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錯了,她與景隱就算是朋友也算不上,他怎會受這要挾。


    沐瑾萱費力抵抗,她不能落在他們手裏,也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與景隱直接並無關係。


    眼看著局勢越來越弱,她身上也多了寄幾道傷口,但都不深,以此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想殺了她。


    也對,若是殺了她,他們拿什麽要挾景隱。


    沐瑾萱驀然退後,翻上躍上馬匹,倏然間將軟劍擱置在喉間,隻要用力她便會消失於人間啊。


    “你們若是再敢向前我便自刎,看你那什麽要挾景隱,若到時景隱看到的是我的屍體,你們說會怎樣?”沐瑾萱冷冷的望著他們,見他們果然頓在原地,同時轉頭望向身後的男子。


    沐瑾萱挑眉,握著劍柄,垂眸望向那個男子,唇角不屑的微勾,“你說是不是?”


    那男子怒瞪著沐瑾萱,寬廣的身子猶如一座山壓抑的讓人沉悶,縱然如此,沐瑾萱依舊挑眉,忍著身上的痛,不屑的勾著唇。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冰冷的口吻泛著嗜血的殺意,那男子隻是一個閃身變到了沐瑾萱的身側。


    那尖利的鷹勾爪狠狠掐住馬匹的脖子,快速收緊鷹勾爪,那馬匹也在同時被扭斷了脖子,來不及長鳴一聲便倒在地上。


    沐瑾萱被馬晃得身子一斜,手中的劍也跟著抖了一下,她還未來的及躍下馬,突然眼前一花,手腕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便被男男子箍在懷裏,脖頸上也被他的鷹勾爪控製著。


    “比起景隱,你差的太多了。”冰冷的聲音在身後想起。沐瑾萱咬著牙,恨恨的扭著身子想要擺脫他都控製。


    忽然她感覺後頸一痛,扭動的身子頓時一頓,眼前的景色逐漸重影,隻是一晃神的時間她便暈了過去。


    “走。”冰冷的一句話,那男子將沐瑾萱扛起來,一行人瞬間朝巷子深處走去。


    夜幕襲來,那清冷的小巷也已經恢複原樣,隻是地上零星的血跡訴說著這裏之前發生的事。


    昏暗的房間裏,淺淡的月光透過薄紗照進柔軟的床榻上,將床上的人絕美的容顏映的有著些許的蒼白。


    睡在床榻上的沐瑾萱陡然睜開雙眸,望著眼前陌生的場景,心中沉重無奈,想要抬手揉揉酸痛的脖頸,可是她卻怎麽也抬不起手臂,軟麵無力,似不像是她的一般。


    沐瑾萱心下一凜,眼眸越發的沉寂寒涼,她被人下藥了,整個身子軟綿無力,就連動下手指都萬分無力。


    忽然寂靜的房內響起一聲開門聲,接著便是一聲聲沉悶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像是踏在沐瑾萱的心上,讓她不自覺屏氣凝神,雙眸泛著殺意。


    “明日便是你和景隱見麵之期,別妄想著逃跑和自殺,你已經被下了軟筋散。”冰冷不屑的聲音從紗簾外傳來。


    沐瑾萱側眸可以依稀看到紗簾外那朦朧的身影,魁梧高大,心中越發冷然,手心裏也沁滿了冷汗。


    明日嗎?她不禁苦笑,隻怕到了明日便是她的死期,明日這個男人便知道他抓的隻不過是一個跟景隱毫無瓜葛的人,隻怕會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似是知道她不會迴答,那男子隻是冷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沐瑾萱望著上方朦7;150838099433546朧的紗簾,求生的欲望越來熱切,她必須要趕到明日他們帶她走之前離開這裏,不然她再無生路可走。景隱也不會來與她相見,畢竟他與她不算是朋友,甚至他心裏對她也存有怨意。


    這一夜過的極慢,卻又過的極快。眼看一夜快要過去,可是她身上的軟勁才消失了一些,雖然可以起身走路,可是走了幾步便又軟在地上。


    她甚至能感覺到外麵的有人在時刻監視她,那個男人一直沒有離去,她可以聽到他那一聲聲不屑鼻翼的哼聲。


    索性她不在浪費力氣,轉身緩慢的走到床榻上,傾身躺在上麵保存體力。


    夜很快過去,一絲淡淡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白色紗窗照進屋內,暈染了一層淡淡的暖色。


    沐瑾萱的心卻越發冰冷,她始終是逃不掉了嗎?


    房門被大力推開,不知進來幾個人,腳步有些淩亂,沐瑾萱也不在掙紮。


    紗簾被挑開,還是昨日的那個男子,他凝視沐瑾萱的麵容,冰冷嗜血的眸光劃過不屑,“昨晚折騰夠了。”


    沐瑾萱側首,不予理會,雙手緊緊抓著衣裙,壓抑住心中的厭惡和絕望。


    “哼!來人,給我綁起來。”那男子粗喝一聲,站到一側,冷眼鄙夷的望著沐瑾萱平靜的小臉。


    上來幾個人粗暴的將沐景萱拽起來,用粗壯的繩子將她捆起來,身上的傷口被粗糙的繩子勒住,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抬眸怒瞪著眼前的那名手下冷聲道,“下手輕點,我若是出了事,你也別想活。”


    那名手下被沐瑾萱說的麵色一僵,身後正好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不用理會,昨夜那股勁哪去了?”


