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小七隻是在禦花園裏跟江欣怡打了一下招唿,就規規矩矩的跟自己的妃子坐在一起。現在看見文瑀鑫可是個她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不由得有些羨慕和妒忌。


    “妹妹,鑫兒跟這江公子倒是蠻親近的,焱兒也時常的往那江府跑呢。”正宮皇後笑著對西宮娘娘說。


    “不會啊,那江公子可是太子殿下的結拜兄弟,當然跟太子殿下親一些才對。”西宮娘娘不甘示弱的反擊。


    “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看看場合,爭什麽。”坐在中間的皇上,實在忍不住發火了,低聲的訓斥著她們。


    平日裏明爭暗鬥的也就算了,現在這麽多的客人,還不顧自己的身份。


    皇上真的是有些煩了,這太子和老三、老七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好,自己也很欣慰,可倒是兩位當娘的一點都不消停。


    皇上自己明白,曆代皇宮裏的後宮都是如此的,根本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所以對她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不過,對於其他的嬪妃就沒有這麽寬容了,因為這倆是自己最喜歡兒子的娘呢。


    兩位娘娘一聽,哪裏敢頂嘴,老老實實的吃著麵前的食物。


    有皇上在,沒人敢太放肆,一個一個的規規矩矩的品酒吃美味佳肴。隻有江欣怡在的那張桌子,時不時的傳出說笑聲。


    江欣怡和文瑀鑫經過海邊和剛才的事,彼此之間的距離無形之中就變得有些詭異。


    幾杯酒下肚後,江欣怡把身子挨近文瑀鑫的耳邊問;“瑀王爺,什麽時候娶那餘小姐做正妃時,不要忘記給我們幾個發請柬,我們可以去喝喜酒呢?”


    “江兄說笑了,我是有正王妃的,如何再娶一個。”文瑀鑫笑著說,不過這句話要是換成別人問的話,他早就發脾氣了 。


    暈,他乍就這麽轉不過來彎呢?江欣怡頭大了。這樣可不行啊!要不,你早點把那女子娶了得了,那樣的話,就代表自己不再是正妃,也無需再糾結什麽休書不休書了。


    江欣怡心裏急的呀,就自相矛盾了起來。一下子希望他答應娶一個,一下子又不希望看見他再娶!


    最後江欣怡把自己折磨的光喝酒了。


    安鵬飛覺察到她的情緒不太對頭,就小聲的提醒她不要喝多,這裏可是皇宮裏。


    江欣怡點著頭,可是手上卻照舊的端起酒杯往嘴裏喝。


    文瑀鑫當然也看出了她的變化,就是不明白,自己娶不娶新王妃,這江公子苦惱個什麽?於是他笑著問;“江兄,想喝酒的話,本王隨時恭候,為什麽一定要喝那什麽喜酒呢?”


    江欣怡放下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真的很想揪住他的衣領子,大聲的喊,你丫的不娶一個來頂在那正王妃的位置上,我怎麽辦啊?真的不用在乎那張休書隨便嫁人麽?那個東西相當於離婚證的說啊!


    “我就想喝你那喜酒,你的喜酒喝不到的話,我的喜酒你也喝不到。”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話從何說起?”文瑀鑫更糊塗了。


    “瑀王爺,不要介意,她就是這樣說話顛三倒四的,跟你開玩笑呢。”安鵬飛趕緊在一旁解圍。


    江欣怡這才覺得自己失言了,趕緊的配合這安鵬飛給文瑀鑫打哈哈;“瑀王爺,你真逗,你娶不娶王妃跟我有啥關係呢,嗬嗬,來喝酒,喝酒,咦,那倆鳥人怎麽沒有看見?”說完,她往周圍的桌子上張望,真的沒有看見凱斯和他的同伴還有那個翻譯。


    “那倆人應該是迴驛館了,誰讓你讓他們那麽沒有麵子,還把人家的寶貝都給拿來了。”安鵬飛在一旁笑著說。


    “是他們太囂張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的,不過,你的兄弟對你,好像意見很大呢,你要小心了。”江欣怡想起來對文瑀鑫說。


    “是啊,這就是皇子的悲哀。”文瑀鑫冷冷無奈的說著,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唉,算了,不要想那麽多了,難得皇上佬兒請客,咱多喝幾杯吧。”江欣怡理解的拍拍文瑀鑫的肩膀,安慰的對他說道。


    江欣怡的這一句話,把文瑀鑫和安鵬飛都嚇了一跳,趕緊的往周圍看,還好沒有人注意。媽呀,這家夥真喝多了,居然大不敬的說“皇上佬”。


    怎麽辦?再讓她喝下去的話,說不定會闖禍的,文瑀鑫擔心的朝安鵬飛看,安鵬飛聳聳肩,無奈的搖搖頭,皇上做東,誰敢半途退席?


