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鵬飛他們也跟了進來,一個個都心情極為沉重,想進去看看。


    文瑀鑫踉蹌著往後退著說;“你們都不要進來打攪我和欣怡說話,誰都不許。”然後就走進了帳篷,在裏麵把門簾子都給綁上。


    “欣怡?劉鈞我有沒有聽錯?王爺他是不是身子吃不消開始說胡話了?裏麵明明是江公子,他怎麽說是王妃呢?”蕭黎驚恐的問身旁的子琪他們。


    同樣的,他們也是一臉嘩然,不知所措,所以不知道怎麽迴答蕭黎的問題。


    “我們都聽錯了麽?”蕭黎走到安鵬飛麵前很激動的問。


    “你真的認為王爺是斷袖?”安鵬飛沒心情迴答,鐵心在一旁插嘴。


    “這怎麽可能?”蕭黎他們幾個都目瞪口呆了,看看安鵬飛、喜子、江玉郎還有鐵心的表情,就算他們再怎麽不相信也不行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劉鈞問。


    “我可不是很早,就是離開的時候啊。”鐵心趕緊的說。


    “那你們一早就知道?”子琪問安鵬飛他們。


    “他們剛知道不久。”安鵬飛冷冷的說。是啊,現在是什麽情況啊,居然還糾結這事兒。


    帳篷裏的人還生死未卜,安鵬飛沒有心情去理解這幾個人被蒙蔽很久的心情。


    “我說咱們爺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連成忽然想起來問。


    是啊,別人沒事,可是這王爺也太不夠意思了,這王妃都找到了,他咋還瞞著大家呢?虧大家還在擔心王妃,還狗血的認為王爺是斷袖了,更尷尬的就是劉鈞,居然還吃過王妃的醋,誤認為王妃對小萍有意思!


    “唉,我是真的徹底的服了咱這王妃,不管怎麽說,找到了就好,可是鐵心你的藥怎麽迴事?為嘛對王妃就沒有效果?是你小氣?還是真的是故意的?”子琪感慨的說著。


    “不管怎麽說,鐵心你趕緊的加大藥力把咱那姑奶奶給治好吧,你看看王爺,她若是真的有個什麽閃失,那王爺就真的報廢了。”劉鈞歎口氣迴頭跟鐵心說。


    “我是那樣趁火打劫的人麽?拜托,我鐵心還不至於拿那姑奶奶的命兒戲啊。我真的盡力了,這就靠他們的造化了。”鐵心這迴難得一本正經的說到。


    “唉。”幾個大男人一起歎起了氣來,擔心裏麵的人,暫時忘記了剛才覺得被愚弄這麽久的心情。


    王爺跟她還是夫妻呢,被蒙在鼓裏那麽久都沒有發現,那他們就更加不用說了!幾個人默默的在心裏找平衡。


    帳篷裏文瑀鑫側身躺在了江欣怡的身旁,想到鐵心的話,他心情很亂。


    “欣怡啊,醒來吧,這隔離區的人都被鐵心治好走光了,就剩下咱倆了。我知道你有多麽的在乎我,不然你也不會來這裏了。所以,快點醒來,快點睜開眼睛看看我吧。”文瑀鑫定定神,聲音很輕的在她耳邊說著。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欣怡啊,你不理我的話,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你忍心麽?既然要這麽殘忍的扔下我一個人,當初何必救我?就讓我戰死在沙場不好麽?就讓我被淹死在湖底不好麽?監獄門口,就不要替我擋那一劍啊!那我就不用這樣痛苦了。”文瑀鑫有點嗚咽的說。


    床上的人除了還有微弱的唿吸,看不出有半點生氣。


    “欣怡啊,你不喜歡我掙皇位,我放棄了。你不喜歡我有其他的女人,我都遣走了。你要我做的,我可是都做到了啊,為什麽你不守信?”文瑀鑫說完,眼淚流了下來。


    眼淚,還是幾年前紫靈出事,流過這個東西。


    “欣怡,我想再聽你唱歌,想吃你做的菜,難道你對我就真的不留戀麽?想聽你講故事,跳舞,撫琴。”文瑀鑫有些絕望的說著。


    就這樣,文瑀鑫在她的身邊,斷斷續續的念叨到晚上,隻是點亮了蠟燭,卻連蕭黎給送晚飯,都沒讓近前,蕭黎不放心的往帳篷前走了幾步,裏麵唰的一枚鏢穿破帳篷的簾子飛出來,沒有防備的蕭黎一躲,連托盤裏的飯菜都倒在了地上。


    沒辦法,現在誰都不敢挨近帳篷一步。大家反正也都睡不著,就都在外麵守著。


    文瑀鑫因為連日的疲憊,加上也沒有吃什麽東西,就斜躺在江欣怡的身旁,昏睡過去,嘴裏還喃喃的說;“沒事的,欣怡為夫等你。”


    床上的江欣怡,這幾日已經是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的靈魂出了竅。冥冥之中她看見有條路延伸像遠方。


    那邊是哪裏呢?江欣怡很想知道,通往地府的話,不是該往下走麽,可是那條路亮亮的是個上坡啊!