    沐瑾萱氣的一噎,收迴視線閉起眼眸。而那名手下也得到那個男人的首肯,下手的力道依舊之重,又似帶著報複的意味,將粗糙的繩子專門勒在她的傷口處。


    沐瑾萱疼的麵色發白,身上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薄汗,粗糙的繩子上也暈染了一層血水,格外刺眼。


    “走。”一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便拽向門外,沐瑾萱趔趄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忍著身上的痛意隨著那個男子的腳步走到外麵,她還未來的及看清外麵的場景,便感到身子猛然一轉,整個人便進了一輛馬車內。


    她被綁著身子直接被人扔進裏麵,身子磕在堅硬的馬車板,撞擊的她整個身子酸痛無力。


    知道此時與這個男子談判也無用,她索性也不在出聲,昏暗的車廂內讓她的視線有些朦朧,忍著身上的痛依靠車壁緩緩起身。


    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不能再這麽待下去。


    馬車已經開始行走,輕微的顛簸導致她的身子也跟著顫抖,粗糙的繩子摩擦在她的傷口處疼的她忍不住痛唿。


    無邊的痛痛意侵蝕她的血脈,讓她感覺身上的軟勁也漸漸消失。心中一喜,沐瑾萱咬牙使勁掙脫著繩子,那粗糙的繩索摩擦在她的傷口處,血水染紅了衣衫,卻讓她身上的軟勁消失的越快。


    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時,那股軟勁才徹底消失,忍著渾身的酸痛,運轉內力一把將繩子震斷,而她也因此承受不住失血過多而癱軟在馬上。


    “馮爺,這妞真的能讓景隱歸順與我們嗎?”車外響起一名男子的聲音,疑惑的詢問著那名帶有鷹勾爪的男子。


    被稱為馮爺的男子轉眸冰冷的望了眼那隔著車簾的車廂,“不管如何,先試上一試,若是可以,是我們的運氣,若不行,那就當著景隱的麵殺了她!”


    沐瑾萱心中一寒,閉眼暗暗運氣,隻希望自己這幅身子爭氣些,可以想辦法快點逃離這裏。


    可是,真的能逃掉嗎?


    …………


    皇朝國相府中,莊嚴偌大的主廳上,一男子慵懶邪魅的坐在首位上,邪魅俊逸的麵容微顯著蒼白,寬大的墨黑色袖袍拂在身側,手肘擱置在桌沿上,白皙的手指支著額頭,眼眉微調望著院外漸漸走來的兩名男子。


    “爺,景少主已帶到。”程管家恭敬的侯在一側。


    “莫公。”


    “莫公。”


    景隱與青萊微微點頭,望著坐在首位上的莫風鳴。


    景隱凝視莫風鳴,目光在他俊逸的麵容沒那個上微頓,眼眸猛然一眯,“莫公,你沒有中毒!”


    青萊震驚的掃了眼景隱,在望向莫風鳴。


    “景少主,兩年未見,你的醫術退步了。”邪冷的聲音泛著淡淡的嘲笑。莫風鳴緩緩坐直身子,挑眉凝視他。


    景隱微微蹙眉,幾步上前走到莫風鳴身側,抬手食指搭在莫風鳴的脈搏處微微一頓,指尖驀然傳來一絲涼意,原本緊蹙的眉宇越發蹙起,震驚的望向他,“莫公,是誰竟然這般狠辣,對你下寒蠶毒?”


    莫風鳴收起手掌,“此時你不必多問,這毒能否解掉?”


    青萊走向景隱身側,擔憂的望著莫風鳴,“莫公,您告訴青萊,青萊替你報仇。”


    “你這小子,兩年未見,性子還是這般急躁。”莫風鳴一揮袖袍,緩緩站起身,抬起左手放在眼前細細觀察。


    手掌的紋路隱隱可見一層淡淡的冰霜,手掌也是寒涼如冰。抬眸望向院落,眸低閃過一絲殺意。


    景隱起身走到莫風鳴身側,低聲道,“莫公,這毒是時間罕見奇毒,其它的草藥我手上都有,隻是唯有一種,那就是至陽之血。”


    “至陽之血?”莫風鳴側眸疑惑的挑眉,“那是什麽血?”


    景隱解釋道,“這種至陽之血亦如這寒蠶毒一般,是世間奇特之物,擁有這種至陽之血的人亦是少之又少。”


    “大哥,那我現在就去找這至陽之血。”青萊說罷便要往外走去,卻被景隱喝住。


    “老四,你何時才能性子穩住些!你知道這至陽之血如何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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