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握,指甲掐進肉裏,那種刺痛卻更是讓她清醒的聽著她的每一句話。


    沐瑾萱憤怒的瞪著柳婉華,若不是兩名侍衛鉗製住她,她真恨不得上去殺了她,心中的那股滔天的恨意無處發泄,隻讓她難受憤恨。


    “沒話可說了嗎?”柳婉華看著她怒火,唇角淡嘲一勾,“昨日狩獵,一一人去了哪裏?之後晚上宴會時你又為何一人悄悄的站在離皇上帳篷不遠處的距離一直待著,而且還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樣,這一切你有何解釋?”


    沐瑾萱心中一震,驟然抬眸瞪著柳婉華,望到她眸中的得意和不屑,心陡然落到穀底,柳婉華派人跟蹤她!


    應該是林肅離開之後,不然以林肅的武功,他不可能察覺不到附近有人。


    沐瑾萱憤恨斂眸,她知道柳婉華要她死,但沒想到會這麽突然,打的她措手不及,她定然是知道了她手上有柳風商通敵的信函,怕她真的與葉丞相聯合,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殺了她。


    柳婉華看著她沉默不語,冷聲吩咐,“將她帶到本宮帳內,本宮要親自審問。”


    沐瑾萱掃了眼獨自走進帳內的葉7;150838099433546輕柔,眸底浮現一抹狠厲,她今日若是無事,日後勢必要葉輕柔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被侍衛架著離去,目光掃了眼遠處的帳篷,這麽遠的的距離,楚蕭寒知道她出事了嗎?


    他為何還不出來?


    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而這邊的動靜這麽大,他果真沒有聽到嗎?


    還是說他的傷很重,現在還在休息?


    柳婉華走在前麵,迴眸掃了眼沐瑾萱望著楚蕭寒的帳篷,她勾唇冷笑,迴身彎腰。沐瑾萱戒備的看著柳婉華反身,看著她眸底閃爍的陰狠毒辣,心裏一震。


    耳畔陡然傳來她低低的聲音,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沐瑾萱,不要再妄想著有人來就你,更別指望皇上了,今一早皇上便率領眾將士前往火蓮峰深處了。”


    沐瑾萱心神一震,眸色一沉,心裏的一抹期望也瞬間消散,這一切都是柳婉華計劃好的,趁著楚蕭寒不在,借此機會滅了她。


    她的狠,她的毒辣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卻還是有些小看她了,沐瑾萱微微斂眸,掩去眸中的那抹哀傷和絕望,再睜眼,已是一片清冷之色。


    她任由侍衛架著她走向柳婉華的帳內。


    遠處若陵從一側走出來,眼眸一直望著被侍衛架起的沐瑾萱,一身太監服,秀發散披,身形也和那晚送膳食的太監重合。


    他眉宇微蹙,又想起了昨夜楚蕭寒的傷勢和地上被吸出的毒血,心神一震,他急忙掏出腰間的信號跑向密林深處


    帳篷內,沐瑾萱被侍衛綁在柱子上,麵色蒼白,但卻難掩她周身所散發的冰冷氣息,她的眸色寒涼,卻透著一股嗜血的恨,就那樣冷冷的瞪著坐在軟椅上的柳婉華。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隻恨不能立刻殺了她!


    心裏縱使有千萬怒意和恨意,也無可奈何,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即使她沒罪,柳婉華也會給她加一道罪責上去,與其與她爭辯,不如省點力氣想法子。


    她垂眸看著地麵,思緒飄遠,給人一種清雅淡然,對麵前的局勢毫不在乎的一種姿態。


    柳婉華看向沐瑾萱,見她如此,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僵,眉宇微蹙,她猛然將茶杯置於桌麵發出一聲清澈的響聲,裏麵的茶水也濺出些許,灑在桌麵上,倒映著帳頂。


    帳內的侍衛和宮女聞之身軀輕輕一顫,沐瑾萱眼睫輕顫,卻不聞所動,依舊保持著垂首的姿勢,對眼前的境況絲毫不在意。


    柳婉華見她這般,心裏無名冒起一股怒火,她站起身,將身前寬大的袖袍甩與身後,鳳袍尾曳地麵,邁著輕緩的不發走向她,勾唇冷笑,“沐瑾萱,你這是怕了?”


    怕了?是啊,怕又如何,怕了柳婉華也不會放過她,她隻想讓自己保留一份自尊,不願去理會這個惡毒的女人。


    見她還是如此,對她的質問也是置若罔聞,柳婉華猛然抬手扼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眸對視她,看到她眸底的淡然冰冷,心中一恨。


    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表情,這樣的她隻會讓她想起了楚蕭寒,她竟然覺著這樣處變不驚的沐瑾萱與楚蕭寒有幾分相似。


    不,她不允許,絕不允許,除了她能夠站在楚蕭寒的身邊,任何女人也不配!


    柳婉華狠狠扼住她的下顎,像是要把的骨頭捏碎,她麵色冷厲,眼眸含恨的瞪著沐瑾萱,“你到底哪裏值得皇上為你如此?一個卑賤的宮女也敢於本宮爭奪皇上的寵愛!”


    下顎的痛讓她幾欲痛唿出聲,卻都被她咬牙忍住,她微垂著眸子,嘲諷的目光夾雜著一絲可憐的味道看著柳婉華,像是要透過眼神告訴她,“皇上的寵愛我也不屑!”


    似是被她的眼眸的諷刺所刺激,柳婉華揚手一巴掌打向她,聲音冰冷嫉恨,“你那是什麽眼神,你敢嘲諷本宮!”


