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楓話一出口,原本喧鬧的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近百雙眼睛全都一眨不眨的望向南宮楓,靜等他接下來的辯駁:

    事情的真相,眾人心中早就清楚,之所以如此安靜,不過是想看看他還能編出什麽理由來為自己正名……

    南宮楓環視一周,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他,高傲的自尊得到了滿足,而他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一國之君,高高在上,受盡萬人的注目與跪拜。

    “景王爺何出此言?”洛夢溪清冷的眼眸中閃爍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死到臨頭,還妄想做困獸之鬥,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眾所周知,這塊玉佩是有靈性的,如果真是夢溪所偷,那它應該自己飛迴景王爺手中才對,可是現在,它還在我的手中……”

    南宮楓冷哼一聲,自信滿滿:“因為還未到時候,它自然未飛迴本王手中,玉佩雖有靈性,卻需要時間鑒別拿著它的究竟是不是它的主人……”

    洛夢溪心中不屑的嗤笑一聲:南宮玨的玉佩在我手中隻停了一盞茶的時間不到,便自己飛迴去了,你南宮楓的玉佩在我這裏呆了一年了,還在我手中,難道說你比南宮玨笨,你的玉佩也比南宮玨的玉佩笨……

    南宮楓在撒謊,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洛夢溪知道,文武百官未必知道,望著百官眼底由憤怒轉為疑惑的眼神,洛夢溪輕哼一聲:南宮楓,無論你想玩什麽花樣,我洛夢溪都會奉陪到底,你找的理由越多,到最後真相大白時,你就會輸的越慘……

    “洛王爺剛才說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夢溪問心無愧,不怕任何考驗!”洛夢溪義正詞嚴,堅定的語氣讓人忍不住選擇相信她的話。

    “既然景王爺說玉佩剛剛丟失,尚未識別出自己的主人,所以未飛迴景王爺手中,不知景王爺的玉佩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鑒定出夢溪不是它的主人?”洛夢溪將玉佩舉至眼前,雪眸微沉,語帶嘲諷。

    南宮楓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三柱香,玉佩識別自己的主人,需要三柱香的時間!”

    青皇陰沉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而南宮玨嘴角輕輕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

    看他們兩人的反應洛夢溪就知道,南宮楓在撒謊,玉佩是青霄皇室男子才有,也就是說,整個大廳中,隻有青皇,南宮玨,南宮楓三人知道玉佩識別主人究竟需要多長時間。

    青皇未拆穿南宮楓的謊言,是因為南宮楓是他的兒子,他不想親手毀掉

    南宮楓的名譽,南宮玨未拆穿他,是因為南宮玨知道,南宮楓不是洛夢溪的對手。

    而文武百官,正因為這塊玉佩,才知道南宮楓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如今事情出現轉折,他們當然也會隨之產生懷疑,不敢再亂說什麽。

    “不知景王爺所說的三柱香還剩下多久?”洛夢溪清冷的語氣中仍然帶著嘲諷與不屑。

    南宮楓裝模做樣的思索片刻:“本王與父皇在禦書房談事時,玉佩還在,看來應該是來到大廳後不見的,(意思就是,本王來到大廳後,你洛夢溪才偷的玉佩,可當時洛夢溪根本就不在大廳,怎麽偷)應該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半柱香後,玉佩自然會飛迴本王手中!”

    南宮楓語氣堅定,自信滿滿,嘴角噙著詭異、冷酷的笑意,望向洛夢溪的眼底,一絲厲光一閃而逝,仿佛在說:“洛夢溪,你輸定了!”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拭目以待!”未到最後,說誰輸誰贏,都為時尚早!南宮楓,我就等你半柱香,看半柱香過後,你還有何話說。

    南宮楓眼底的自信被洛夢溪盡收眼底,雪眸微沉:南宮楓如此自信滿滿,此事肯定有詐,我必須小心行事!

