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同伴還想揮手趕走對方,另一名侍衛心髒都差點嚇得停止跳動了!這個二貨,沒見過世麵嗎?這樣的大人物你也敢嗬斥!不要命了!平時見你挺懂事的一個人,怎麽現在這麽不上道?


    “牟家主您好,還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通稟。”那侍衛恭恭敬敬地道,同時還不忘對另一名侍衛打眼色。


    牟家主?陽城中還能有哪個牟家主?先前那名囂張的侍衛也不是傻子,聞言哪裏還不明白?當時便體如篩糠般跪倒在地,顫聲道:“小的該死,不知是牟家主大駕光臨,還請恕無禮之罪!小人下次定當不會再認錯了!”


    說著,他已經在左右開弓狠命地抽著自己的耳朵了,而且還是用盡了全力。沒辦法啊,在金家待了有一段日子的他也算是見過不少這種修為高深地位超然的大人物,哪個不是喜怒無常談笑殺人的主兒?自己今天就是眼瞎加嘴賤,沒事瞎咋唿什麽啊!這下可好了,千萬不要對我發飆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娶妻兒啊……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牟天揚哪裏有閑工夫去管這種小人物的內心感受?要擱在平常,他根本都不會正眼瞧上這種人一眼,當下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徑直走進了金家大門,而那兩人哪裏敢攔?


    “敢動我兒子,金展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出來吧!”


    牟天揚可不會耐心地去找金少聰或是金家家主,自己既然是來替兒子找個說法的,不來點狠手段,怎麽好意思開口?


    “敢懸賞我牟天揚的兒子?有種!”


    見無人應聲,牟天揚眸中寒芒一閃,將那張紙塞入懷中,右手抬起三寸,一股幾欲將整個天地凍結的寒氣洶湧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冰龍,盤旋飛舞。


    “現在就先收點利息。”


    牟天揚目光及處,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冰龍如有感應,頓時唿嘯一聲,長尾猛地一擺,元力激湧,對著東邊的眾多廂房橫掃而去。


    “嘩啦!”


    一陣稀稀拉拉的亂響,不過幾個眨眼的工夫,金家的東邊廂房已是一片狼藉。


    然而,這並未讓牟天揚完全發泄心中的怒火,他右手再揚,猛地向左一擺,半空中的冰龍再度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之聲,龍身唿嘯著向西邊的廂房撞了過去。


    “砰!”


    這一次牟天揚在冰龍即將撞上房間之時引爆了冰龍,頓時無數房梁木屑混合著冰渣四散飛開,偌大一個金家,僅僅在牟天揚的兩擊之下,便被毀去了一小部分。


    門口的那兩名侍衛已經嚇得暈了過去,乖乖,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也隻有這種高手才敢公然挑釁金家!這就是實力!


    “還不出來?養氣功夫練的挺不錯的啊!”牟天揚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目光陡變淩厲,“那我要是毀了你們的祠堂,你們還能沉住氣嗎?”


    牟天揚雙手緩緩由腰際聚於胸前,頓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了極其強大的元力威壓,以青石磚鋪就的地麵眨眼間便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縫。


    “給我破!”


    一柄特大號的冰刃自牟天揚頭頂出現,散發著凜冽寒氣,懾人無比,牟天揚厲吼一聲,冰刃如開天神兵一般霸氣地向下怒斬,目標直指金家中間廳房!


    一般來說,這種世家建在中心的建築是有某種特殊作用或含義的,比如牟家自己的祠堂就建在最中心,可以說每個世家的中心地帶都對其具有著重大意義,而現在牟天揚刀指著這塊地方,無疑是在明白無誤地告訴旁人,自己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


    “砰!”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劇烈震動,冰刃在觸及房屋上方約半米處,仿佛有一無形之物阻攔,冰刃霎時寸寸崩碎,且帶有陣陣雷鳴之聲。


    牟天見狀雙眼微眯:“雷霆護元陣?有點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能捱得了幾下!”


    話音未落,牟天揚左右雙手齊出,各自幻化出一柄與先前別無二致的冰刃,麵無表情地齊齊向中間當頭斬落!


    “我還以為是哪路高人對金家心懷怨恨,原來是牟老弟!牟老弟不知何故發這麽大的火氣?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沒必要這麽動氣吧?”半空中響起一陣清亮的聲音,一股柔和卻堅韌無比的勁氣由下至上,裹挾著一道粗若兒臂的紫色雷芒,向那兩柄冰刃迎了上去。


    “轟!”


    冰刃轟然炸碎,牟天揚眉頭微皺,退了幾步,有些埋怨道:“這家夥,真是會取巧!”