    沐瑾萱的麵容側向一側,唇角驀然流出些許的血液,她隻是對著地上吐了一口,轉頭繼續嘲諷的看著麵容幾欲猙獰的柳婉華,唇畔勾起一抹不屑鄙夷的弧度。


    香雲掃了眼四下,一些宮女和侍衛匆匆告退,提著心一一走了出去,帳篷內隻剩下香雲和柳婉華,還有被綁在柱子上的沐瑾萱。


    柳婉華冷冷的瞪著她,抬手揪住沐瑾萱的長發,讓她被迫仰起頭,看著她因為痛而皺在一起的麵容,心裏出了一口惡氣,“沐瑾萱,說,那些信函在哪?說出來本宮可以不殺你!”


    沐瑾萱緩緩閉上眼眸,隔絕了柳婉華陰冷的視線,柱子後的雙手因為痛而緊緊握在一起,她輕啟唇畔,“無可奉告。”


    “你這是找死!”柳婉華揚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鬆開她的頭發,抽出桌上的劍鞘,森冷泛著寒光的利劍陡然出鞘,她將劍架在她的脖頸上。


    手微微一頓,鋒利的劍刃劃破她的肌膚,鮮紅的血順著劍刃低落在地上,沐瑾萱眉宇微微一蹙,緊咬著下唇,忍著痛,麵色蒼白,但卻依舊冷眼淡然的望著柳婉華,“殺了我,你更別想得到那些信函,今日我若是死了,那些心寒定然會落在皇上手裏,我拭目以待!”


    沐瑾萱冷笑出聲,揚手閉眸,唇角微勾,掛著一抹嘲諷的弧度。


    柳婉華一氣,握著利劍的手猛然一緊,她眸色微眯,眸光狠辣,“你威脅本宮!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了你!”


    “自便!”沐瑾萱涼涼的吐出兩個字,一副你看著辦的意思。


    “你!”柳婉華麵容猙獰,望著劍柄憤怒的瞪著沐瑾萱,抬手將要將那冰冷的劍刺向她。


    沐瑾萱緊咬下唇,雙手緊握,渾身布滿冷汗,她深知自己今日難逃一死,感受到鋒利的劍氣就要刺穿她,卻被一道力道止住。


    柳婉華一怔,沐瑾萱也同時一怔,她掙開眸子看去,卻見到柳嚎陰毒的笑容。


    他抓著劍柄對著柳婉華搖頭,“娘娘,一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既然她嘴硬不肯說,那我們就打到她說為止,皇上去了火蓮峰深處,與大皇朝皇上和大元朝皇上見麵,一時迴不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柳婉華凝眉掃了眼已經閉上眸子的沐瑾萱,將劍丟向一邊,冷聲吩咐道,“交給你了。”


    “是,娘娘。”柳嚎看向沐瑾萱,眸色狠厲陰毒,“香雲,去端盆鹽水來。”


    他拿出腰間的鞭子在地上猛然一揮,柔軟的鞭子擊打在冰冷的地毯上,頓時將地毯分裂開來。


    “我倒要看看,這摻了鹽巴的水沾著鞭子打在你身上是個什麽滋味?”


    沐瑾萱眼睫輕顫,唇畔緊抿,她知道,即使她交出了心寒,他們一定照樣不放過她。


    她的冷漠和沉默落在柳婉華和柳嚎眼裏,無疑是是在找死,柳嚎冷笑,此時香雲已經端來了鹽水,柳嚎側眸瞪著依舊閉眸不語的沐瑾萱,冷哼一聲,“看你嘴能硬到何時?”


    說著他將鞭子在鹽水了浸了浸,帶著一串水珠擊打在沐瑾萱身上,布料撕裂,一震刺痛感襲遍全身,痛的沐瑾萱猛然蹙眉,卻咬牙沒吭一聲。


    密林深處,若陵快馬加鞭的趕上楚蕭寒的軍馬,遠遠便看到一隊軍馬往前而行。


    他原本想要發煙花告知皇上,可是為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便追趕上來。


    “皇上,若統領來了。”周將軍迴眸掃了一眼,稟告他。


    楚蕭寒正在研究地形,聞言,他眉宇微蹙,便見到若陵麵色慌亂的趕來,心裏一震,他直覺是丫頭出事了,早上走的時候,他特意留下若陵保護沐瑾萱,沒想到他剛走就出事了。


    淩尋也是一驚,他迴眸看向若陵,同樣眉宇緊蹙,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皇上,沐姑娘被皇後娘娘誤認為是刺客您的兇手,將她抓起來審問。”若陵跪在地上,神色焦急。


    楚蕭寒眸色一凜,抓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調轉馬頭就咬會營帳去,卻被周將軍出聲組織,“皇上,兩國皇帝正在遠處等候,今日兩國皇帝也來了火蓮峰狩獵,這裏是我們大安朝的地盤,皇上理應去接待一下這件事可以交給若統領去辦。”


    楚蕭寒緊緊抓著韁繩,眸色寒涼的凝著遠處帳營的方向,身軀筆直,清冷的氣息包裹著他,誰也看不出他心裏再想著什麽,但是都可以看出他在生氣。


    淩尋翻身下馬,與若陵跪在地上,“皇上,屬下與若陵迴帳營去救沐瑾萱。”


    楚蕭寒垂眸凝著淩尋,薄唇緊抿,眉宇到指尖都席卷著寒涼的冷意,他凝眉沉思了半晌,拿出一枚令牌交給若陵,“見這如見朕,沐瑾萱護駕有功,若有違抗,當場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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