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房間裏的兔子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心情真是舒暢!


    走出小屋,看到一排排儼然的木屋井然有序,四通八達的小徑冷冷清清,幾乎沒有幾個人影出現。


    兔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天空隻是剛剛泛起魚肚白,人們還沉浸在睡夢中,兔子左右沒什麽事幹,索性來到獅鷲背後的邊緣,俯瞰著壯闊的江河。


    廣闊無垠的大海上,狂風卷起陣陣波瀾,遠遠看去猶如恐怖妖獸的血盆大口,張牙舞爪仿佛要擇人而噬。


    巨浪拍在山岸上陡然破碎,零星的水珠紛紛灑下,在那一縷陽光的照耀下奕奕發光,如同一顆顆閃亮的珍珠寶玉,好不壯觀。


    不時有一隻隻鳥類生物擦身而過,紫眸獅鷲的速度極快,說是日行千裏也不為過,隻是以這樣的速度還要連續飛上三天時間,可見這鏡中月的所在地多麽的遙遠,多麽偏僻,也從側麵顯出這東域多麽的廣廒。


    兔子一頭銀發隨風飄動,赤紅的眼眸朦朧迷離,在這一刻似乎打開了所有的枷鎖,麵向自由的天空,觸景生情,心中不由浮現出一段柔和又激昂的旋律。


    身邊沒有琴之類的樂器,兔子雙眼微眯,雙手合十,十指緊緊相扣,將嘴唇湊上拇指之間的開口處輕輕吹奏起來,一段滄桑溫柔的曲子傳出,如同清水一般流淌在每一個角落。


    吹奏中,兔子竟然不知不覺引動了鏡力,濃濃的血紅色霧氣繚繞在他周身,身下的紫眸獅鷲感受到這恐怖的氣勢不由瑟瑟發抖,隻不過在這曲子的感染中又漸漸恢複了平衡。


    突然曲調陡然轉為淒蒼,勾起心底那淡淡的憂傷,聽到這旋律,山上砍柴的農夫丟棄了揮動的斧子,攔路打劫的強盜停止了劫掠的動作,正要捕食的老鷹身體僵硬,從空中掉落下來。


    隻是這一切在紫眸獅鷲背上的兔子渾然不知,高昂的聲音傳入每個人耳中,為每一個人勾畫出宛如真實的幻境。


    紫眸獅鷲上的鏡師們受到影響,有人歡喜有人哭泣,一道道無形無影無蹤的音頻波動擴散至遙遠的天際……


    一曲完畢,這段曲子竟讓所有人陷入意境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兔子輕輕歎了口氣收迴心神,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個,你好,我就夷陵,剛才的曲子是你吹奏的麽?”一個皮膚吹彈可破的蘿莉睜著大眼睛,神情期盼地道。


    兔子淡然地看著她,心中沒有絲毫波動,這讓夷陵很是奇怪,以往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滿赤裸裸的欲望,他怎麽好像看不起我一樣?


    兔子迴過神來,看到身邊的夷陵又恢複了蠢萌的樣子:“咦?這裏什麽時候有個人?你是從地下鑽出來的麽?”


    說完兔子還趴在地上嗅了嗅,夷陵見此不由打唿毀三觀,高人不應該都是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麽?這或的確是脫俗,但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啊!!


    深吸一口氣,夷陵不再胡思亂想:“你可以教我麽?”兔子感覺趴著挺舒服,一動不動地問道:“為什麽要我教?”


    夷陵崇拜地看著兔子:“大師!您剛才的曲子太好聽了,我,我想學。”兔子趴著搖搖頭:“你沒有說實話,眼神飄忽不定,說話時遲疑猶豫,不過你崇拜我還是實話。”夷陵驚訝地看著兔子,似乎想不明白他怎麽猜出來的,不過剛才他扯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夷陵才不信。


    “怎麽會?我怎麽會欺騙師傅呢?”兔子搖搖頭:“我還沒有答應你呢。”夷陵見此靈機一動,上前抓住兔子的手臂撒嬌道:“師傅~您就收下人家吧,人家洗衣服做飯什麽都會的。”


    這時候也有人斷斷續續地圍了上來,夷陵見此不驚反喜,心中期盼著這些人起哄讓他收下自己。


    兔子無奈地看著嘟著小嘴的夷陵:“跟我比賣萌是不?”說著兔子同樣睜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兩顆小兔牙讓他更顯可愛:“姐姐~怎麽樣?我萌麽?”


