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哥哥,既然你那麽在乎沐瑾萱,那我就徹底毀了她!


    清冷的月色映的整個花草都泛著一股冷意潮濕,沐瑾萱坐在地上,麵色蒼白,她費力起身,掃了眼肩膀上的傷口,將匕首拔出來。


    一股血液噴了出來,沐瑾萱痛的皺起眉頭,她迅速點了穴道,將匕首擦拭幹7;150838099433546淨收起,抬首捂著肩膀的傷口腳步虛晃的向前走著。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沐瑾萱搖了搖暈眩的頭,抬眸看去便見溪風的身影在前方晃動著,像是再找人。


    她知道他們在找她。


    溪風緊蹙眉宇,他望著四周,目光看向一處地方,驟然一頓,意識到那是誰時身形一閃,剛要上千,身側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他看清是誰,麵色一緊,急忙跟上淩尋的身影,“王子,你不能用內力,會激起體內嗯毒素的。”


    他的聲音很響,讓遠處的沐瑾萱也聽的清清楚楚,她腳步一頓,看向前方飛快而來的身影,那蒼白的俊顏泛著濃鬱的擔憂。


    沐瑾萱心中一緊,她忽然心聲愜意,後退兩步想要避開飛快而來的淩尋。


    “不要動!”淩尋的聲音驟然而來,帶著急促的擔憂和冰冷,讓沐瑾萱心中一顫,她望著淩尋,一時邁出的步伐頓在那裏。


    淩尋快速上前,胸腔裏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縈繞而上,他費力壓下那股不適,看到沐瑾萱上半身布滿血跡,他心下一緊,一把摟住怔愣的沐瑾萱快速飛起。


    溪風隨後趕來,這才看到沐瑾萱方才站立的地方的後方竟然盤踞著一條粗大的蟒蛇,而那蟒蛇正貪婪的舔舐著地上的血跡。


    他麵色一駭,舉起手中的劍斬殺掉那條大蟒,在這穀裏,尤其是他們閩崇族,這種大忙是種常見的生物,但那種貪婪的欲望舔舐地上沐瑾萱留下的血跡確實不同的大蟒。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麽心中一凜,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握著劍柄的手也驟然一緊。


    突來的情況讓沐瑾萱有些措手不及,她聽到身後的聲音,迴頭看去。


    “不要看。”淩尋的聲音響起,似是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看到身後溪風握著劍柄,在他腳下,有著一塊塊斷裂的大蟒顯然是他的作為。


    沐瑾萱這才發覺,原來淩尋剛才那麽急切的衝來,不是責怪,處罰她,而是看到了她身後的蟒蛇,想要救她。


    “咳咳……”虛弱的聲音響徹在耳畔,沐瑾萱收迴視線,看向淩尋,見他麵色異常蒼白,但漆黑的瞳眸卻是緊緊凝著她,他的手臂亦是緊緊摟著她的腰身,不願鬆開。


    “萱兒,你受傷了,我帶你療傷。”淩尋收迴視線,掃了眼她的傷口,眸底泛著心疼,他打橫抱起她,朝屋內走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她知道淩尋的身體經受不住她的重量,這點傷還不至於讓她連路都走不成。


    雙臂緊緊箍住她亂動的身體,淩尋垂眸看著她,眸底堅定含笑,“我還沒那麽弱。”


    溪風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飛快走向另一處地方,他看著淩玉一人站在一處地界,緊了緊手裏的劍柄跑了過去。


    看著她冰冷的側顏,為我泛白的麵容,溪風躊躇了半晌問道,“玉兒,那條莽是不是你做的?”


    淩玉斂眸,眼睫輕垂,她側眸諷刺的看向溪風,“你就這麽看我的?就這麽確定是我?”


    心底一震,他抬首摟住淩玉的肩膀,“玉兒,對不起,我隻是……隻是覺得這件事太過巧合了。”


    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我不在乎什麽,也不是怪你,而是我怕,如果真的是你,王子知道了,你該怎麽辦?你們兩人之間決不能有隔閡,一絲也不可以。”


    “我知道,我雖然有殺沐瑾萱之心,但我始終下不了手。”她轉身朝著另一方而去,不顧溪風伸出的手拉著她的手腕,她無情的甩開他,“我隻是去調查一下雨家的事情。”


    溪風看著他,抿了抿唇,這才鬆開緊握她的手,“玉兒,小心風含和大長老。”


    “嗯。”淩玉未做停留,快速而去。


    夜風微涼,屋內卻洋溢著一絲暖意,沐瑾萱的傷口已經包紮好,她坐在床榻上,緘默不語,淩尋至始至終都為在她麵前提起過雨紅的事,她不知道他是知道是她做的,還是不知道?