    原來剛才那人在對拚過程中借用了守護金家祠堂的陣法之力,使己身實力陡增數成,這才將牟天揚的冰刃破去,而且還讓牟天揚吃了點暗虧。


    “牟老弟挾怒而來,又損壞了我金家的一些房屋,不知是哪個小子惹了你生氣?讓你如此動怒?”那人落於地上,現出身形,乃是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臉上一派和氣,周身光芒暗斂,顯是個修為高深之人,此人正是金家家主,金展,亦是金少聰的父親。


    牟天揚冷笑道:“金展,你少在那兒牟老弟牟老哥的亂叫,聽著讓人心煩。這次我到你這兒來,是為了給我兒子討個說法!”


    “令郎?”金展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叫你家的那名名滿陽城的金大少爺出來!”牟天揚叱道。


    “牟家主,你把事情說明白了!”金展眸中精光一閃,口氣也有些變硬,“這和我兒子又扯上什麽關係了?他已在家有幾天沒出去了,一直在養傷,怎麽惹到你了?”


    牟天揚心中一怔:受傷了?不過他很快又恢複了冰冷的表情:“不關他的事?那這個東西你又怎麽解釋?”


    金展愕然道:“什麽東西?”


    “你自己看吧!”牟天揚從懷中掏出那張紙,屈指一彈,那紙便飄向了對方,“看看你兒子幹的好事,竟然公然懸賞我兒子,可曾把我牟某人放在眼裏?”


    金展接過那張紙,展開細讀,不由大吃一驚,這是你的兒子?什麽時候迴來的?連忙道:“不可能!懸賞令郎?我兒子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這張懸賞令已在陽城中發布數日,還能有假?難道說,在陽城裏還有人敢假冒貴府?”牟天揚質問道,“金展,你把我牟天揚當成三歲小兒不成?”


    “這個,這個倒是沒可能,不過……”金展一時理屈,眉頭緊鎖,此事鐵證如山,他一時詞窮,不好反駁對方,可是,難道這事真由對方胡來?


    “去叫少爺過來!”金展思索片刻,忽地大聲道,一人憑空而現,應聲離去。


    金展抱拳道:“請牟家主放心,此事我定要查個一清二楚,如果真是我兒所為,必定要讓他撤迴此令並賠禮道歉,至於牟家主遠道而來,不如先進府內候著如何?”


    見對方麵對自己的不講理還是一團和氣,牟天揚的火氣也漸漸消了下去,緩緩道:“不用了,我在這兒等著他來。”


    金展此刻心中何嚐沒有憤怒?隻是對方實力強大,一旦稍有不合大打出手,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啊!不如先穩住對方,靜觀其變。但同時他心中也有些許疑惑:聰兒他真的做出了此等事來?他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計劃尚未成型,如果貿然與牟家交惡,勝算不算太大啊,牟家可是有……唉,事到如今,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父親這麽匆忙的叫我過來,有什麽要緊事嗎?”一道流光閃過,金少聰出現在了金展旁邊,忽然見到對麵嗯牟天揚,心中一驚,行禮道:“小侄金少聰見過牟叔叔!”


    “聰兒,這東西是你下令發布的嗎?為何不通知我一聲?”金展也不廢話,提起那張懸賞令擺在金少聰麵前。


    金少聰看了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兇光,點點頭道:“不錯,正是我在幾天前發布的,那時候正好與烈火堂鮑世鈺拚了個兩敗俱傷,所以沒有通知父親,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牟天揚初見金少聰時,見他身材纖瘦,臉色略顯蒼白,再觀其氣息有些虛浮,確實是重傷未愈之象,本來對他的懷疑已經有了些打消,不料對方竟一口承認了下來,頓時心中怒火又遏製不住地燒了起來。


    “金家家主,你聽見了吧?還有什麽好說的嗎?”牟天揚怒道。


    金展臉色大變,現在金家雖日益壯大,但如就此與牟家開戰,還遠遠不夠!


    “聰兒,還不快對你牟叔叔道歉!那是你牟叔叔的兒子牟偉!你怎麽懸賞他了?快認錯!”


    金少聰聞言一愣,啥?和自己在賭場鬥法的是牟家少爺?那個失蹤十年的家夥?那他為什麽不說出自己的身份?


    可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是,金少聰在短暫的吃驚之後,並未顯露出半點慌亂惶恐之色,而是頭顱微昂,目光犀利,直逼牟天揚!


    “我承認這事有些出人意料,畢竟那人一開始也沒說他就是牟家少爺,隻是,我不認為這就是他可以挑釁我金家的理由!這張懸賞令,我不會退迴!”


    金少聰此言一出,金展、牟天揚二人俱是大吃一驚。


    “聰兒!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快!快向你牟叔叔道歉!”金展氣急敗壞道,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以為這一次對方是那種不入流的角色嗎?


    金少聰不為所動,眼中鋒芒不減絲毫:“我想牟家主會明白其中的關節。”


    言語之間已是未將牟天揚作為高自己一輩的人來看待了,隻是當做同等級的人物,這一份膽識,讓牟天揚暗自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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