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第五次扯住葉子的袖子吹胡子瞪眼,“死丫頭,酒呢?你已經帶老夫在這條街轉了三圈!”


    葉子尷尬賠著笑臉,輕輕壓下對方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酒香不怕巷子深。不急,我再找找……就在這裏來著,我怎麽找不到了……”


    迴過頭,葉子卻暗自皺眉,叫苦不迭。


    剛才為了脫身,她隨意胡謅,誰知這老頭真的上勾,跟著她一路出了交易會,非得去喝她說的美酒。無奈,她隻能帶著對方在這條街上繞了三圈,一邊想法子應付。


    要不跑吧?可對方的修為比她高,跑得掉嗎?


    況且,她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天下至寶-冰蠶衣,想尋火精的話,這東西就不能少,如果沒有遇見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說什麽也不能錯過。


    酒……酒……美酒……


    “野生桂花蜜……又香又甜。”正走著,忽然前方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嫗托著一個竹藍,蹣跚而來。


    隨之,葉子聞到一股桂花清香與蜂蜜清甜混合的味道,靈機一動,上前。


    “大娘,這蜜怎麽賣?”


    有生意上門,老嫗很高興,笑得滿臉皺紋擠成一堆,“姑娘,二十個銅板,這是野生的甜蜜,又香又甜,我家老頭兒昨日剛采的,統共就半瓶。”


    葉子身上沒有銀錢,便摸出以前買來送人剩餘的首飾。


    “我身上沒銀錢,用這首飾換吧?”


    老嫗一看葉子遞過來的金釵,驚得眼晴瞪得老大,“這可太貴重嘞……”


    葉子滿不在乎的解釋道:“這釵隻是渡金的,裏麵是銅。不值幾個錢。”


    老嫗半信半疑的接過,看了又看,“真的?”


    葉子鄭重的點頭,“我騙你做什麽,我有這麽笨,拿這麽貴重的金釵換半瓶蜂蜜嘛?”


    老嫗也覺得有理,便放心的將釵子揣懷裏。痛快的將桂花蜂蜜給了葉子。


    等老嫗走了。老頭才揶揄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心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修煉之人。最忌諱心軟仁慈,小心你被人害了還給人道謝!”


    葉子心底微沉,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麽說了,她也覺得自己過於心軟。但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放心吧,我沒那麽傻的!”


    “嗤……但願如此。喂。死丫頭,你是不是騙我的?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哪裏有好酒吧?”


    葉子忙一本正經道:“怎會?您老等著瞧,保證是你沒吃過的好酒。”


    見她底氣十足,老頭也就半信半疑的隨著她繼續走。想著剛到手的蜂蜜。葉子心裏有了計算,趁機又買了些紅棗、枸杞、米酒、米粉團。


    葉子將老頭帶到了一座茶肆前,引得對方很是不滿。站在門口不進去,“我隻喝酒。從來不喝茶,不去!”


    葉子發笑,伸手拉著對方往裏拖,“放心,不喝茶!喝酒,喝酒……”


    本來熱情迎上來的店小二聽到葉子的話,苦著臉打斷她道:“兩位客人,我們這裏隻賣茶水和點心,不賣酒的。”


    葉子懶得解釋,隻問:“有沒有包廂?”


    店小二看著兩人很猶豫,“有是有……可……”很貴的。大概是看老頭衣著太過襤褸,而葉子一身布衣,看起來也不像有錢人。


    葉子昨天換了兩身衣物,都沒來得及收拾,今早出門便穿了耐汗、耐髒的灰布衣。


    “行!來個安靜點的小包。”


    見葉子不容分說的堅定,店小二也不再多說,客氣的轉身引兩人往樓上走。


    店小二上了茶水和茶點後便出去了,葉子將包廂內原本燒著的紫砂壺拎開,從乾坤袋內拿出一隻小燉鍋,加入沸水,又按一比一的分量倒入米酒,放在炭爐上燒煮。


    片刻,包廂內酒香迷漫。


    老頭覺得新奇,貪婪的吸著酒香,一邊翹著胡子樂,“嘿,這種煮酒法倒是少見。”


    葉子知道他說的意思,這裏的人煮酒,都是將酒裝在壺中,放在沸水裏隔水加熱。


    “那是自然,前輩可不能再說我誆你。”一邊說,葉子一邊笑。


    “哼……”老頭哼哧哼哧兩聲,不自在的別開臉,餘光卻盯著葉子手裏的動作。


    炭火很旺,很快米酒就沸開了,葉子丟入兩顆碩大的紅棗,十來粒枸杞,拿出之前買的米粉團,揪成一粒粒的丟進鍋中。


    一會,整個鍋裏就漂浮滿乳白色的小團子,隨著水麵滾動、起伏,又夾雜著點點鮮豔的紅點,霎是好看。


    “這、這是什麽喝法?”老頭口瞪口呆,又垂涎萬分的問道。


    葉子微微沉吟道:“這叫……酒釀羹。”


    “啊?哦……敢情這是小吃?”


    “算是吧。”葉子隨意的點頭,將燉鍋從炭爐上移到茶桌上,晾得差不多後,倒入一些剛買的蜂蜜,攪拌。


    “喏,吃吃看。”葉子將鍋推到老頭麵前,對方早已不住的咽口水,這會顧不得鍋裏的蒸騰熱氣,用勺子舀起就往嘴裏灌。


    “燙……”葉子驚唿。


    “咕嚕。”不待她說完,對方已經咽下喉嚨,不住的“嘶嘶”,“還不錯,雖然酒味淡了些,但香甜可口,又能飽腹,不錯!唔……”


    “咕嚕。”


    很快一大半鍋都進了老頭的肚子,趁著喘氣的功夫,他又問起:“這東西你是怎麽想出來的?怎麽沒聽過這什麽酒釀羹?”


    “唿……咕嚕。”說完,又是一大勺進肚。


    葉子撐著下巴,咬指甲,“這個是……我從古譜上麵學的。”


    “哦?”老頭狐疑的抬起頭,眨眨眼,咧嘴笑問:“那古譜上麵可還有別的吃食做法?”


    葉子不置可否,“自然有,挺多的,有些我記住了,有些沒記住。”


    “恩?那古譜不是你的?”老頭瞪眼,鍋已經見底。


    葉子搖頭,“不是,是借人家的看了看而已。”端過空鍋,用清水涮洗幹淨,收起。心裏卻尋思著,材料還剩下不少,下迴自己也能煮來吃。


    老頭意猶未盡的舔唇,“丫頭,沒有別的了?”


    “唔。”葉子雙眼炯炯發光的望著對方,“我們現在是不是能說說那冰蠶衣……”


    “咳,我還餓著呢。”老頭有恃無恐的昂起下巴,伸手在腹部揉搓。


    葉子咬唇,“旁邊有個酒樓,看起來還不錯。”


    “哦,也行,去看看吧。”老頭大搖大擺的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嗝”的噴出一陣酒氣,引得前來招唿的店小二摸著腦門,喃喃自語:“我剛剛明明上的是茶水啊。”


    葉子“咻”的甩出兩塊靈石,“不用找了!”


    兩道流光劃過,店小二身手敏捷的接過,笑得眼晴眯成了一條縫,完全無視了包廂內飄出的陣陣酒香,“多謝仙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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