    這件事誰也沒有提起,一連五天,風平浪靜,而淩尋毒也完全壓製,她的時間也到了。


    淩玉一直沒有迴來,她也再未見過她,淩尋依舊天天陪著她,也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任何關於那個密洞的事。


    “淩尋,我明天要離開。”她整理了一番衣裳,決定告訴他,她真的不願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淩尋抬眸凝著她,驀然間上前將她抱在懷裏,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吸取著她身上的氣息,感受到她僵硬的身軀,他沉悶出聲,“萱兒,不要走,好嗎?”


    望著外麵的風景,沐瑾萱微微閉眸,她知道淩尋對她的好,可是正因為這樣,她再也承受不起,這次對他的恩她應該已經還清,她不想再欠他任何情了。


    “對不起。”她淡淡出聲,卻難掩聲音中的決然。


    他的手臂一僵,起身垂眸看著她決然的深情,心底一痛,他怒吼出聲,“萱兒,為什麽?難道你還在想楚蕭寒嗎?他不愛你了,他將你傷的那麽深,你難道還看不清嗎?”


    怒吼的聲音震徹在耳畔,沐瑾萱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猛然推開淩尋,冷聲道,“那是我的事,再者,我也不會去找他,我與他之間早已沒了牽連。”


    “既然如此,為何不留下,為何你當初願意承受楚蕭寒的愛,卻不願接受我對你的情,我到底有多不堪,讓你避之不及?”


    他沉痛的聲音泛著沙啞,讓沐瑾萱的心一顫,她看著他,蒼涼一笑,“不是你不堪,而是我配不上你,我的容一毀,我的名聲也沒了,所以,不要逼我。”


    她拿起桌上的包袱轉身離去,眼前一花,便見淩尋站到她麵前,眸含深情泛著傷痛的神情看著她,“萱兒,你寧願自揭傷疤也不願接受我,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這些。”


    “可是我在意!”沐瑾萱推開他,看著他措防不及踉蹌了幾步,她移開視線,諷刺勾唇,“我想要的很簡單,我隻想找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我想要躲開你們所有人,我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下去。”


    她哽咽出聲,雙手緊緊揪著包袱,祈求的看著他,“所以,淩尋,你不要再逼我,也不要為難我,若你真的是為了我好,那就請你放開我。”


    淩尋震驚的望著她,腳下虛浮的晃了幾步,雙手緊緊握起,他勾唇苦笑,“你真的想要離開,想要一個人嗎?”


    他的話很有深意,在沐瑾萱聽來更多的是諷刺,她冷聲道,“所以,不要勉強我。”


    淩尋沉痛的閉上眼眸,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再睜開,眸底已是一片柔情,卻隱隱可見一絲堅定的冷然,“沐瑾萱,這是你說的,日後若是你在受了楚蕭寒的傷,我絕不會在放你離開,永遠不會,哪怕是囚禁,我也要將你囚禁在我身邊。”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你走吧,我不會再攔你。”


    他方才的堅韌決然讓沐瑾萱心中一顫,心裏竟然萌生了一絲恐懼的意味,她緊了緊手中的包袱,壓抑住內心的異樣走向外麵。


    忽然她頓住腳步,淩尋側眸看著她,頹然失望的眸底泛起一絲亮光,他緊緊凝著她,希望她可以迴來,可以迴到他身邊。


    “其實那晚你早知道救了那個女人的人是我,對嗎?”


    淩尋身軀一震,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眼眸輕斂,他淡淡出聲,“是。”


    唇畔牽起一絲若有無的自嘲,她輕聲一歎,“淩尋,謝謝你。”


    她緊握包袱決然而去,身後傳來淩尋的聲音,“溪風,安全護送沐瑾萱出穀。”


    沐瑾萱頓了頓腳步,輕輕斂眸,掩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清淚。


    她與溪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上,她可以感覺到溪風幾次想要與她說話,許是因為她的冷漠和決然,讓他又不知說什麽,而她也感覺到溪風身上的冷意和敵意,似乎是怪她對淩尋的絕情。


    出了穀,沐瑾萱掏出一封信函交個溪風,“把這封信函交給玉兒。”


    她抿了抿唇,不去看溪風冰冷的麵容轉而離去,走的無情決然。


    “即使玉兒做錯了什麽事,那也是她無法去避免的,她始終將你當成她的姐姐。”溪風看著她的背影,見她的步伐微微一頓,他接著道,“其實也也在懷疑那晚的芒市是玉兒所為,對嗎?”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聽不出一絲情緒,但可以聽出他對淩玉的擔憂和心疼。


    沐瑾萱頓住腳步,並未迴頭,“難道不是嗎?”


    溪風諷刺冷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吼道,“沐瑾萱,玉兒雖然做了傷害過你的事,但她絕不會殺你,因為在她心裏,她始終將你當時自己的姐姐,其實那晚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我知道。”沐瑾萱淡淡出聲,卻可以聽出她聲音裏的一絲僵硬。


    溪風嘲諷冷笑,“你知道什麽,你可知你放過雨紅有何後果?你可知雨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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