    額……這小表情,夷陵都被萌翻了,這時候齊萱柔也被吸引來了,見到兔子不由道:“兔子!一大早的你去哪兒瘋了?剛才那曲子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兔子趕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諂(chǎn)媚地來到齊萱柔身邊道:“嘿嘿,是我,是我。”看到一個能吹奏出神曲的高人,竟然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夷陵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先去吃飯吧,人家還餓著呢。”說著齊萱柔便拉著


    兔子轉身欲走,就在這時夷陵突然上前報住兔子另一隻胳膊嗲嗲地道:“不行啦,師傅他沒有答應我呢。”


    齊萱柔見此不由氣急,一股無名之火升騰而起:“你幹什麽?!快撒開!快把你的手撒開!”而夷陵則幹脆地搖頭:“不嘛不嘛,師傅不答應,我就不鬆開。”


    齊萱柔見她抱著兔子的胳膊,不知為何心中越發氣惱,眼前這個夷陵軟硬不吃,罵,罵不過,打,還不至於,無可奈何隻能狠狠瞪了兔子一眼,兔子心中叫苦:“這是什麽事兒啊?我招誰惹誰了!?”


    待三人走後,圍觀的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什麽!剛才那天籟之音是那人吹奏出來的?!”


    與此同時,齊萱柔帶領著兔子和死皮賴臉跟來的夷陵來到一個安置這裏的飯館,果不其然,齊萱柔和夷陵一出現,飯館裏議論聲嘎(gǎ)然停止,頓時一道道隱晦的目光向兩女掃來。


    其中一道目光更甚,不僅毫不掩飾,其中的欲望更加強烈,而那目光的主人也隨之而來,“在下付文傑,不知兩位小姐芳名?”一身白衣的付文傑彬彬有禮地道。


    齊萱柔很不喜歡他的目光,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將兔子推了出去:“兔子你擺平他。”兔子無辜地看著她:“我有拒絕的機會麽?”齊萱柔白了他一眼:“你說呢?”言語中夾雜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兔子見此苦笑道:“好吧。”這才讓齊萱柔滿意地點點頭,和夷陵坐在一個比較安靜的位置。


    接下來就是付文傑和兔子之間的糾紛了,周圍的人則是討論著誰會贏,“這小子也忒不知天高地厚,付文傑可是付家的嫡係子弟,付家在整個湛宿城可是排行第五的大家族,這下他可有難了。”


    又有一人道:“就是,付少爺本身就是一個天才,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就成為了一階高級鏡師,前途無量啊!”諸如此類的話更是無數。


    付文傑聽到這些人的吹捧更是得意忘形了,就差鼻孔朝天叫囂著“還有誰!!”反觀兔子還是無所謂地慫搭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你!小子,知道我是誰麽?”付文傑覺得差不多了,便居高臨下地開口道,兔子配合地道:“你是誰啊?”付文傑又是一陣不屑:“我就是付家的付文傑!怎麽樣?怕了吧?趕緊滾!別打擾我認識兩位小姐!”


    見兔子沒反應,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怕了,不禁紛紛議論著,都是為付文傑加油,沒有一個看好兔子,再看兔子?還是沒反應。


    突然,飯館中傳來一陣鼻鼾聲,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兔子,他竟然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著睡著了!付文傑額頭青筋暴起,眼角一抽,可見他此時有多麽憤怒。


    突然兔子身體晃了一下,這才悠悠轉醒,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天亮了麽?咦?好多人啊!你們都睡醒了!”頓時雷倒一大片。


    “你這家夥!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我要你付出代價!!”話音剛落,付文傑便一拳向兔子轟去,強烈的拳風刮地人睜不開眼睛,齊萱柔見此不由為兔子擔心起來。


    雖然她看似不把兔子當迴事,但那是她沒有覺得兔子是外人,反而在她心裏極為重要,而這一拳雖然自己不放在心上,可是兔子就不一定了啊?這貨平時蠢萌蠢萌的再加上毫無鏡力波動,麵對這一擊恐怕要兇多吉少了。


    正當齊萱柔剛欲出手之時,兔子動了,隻見兔子仿佛本能地高高竄起,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的對付文傑一頓胖揍,一輪下來,付文傑的臉已經腫成豬頭了,哪裏還有之前風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模樣?


    周圍的人愣住了,都不敢相信竟然是這種結果,一時間嘲諷兔子的話題都沉寂了下去,付文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摸了摸腫起來的臉呻吟著。


    說來也怪,兔子把他打地鼻青臉腫,可偏偏就是沒出血,可見兔子對力量的控製到了何種恐怖的程度。


    可對於兔子來說,這一切都是出於本能,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身體就開始不受控製地進行這一連串的反擊。


    “理…各喔等著!喔不會汪過理的!”口齒不清地撂下狠話,付文傑趕緊和幾個小弟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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