    好在,皇上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爽,提前離開宴席,文瑀鑫和安鵬飛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定的是午宴過後一起看戲,現在也隻好放棄了。畢竟是皇上身子不爽,做兒女大臣的,給十個膽子,也不敢自顧自的去看戲吧。


    於是,大家在皇上離開後,也都各自的準備離開了。


    “易昕,咱也迴吧。”安鵬飛跟江欣怡商量。


    江欣怡聽話的點點頭,自己雖然喝暈了,可是頭腦還是蠻清醒的。


    江欣怡,安鵬飛文瑀鑫三個一起往外麵走。路過禦花園的時候,江欣怡忽然停下來對安鵬飛說;“二哥,我肚子有點疼,你在馬車那裏等我哈。”說完,就拉著文瑀鑫往禦花園跑。


    “江兄弟,你要方便的話,我領你去,這禦花園裏不行的。”文瑀鑫趕緊說。


    “別瞎猜了,趕緊給我進來。”江欣怡不耐煩的說著,照舊拉著他的胳膊往裏麵走。守門的不知怎麽迴事,反正一個是皇上請來的貴客,一個是皇上喜歡的兒子,他一個小小的太監,怎麽敢攔著!隻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去。


    “在哪裏來著?”江欣怡鬆開了文瑀鑫,自言自語的說。


    “江兄弟是想找什麽?那鐵槍不是已經交給公公了,現在說不定已經送到安公子手上。”文瑀鑫提醒著她。


    江欣怡也不理他,低頭四處尋找“哇,找到了。”她驚喜的說著,跟文瑀鑫招招手。


    文瑀鑫好奇的走了過去,看見她蹲在了地上,端著一個花盆在看。盆子裏的植物是什麽文瑀鑫不認識,也沒覺得它哪裏特別,哪裏好看。


    “這個吊蘭,外麵的花木市場根本就買不到,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江欣怡給文瑀鑫解釋著說。


    她早就想種一棵放在自己書房裏的書架上,可就是買不到。先前在這裏看見,當然不能放過,這些人好笨,居然把吊蘭放在地上養!


    “你是想偷?”文瑀鑫試探的問。


    “什麽偷不偷的啊,你不要說的這麽難聽麽,沒人看見那叫偷,我拿,你看見了就叫拿。我問你,皇上是你的啥?是你的爹對不?”江欣怡笑嘻嘻的問。


    文瑀鑫老實的點點頭,表示對。


    “那不就結了,你是他兒子,所以他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他的東西也就是你的東西哦,那麽,咱倆是哥們,我拿你的東西,也沒什麽關係的,對不?”江欣怡耐心的分析給文瑀鑫聽。


    文瑀鑫給她繞的,隻有點頭的份,明知道哪裏不太對勁,可是一時間還真說不出來。


    “放心,我不連盆子端走,就弄幾個走莖就行了。”江欣怡說著,就掐了幾根垂掛下來的走莖。然後站起身,拉起文瑀鑫的袖子,小心的把它們塞了進去。


    “你是王爺,幫我帶出皇宮。”江欣怡說著拍拍手就往外走。


    文瑀鑫低頭看看自己橫在胸前的胳膊,那是江欣怡怕東西會掉出來,才給他擺的一個姿勢。


    堂堂一個王爺,幫人家在自己爹爹的花園裏偷東西,唉,這算怎麽一迴事呢?不過看見眼前這理直氣壯的“偷兒”倒是覺得他很可愛。


    某些地方還真的跟自己跑掉的王妃很相視,她不是試圖偷走自己房裏的那個花瓶麽。文瑀鑫看著前麵晃悠的背影,恍惚間看見了那個可人。


    “江兄弟,這個東西你喜歡的話,可以跟父王正大光明的討要啊,我看他對你印象很好,不會不同意的。”文瑀鑫在她的身後建議。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哪有機會啊。”江欣怡迴答著,邁出了禦花園的門。


    “瑀王爺還沒有離開?”剛走出來的江世謙見文瑀鑫和江欣怡從禦花園裏走出來問。


    “嗯,又進去轉了一下。”文瑀鑫淡淡的迴答。


    江世謙朝江欣怡看看,江欣怡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把臉扭向一旁。正看見江玉郎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這才跟他點頭打招唿。對這個哥哥,她還不是很討厭的。


    江世謙感受到,這江公子對自己的冷淡,他有些弄不懂的是,自己乃當朝的宰相,這小子怎麽會牛成這樣子!江世謙是個老狐狸啊,他沒有因為江欣怡的傲慢而生氣。


    反倒笑著先跟江欣怡打招唿;“這位就是逍遙樓和美味樓的的大掌櫃麽?”


