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

    “床位。”

    “家屬在門口等。”一群白衣天使快速而緊張的向前。

    “病人的狀況。”

    “開線了。”

    “馬上準備手術。輸血。”

    “病人的意識?”

    “醫生病人手裏一直拿著一條項鏈,說要離開!”

    “我們將要對你進行一個長達三個小時的手術,手術後你就可以恢複健康,請你配合我們!”

    “不要碰我,放開我,我有重要的事。”

    “病人不合作,叫家屬進來!”

    “你就是車晨的父親?”

    “對。”

    “您的兒子在裏麵不肯接受手術。”奶茶店老板急忙推開護士,衝了進去。

    “你不接受手術你還想幹嘛?”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知不知道,你遲一分鍾就多一份危險!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讓我這麽擔驚受怕的!”

    “你也會擔心我?你也配擔心我嗎?”

    “車晨,你就聽爸爸一次,你好了,你要做什麽爸爸都隨你!”

    車晨轉過頭去,不看奶茶店老板。

    “聽說,車晨被他爸抱迴來了,現在還在手術室不肯接受手術!他爸進去求他接受手術。”

    “真的是奇怪的父子啊!”

    “這年頭什麽怪事都有!”

    小左在迴病房的路上,聽見兩個小護士這樣說。小左上前去,抓住護士的手:“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個手術室?”

    “就在前麵左轉的那間。”小左撒腿就跑。

    “喂,不可以在醫院奔跑。”

    小左哪裏還管的了這麽多,就跑過去了。

    門突然開了,車晨和奶茶店老板一起看向門那邊。小左急忙的衝進來。看見奶茶店老板的神色不對,車晨更是一臉的冷漠。

    “伯父,您先出去,車晨這邊我會處理好的。”

    奶茶店老板看著小左:“小左,伯父拜托你了!”

    “伯父,你放心好了!”奶茶店老板一步三迴頭。

    “沒事的,伯父!”小左在奶茶店老板耳邊說道,邊送他出去了。

    “車晨,你需要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這麽狠心嗎?他的唯一的心願隻是希望他唯一的兒子平安!一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難道就是這樣也錯了嗎?”

    “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他過去對我和我母親做了什麽嗎?”

    “對,我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我現在看到他為你心焦為你流淚!”

    “我不管這些,我不能錯過學姐的生日!”

    “你覺得你這樣去有什麽意義呢?你帶著一身的傷痛,昏倒在她的生日宴會上,把她的生日宴會搞成你的葬禮,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接受手術!”

    “我去叫醫生!”

    “等一下,這是我要送給學姐的項鏈,它是我花了一整個星期的時間設計出來的,是我對學姐愛的結晶。這是我獲得學姐的最後希望!請你收好它!”

    小左看著那條熠熠閃光的項鏈,心裏閃過一絲心酸。

    “你放心好了!”小左從他手上接過項鏈,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身邊的盒子裏。拿著。

    “我去叫醫生!”

    走廊裏的來來往往的護士,臉什麽的都看不清楚,隻是白色的裙底在奶茶店老板麵前晃來晃去。走廊的一切突然拉長,長的隻剩下一個微小的空間,而空間裏隻剩下僅有的一扇緊閉的門和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中年男子。

    “木糖醇,幹嘛?”

    “學姐,出來一下。”

    “恩,你等我一下!”

    “怎麽了?裏麵的東西不喜歡嗎?”

    “學姐,你很開心?”

    “當然了,朋友們都來了,我得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祝福!我有什麽理由不開心呢?”

    “你沒覺得少了一點什麽嗎?”

    “你是指車晨沒來的事情吧!每次他來都隻會攪局,什麽事情都弄的一團糟!”

    “可是你知道嗎?他為了參加這次聚會,剛做完手術就偷偷從醫院跑出來!”

    “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幼稚鬼!做出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同情他的,他叫活該!”

    “活該,這就是你會說的,他為你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你就隻會覺得理所當然!”

    “我覺得理所當然?那是他自己要做的,我沒有逼過他!我為什麽該覺得虧欠他?”

    “學姐,他為你這麽盡心盡力,你竟然可以無動於衷,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作為旁觀者都被他的執著感動!”

    “為我,執著?不要說的這麽好聽,其實隻是為他自己,為他自己喜歡我的心情。他執著?隻是他放不開而已!我是一個局外人,沒有辦法幫他走出自己的感覺!”

    “學姐,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你至少去看他一眼!他最不想錯過的就是你的生日!”