    江欣怡好奇的想去看看,也許那邊是另一個曆史教材上查不到的朝代?或許那邊就是自己闊別已久的現代?還是未來的世界?


    她慢慢的往前走,發現這路兩旁什麽都沒有,連棵樹,連棵小草都沒有,空蕩蕩的。就好像是一個畫風景畫的畫家忘記了畫上去一樣。


    可是,這路為何老走不到頭?江欣怡覺得越走越沒有力氣,想放棄,卻又不甘心。真的很想看看路的那頭是哪裏。


    江欣怡邊走邊想,如果路的盡頭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話,她就不去,還是迴到這裏好,她不想舍棄這裏的一切。


    如果那邊通向未來的?哦,那也沒什麽意思,未來,科技越發達,人與人之間就越沒有人情味。不去,堅決不去。


    可是萬一那邊就是自己來的地方現代呢?那可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那裏有親人,有朋友。什麽都是自己熟悉的。


    迴去麽?忘記這裏的一切,就當是做了一場夢而已?迴去隻要有個合適的肉身,那麽以後就可以去守候在爸媽的身邊,力所能及的給他們一份歡樂。


    嗯,迴去,有這個機會幹嘛不要呢!江欣怡覺得自己應該迴去,至於這裏的人,過幾年就會把自己忘掉,就算是忘不掉的話,也會把自己封存在記憶裏的。


    這樣挺好,真的挺好,所以,江欣怡繼續不顧疲憊的往前走。原本就不屬於這裏,何必留下。


    走了以後,這裏被自己打亂的一切就都正常了。那個人想當皇上就去掙吧,想娶三妻四妾就去娶吧,什麽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可是嘴上說著沒有關係,為何心裏發酸?江欣怡摸著自己的胸口,停下腳步迴頭望。


    身後哪裏還有路啊,空曠的一片,難道自己現在走的這條路,隻有前進,沒有退路麽?江欣怡怔在原地,那就是說,就算自己現在想轉身返迴都是不可能的?


    那麽永別了,江欣怡對著身後默默的說著。再見了,在這裏沒有結果的愛情。


    江欣怡下了決心轉身要繼續往前走,前麵的路依舊在。可是就在這時,耳畔忽然有人在說話,在跟自己說話,是他?


    江欣怡聽出來了,他每字每句,她都聽的很清楚,越聽就覺得自己的腳越沉,沉得叫她邁不開步。


    原以為,他說幾句就行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停停歇歇的,就沒有停過,甚至還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拎了出來。


    “好了,不要再說了。”江欣怡心情煩亂的對身後喊。


    可是他的聲音依舊在,江欣怡就用手捂住耳朵,可是依舊沒用。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依舊聽的一清二楚的。


    好像他在哭?不會吧?他怎麽會哭呢?江欣怡不相信的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有那麽傷感麽?她很想確定一下。


    不管怎麽著,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自己心裏的人,自己是真的愛上他了。盡管自己一直沒有承認,可那確實是事實,


    要不迴去看看他哭泣的樣子,然後再迴來?嗯,就這麽辦了,江欣怡決定好以後,就追尋著他的聲音往迴跑。


    越跑越覺得自己是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不會不舍得的,就是想看看這個自己糾結了這麽久的男人,哭鼻子時什麽樣。


    江欣怡跑著跑著好像被一塊石頭絆倒了,往地上摔了下去,就掉進了一個無底洞,停止墜落以後,猛的睜開眼睛,頓時覺得渾身酸痛,她明白這是又迴到了肉身上。


    屋子裏好暗,江欣怡適應了一小會兒,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裏是個帳篷。還有,?這個人是誰,胡子拉碴的躺在自己身旁?媽呀,自己這是又穿到哪裏去了?


    江欣怡下意識的把腦袋往枕頭裏麵移了移,看著側身躺在自己身旁的人。


    啊?怎麽這麽眼熟哦,除了多點胡子,瘦了一點,怎麽看怎麽都是那個人啊,天啊,可不就是他麽!這是怎麽迴事?自己好像是到客棧睡覺的,怎麽會到帳篷裏來了?


    還有啊,看他這個樣子,自己究竟睡了幾年啊?


    江欣怡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胡子,可是手上胳膊上長的什麽東東?她下意識的又摸摸自己的臉,亦是一樣的疙疙瘩瘩。


    瘟疫?難道自己染上了瘟疫?江欣怡猛然想到自己扶起的那婦人的臉上,不就是長了很多的東西?而且,那婦人的臉上已經開始潰爛了。


    那就是說,自己生病,他就這樣在身旁照顧?不怕傳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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