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樂安院後,鬱蔓蔓將星光和辰光支開,讓王媽跟自己迴到了屋裏。


    見鬱蔓蔓立於銅鏡前,輕輕的摘掉麵紗,王媽上前道:


    “小姐,老爺給我們的錢今天都差不多用完了”


    “嗯”


    “若是老爺知道你買了一隻這麽貴的玉鐲,恐怕要來責罵我們”


    “他不會,因為對我這個嫡長女不慈,被皇上罰了一年俸祿,還禁足三月,現在外麵那些禦史都對他虎視眈眈,他如今對我吃穿用度如此大方,就是為了做給外麵那些人看。”


    “可萬一不再給我們月例了如何是好?”


    “所以我今天去了賭坊啊”鬱蔓蔓迴頭看著王媽道。


    “小姐去賭坊是為了贏錢?”


    “嗯”


    “可是去賭坊的人十有九輸,小姐就算贏了又能贏多少”王媽皺著眉歎道。


    “我贏了一萬兩”


    “什......什麽?一萬兩?!”


    聞言,王媽不禁長大了嘴。


    “一萬兩黃金”鬱蔓蔓淡淡開口。


    王媽頓時一個趔趄,震驚不已,看著鬱蔓蔓結結巴巴的開口:


    “小姐,你說....你....贏了一萬兩.....黃金?!”


    “嗯”


    “天哪,小姐你沒嚇唬老奴吧,怎麽會贏了這麽多?”


    王媽整個人感覺飄起來了,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表達了。就連鬱新尋一年的俸祿都沒有一萬兩,為了養活太守府一眾人,還在外開了家綢緞鋪,一家古玩店。小姐竟然半個時辰不到就贏了一萬兩,還是黃金!!


    “嗯,王媽,得空了你就出去找一處遠離京城的宅子”


    “小姐,找宅子做什麽?”


    “留著以後住”


    聞言,王媽有些不解:


    “我們現在不是挺好嗎,為什麽還要去外麵住”


    “你去找就行了,記得不要讓別人發現,周圍一定要安靜,越少人注意越好。宅子看好後,你可以花錢請個人出麵買下,你就不要現身暴露身份了。”


    雖然對小姐的每一個決定都不理解,但想到從未出過錯,王媽便順從道,對小姐不禁越來越欽佩了。


    “是,小姐”


    “這件事先不讓星光和辰光知道,星光性子雖然沉穩,但畢竟年齡還小,辰光性子活潑,很多事情藏不住”


    “好,老奴知道了”


    “嗯,你先下去吧”


    “是”


    待王媽出去後,鬱蔓蔓才坐在桌前,單手扶額,陷入了沉思:


    雖然現在在太守府裏吃喝不愁,鬱新尋也給了自己不少錢零用,但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也不喜歡這種嗟來之食的感覺,古代金融商業並沒有現代發達,想要賺錢快,那就隻有去賭坊。


    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時,跟著白澤去玩過幾次賭博,通過聲音猜骰子的點數,最簡單不過了。但是在賭坊時,本來聽聲音已經聽出了結果,但睜眼看向骰子盅的時候,卻發現目光能透過骰子盅,清晰的看見裏麵的數字。


    這個發現當時讓自己震驚不已,這雙瞳果然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原以為隻是眼花看錯,結果賭了三次,都能輕易看中點數,就不僅是偶然了,這雙眼睛果然奇異。


    如今讓王媽去買宅子,也是為了日後自己離開太守府了,讓她們三人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會被人欺了去。


    今天自己就這樣贏了柳宣塵,和軒轅昊迪一萬兩黃金,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一定會調查自己。王公貴族皆有城府,心機過招太累,鬱蔓蔓不禁對離開這的欲望更加強烈。


    第二天,鬱新尋果然請了一名五十多歲的夫子進府,據說曾是翰林院的學士。因和鬱新尋關係較好,就答應替他到府上教習鬱蔓蔓。


    夫子來了後,鬱蔓蔓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上午練琴,中午習書,下午學畫,晚間與夫子對弈。


    雖然對這些並不陌生,但畢竟在別人眼裏,自己是一無是處的草包。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異常,鬱蔓蔓便每天認真學習。


    相處半月後,夫子見鬱蔓蔓雖然神色清冷,對什麽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但在學習上卻天賦異稟,一點就通,不禁暗自驚歎:是個好苗子,隻可惜發現晚了點,若按這樣的速度學習下去,不出半年,說不定就超越了第一才女鬱菲菲。


    夫子對於自己一手帶出的學生,表現甚是滿意,指導上更為用心了。鬱蔓蔓將夫子的教導,牢牢記在心底,努力做的更好。


    時間在指尖流逝,一個月又這樣過去了。


    已至六月,酷暑難耐,樹葉都蔫蔫的搭在樹枝上,偶爾傳來陣陣蟬鳴。


    這天晌午,夫子因家中有事沒來教學,鬱蔓蔓便一個人坐在院裏柳樹下撫琴。白衣勝雪,輕紗浮動,十指纖細,對麵前的琴弦輕攏慢拈,晃眼一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院外傳來一陣聲音,鬱蔓蔓隨眼望去,便見鬱菲菲帶著鬱落落走了進來,身後都跟著貼身婢女。


    這一個多月以來,鬱菲菲都呆在自己的芳華院裏,不肯出門見人,也不準別人進芳華院。整天都按照大夫的藥方,又是泡澡又是喝藥的,整個人芳華院裏都是一股濃烈的中藥味。稍不見好轉,就脾氣暴躁,對院裏的婢女又打又罵,青兒私下裏找星光辰光哭訴了多次。