    “可是我最想的就是過一個沒有他的生日,我是不會去的!”安以右轉身就走。

    “學姐……”木醇糖對著安以右的背影。

    “如果來吃蛋糕,我歡迎,如果來勸我,你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安以右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你還是不請自來啊!”

    “學姐,讓我進去啦!”

    “不行!有話就在門口講吧!”

    “這個待客之道可是很不好啊!”

    “這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要不要說,不說的話,我就關門了!”

    “學姐,這個是我最喜歡的項鏈!”車晨在門口把手裏的項鏈盒打開,瞬間項鏈的閃光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又土又不夠大氣,你還拿的出手啊!”安以右楞了一下,隨後就丟出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

    四葉草的吊墜很有一股清新的氣息,整條項鏈很配安以右的純白的裙子。

    大家就看著車晨出醜,不明白為什麽學姐要這麽生氣的打擊車晨。車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跟著就追過去!

    “明明是一條那麽好看的項鏈,為什麽一定要這麽說!”

    “我不喜歡!這個理由夠充分吧!”安以右一臉冷漠。車晨很失望的站在那裏。

    “學姐,生日快樂!”

    “我本來是很快樂的,可是看見你,我就變得很不快樂了!”

    “沒事,我把我的快樂傳給你,你收好啊!”

    “無聊啊你!”

    “是啊!所以才和你聊啊!”

    “這次你又出什麽新招?”

    “還是一條項鏈!”

    “又成熟又不夠大氣!”

    這次是藍寶石鑲嵌的心型吊墜和葉狀相連的鏈子。

    “哇塞,好耀眼啊!好漂亮啊!”

    “這是今年最流行的項鏈款式耶!據說要好幾千呢!”

    “為什麽其他女生都很喜歡,你還是不喜歡的!”

    “因為我不是其他女生!所以你可以滾了吧!”

    車晨就被學姐推出門去:“不用理他,沒事,大家玩的開心一點!”

    “我宿舍髒了,過來打掃吧!”

    “我正在上班,晚點過去!”

    “晚點,你就可以不用過來了!”

    “又幹嘛?”

    “不幹嘛!去給我買一份西紅柿雞蛋飯。”

    “我自己都不去吃!”

    “不去?”

    “你等我一會!”

    “買迴來了!”

    “放在那裏吧!我想了我就會吃的!”

    “還站在那裏幹嘛,你可以走了!”

    “根據北京時間,你遲到了整整五十九秒零七!”

    “不是吧,零七也算!”

    “我是為你好,增強你的時間觀念,罰款五十九塊七毛!”“給你六十,不用找了!”

    “給你三毛!”

    “好了,我可以開始幹活了吧!”

    “沒問題,你去吧!”

    “把這些絲帶裝在燈上!”

    “這麽高?”

    “你可以去借樓管的梯子!”

    車晨往樓管那裏借來梯子,抬著梯子上了五樓。裝好以後又把梯子抬了迴去還了!

    “還有把,這些彩燈裝到電風扇上!”

    “什麽?你幹不早說,我還了梯子才說!”車晨氣喘籲籲的說。

    “你怎麽不早問?”

    “你……”

    “我什麽我!你可以選擇不幹,沒人逼你!”

    “我去,借梯子!”車晨平靜下來,又下去和樓管說一次。

    “是你啊!又怎麽了?”

    “沒什麽,我還想再借用一下梯子!”

    “你不是剛還嗎?”

    “嗬嗬……沒弄好,想重弄!”

    “這次弄好再搬梯子下來,這樣上上下下很累人的!”看著車晨搬著梯子慢慢離去的背影,樓管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

    車晨早已經滿頭大汗了,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沾濕了。車晨爬上去,把燈裝好。

    “沒有別要高掛的了吧?”

    “沒有了!你可以還梯子了!”

    車晨剛想搬梯子,突然聽見自己的胸上一聲悶響,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他慢慢的倒下去了。

    “幹嘛呢你!不至於吧,不就是讓你多搬了一次梯子!裝什麽裝快點起來!”

    “我真的起不來了!”

    “車晨,你怎麽了?”

    “我們來玩抓老鼠的遊戲好不好!”

    “好啊!”

    “學姐,到你了,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們玩吧!我先出去一下!”

    “哎……你是主角,你怎麽可以離開呢?”

    “對不起!”學姐說著轉身就出去了!

    “親愛的小豬豬,今天生日開心嗎?”

    “你的禮物我沒有收到!”

    “那就在等幾天吧!總會到的!”

    “恩……不過我很討厭等!”

    “你在那裏?”

    “我去看一個老朋友!”

    “你把你的生日宴會扔在一邊去看老朋友?”