    “嗬嗬,是的,不知江相爺有何指教。”江欣怡擠出一點笑容說。


    “江公子如此年輕,就撐起這麽大的產業,真是年輕有為,不知令尊祖籍何處,說不定咱們還是同宗呢。”江世謙笑著問。


    “哪裏啊,相爺你過獎了,我就是沒事做,瞎玩玩而已。哪裏比得了相爺啊,你可是東良國的重要大臣,我乃鄉下小民,怎敢與你同宗,那不是給相爺的臉上摸黑麽!”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說。


    江欣怡的話,說的蠻像恭維的話,可是聽起來卻讓大家都很不舒服。尤其是江世謙,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不好意思,江相爺,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江欣怡不想再跟他囉嗦,說著,就拽著文瑀鑫往外跑。


    留下江世謙陰沉著臉站在遠處。


    江世謙早就知道有了江易昕這麽一個人了,他一直等這江欣怡上門拜訪自己,京城裏但凡是做大生意的,自己沒有後台的,都會找個大樹靠著。


    可是,這個毛頭小子,非但沒有親自上門來拜訪,竟然還收留了被自己弄進牢房的人。


    江世謙很惱火,本想找找這不知好歹的小子麻煩,可是卻聽說太子跟他結拜成兄弟。並且,據可靠的消息,關在牢房裏的那個姓劉的,就是太子出麵給弄出去的。這樣,江世謙才忍著沒有動他。


    再後來,見江欣怡發展的越來越大發,瑀王爺和七王爺都是座上賓。就連皇上都喬裝去找他,江世謙就知道,這個毛頭小子實在是不簡單。


    安插去美味樓和逍遙樓的釘子,都無端端的失去蹤跡。沒辦法,他和皇後一商量,還是先看看形式再說。畢竟這小子跟太子有結拜這一層關係,他們也希望,能夠借助這小子的財力和人力幫太子鞏固地位。


    可是最近,因為海邊海難的事情,文瑀鑫的名聲大振,深得民心。皇後就擔心,就害怕。會影響到自己的兒子,皇上會改變主意換儲君。


    今日眼看著二皇子文靖軒設下了套,穩穩的就能除掉瑀王爺,可是沒想到唄哦這小子給攪和黃了,把他們給氣壞了。


    文靖軒的不安分,皇後早就知道,之所以沒有對他動手,一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沒忍心。


    二是因為,他這樣做,能幫太子除掉一些障礙,誰讓太子的心地太仁慈,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


    所以,對於文靖軒的舉動,皇後裝糊塗的,隻要他還沒做針對太子的事,就隨他了。關於這一點,皇後很頭大。


    現在的形式就是這樣的矛盾,皇後放縱文靖軒在外麵做些事,做些對太子也有利的事,可是,反過來呢?太子竟然還對文靖軒下手,比如上次,得知江易昕他們上山,太子的人竟然聯合瑀王的人把文靖軒派去殺江易昕的人給幹掉了。


    皇後這些不滿的問題,又不能和太子搬到台麵上說。假如不是文靖軒的能力跟太子相差太遠的話,皇後真的想建議皇上把太子廢了,立文靖軒為儲君。


    可是這個寶,皇後不敢壓,萬一自己弄巧成拙,皇上廢了文靖乾的儲君之位,卻不立自己的二兒子文靖軒,而是立了那文瑀鑫為儲君的話,怎麽辦?


    這個文靖軒,文比不上哥哥文靖乾,武比不上弟弟文瑀鑫。拿什麽跟人家掙那儲君之位?


    “去,叫公公給皇後娘娘偷個話,就說我有事要見她。”江世謙對兒子江玉郎說。


    江玉郎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自己的爹爹跟那位皇後一見麵,準沒好事,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沒有失蹤妹妹的那份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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