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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誰都知道卡特琳娜被男爵大人封了總督,管的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小島,那個小島在胖子眼裏小了點,可在水手們的眼裏不算小了。


    島是長條形的,山頂上還有個湖,以前應該是個火山口水手們應該不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是那個湖裏的水是淡水,在湖邊上有很大一片平坦的可以耕種的湖灘,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的落葉已經和厚厚的火山灰層腐爛在一起,隻要把這些都翻一遍,那就是很好的種植園。


    而且山上有好多肥大且不會飛還跑不快的鳥,想起那漫山的鳥蛋,沒有見過的人跟本就想不到,居然會漫山全是鳥蛋,他們更沒有見過還有鳥會吃掉自己下出來的蛋。


    船長說這種情況是這種鳥能從遠古一直存活到現在的一種生存本能。鳥類下蛋是本能,可是下蛋得多了,那些蛋全部孵化出來後整個島上全是鳥了,島就這麽大,食物也就這麽多,萬一這些鳥蛋全都出了殼,那對鳥群來說就是災難,它們會把這個島上所有能吃的都吃光,然後大家一起餓死。


    所以天地萬物的生存下來都存在著一種本能,而島上的那些鳥,是在感覺到不吃了那些多出來的鳥蛋,那種族就會完全完蛋,所以它們就選擇性地吃掉一些下多了的蛋,隻留下一些剛好夠繁衍整個種族的數量,這樣才能整個族群在島上生活下去。


    “那這些還沒有出殼看過一天這個世界的小鳥太可憐了,還沒有出殼就被吃掉了!”小妮娜懷裏抱著一隻大鳥蛋可憐兮兮地看著胖子:“老師,我能不能把這隻鳥蛋給孵化出來啊!我不想讓它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就死掉,那樣它實在太可憐了。”


    胖子笑著問她:“小妮娜,在食物艙裏放了那麽多的鳥蛋,它們怎麽辦?你救得了這隻,救得了那麽多嗎?”


    “那怎麽辦?”小妮娜快哭了,眼淚珠子直在眼眶子裏打轉:“可是妮娜不想讓它們死,它們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呢!它們好可憐!”


    哭著哭著,妮娜轉身向身邊一起聽船長講故事的水手們求道:“安迪叔叔、菲利叔叔……我們都不吃鳥蛋了好不好?它們好可憐的。”


    水手們還沒說話,胖子就沉喝一聲:“妮娜,坐下!”


    小妮娜被胖子喝了一聲,嘴一扁,眼淚撲哧撲哧地往下掉,可憐兮兮委委屈屈地坐迴自己的位置。


    這時水手菲利站了起來,畏畏縮縮地對胖子說:“男爵大人,要不我們不吃鳥蛋也可以的,反正我們有那麽多的食物。”


    “你也是,坐下!”胖子一臉的陰沉。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了,胖子沒有再說鳥蛋的事,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些故事。


    “在我們東方,有一個道教,道教有一位聖人,他著有一本書,叫《道德經》,將天地間的道理都變成了一句句話,寫到那本《道德經》裏,那些話,每一句都是在教人,如何做人或者做事,但,他寫的書太深奧了,以至於要有很高的學識才能看懂,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是一本帝王學說;


    又有一位聖人,他是另一個教派的,是儒家,他叫孔子,他把他能夠了解到的前人的知識學會,然後通過言行舉止來教育弟子,後來他的弟子把他的教導都寫成一個個的小故事段子寫在書上,以教後人怎麽做人或者做事,不過,因為識字的人太少了,所以他的教誨讓識字的人得到智慧,而不識字的人沉淪於深淵;


    後來在印度,也出現了一位聖人,釋迦牟尼,他創立了佛教,至於這位聖人如何教導弟子和世人的我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他的信徒是如何教導世人的,他們將理想中的種種美德,編成一個個的小故事,走到平民中宣講,以至於這個教派,到了最後是信徒最多的。”


    胖子頓了頓接著說:“而我現在要做的,是在教你認識這個世界,認識一個種族在這片大地上生存的方式和方法,由於你太小了,所以我也隻能用故事來告訴你,什麽是可行而什麽是不可行,我不能告訴你,隻能讓你自己在故事裏悟,你想到了,那就是學到了,你想到了什麽,那就是學到了什麽。”


    然後一指眼前甲板上坐著的水手們:“你們也是,你們從故事裏聽到什麽,就是你從中學到了什麽,如果學不到,那就把它當成一個故事,聽完之後美美地去睡上一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到了晚上停船胖子抽空給小妮娜講課時,水手們都會來跟著一起聽,剛開始還不好意思,隻是幾個人,後來看到胖子並沒有趕他們走,於是又走近了點,漸漸人也多起來,後來隻要晚上一停船,水手們都會盡快把錨給下了然後跑到應龍號上聽胖子給小妮娜講課。


    這最主要的原因是胖子給小妮娜講課時因為怕她聽不懂,就把所有要講的東西都編成一個個小故事,而這故事在這年代的歐洲又怎麽可能有啊!於是水手們一聽也入了迷了。


    “你知道,你現在懷裏的那種蛋的鳥,它為什麽不會飛嗎?”胖子指著小妮娜懷裏那拳頭大的鳥蛋問她。


    小妮娜低下頭,怯怯地說:“不知道!”


