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抬眸凝著憤怒的沐瑾萱,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條,他緩緩做起身子,淡淡出聲,“你很聰明。”


    “為什麽?”沐瑾萱憤怒的吼著他,將自己心中這些時日來所有的疑惑和懷疑全部吼出來。


    他知道她打算留在國相府想了多久嘛?


    他知道她為了想要替楚蕭寒報酬,下了多大的心思嗎?


    他知道她為了還他的人情,想辦法讓別人假扮她,就是為了不讓莫風鳴和所有人懷疑,隻是為了想要將她心中所有的事情完成。


    不僅是為了幫塵兒得到一個免死的聖旨,還有著她想幫楚蕭寒真心的去做一些事情。


    可是到頭來,全毀了,都被他一封信所毀了。


    他很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難道僅僅隻是為了得到冰晶草嗎?


    難道他是想用冰晶草來威脅莫風鳴嗎?


    可笑,是為她這個想法感到可笑,林肅她直覺他不會,莫風鳴同樣也不是受人威脅之人。


    林肅淡淡垂眸,不去看她憤怒的神色,微微歎息,相似有些無奈,又似對她的憤怒有些失望。


    “你就這麽在乎程殞和莫風鳴的感受?就這麽想要迴到國相府嗎?就這麽不想離開他嗎?”他淡淡出聲,卻可以聽得出他語氣的寒涼和隱忍的一絲淡薄的殺意。


    “是,我在乎!我在乎我身邊所有的人!”


    她看著林肅驟然抬眸,冷冷的凝著她,她冷笑,“我更在乎我自己的命,因為不止你有事情要去做,我也有!”


    林肅聞之,冰冷的眸子微閃,“你想做什麽,對於你,我隻能說抱歉,但是我可以幫你一次。”


    “怎麽幫?能幫我迴到國相府嗎?能讓莫風鳴相信我嗎?”她憤恨出聲,雙拳緊握,隱忍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恨和怒意。


    林肅淡淡垂眸,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你真的很在乎莫風鳴。”


    他漸漸閉上雙眸,良久才道,“你說的我做不到,但這也是你應該做的,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兩清了。”


    是啊,兩清了!


    沐瑾萱仰首,咽下眸中翻滾的淚水,一把挑開車簾躍下馬車,“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林肅驟然睜開雙眸,望著扇動的車簾,冰冷的眸子愈發的沉痛,眸中泛著淡淡的猩紅,他拿出那個方形的盒子,緩緩打開。


    冰冷寒涼的氣息撲麵而來,看著盒中的冰晶草,薄唇緊抿,陡然大力將盒子蓋上,扔到一邊,抬手去取下麵具,指腹捏著酸痛的眉宇。


    他做錯了嗎?


    可是卻也知道了她心中到底在乎的是誰了,不是嗎?


    沐瑾萱獨自走在管道上,看著馬車漸漸離去,毫不猶豫,她冷笑出聲,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裏。


    隱忍的哭聲漸漸響起,她現在該怎麽辦?


    她不知莫鳳鳴鳴是否迴到了大皇朝,或許沒有吧?


    從這裏到大皇朝,快馬加鞭也要十天,現在才過了四天,他或許還在路上。


    或許那個假的她已經被抓起來了,也是她連累了碧玉,不知若陵是否走了?


    他有沒有告訴楚蕭寒,他們實在大皇朝等著她,還是已經走了,迴到了大安朝?


    她不知道,她現在什麽也不知道,她隻知道,楚蕭寒是大安朝的帝王,他要處理國家政務,要上朝,怎會花費那麽多的時間去等她一個什麽也不是的女子。


    國相府她現在迴不去了,莫風鳴就算不殺了她,也會折磨她。


    可是大安朝她能迴去嗎?


    沒有令牌,沒有什麽憑證,她如何進的了皇宮?


    沐瑾萱可悲的發現,她現在竟然無家可歸,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以前有淩尋,可是現在還有誰?


    她頹然起身,腳步虛浮的朝前走著,雙眸空洞的看著地麵。


    對了!


    她腦中一閃,忽然想起,她是八王爺的人,若是她到了大安朝,直接去找八王爺,或許他會將她帶進宮裏。


    隻是,現在眼前的事情還要不要做?


    她拿出腰間的令牌,忽然又想起袖管內的玉笛,心中一顫,楚蕭寒當初說隻要她吹響了它,他便會感應到她的方位,會來找她。


    她不確定,他會嗎?


    沐瑾萱拿出玉笛,緩緩搭在唇畔,雙手緊了又緊,心慌亂的跳動著,她想要試一次,哪怕不成功,她也安心了。


    還未吹出聲音,她就已經雙手沁出薄汗,是在害怕嗎?