    如果被南宮楓奸計得逞,不能為洛大小姐報仇不說,我洛夢溪也會被安上汙蔑,冤枉景王的罪名,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一時間,大廳中的眾人誰也沒有說話,百雙眼睛齊齊盯著洛夢溪手中的玉佩,整個場麵靜的出奇,彼此之間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香案上的時間香,慢慢冒著青煙,煙灰一點兒,一點兒灑落香爐中……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眾人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時間香就要燒完了,洛夢溪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南宮楓,真相即將揭曉,你就準備好身敗名裂,受盡萬人遣責、嘲諷吧……

    突然,洛夢溪手中的玉佩猛然動了一下,洛夢溪心中一驚,低頭望向手中的玉佩:剛才玉佩動的力道很大,如果不是她早有準備,一直在用內力緊捏玉佩,恐怕玉佩已經飛出去了……

    這是怎麽迴事?玉佩在洛大小姐手中已經呆了一年了,期間洛大小姐也曾多次碰到南宮楓,可它都沒飛迴南宮楓手中,今天也斷然不會自己飛迴,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

    就在洛夢溪暗自思索的瞬間,玉佩憑空的又使出幾股大力,每一次都險些讓玉佩自她手中飛出: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洛夢溪抬頭望向南宮楓,美眸中冷光更濃:看南宮楓氣定神閑的樣子,並沒有用內力吸玉佩,但如果他要贏,玉佩必須飛迴他手中,也就是說,有人站在南宮楓身側,用內力幫他把洛夢溪手中的玉佩吸過去……

    但是,南宮楓坐在青皇下首,他周圍根本沒有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洛夢溪眼眸急轉,思索著事情的真相,不經意間側目,望到了南宮楓身後那道來不及閃開的詭異身影,眸底頓時寒光閃現:原來是他在搞鬼,可惡,暗藏在南宮楓身後,以內力吸取玉佩,欲為南宮楓扳迴局麵,讓我洛夢溪身敗名裂,你們做夢……

    洛夢溪將所有內力注於手中,緊捏著那塊玉佩,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

    那人躲在南宮楓身後,眾人看不到他,他做弊輕而易舉,但我站在眾目睽睽之下,稍稍有點小動作,便會被發現,幸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隻要撐過這段時間,就會沒事……

    洛夢溪與南宮楓身後之人鬥的天昏地暗,百官雖未看出其中端倪,卻看到洛夢溪手中的玉佩在動:看來景王爺真的是被冤枉的,玉佩已經在動了……

    爐中的時間香即將燃盡,玉佩仍然被洛夢溪緊捏在懷中,南宮楓身後之人想必也是心急了,猛然加深了內力,洛夢溪隻覺一股強大的吸力緊吸她手中玉佩……

    洛夢溪用盡全力捏緊玉佩,但玉佩在強大內力的吸引下,帶著她的小手微微顫抖,洛夢溪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不如那名神秘人,望著南宮楓自信滿滿,暗帶嘲諷的眼神,洛夢溪清冷的眼底寒光更濃:

    南宮楓,你真卑鄙……不過,就算拚死一博,我也不會讓你如意以償……

    坐在南宮楓對麵的南宮玨,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暗觀察著洛夢溪與南宮楓的一舉一動,望著滿麵自信的南宮楓,以及眸中寒光閃爍,額頭上微微有香汗現出的洛夢溪,南宮玨冷眸微眯:這是怎麽迴事……

    南宮玨犀利的目光在南宮楓周圍來迴掃視,自然看到了躲在南宮楓身後之人,嘴角輕揚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馬上就到時間了,南宮楓身後之人冷冷一笑:洛夢溪,你不是本座的對手……

    眸底寒光一濃,那人大手猛然用力,掌心散出十二層的功力,吸向洛夢溪手中的玉佩……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人的掌力剛剛發出時,南宮玨麵色如常,手指卻猛然一彈,一顆圓潤的珠子重重的擊中了那人的手掌心……