    “因為它的翅膀太小而身體卻太胖了,飛不起來,知道它們為什麽飛不起來了嗎?”胖子看見小妮娜搖頭,又把目光看向水手們,再看向卡特琳娜和奧尼爾、亞瑟、埃裏夫、沃夫林、奧裏:“你們知道嗎?”


    眾人搖頭。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小島上是沒有那種鳥的,或許是龍卷風暴,又或許是某些在空中飛過的鳥兒拉下一坨屎裏有了第一棵樹的種子,於是那個島上就慢慢有了植物,慢慢地植物變多了,果子也變得多了,落葉變得多了,菌類也就變得多了,這些都是那些鳥類的食物;


    於是,也有鳥兒從空中落了下來,它們驚喜地發現,這裏的食物很豐富,完全不用在冬天時飛到遙遠的南方去過冬,在那座島上就有充足的食物。


    於是鳥兒就在那座島上生活了下來,在那座島上除了鳥類和海龜,再沒有別的大型生物,所以它們就沒有了天敵,沒有了天敵他們就不用把巢辛苦地築到高高的樹上了,而是想下蛋了找個亂草窩一趴,就下下來了,你們說,你們撿的蛋是不是從亂草窩裏撿到的?”


    水手們又是一陣的點頭。


    “在島上沒有了威脅到它們的生物,所以它們也不用常常飛起來躲避突如其來的攻擊,而是常常走在地麵上翻找落葉裏的果實和菌類,因為沒有天敵,不用老是飛起來對敵,慢慢地很久不用的翅膀就不會了飛翔,再孵化出下一代的時候,已經是在地麵上生活的了,有的鳥一輩子都沒有飛起來過,因此翅膀更小了;


    再又到了現在,島上的鳥就沒見過敵人,從來就沒見過對它們有敵意的動物,所以當我們上島的時候,它們的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停下來觀看。”


    “在東方,有這麽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島上這種鳥也是這樣,你們覺得這些鳥蛋沒有被孵化出來就被大鳥啄來吃了,你們覺得它們可憐,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它們的祖先不是那麽的懶惰,沒有在小島上留下來,或者留下來後並沒有放棄飛翔的本能,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你們知道嗎?想要滅絕這個小島上的這種鳥很簡單,隻要讓那個小島上放上幾隻豬,就能把這些已經喪失了飛翔本能的肥鳥們給滅絕了整個種群,因為豬能把它們的鳥蛋全部找出來吃光。”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度,他們也是從貧窮中來,慢慢變得富有,然後越來越愛好和平,在那個國度人們開始慢慢地反對殺戮,有一群勇士,他們喜歡跑到深海幾十米深的地方紮魚,然後告訴人們,他們是無所畏懼的英雄,可是善良的人們開始對他們口誅筆伐,認為他們殺魚是冷血的行為,於是再也沒有人敢去殺魚了,善良的人們很自豪,他們製止了殺生;


    再後來,有一個地方的人喜歡吃狗肉,於是善良的人們看不下去了,怎麽能吃狗肉呢!狗是那麽的可愛,甚至有的人還抱著狗睡覺,怎麽能讓他們吃狗肉呢!罪大惡極!


    於是這群人自稱愛狗人士,他們去阻止了宰殺狗來吃肉,他們成功了,因為他們愛狗,他們努力,他們執著地阻止別人殺狗,所以他們成功地阻止了別人殺狗;


    這時,阿拉伯人們不願意了,既然不能殺狗了,那就更不能殺豬了,豬比狗可愛多了,於是他們也抗議,反對人們殺豬,既然不讓人殺狗了,那不讓人殺豬也是在理的,於是,那個國度就不再讓人殺豬,大家都吃雞牛和羊。”


    “小羊羔很可愛,也有很多人養著當寵物,養著養著就養成了比家人還親的物種,他們覺得殺羊太不讓人接受了,既然狗和豬都不讓人殺了,為什麽還要殺羊,於是又去抗議,結果這迴幹脆了,這個國家出了這麽一個法令,以後不許殺生,不許吃肉。”


    “因為甚至是老鼠,在那個國度都有人養來當寵物。”


    “於是過了不久,這個國家就滅亡了!”


    胖子神秘地問眼前的眾人:“你們知道這個國家是怎麽滅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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