    或許吧,她也怕不成功。


    她緩緩催動內力,吹響了玉笛,清脆好聽的笛音隨之而出。


    她這才發覺,原來想要吹響它並不難,難的是自家跨不過心底的那道心房。


    她邊走邊吹,低音繞梁,淡淡悅耳的笛音飄蕩在管道之上,空靈卻輕揚,亦如她此時的心境,平靜而淺淡。


    原來這笛聲也有安撫人心之效,她覺著自家紊亂的心虛也沒有那般煩躁了,難道隻因為這個笛子是他的嗎?


    不知吹了多久,她隻感覺自己的喉嚨幹的冒煙,雙腿有些無力,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放下笛子,拿在手中看著,緩緩蹲下身,雙眸卻止不住的落下一行清淚。


    隻有她這麽傻的人才會相信所謂的笛子可以傳遞一個人的方位。


    隻有她這麽傻的人才會相信笛子也有雌雄之分。


    淚低落在玉笛上劃出一道清淺的淚痕落在塵土上,化成一模水漬,緊接著又是一滴而落。


    她一直望著地麵,望著被淚水打濕的塵土,在她的視線裏驀然多出了一雙黑色金絲軟靴,她愕然抬眸,看著眼前一身黑衣,麵容上仍舊帶著一張冰冷的黑色麵具。


    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他不是走了嗎?


    怎麽又迴來了?


    不是說好橋歸橋路歸路了嗎?


    可是,為什麽,再見到他迴來的這一刻,她的空洞的心竟然有一瞬間被填滿,就好像方才所有的傷心和痛苦隻是過眼雲煙,也感覺自己不再獨自一人,好像自己有了一個依靠。


    沐瑾萱厭惡這樣的自己,她的這種感覺隻對楚蕭寒一人有過,可是在這一刻她竟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有了這樣的心境。


    “做什麽哭的這麽傷心?”他淡淡出聲,嗓音清冷卻泛著淡淡的柔意。


    沐瑾萱依舊是仰首望著他,溫煦淡涼的日光傾灑在他的周身,隻為他的身形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暈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的晃眼。


    她移開雙眸,緩緩低下頭,含著一絲鼻音沉悶出聲,“不用你管。”


    她手中仍緊緊握著玉笛,像是寶貝似的握在手心。


    林肅看著她的動作,眸光微閃,緩緩伸出一隻幹淨修長的手,“跟我走吧。”


    沐瑾萱一怔,看著自己眼前的幹淨,瑩白如玉的手掌,他的手指很幹淨,修長圓潤,如玉般光滑,隱約中,她感覺他的手像極了一個人的手。


    那個人的手也是這般好看,那個交給她玉笛的男人。


    她抬眸望著他,透過冰冷的麵具,望著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瞳眸,他的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仿若與方才冰冷憤怒之人不是一人。


    他這麽好心?


    會迴來尋她?


    沐瑾萱微微垂眸,將玉笛放在袖管內,小心的放好,這一切的動作都落在了林肅的嚴重,他的眸色微閃,靜靜的看著她做完這一切,這才起身,隻是避開了他的手,獨自一人朝前走著。


    她並沒有看到有馬車,原來他是飛過來的。


    林肅淡笑出聲,走在她身側,與她並肩而行,垂眸看著她肩膀上微微沁出一絲血色,他眸色一緊,身手摟住她的腰肢,卻被沐瑾萱閃身避開。


    她防備的瞪著她,“你想幹嘛?”


    “你認為我想幹嘛就幹嘛。”他快速點了她的穴道,抱起她,無視她憤怒的雙眸,唇角含笑的凝著她,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隻是一瞬間,她便被林肅抱迴了方才的馬車上。


    沐瑾萱坐在雲榻上,穴道仍未解開,隻能用雙眸瞪著他,控訴自己的怒意。


    林肅淡笑出聲,指尖挑起她的腰帶,在沐瑾萱憤怒羞惱的神色下解開了她的衣衫,她的麵容漲紅,他的神色淡然。


    她恨不得殺了他。


    他悠然的解著她的裏衣,在她愈發漲紅羞憤的神色下,退掉她肩膀上的衣衫,眼前是她著著粉色的肚兜,在這昏暗的馬車內愈發的暖昧。


    沐瑾萱氣的羞7;150838099433546憤,奈何穴道被點,她隻能閉上眼眸,閉上那雙含著羞憤惱怒的眸子。將所有的情緒壓抑心中。


    林肅看著她緊閉的雙眸,心中劃過一絲歎息,快速在她肩膀上上了一些藥,感受到她的顫抖,他輕吟出聲,“忍一會就好了。”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身子更加忍不住的顫栗,雪白的肌膚暈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平添了一絲旖旎的氛圍。


    林肅唿吸一緊,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頓,性感的喉嚨滾了滾,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鼻翼間縈繞著女子身上特有的體香,更是讓他渾身一僵。


    他猛然蹙眉,取掉她頭上的淡綠色青絲繞住她的雙眸,她墨黑的發也隨之而散落在身後,黑色的發襯映的肌膚愈發的白皙。


    林肅一手攔住她的腰身,將她抱到自己的雙腿上,一隻手移到她的脖頸,手掌拂著她的頭,低頭便吻住了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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