟敢用這等惡毒的招數害人,這到底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鬱愛卿真的不知情?”


    軒轅琛語氣淩厲,目光猶如利刃射向底下跪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鬱新尋。


    “皇上,微臣豈敢有其他心思,微臣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在彌補小女這些年的缺失的一切,這在府中都是有目共睹的啊”鬱新尋急急開口道。


    “哼,依朕看,你連家事都處理不好,還如何立於這朝堂之上,這早朝以後你也不必再來了”


    “皇上,都是微臣的錯,求您再給臣一次機會吧,皇上,微臣求您了”


    “滾出去,朕不想再看見你”軒轅琛麵色陰沉,冷冷的開口。


    聞言,鬱新尋麵上一片灰白,癱軟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軒轅昊淩冷冷的看著身側的鬱新尋,不發一言。


    軒轅昊迪暗暗觀察幾人的神情,見狀,轉身對軒轅琛拱手道:


    “父皇,鬱太守雖然治家不嚴,以致刁奴害主,但這也並非鬱太守全部的罪責”


    “那你說不是他作為一家之主的錯,那是誰的錯?”軒轅琛雙目如炬,狠狠瞪著殿下的軒轅昊迪。


    “請父皇息怒,兒臣偶然聽到一些碎嘴的宮人說,那婆子之所以害鬱大小姐,乃是因為鬱大小姐害死了她的兒子”


    聞言,軒轅琛眉頭輕皺,眼中凝上一抹不解:


    “傳聞不是說鬱長女軟弱膽小嗎?怎會害死了她的兒子?”


    “這兒臣就不得而知了”軒轅昊迪低頭沉吟道。


    “鬱愛卿,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軒轅琛扭頭看向鬱新尋,一臉威嚴。


    鬱新尋聽見皇上問話,結結巴巴的開口:


    “這…這…微臣……微臣不知……”


    “這是你府中之事,你怎能不知?”軒轅琛怒目圓睜,鬱新尋不禁更害怕了,囁嚅著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軒轅昊淩見軒轅琛的麵色越來越陰沉,黑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不禁開口道:


    “啟稟父皇,兒臣倒是知道這事”


    聞言,軒轅琛目光掃向一旁的軒轅昊淩,冷冷道:


    “說”


    “兒臣那次因為風璃國之事到鬱太守家中商討,恰好遇上了鬱大小姐和她的貼身婢女,正在和一個五大三粗的護衛起爭執,而那個護衛倒地猝死,被人栽贓成鬱大小姐動的手。”


    “那護衛為何突然倒地而亡?”


    “京兆尹的捕頭和仵作都來驗過屍體,證明那屍體身上並無傷痕,實來猝死。”


    “這倒是頗為奇怪,一個健壯的男子怎會猝死?”


    “兒臣以為,這乃是護衛的暗疾突然發作,所以才會這般。至於那婆子將她兒子的死怪在鬱大小姐身上,實為冤枉”


    “那萬一是那鬱大小姐使了暗計,趁人不注意殺了那護衛呢”軒轅昊迪陰測測的開口。


    “皇兄如何認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殺死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而且京兆尹的捕頭和仵作都能作證,那護衛身上並無半點傷痕”軒轅昊淩出口反駁。


    “那倒也不一定,這世間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那在皇兄眼裏,柳淑妃也是小人一類嗎?”


    “大膽,豈敢對我母妃不敬……”


    “都給朕住口”軒轅琛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又開始吵起來,不禁怒道。


    “是”


    “是”見軒轅琛開口,兩人隻好按捺住各自的怒氣。


    “哼,老大你說,你此番開口是為何意?”


    兒臣隻是覺得父皇就這樣罷免鬱太守的是官職,實屬懲罰太過嚴重了”軒轅昊迪福身恭敬開口。


    “那你覺得朕該怎麽懲罰鬱愛卿?”


    “兒臣覺得,不管太守夫人身邊的婆子,是出於私心或是其他原因而害了鬱大小姐,這罪都在於太守夫人,在於看管下人不嚴…”軒轅昊迪頓了一下,暗暗打量軒轅琛的神情。


    “繼續說”軒轅琛麵色陰沉。


    “而且事發時鬱太守並未在龍山寺裏,虎毒尚且不食子,因為這個婆子父皇就罷了鬱太守的官職,實為不應。”


    “嗯”


    見軒轅琛對自己的說法聽了進去,軒轅昊迪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接著道:


    “鬱太守失去了長女,本來實為痛心,父皇此時再罷了鬱太守的官職,實在令鬱太守寒心,百官寒心啊”


    “那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置較為妥當?”


    “不如父皇就治一個鬱太守夫婦管家不利的罪,再將那婆子的親眷處以極刑,也對其他奴仆有著震懾之意”


    聞言,趴在地上的鬱新尋眼裏浮過一絲複雜,想不明白這個麵冷心狠的大皇子,怎麽會突然幫起自己。


    軒轅琛麵上有些低沉:


    “老大,朕想知道你為何要幫鬱愛卿?”


    “兒臣並非幫鬱太守,兒臣隻是站在做為臣子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


    “皇兄,本宮從未見你插手過任何父皇懲治大臣的事,今日你破天荒頭一次開口,莫非是有何內幕?”軒轅昊淩語氣冷凝。


    “難道皇弟還以為本皇子另有所圖嗎?”軒轅昊迪眼底一片陰鷙。


    “本宮可從未這樣說過,隻是皇兄突然的轉變讓本宮極為訝異”


    “是嗎?那以後這等事還會常有了,皇弟得慢慢習慣才行啊”


    “你們倆夠了,當朕不存在是不是?”軒轅琛怒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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