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媛兒?”


    聽到父親的聲音,張媛兒急忙脫掉鞋子,在床上躺了下來。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張丞相走進了屋內,輕聲的帶上門之後,來到女兒的床邊坐下。


    看了看桌子上已經放涼了的藥,張丞相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到:“媛兒,良藥苦口,吃了藥,病才能好啊。”


    “太苦了,我不要喝。”張媛兒嘟著嘴,跟父親撒嬌的說到。


    張丞相微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一臉的寵溺。張丞相夫人早逝,膝下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除了朝政,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


    “那也要吃,你生了病,你自己受罪,爹也著實心疼。”張丞相幫張媛兒蓋了蓋被子,繼續說到,“今日朝後,燕王問起了你的情況,知道你生病之後,立馬請國師前來給你看看。”


    “啊?國師?”張媛兒被嚇了一跳,國師要給自己看?這還了得,不都露餡了嗎?那天迴來之後,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假裝暈倒騙了父親,免不了一頓重罰。


    田郎中是老熟人了,一些銀子就收買了,可這國師是不是個實誠人就不知道了啊。


    張媛兒連連搖頭,說不用了。可是張丞相告訴她說,這是王令,不可忤逆,而且國師的轎子差不多也要到了。聽父親這麽說,張媛兒也沒辦法,隻能和父親在這裏乖乖的等著國師大駕了。說真的,這個新來的國師,張媛兒還沒見過。


    應該是個穿著道袍的長胡子老頭吧,對,應該似的,張媛兒想。


    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下人來報,說國師的轎子到了。張丞相整理了一些衣冠,便出門迎接了。張媛兒在床上躺著,苦思對策,可直到國師進來,也沒想出個結果。


    有屏風擋著,張媛兒看不到國師的樣子和穿著。不過聽國師和父親的對話,張媛兒判斷,國師應該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這個她當初的猜想也是符合的。


    處於禮教,國師隻對張媛兒做了懸絲診脈。奇怪的是,國師診脈開始到結束,很長的時間內,一個字都沒有說,氣氛突然安靜的可怕起來。


    張丞相見狀況不妙,心中無比擔憂,但又不敢去打擾國師思考,隻能幹著急。隨後,國師把張丞相叫了出去,說了幾句之後,國師又自己一個人進來了。


    國師靠近屏風,停了下來。張媛兒依舊看不到國師的樣子,她心中也泛起了嘀咕,這是怎麽迴事?難道說自己吃錯藥,真吃出問題來了?這麽凝住,難道命不久矣?


    國師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張媛兒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嚴重,越想越害怕。


    “裝病好玩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張媛兒的腦子裏響了起來。國師說話了?可是,怎麽感覺怪怪的?張媛兒稍稍抬起頭,東看看,西瞅瞅。


    “別看了,就是我。在信裏說的那麽嚴重,現在一看,脈象平穩,什麽事兒都沒有嘛。”


    聲音再次響起,張媛兒也終於想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這個,不是映雪的聲音嗎?而且,他說的信,不就是自己托人交給映雪的信嗎?


    張媛兒興奮的立馬做了起來,說到:“你是映……”


    “貧道不是你說的那個人。”那人緊忙打斷了他,“還有,生了病就老老實實的躺著,演都演的不像。”


    如果不是後半句,被國師打斷之後,張媛兒或許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但是一聽後麵話的語氣,分明就是映雪!


    張媛兒就要穿上鞋跑出了,這可把杜風嚇了一跳,怎麽著也在你家啊,矜持點行不行。杜風緊忙在此用神識說到:“站住!快躺下!你幹嘛你?要穿幫了!”


    “你怎麽成了國師了?”張媛兒一聽杜風這麽說,隻好乖乖的躺了迴去,小聲的問到。


    杜風沒有迴答,而是嫌棄的說到:“不用你管,好了,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


    張媛兒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發現映雪已經不再屋子裏了。她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看到映雪又和父親聊了一些什麽,兩人便離開了。


    雖然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但張媛兒依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幸福感。張媛兒在床上興奮的打著滾兒,真想尖叫兩聲,但是處於禮教,還是忍住了。


    杜風坐在轎內,突然有些後悔了,是不是這次不應該過來,本來跟瀟湘解釋說自己和她是清白的。可無端端的,自己湊過來演了這麽一出戲碼,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


    還有七天,七天之後就要離開這裏了,應該來不及發生什麽的,隻要今後不再創造這樣的誤會。杜風一個勁兒的否認著什麽,也不停的暗示著自己,隻是張映雪和她有關係。


    “主人,您真的不能再用銘文刀的力量了。”老冬瓜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湊到杜風的耳邊,擔心的說到。


    “好,我知道了。這是最後一次了。”杜風明白老冬瓜的擔憂,點點頭答應了他。現在杜風的修為僅是凝氣九層,如果不借助銘文刀,是不可能使用出神識傳音的。


    這次時間較短,又沒有打鬥,所以對杜風根基的損傷並不是很大。但也不代表可以忽視,杜風根基已經受到重創,容不得大意,所以才產生了老冬瓜的擔憂。


    到了夜裏,杜風和小胖再次迴到了寺廟。本體去給張媛兒看病,分身也沒閑著,這一次,杜風又去城中打探了一番,真還讓杜風查到了點東西。


    杜風來到偏殿,衛亭正躺在席子上唿唿大睡,旁邊還有一半吃剩下的饅頭。杜風上去把他叫醒,衛亭一看是杜風,又亂叫起來,在屋子到處跑。


    “我在後院撿到了一個東西,你看是不是你的。”說著,杜風把衛亭的身份牌拿了出來,舉在半空。


    衛亭拿過牌子,放在口中要了兩下,傻嗬嗬的丟在了一邊。


    杜風輕笑,看了一眼被丟在牆角的牌子,說到:“師叔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東西嗎?是討厭牌子,還是討厭思賢書院。”


    衛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整個人都愣在當場。可幾瞬之後,衛亭又傻嗬嗬的笑了起來,轉身就要跑出屋去。


    杜風也提高了聲音,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說到:“這是我去寺廟後麵的懸崖下麵撿上來的東西,師叔不要看一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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