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在她的麵前說話也從不避諱,不論是工作上的事還是生活上的事,都對她講,甚至於來福與老婆之間的房事也對她說。

    兩人的關係已經親密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但絕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防線。

    工地人多,難免有人看在眼裏。就把來福的事編的像傳奇故事一樣精彩,並且幾乎是以光的速度在傳播。不僅如此,有人還錚錚有詞地說:“誰敢保證她們之間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

    俗話說:“人上一百,五顏六色”。什麽地方都可能有捕風捉影的人。有這種人的地方,傳出點別人的風花雪月之類的風流韻事是很自然的現象。這種人的心理,往往是一邊譏諷別人的道貌岸然不道德,一邊卻細細地咀嚼品味他們想象出來的不堪入目的事情的細枝末節的味道,並從中獲取蜜汁和快感。他們這個時候的大腦超常地發達,想象力也出奇地豐富,簡而言之,你不得不五體投地地佩服。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虞美人的耳朵裏。她怎麽能容得下這樣的事呢?她隻是偶爾道聽途說到那麽一點點,就已經火冒三丈了,待到人們將添油加醋的版本再次傳到她的耳朵裏時,她一下子拔地三尺暴跳如雷,急匆匆地找到工程局“一把手”李解局長,先是要求立即去工地,後又要求趕快將來福從蘇丹工地撤迴來。

    李局長是從部隊轉業的,是她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最善長做思想政治工作。他就耐心地給她解釋,說:“你去工地幹什麽?吵架呀!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呀!工程上的事不是兒戲,來福是那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一切工作都是按照來福的思路在進行,如果現在讓來福迴來,很可能會使整個工程處於癱瘓狀態,不僅工程項目不能如期竣工,還會給工程局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和麻煩……何況撤換項目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經過局黨委班子集體研究討論。你爸爸是工程局裏的老領導,你不致於不懂這個吧?總不能因為你個人的家庭問題置全局的項目工程而不顧吧?”

    一席話,把虞美人滿腹牢騷擋在了肚子裏。她沒有地方發泄,心裏一直悶悶不樂……

    蘇丹的工程終於結束了。

    來福對家中發生的事略知一二。來福滿不在乎地朝家走去,還沒有來得及進屋就被虞美人堵截在了門口。不容分說,張口就罵,避臉就抓……

    她將心中的鬱悶一古腦地發泄出來。

    來福一腳在門裏一腳在門外,好象騎牆,又像駕駒。本來就是進也可退也可,現在門裏用力一推,來福也就瘸子拜年——就勢一歪,拔腿就往迴走。

    來福很清楚,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想追求他的女人很多。來福不在乎她怎麽做。

    來福現在有些後悔,在工地時有大好的機會,卻什麽也沒有做過。來福想:反正她是橫豎都不信任我,與其做個“冤死鬼”,還不如做個“風流鬼”。

    來福還沒有走出多遠,手機就在提醒:“來電話了!”

    來福迅速從腰子間取下手機,打開翻蓋,一個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是王純燕。

    “喂!你在哪?‘我想死你了!快快迴到我的身邊來,別讓我獨自飄零’”。她在開玩笑。這是她們在工地上經常學著說的一句台詞。

    來福無心開玩笑,就實打實地說:“我在去‘開心屋’的路上,正想找你過來幫我撫平心中的憂傷呢!”

    “別逗了,又拿我開涮,是吧?”她不信。

    因為在工地上的時候,他們經常開這種玩笑,說話都很直白。有一迴她真的有了那方麵的衝動,想同來福做一次,被來福搪塞過去了。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自在的,兩人依舊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來福在電話那頭說:“不信?我都快到了,我用‘座機’給你打過去,總不會有錯吧?!”

    她就真的接到了來福的電話。

    她知道那是來福的辦公室,她對那裏的一切都很熟悉。來福經常跟她提起那裏的事。

    來福的辦公室離家屬區有很長的一段路,裏麵裝修得很豪華很氣派,跟總統套房比差不多少,人在裏麵確實感到很舒適。來福隻要遇到不開心的事,就去那裏……所以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沒過一會兒工夫,她就到了。

    見到來福,她興奮不已。她早就在渴望這一時刻的到來。她像久旱逢甘露一樣地迫不及待。來了就脫,脫了就親,親了就摟,摟了就抱,抱了就直奔主題。也不需要“過門”,也不需要鋪墊。

    ……

    自那天晚上之後,來福和虞美人兩口子的關係反而恢複了平靜。

    她們不再大喊大叫地吵架了。

    她說,現在對來福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連最起碼的吵架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失望極了。

    她把失望變成了恨。她認為是來福毀了她的生活。她心愛的男同學離她而去,就是因為來福的苦苦糾纏。她把嫁給來福當成了賭注。她現在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她要把賭本贏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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