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最少還得半年才能迴。”老方搖頭笑著說道。


    “該不會是你吧?老方!”心情不錯的林澤舟開起了玩笑。


    老方聞言一愣,接著便哈哈笑道:“怎麽可能是我呢!”老方說到這裏臉色漸漸的黯然了下去,慢慢的脫下了黑手套,看著隻有八根手的雙手,自嘲的笑道:“你難道忘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這是一雙骨節非常大的手,厚厚的老繭和粗糙的皮膚,彰顯著這雙手的不凡,但那兩根缺失的大拇指,卻讓這雙手顯得格外恐怖怪異。


    “對不起!”


    林澤舟意識到自己這個玩笑有點不合適,勾起了老方的痛苦迴憶。


    “沒事!這麽多年了早就放下了。”老方說完淡淡的笑了笑,


    “是嗎?你真的放下了嗎?”移開目光,林澤舟拍了拍老方的肩膀,這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雙手,但他每次看到這雙手的時候就忍不住一陣惋惜。


    老方聞言默默的帶上了手套後,用自嘲的口吻笑道:“沒錯!我確實沒放下,但放不下又能怎麽樣?”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可真猜不出來你說的人是誰。”林澤舟見老方情緒低落,連忙將先前的話題又拉了迴來。


    “這個人就是你親自招進來的那個大學生陪練。哈哈!想不到吧!”老方也非常有默契的將情緒埋藏在心底,畢竟生活還要繼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林澤舟的心情。


    “鬱明!”林澤舟驚訝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打傷趙虎的人居然會是鬱明。


    “怪不得……”林澤舟想到昨天碰到鬱明的那一幕後就哈哈大笑著拿起座機吩咐了幾句。


    沒過一會兒,阿光就來到辦公室,林澤舟連忙急切的問道:“阿光!我昨天要你調查的人查得怎麽樣了?”


    “林總!剛準備跟您匯報。鬱明的背景挺簡單的,他今年十九歲,出生於丹江口市武當口村,一直在那長大,從小酷愛習武,在當地的一些武館和搏擊俱樂部中小有名氣。”


    “高中畢業後就來江城,就讀於文樺學院的工程管理專業。他父母都是農民,經營著幾十畝茶園,下麵還有一個九歲的妹妹。”阿光一邊介紹,一邊將一份資料放在了林澤舟的辦公桌上。


    “不錯,調查得很全麵。”林澤舟隨意翻看了一下後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又皺眉問道:“那這小子和趙虎之間又是怎麽迴事呢?”


    “趙虎怎麽了?”還不知道情況的阿光下意識的問道。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這幾天多關注一下耀輝那邊的動靜。”麵對老方的吩咐,阿光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點頭應是後離開了辦公室。


    見阿光走了之後,老方才笑著說道:“這件事我到是知道,鬱明和劉皓,也就是劉新華的那個兒子是同學,還住在一個寢室。”


    “是嗎?我知道了,這就說得通了。老方,沒想到你的信息來源也很快啊?”林澤舟哈哈笑道。


    “你忘了,鐵手有一個老鄉正好在耀輝俱樂部,而且鬱明打傷趙虎的時候,他正好在現場。”老方說著也笑了起來,確實有些湊巧。


    “哦!對對!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忘了。照這麽說趙虎和那邊聯係的事情也是鐵手的這個老鄉透露給你的?”林澤舟問道。


    老方聞言笑著點頭道:“是啊!其實鐵手和這小子並不太熟,他願意跟我提供一些消息,也都是向錢看,如果沒有錢,他一樣不會買賬。”


    “這不挺好,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背人情債。這多好!金錢交易而已。”林澤舟笑道。


    “對!這樣幹脆。”老方也點頭附和道。


    “既然這個人在現場,那他應該看到了鬱明和趙虎的交手的過程吧?”林澤舟突然又好奇的問道。


    “沒錯!”接著老方就把他聽到的情況對林澤舟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這麽說,鬱明扛住了趙虎的虎撲三連擊,而且是在受傷的情況下反敗為勝?”了解過程後的林澤舟愈發驚訝好奇起來。


    “對!我都很好奇,他怎麽能扛得住趙虎的重擊。”老方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哈哈!老方,你是沒見過這小子,阿光昨天見過,這小子的身體特別壯實,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他當陪練。而且他昨天還將楊奇一腳給踢翻。哈哈,你是沒看到老範的那個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林澤舟哈哈笑道。


    “哦!有點意思,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親眼見見這小子了。”老方也被明顯的勾起了興趣。


    “老方,你說讓這小子代表我們俱樂部參加籠鬥大賽怎麽樣?”林澤舟說完殷切的看著老方,他在這方麵非常尊重老方的意見。


    “不好說,他昨天能夠將趙虎打傷,應該是趙虎輕敵所致,不過這小子出手夠毒,也夠重。基礎非常好,不過他現在是個大學生,怎麽可能去參加這種比賽呢?”老方說道。


    “他的家庭條件一般,所謂窮文富武,他在我這當兼職陪練,估計就是生活費不夠。何況以趙虎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相信耀輝的費冬現在也已經盯上他了。”


    林澤舟說到這裏不屑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費冬這個老狐狸,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一旦被這個家夥纏上,想甩都甩不掉,而現在隻有我有能力幫助他。”


    “我看你一點都不比費冬那個老狐狸差,甚至比他更狡猾。”老方非常難得的調侃了一下林澤舟。


    “還是你了解我。”林澤舟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我比他講道義。”


    “確實,這也是我這麽多年一直跟著你的原因。”老方看著林澤舟說道。


    “唉!委屈你了……”


    就在林澤舟這邊討論鬱明的時候,耀輝俱樂部的董事長辦公室內,費冬正神情專注的品嚐著杯中的紅酒。


    五十歲左右費冬,看起來卻像四十出頭,一副架在其鷹鼻鷂眼上的金絲眼鏡,讓他多了一絲儒雅,少了一絲煞氣。


    修長挺直的身形,得體精致的衣服,幹淨的頭發,有型的胡須,無處不顯示著他的品味和檔次,活脫脫的一個中年帥大叔。


    但剛匯報完情況的王天雲卻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心裏卻忐忑不安,他深知這儒雅的背後隱藏著什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費冬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好了!情況我清楚了,先下去吧!”


    “費總!我……”


    費冬表現越是平靜,王天雲就越害怕,他更希望費冬能將他罵一頓,甚至是打一頓都行,但絕不希望就這樣離開。


    “還有事?”費冬的語氣依舊平靜,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沒……沒事了。”王天雲臉色發白的搖了搖頭,幾乎是一步三迴頭的挪出了辦公室,但他始終沒有聽到費冬喊住他的聲音。


    王天雲離開後,費冬又在杯中續了半杯紅酒,慢慢的走到窗邊,一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忙碌的人群,一邊品著杯中紅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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