    就在那人吃痛,快速收掌時,時間香的最後一點兒香塵落入香爐南宮楓所說的半柱香時間已到,南宮楓那張自信滿滿的俊臉立刻拉了下來,陰沉的可怕。

    剛才好險,隻差一點兒,我就輸了!洛夢溪手握玉佩,暗自鬆了口氣,清冷疑惑的目光悄悄望向南宮玨:緊要關頭,那人突然撤了內力,肯定是生了變故,難道又是南宮玨幫了我……

    南宮玨麵色平靜,目光深邃,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洛夢溪心中更加疑惑:看南宮玨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幫我,這到底怎麽迴事……

    事情想不通,幹脆也不想了,反正總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洛夢溪迴頭望了望滿爐的香塵,清冷的眸底閃著戲謔、陰冷的光芒:

    “景王爺,三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這玉佩還在夢溪手中。”事實證明,你南宮玨就是一卑鄙無恥,忘恩負義,恩半角仇報的小人,我看你還怎麽自圓其說。

    此次雖說是洛夢溪贏了,但百官仍有懷疑:我剛才明明看到玉佩動了,為何它沒有飛迴景王爺手中呢?是不是洛夢溪從中做了什麽手腳……

    “國師,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南宮玨優雅動聽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暗自疑惑的百官瞬間迴神,眸底皆閃過一絲震驚:國師也在此?為何我沒有看到……

    洛夢溪猛然抬眸望向隱藏在南宮楓身後之人:難道那個人就是南宮玨口中的國師?看來這次還是南宮玨幫了我……

    “嗬嗬,洛王爺的洞察力果然敏銳,本座剛剛來到大廳,就被洛王爺發現了!”

    被南宮玨點了名,馮天罡自然不能再繼續躲在南宮楓身後,隻得現身於眾人麵前,但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剛才幫過南宮楓,便搶先說自己是剛到大廳。

    馮天罡精通星象,可預知一些事情,在青霄是神仙一般的存在,無人會質疑他說的話,但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同。

    “國師應該出現在景王爺身後好長一段時間了才對,怎麽會是剛剛進入大廳呢?”南宮玨語氣冰冷,故作不解:“難道本王剛才花了眼?”

    馮天罡高傲的麵容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洛王爺說笑了,本座真的是剛剛來到大廳……”

    南宮玨擺了擺手,打斷了馮天罡的話:“既然國師說是剛剛來到大廳,那就是剛剛來到吧,本王就當什麽也沒看到本王不會與國師計較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

    話說到這裏,百

    官們算是明白了:洛夢溪手中的玉佩之所以會動,是國師在搞鬼。

    “事情真相就是景王爺忘恩負義嘛……”

    “沒錯,明明是自己害了人家洛大小姐,還賊喊捉賊,誣陷大小姐偷他玉佩……”

    “就是就是,恩將仇報的小人一個……”

    “以後離他遠遠的免得一不小心,被他暗害了,再反過來誣賴是你害他……”

    “景王爺,你還有何話說?”眾人嘲諷、不屑的議論聲雖小,卻還是無孔不入地傳入洛夢溪、南宮楓等人的耳中,洛夢溪氣勢淩厲,語氣冰冷“南宮楓,這可是你自找的……

    南宮楓麵色陰沉,沉下的眼中,寒光閃現,大手緊握成拳,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隱有鮮血滴落在地,他卻毫無察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成為萬人之上的青霄皇帝,一國之君,我不想被別人踩在腳下,隻想成為世間王者,掌握他人命運,難道這也有錯,我不認輸,絕不認輸……

    “本王怎麽做,洛大小姐才會原諒本王?娶大小姐為景王妃,順便報答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如何?”