    “不是把生日宴會扔下!”

    “是什麽人值得你這麽做?”

    “車晨,我跟你說過的!”

    “可以不要去嘛!”

    “不可以!”

    “為什麽?”

    “你有這個美國時間,我的禮物就不會遲到了!你有這個閑心,就不會一個星期一通電話都沒有了!這個是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不用管!”

    “我不是要管你,限製你的自由。我隻是擔心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忙吧,我掛了!”

    “讓他好好休息吧,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奶茶店老板靜靜的撫摸車晨的臉,眼神裏滿滿的慈愛。車晨死死的睡著。夜這麽寂靜。

    奶茶店老板說:“我想我明天來看你!”

    小左看著奶茶店老板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點說不出來的蒼涼感。也許是他的步伐的沉重或者又是他的頭後的一撮白發更者是月光的顏色讓小左想起背影這篇文章,內心湧起一縷一縷的波紋。

    波紋越蕩越大,小左知道她這個晚上就是不能再睡過去了。她就把眼睛閉上,靜靜的躺著,躺著,等待某些東西來撫平她蕩漾不已的內心。通常這樣的時候會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病房裏有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竟推門而入。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來找誰?為什麽一定是晚上來?”

    腳步在車晨的床前停下來。小左偷偷的睜開眼睛來看,可是映入眼簾的隻有一頭如瀑布一樣的長長地秀發。

    長長的秀發拿起車晨床前的項鏈。

    “是小偷?”小左看著長長的秀發,“不能讓她拿走車晨最後的希望!”

    可是長長的秀發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把項鏈拿走手上仔細的欣賞。

    突然隻見長長的秀發抬頭,窗外閃過一絲亮光。

    “是項鏈,她把項鏈扔了出去!”

    “車晨,忘記我吧,繼續過你的生活吧。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本就不該有交集!”

    長長的秀發說完,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車晨的臉,就出去了。

    小左心裏的疑惑越加深起來,她知道隻要她發聲就可以知道答案,可是她的喉嚨像是被黏住一樣,就是無法發聲。

    “車晨,最後的希望!”小左看著它飛出去。

    小左偷偷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她知道她可以找到它,那條飛行的軌跡已經告訴了她,它的具體位置。

    小左輕而易舉的在後花園裏找到了它,她得意洋洋的準備返迴。

    小左心情輕鬆,一蹦一跳的迴到她的病房。她的腳突然感覺到一股刺痛,身體就向前傾過去,手剛好碰到車晨病床前頭櫃子上的花瓶,花瓶砰的一聲碎了,伴隨而來的是病房裏的人的醒來。

    緊接著整個病房就燈火通明了。

    “小左?”

    小左手裏拿著那條價格不菲的項鏈。

    車晨坐了起來看著小左手上的項鏈。小左順著車晨的目光發現車晨注意的是項鏈。小左拿起項鏈說:“我是要把它拿給你。”

    車晨拉下臉來,搶過項鏈,車晨把項鏈放在胸前,翻身躺著。

    “你什麽意思?”怒不可止的小左,上去把車晨的被子一掀。

    車晨沒有轉過頭來。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和她說話,他害怕令他自己也發指的怒火會吞噬所有。

    “你的意思是我半夜起來偷你的項鏈?”

    車晨還是一動不動,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就你這種破項鏈,送我都不要!”

    車晨火了,轉過來:“我不會送你的!”

    “我一點也不稀罕,像這種在垃圾堆裏一抓就一大把的破銅爛鐵。”

    “是啊!你不想要,所以你半夜起來,把它死死的拽在你的懷裏。”

    “搞笑,我會把它死死拽在懷裏。我恨不得它死的越遠越好!”

    “是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抵賴!”車晨看著病房裏的陳迪。陳迪無可奈何的看著小左,像是在說我的卻看見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偷你的破銅爛鐵?”

    “是!”

    “是什麽是?”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怎麽解釋你大半夜站在這裏,拿著我的項鏈?”

    小左啞口無言,隻是急不可耐的看著車晨。

    “沒話說了吧?像你這種窮人會偷我的項鏈拿去賣,我一點也不驚訝!”

    “對!像我這種窮人,根本不配,不配是你的朋友。像我這種窮人就是會為了錢不擇手段!”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我知道而已!”

    “謝謝你的仁慈!對!我就是小偷,就是我偷的!”小左衝著車晨大喊大叫道。然後跑了出去。

    “小左!”陳迪拿了一件外套就追了出去!

