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聖旨放在何處?”若陵在外麵掃視了一圈,進來便看到桌上的聖旨,眸色含著擔憂。


    楚蕭寒從思緒中迴過神來,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斂眸,輕歎一聲,將手中的玉笛收起來,眸光掃了眼桌上的聖旨。


    他起身走向珠簾處,透過珠簾望著外麵的景色,“若陵,你說她會有多恨朕?”


    若陵一怔,沒想到他會跳躍到這個話題上,心裏微歎,他道,“沐姑娘並不知情,若是她知道皇上的用意是為了她好,保護她,她自然不會恨您。”


    “是嗎?”他苦澀一笑,就算如此,她還會迴來嗎?


    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嗎?


    真的如若陵所說不會恨他嗎?


    “今夜好好守著,隻怕今夜睡不了安穩覺了。”楚蕭寒輕吟出聲,迴身眸光落在聖旨上,眸色寒涼冷厲,這個是唯一可以控製莫風鳴的東西了,也是唯一可以包住丫頭不受他控製的東西。


    他會慢慢來,會讓那些威脅到丫頭的生命,會讓那些想要丫頭命的人,一一除去。


    今夜隻是她離開的第一個夜晚,他就覺著無比難熬,不管睜眼不管是閉眼,眼前出現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悲傷,她的笑,還有她決絕淒慘的話語。


    驟然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壓抑住內心對她無止盡的思念。


    目前他要應付這些人,迴到皇宮,他就要下手了,是時候動手了。


    “若陵,出去守著,朕想一個人靜靜。”楚蕭寒端著酒壺,站到珠簾處,眸色清冷寒涼的望著外麵,心裏一直徘徊著沐瑾萱的那句話。


    “你是帝王,會有很多的妃子,而我不想要任何名分,隻想在身後守著你。”


    帝王?諷刺嗎?


    他從未覺著當一個帝王會這麽累,或許是自打認識了沐瑾萱,他發現自己的心慢慢變了,變得也感覺這個帝王的頭銜似乎成了他的累贅。


    仰首又喝了一口酒水,他淡嘲一笑,獨自望著星空出神。


    夜淒涼,風蕭瑟,枯葉席卷著冰冷的潮氣吹散了夜裏唯一的一絲暖風。


    幽靜的小屋內,燭火昏暗,卻足以照明房間的陳設,陳舊的床榻上,沐瑾萱安靜的躺在上麵,雙眸緊閉,即使睡著了眉宇間那抹憂愁還是揮之不去。


    淩尋從外麵走進來,身上帶著一絲夜裏的涼風,他走到床榻前,垂眸擔憂的凝著她,唇畔溢出一絲輕歎,緩緩坐下身,身手觸摸著她微微泛著涼意的麵頰。


    心裏苦澀的味道更甚,他能摸到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唿吸,可是為何卻永遠觸不到她的心,隻因為他是那個晚來了一步的人嗎?


    看著她不安的睡顏,她伸手點了她的睡穴,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型的方盒子,眸色輕斂,薄唇緊抿,手掌緊緊握著盒子,似乎在下著什麽決心。


    打開盒子,裏麵郝然郝然放著兩條白色的蟲子,渾身晶瑩剔透,卻泛著涼意。


    漆黑的眸光在蟲子和沐瑾萱麵容上來迴徘徊,薄唇抿的愈發的緊,冷峻的側顏緊繃到了極致。


    “萱兒,我該那你怎麽辦?”他輕歎一聲,看著盒子裏的蟲子,眸底泛著濃濃的掙紮糾結。


    淩尋微微斂眸,掩去眸中糾結掙紮的情緒,他拿出一把匕首,對著沐瑾萱的手腕就要滑下去,可是當淩厲的匕首刃搭在她皮膚的那一瞬,他猶豫了。


    他心裏自問自己,真的要這麽做嗎?


    心裏正猶豫時,外麵陡然衝進來一個人,本是滿眼歡笑的容顏在見到他手中的東西時,瞬間笑容僵在了那裏,無法置信的看著他。


    “你來了。”淩尋淡淡出聲,聲音有些沙啞沉重。


    “哥哥,你到底還是要對沐姐姐用情蠱嗎?你不覺著這樣做對沐姐姐不公平嗎?”


    淩玉緊緊凝著他手中的盒子,麵露一絲失望。


    “連你也認為不該嗎?”他淡淡出聲,卻難掩聲音裏悲傷和無措。


    淩玉走到他身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重重一捏,語氣更是沉重,“哥哥,我知道你是真的愛上了沐姐姐,但是愛一個人不是占有她,你以為對她用了情蠱,讓她從今以後愛的隻有你,可是你認為這樣的她真實嗎?”


    她輕輕歎氣,手掌依舊緊緊握著他的肩膀,“你我都知道,我們與楚蕭寒之間的仇恨與沐姐姐無關,當初我們並不知道她是楚蕭寒的人,之後我們知道了,便接近沐姐姐。


    可是這半年來,你沒想到自己喜歡上了沐姐姐,就算當年楚蕭寒搶走了你的未婚妻,但你不是不愛她嗎。


    如今你與楚蕭寒都愛上了沐姐姐,可是她是無辜的,你不覺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嗎?