    南宮楓語帶嘲諷,事到如今,他身敗名裂,在青皇與百官心中已無任何信譽可言,不僅登基為帝不可能,就連他現在的景王之位,恐怕也坐不安穩。

    害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正是洛夢溪,他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但這裏是皇宮大廳,為保住最後一絲尊嚴,他不能亂來。隻得出言嘲諷洛夢溪一番,出出氣。

    洛夢溪禮貌一笑:“景王爺的好意夢溪心領了,不過,夢溪無才無德,貌醜若鬼,自認配不上王爺,更何況,景王爺的為人處事之道讓夢溪不敢恭維。”

    “夢溪雖是一介女流,卻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景王爺與夢溪的性格相差甚遠,根本不相配,更何況,景王爺愛的人是紫涵妹妹,夢溪不像某人一樣,喜歡奪人所愛!”

    洛夢溪的一番話連諷帶刺,嘲諷南宮楓自私自利的同時,也將洛紫涵的卑鄙無恥暴於眾人眼前,從今以後,怕是無人敢嫁南宮楓,也無人會區洛紫涵了……

    南宮楓失勢,洛紫涵肯定急著逃離,但洛夢溪可不會如她所願:洛紫涵,你不是喜歡南宮楓嘛,這次我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景王爺,這玉佩本就是您的,無意間送給了夢溪,夢溪福淺命薄,無福擁有,還是還給景王爺吧!”說著,洛夢溪纖手輕揚,手中那一點兒碧綠

    對著南宮楓飛去。

    南宮楓討厭洛夢溪,自然也討厭她拿過的東西。不過,這玉佩是他景王爺的象征,他不能不要。

    南宮楓麵色陰沉,漫不經心地去接玉佩,本以為輕而易舉便可接住,豈料,那玉佩上暗注了內力,在南宮楓接住的刹那間,虎口被震得發麻,幸好他及時用內力穩住了身形,才避免在百官麵前再次出醜……

    洛夢溪!可惡!好可惡!南宮楓輕握著被震得發麻的手腕,抬頭望向下麵的洛夢溪,眸底閃現的寒光,似要將她淩遲處死。

    就在南宮楓與洛紫涵都對洛夢溪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時,洛夢溪再次開了口:

    “國師,夢溪知道您與景王爺是故交,急著幫朋友是沒錯,但夢溪有個不情之請,請國師下次幫人時,先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要不問青紅皂白,就胡亂幫忙!”

    南宮玨為了幫她,得罪了國師,看國師剛才的反應是和南宮玨結了仇,南宮玨不能明目張膽地教訓國師,但他洛夢溪可以,更何況,剛才就是這個人差點害她身敗名裂,洛夢溪絕不會輕饒他……

    洛夢溪話音未落,隻覺得兩道熟悉的狠毒視線向她射來,洛夢溪雪眸微眯:這兩道視線是……

    “洛大小姐言重了,本座真的是剛剛進入大廳,從未幫過景王爺的忙……”馮天罡禮貌地笑著,沉下的眼底,厲光閃現:洛夢溪,總有一天,你加注在本座身上的羞辱,本座會十倍,百倍的討迴來……

    南宮玨坐在椅子上並未說話,深邃眸底的笑意卻漸濃……

    “父皇,兒臣的事情已真相大白,不必再過多討論了吧。”半晌未出聲的南宮楓驀然開口:

    “兒臣一直犯錯,自知罪不可恕,又在父皇與各位達人麵前留下了心胸狹窄,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糟糕形象,當然無緣於皇位,青霄未來的皇帝定是三皇兄無疑。”

    “隻是,兒臣心中一直有些擔心,如果三皇兄如京城傳言,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說明三皇兄可以勝任青霄皇帝一位,但如果三皇兄如大家剛才所見,不近女色,又如何為青霄皇室傳宗接代?”