    車晨一個人呆在醫院的病房裏,他撫摸著自己胸口的項鏈。值夜班的護士才姍姍來遲,她勸車晨躺下休息。

    外麵雷聲陣陣。天暗的連路都看不見。

    小左被路邊的一個石頭絆倒,扭傷了腳。小左怎麽掙紮都沒用,最後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被自己放倒在路邊,狂風和來自路麵的寒氣一陣一陣的襲擊小左的後背。盡管很冷,但是小左卻覺得無比的舒適。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小左再也不用奔逃!

    陳迪在黑暗中唿喊小左的名字。小左沒有迴應。如果真的想藏起來,真的就可以不被找到,但小左心裏還是很難過的,難過的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啊!不要過來!”小左大叫。小左也很詫異自己會突然發出聲來。

    陳迪迅速的跑過來,蹲在小左的身邊,把外套脫下來給小左蓋上。

    “你跟著我幹嘛,我想一個人呆著!”

    陳迪才不管這個女人有多野蠻和無理取鬧!硬是把她抱起來。

    “別碰我,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你就安靜一點!怎麽傷成這樣還是這麽吵啊!”

    “我是腳殘又不是嘴殘!”

    “怎麽樣腳殘?要我做你的交通工具吧!想去哪,我載你!”

    “我可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把自己氣死!我偏要好好的迴去,氣死他!”

    “他怎麽可以這麽懷疑你呢?”

    “你說什麽說,你跟他是一路貨色!”

    “陳迪跟我說本來就是打算給你的,你根本沒必要故意拿走!”

    “為什麽,這麽多人就隻懷疑我?”

    “因為攝像機顯示那個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在裏麵。你還狡辯什麽?”小左轉過身看著陳迪。

    “他們都不相信我,你一定是相信我的, 對不對?”

    “對不起!”小左緊握陳迪的手臂的手從上麵滑落。小左也奔跑出去了,她以為跑到聽不見那些話的遠方就會真的聽不見。

    陳迪追了出去。

    “站住,一個小偷,你追什麽追!!!”陳迪還是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你追過來幹什麽?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嗎?”

    “明知道你難過,我沒辦法不管!”

    “誰告訴你,我難過的!我才不會為你這種人有任何難過的心情!”

    小左轉過來,對著陳迪笑容燦爛。比那天太陽還要閃爍耀眼。陳迪停下腳步,小左慢慢的離開。

    “其實我很後悔當時沒有追上去。”陳迪說,“那時候的我很傻,以為你不說難過,你就真的會不難過。”

    “我也以為我夠堅強,可以假裝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為什麽你們都要不相信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要用不相信來懲罰我?”小左把頭埋在陳迪寬寬的肩膀。

    “不要害怕了,這次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陳迪輕輕地拍著小左的背。

    “給我拿一床棉被!”

    “你拿棉被幹嘛啊,大夏天的!”

    “我也不知道,1314房的客人叫我拿的。”

    “你說大夏天他們蓋這麽厚的被子就不怕長痱子。”

    “是啊!他抱在懷裏的那個女的看著就神經兮兮的。”

    “你們聚一堆在這裏幹嘛?快點去工作!”

    陳迪拿厚厚的棉被裹住小左,小左縮在裏麵。

    厚厚的棉被足夠柔軟可以像大海一樣將小左緊緊的包圍,吸納小左的一切。一切因為難過留下的眼淚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經常欺騙自己,看不見所以就不存在。我們還經常假裝可以很堅強,卻躲在沒人的被窩裏放聲大哭。

    “我想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那樣我就不會被傷的這麽徹底。”小左暗暗地哭著暗暗地在心裏說道。

    在愛的人麵前,我們會褪掉身上的刺,呈現出純純的心。心因為沒有遮掩,所以落下一滴淚它就會悲傷一整天,輕輕地碰一下就會哐當一聲碎掉。

    一個晚上過去了,陳迪乖乖的躺在小左的身邊。

    “大齙牙,你醒了!”

    “是啊,死胖子!”

    “我想迴醫院收拾東西,並且解決一些沒有解決的事情。”

    一進醫院,小左就低頭收拾行李,把該裝的都裝上。車晨看著小左收拾,一句話也沒說。

    “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小左收拾後抬頭看著車晨。

    “我在門口等你!”陳迪輕輕地握握小左的手。轉頭看著車晨,“有事就叫我!”

    “你是不是認定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車晨不說話。

    “沉默就代表承認。”

    車晨還是沒說話。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陌生人,不要找我不要理我不要看到我!我也一樣!”小左把車晨電話裏的號碼刪掉,然後把手機扔迴床上,轉身瀟灑的離開。

    “走吧!”陳迪和小左上了一輛車,迴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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