    此時突然來了樂安院裏,又見皮膚白皙,光潔如同羊脂玉,看來身上的水泡紅腫盡數散去了。


    鬱菲菲一身天藍色煙羅裙,肩披白色挽紗,容貌清麗,頭上插著一支蝴蝶步搖,隨著行走,蝴蝶仿佛展翅翩翩起舞。


    鬱落落身著粉色輕紗裙,頭發攏在腦後挽成一個髻,發間插著三支珠花,明眉皓目,俏麗的臉上一直掛著明媚的笑容。


    兩人並肩走進院子,鬱落落對著柳樹下的鬱蔓蔓俯身道:


    “大姐姐好”


    “奴婢見過大小姐”蘭香和玉枝齊齊屈膝行禮。


    “兩位妹妹怎麽來了”


    “大姐這是不歡迎我們嗎”


    鬱菲菲看著清冷如仙的鬱蔓蔓,眼裏閃過一絲嫉妒,不禁出聲道。


    “當然不是,兩位妹妹來了我自然是歡迎的”


    “星光,上茶”


    “是”


    星光正在屋裏修剪盆栽,聞言立馬大聲應道,放下剪刀跑去泡茶了。


    鬱蔓蔓從古箏前起身,看著兩人淡淡道:


    “外麵天氣炎熱,二妹和三妹妹跟我進屋坐會吧”


    “好,謝大姐姐”


    見鬱菲菲對鬱蔓蔓的話聞之不理,鬱落落頓時有些尷尬,朝鬱蔓蔓擠了擠眉微笑道,然後和鬱菲菲跟著鬱蔓蔓進了屋子。


    屋裏星光已經泡好了茶,見幾人進來,立馬屈膝行禮:


    “奴婢見過二小姐,見過三小姐”


    鬱菲菲態度傲慢,直直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後才鼻腔裏嗯道。


    “嗯”


    鬱蔓蔓神情淡然,對此毫不在意,走到一旁落座,轉身見鬱落落還站著,便道:


    “三妹妹坐吧”


    “謝大姐姐”


    星光走到鬱蔓蔓的身後,鬱蔓蔓見都坐下了,便道:


    “兩位妹妹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和三妹聽說大姐近段時間都在苦學琴棋書畫,今日便想來看看大姐學的如何了”


    “我學的自然是不如二妹,二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


    聞言,鬱菲菲心裏一陣得意,見鬱蔓蔓如此捧高自己,麵上更是一片高傲:


    “這又沒什麽關係,大姐畢竟才學了一個多月,就算不好妹妹也不會說些什麽”


    “恐怕會讓妹妹們看了笑話,還是算了吧”


    “大姐,都是自家人,有什麽笑不笑話的,你若是哪裏不懂,妹妹還可以指點一二”


    見鬱蔓蔓如此推脫,鬱菲菲更是料定她學的登不上台麵,心裏好不得意,草包就是草包,就算請了夫子來教學,還是一無是處。


    鬱落落看著鬱菲菲說話如此咄咄逼人,不禁替鬱蔓蔓捏了一把汗。


    “既然二妹都如此說了,那我就隻好獻醜了”


    “大姐不必如此謙虛,妹妹決計不會取笑姐姐的”


    “不知妹妹想看我學的什麽?”


    “大姐不是在學琴棋書畫嗎,妹妹閑來無事,不如就和大姐比一下。就算大姐結果不理想,也隻是我們自家姐妹的才藝切磋,外人不會知道”


    聞言,鬱落落不禁皺了皺眉,斟酌了一下才道:


    “二姐姐,大姐姐如今不過才學一月有餘,現在就和你比試,恐怕對大姐姐未免不公”


    見鬱落落幫著鬱蔓蔓說話,鬱菲菲不禁一眼瞪去:


    “我方才說了隻是自家姐妹才藝切磋,又不是真的比試,三妹未免太過緊張了”


    “可是....”


    鬱落落還未說完,一直坐著的鬱蔓蔓便清冷道:


    “好,我跟你比”


    聞言,鬱落落和星光同時蹙眉,神情擔憂:


    “大姐姐......”


    “小姐......”


    “二妹既然想切磋,那我奉陪便是了”


    見鬱蔓蔓答應了,鬱菲菲臉上閃過一絲興味,笑著開口:


    “大姐果然爽快”


    “二妹妹想先比什麽”


    “我看大姐剛剛在院子裏彈琴,就先比琴吧”


    “好”


    鬱菲菲打量了一下四周,又道:


    “我看大姐這裏隻有一把琴,不如妹妹就用我自己的琴和大姐比試吧”


    “二妹請便”


    “好,蘭香,去我的院裏取來那把焦尾琴”鬱菲菲對身側的蘭香道。


    “是,奴婢這就去”


    見蘭香去取琴了,鬱菲菲看著清冷淡然的鬱蔓蔓,心裏劃過一絲惱意,你就裝吧,一會兒輸了就有你好看的。


    鬱落落緊張的看著鬱蔓蔓,焦尾琴一出,大姐姐肯定要輸了,按照二姐的心思,贏了必然會對大姐姐嘲諷不堪。


    鬱蔓蔓淡然的坐在原位,神色清冷,清冽的雙眸掃過眾人的神情,低頭喝茶不語。


    室內,眾人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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