    經南宮楓這一提醒,眾高官才意識到,還真有這個擔憂,不過,大臣們都是聰明人,不想得罪洛王和已失勢的景王,因為,如果南宮玨不近女色,便不能做皇帝。

    景王心胸狹窄,但他畢竟是青皇的兒子,如果南宮玨不能當皇帝,那下一任的青皇非南宮楓不

    可,所以,大臣們都未說話,裝作漫不經心的斂眸沉思。

    南宮玨英俊的麵容平靜異常,仿佛沒有聽到南宮楓的話,深邃的眸光透過正前方的格子窗,望向窗外……

    洛夢溪不屑地輕哼一聲:南宮楓,你的確聰明,竟然想到了這個方法對付南宮玨。

    如果南宮玨真的不近女色,無法為青霄延續後代,他就沒有資格成為青霄的皇帝。

    但如果南宮玨為了皇位,承認自己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打破不近女色的傳言,那他就成了偽君子,因為他在人前是不近女色的,並且還犯了欺君之罪,因為剛才青皇問他紅春樓一事時,他沒有迴答是。

    南宮玨曾幫過我,我自然也會幫幫他,更因為,我絕不會讓你南宮楓的如意算盤得逞:“皇上,臣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其實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如果覺得不當講,根本不必開口,但這裏是青霄皇帝與文武百官所在的大廳,必要的禮節還是要用的。

    “夢溪但說無妨。”雖然洛夢溪將南宮楓整的身敗名裂,但青皇是明事理的人,南宮楓今天的下場,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至於洛夢溪,也是受害者,她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

    “眾所周知,佛門六戒:戒葷,戒酒,戒色,戒嗔,戒癡,戒貪。夢溪覺得,洛王爺在少林寺清修五年,這六戒早已深入心中,就算如今洛王爺已出少林,潛意識裏還在遵守著佛門六戒,所以洛王爺才不近女色。”

    洛夢溪悄悄打量著青皇與百官的反應,見他們都在豎耳傾聽,並連連點頭,心中明了她已成功一半,微微一笑,接著解釋:

    “一個人形成習慣,需要一定的時間,改掉習慣,也需要時間,洛王爺遵守六戒的習慣已形成五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青皇沉思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夢溪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

    南宮玨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但大廳中眾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洛夢溪說出那番話時,南宮玨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本公主也讚同這位姑娘的意見!”青皇話音剛落,一襲淺綠的窈窕身影從天而降,宛若天外飛仙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大廳中央。

    “哇,好美啊!”頓時,大廳中的才子們全都看直了眼,眼底是濃濃的驚豔與讚賞,差點口水直流,下意識出言讚歎。

    洛夢溪迴頭望向

    那名女子,隻見她一身飄逸的淺綠紗衣,容顏絕美,氣質高貴、張揚,卻又清新自然,宛若出水芙蓉,小臉微昂,傲氣盡顯,目空一切:的確是個美人,就是性格傲了點……

    “煙然見過皇上。”綠衣女子不卑不亢地對著青皇薇薇施禮。洛夢溪心中明了:原來她就是那個在少林寺被南宮玨打出廂房的西涼國公主,也是第一美人夏侯煙然。

    “煙然不必多禮!”青皇客套一句,戲謔的目光在南宮玨與夏侯煙然身上來迴轉了轉,明知故問:“不知煙然此次前來青霄,所謂何事?”

    “迴青皇,煙然此次前來青霄,是為問洛王爺一個問題。”夏侯煙然語氣凝重,愛慕的眼神望向坐在椅子上,明知道她來了,卻看也未看她一眼的南宮玨,不可一世的高傲眼底閃著濃濃的哀怨:

    “洛王爺,不知世人盛傳您連夜寵幸十名煙花女子的消息,是否是真的?”

    “洛王爺不近女色,又怎會去青樓寵幸煙花女子,那是別人在造謠,想詆毀洛王爺的名譽。”洛夢溪一語雙關,意有所指:

    看南宮玨的態度,根本不會理會夏侯煙然,洛夢溪就做做好人,替他迴答一下,順便諷刺諷刺南宮楓。

    夏侯煙然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美眸中隱有水霧凝聚,語氣哀怨,讓大廳中的其他才子們忍不住心生憐愛:“煙然倒希望那消息是真的,如此一來,煙然便可常伴王爺左右了!”