    那是我們與楚蕭寒之間的仇恨,為何要將她牽扯進來?”


    淩尋一直聽著淩玉說話,卻因為她的話,眉宇愈發的緊蹙,手中更是用上了力道,周身的氣息也是冷厲不穩。


    淩玉知道他難受,也知道他的苦,當年的事她真的不想再重演一遍,尤其是搭上沐瑾萱,她是無辜的。


    “玉兒,你說日後我若是與楚蕭寒敵對,萱兒站到楚蕭寒的那一邊,我該怎麽辦?……殺她,我永遠也下不了手。”淩尋扔掉手中的匕首,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沐瑾萱沉睡的容顏,像是要把她的容顏印記在心裏深處。


    淩玉身軀一震,她的手也微微一僵,眸色看向沉睡的她,眉宇緊蹙,忽然她手掌重重一按,將他的肩膀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似乎想要借此給他一種力量。


    她的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哥哥,若真有那一日,沐姐姐幫著楚蕭寒對付你,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這個妹妹……代你出手!”


    身軀陡然一僵,眸色一沉,他驟然起身,收起盒子走到外麵,冰冷的涼風擊打著他的麵頰,讓他煩悶沉重的心有了一絲緩解。


    淩玉輕歎一聲,走到床榻前凝著沐瑾萱沉睡的容顏,微微斂眸,伸出的手緊了緊,猶豫了片刻才握住她的手,“沐姐姐,玉兒多希望永遠沒有那一天。”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緊緊握在手裏。沐姐姐,希望你永遠不要傷害哥哥,他是玉兒這輩子最親的人了,而你也是我最關心的姐姐,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


    她輕歎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看著夜空下那抹孤冷的身影,眸底盈著滿滿的擔憂,她知道哥哥從來沒有愛過任何女子,沐瑾萱是第一個,隻怕也是最後一個。


    隻是他們之間永遠橫著楚蕭寒,那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淩玉仰首望向夜空,手中緊緊握著匕首,冰涼冷厲的劍刃在夜空下泛著嗜血的森冷。


    她的眸底也漸漸溢出一股濃濃的仇恨,半晌,她微微斂眸,掩去眸中的仇恨,側眸看向負手而立的淩尋,見他側顏緊繃著,薄唇緊抿,眸色憂慮悵然的望著遠處。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長安城好好待著嗎?”他淡淡出聲。


    聞言,淩玉這才想起了一件事,她轉身看向淩尋,“哥哥,大長老來找我們了,他沒找到你,讓我轉告你,要你……將沐姐姐帶迴去。”


    淩尋身形一頓,眸色驟冷,他冷厲出聲,“不行,決不能將萱兒帶迴去。”


    “我也不知道大長老怎麽會讓你將沐姐姐帶迴去,但我偷聽到,大長老對他的隨從說,沐姐姐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是……”


    她停頓住,麵色糾結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說。”淩尋眉宇緊蹙,側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她,負在身後的後微微緊握。


    淩玉無奈歎了口氣,“大長老說,沐姐姐身上的血液裏有可以一種藥引,像是從小便種植在裏麵的,那種藥引可以通過大長老身邊的蠱蛇的嗅覺察覺到,所以大長老一定在之前背著我們偷偷接近過沐姐姐。”


    7;150838099433546“從小種植的?”淩尋將重點放在這句話上,他凝眉深思,似在想著什麽重要的訊息。


    “你可知大長老說是什麽藥引沒?”他想不透是什麽,側眸問向淩玉。


    “沒有,大長老直說是一種藥引,具體什麽他沒有說,但是就此看來,大長老勢必要抓到沐姐姐。”


    淩尋凝眉掃了眼淩玉,薄唇緊抿,眸色凜冽,卻更有中迷茫,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麵色一白,急忙轉身奔向屋內,見沐瑾萱還好好的躺在床榻上,心裏頓時送了一口氣。


    他急忙抱起沐瑾萱,在她身上披了一件披風便極速往外麵奔去。


    淩玉有些疑惑,她站到他對麵問道,“哥哥,你怎麽了,怎麽神色匆匆的?”


    “玉兒,你有可能被大長老跟蹤了,我們兄妹兩從小被母親下了一種連心蠱,可以互相感應到對方的位置,大長老知道我不會交出沐瑾萱,才去找你,知道你定然會來找我,隻怕他們已經快來了。”淩尋不再多說,抱著沐瑾萱便翻身上馬。


    淩玉麵色一變,她快速掃了眼後方,急忙道,“哥哥,那你帶著沐姐姐快走,我拖著他們。”


    淩尋一頓,不放心的看著她,心裏有些躊躇。


    淩玉焦急的拍了一下馬背,看著就要奔跑的馬兒,她出聲道,“哥哥,放心,我是閔崇族公主,大長老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了我,他的目標是沐姐姐,你快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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