    聞言,洛夢溪微愣片刻:想不到夏侯煙然對南宮玨用情至深,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她什麽都可以容忍……

    不遠處的洛紫雲聽到這番話後,頓時怒火中燒,美眸中厲光閃現:可惡,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她,玨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

    “不過,就算洛王爺暫時不近女色也沒有關係!”夏侯煙然哀怨的語氣突然輕快起來:“這位姐姐剛才不是說過,洛王爺是陷在六戒的習慣中還未走出來,等他走出後,煙然便可常伴洛王爺身邊了……”

    說著,夏侯煙然側目望向洛夢溪,卻在看清洛夢溪的模樣時,美眸中閃著濃濃的震驚,她一向自詡美貌天下無雙,此時見了洛夢溪,竟有些自慚形穢:

    天呐,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出塵的女子,如空穀幽蘭般安靜,又似聖地雪蓮般聖潔,似蘭花般與世無爭,不染纖塵,又如冬日紅梅一般高傲淩厲,迎風傲雪,看來,她會成為我夏侯煙然最大的情敵……

    “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唿?”夏侯

    煙然滿麵笑意,卻未達眼底。

    洛夢溪心中輕哼一聲:活在皇宮之人,果然都是偽裝高手,明明對我戒備猜忌,卻又裝的如此熱情親密:“洛夢溪,我的名字!”

    原來她就是那個家喻戶曉的醜顏女洛夢溪。夏侯煙然暗自腹誹一句,稍稍放下了心:玨不會喜歡上她這種醜女的……

    “時間不早了,各位愛卿攜夫人隨朕前去宴會廳用膳,不要再耽擱這些才子才女們的時間了!”青皇語帶慈愛,意有所指,夏侯煙然頓時羞得小臉通紅:“青皇,你又笑話人家……”

    愛慕、羞澀的眼神卻又悄悄望向麵色平靜,目光深邃,仿佛對外界一切事物都不關心的南宮玨。

    青皇哈哈一笑,在太監的攙扶下,慢步向外走去,隻是去用膳,大臣們都很隨意,有子女的大臣往往要交代一些事情再離開。其實,他們交代的無非就是一些注意形象,保持矜持,優雅之類的小事,青皇也不計較,可憐天下父母心嘛,他明白。

    大臣與自己的夫人交代事情時,年輕女子們愛慕的眼光自然是偷偷望向麵容英俊的南宮玨。

    至於男子們嘛,目光先是投到了洛夢溪身上,可望著她長及胸口的麵紗,男子們都搖搖頭,歎口氣將目光轉向夏侯輕盈,頓時,眼底閃閃發光……色光。

    南宮楓已失勢,就算待在這裏,也隻會受到眾人的明嘲暗諷,所以,青皇走後,他也很識趣地離開了大廳。

    南宮玨依舊坐在椅子上沒動,深邃的目光透過半透明的格子窗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洛夢溪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正想隨便找個地方坐會兒,等菊花宴過後迴相府,冷不防一道熟悉的唿喚聲傳入耳中:“爹,娘!”

    洛子郡,他傷成那個樣子還來菊花宴啊?那蛇劇毒,不知洛子郡是走過來的還是讓人抬來的?洛夢溪心生好奇,便轉身望去:大廳門口,兩名侍衛正推著一張輪椅向裏走來,輪椅上所坐的,自然是洛子郡。

    “子郡,你有傷在身,應該在家裏多休息,怎麽又來了這裏?”洛丞相責備的語氣中帶著關切: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洛府未來家主,他自然要關心。

    “孩兒在家待了這麽多天,早就悶壞了,正好借菊花宴出來走走!”洛子郡聲音響亮,一副乖乖兒子的形象,哪還有半點要置洛夢溪於死地時的陰毒模樣:“爹,菊花宴開始了沒有?”

    洛丞相正欲迴答。冷不防另一道中年男聲先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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