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江欣怡徑直的迴到自己的屋子,落了門閂。今天發生的事,就像冬季和夏季在她的心裏糾纏,讓她無法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不管怎麽樣,自己不再是光杆司令了,今天一下子就招了近二十個人。除了小艾的奶奶以外,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而且,經過初步簡單的考驗,都讓她感到滿意。


    買宅子也好,開酒樓也罷,都是需要人手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齊,江欣怡就怕招些不知根底的,一條魚腥一鍋湯。


    所以,她想有合適的就先收了,慢慢的觀察,不合格的馬上叫他走人。她想把萍兒和小慧也招來,但是卻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多的事情要準備,本來可以跟安鵬飛商量一下的,可是,今天他的表現讓江欣怡的心裏有點發涼,有點失望。


    心裏有事,江欣怡竟然失眠了,不過,在快天亮的時候,她還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先不去糾結安鵬飛的問題,重點是知道他人不錯就行了,以後是走是留都由他自己吧。


    她最在意的就是被人誤會,不管是大誤會,還是小誤會,她不喜歡在誤會和猜疑中過日子。無形之中,江欣怡已經把安鵬飛預備員的資格給取消了,雖然有些可惜,但這也算叫寧缺毋濫!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事業。等自己混得風生水起,還怕找不到想要的良人嗎!她就不信這個邪。


    第二天早上,安鵬飛早早的就守在江欣怡房間門口了。沒有先去買早點,他想領她一起去吃。


    可是都已經等了將近兩個時辰了,裏麵還是沒有動靜。要是平時,他一定會敲門,喊一聲懶蟲,起床了。可是現在,他沒敢喊。


    安鵬飛猜測,她應該是因為生氣,晚上睡的遲,所以他打算等她醒了再說。他就在門口的走廊上轉來轉去的,海子在樓梯口瞄了幾次,也沒敢開口問。


    “咦,安公子,您站在這裏幹什麽?”一個打掃衛生的夥計上樓看見安鵬飛就問。


    “噓,小聲點,不要吵醒了她。”安鵬飛趕緊小聲的對那夥計說。


    “小聲點?不會吧,江公子天還沒亮就出去了,難道又迴來了我沒有看見?”夥計不解的說。


    “什麽,你說她天還沒亮就出去了?”安鵬飛不相信的問。


    “對啊,這裏就我起的最早,所以就看見了。”夥計想了一下,確定的說。


    安鵬飛猶豫了一下,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真的沒人應他。於是他把門推開,走進裏麵的臥房,床上被子疊的很整齊。


    她真的不打算原諒自己了麽?安鵬飛失落的坐在了床上,反思著,昨天究竟中了什麽魔障,竟然會有那樣的想法,會誤解她?


    不行,要去找她,趁她還沒完全對自己失望之前,一定要改變這種情況。想到這裏,安鵬飛站起身子,往外跑,還差點一腳把灰灰給踩了。


    安鵬飛下樓見到了海子,得知他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就讓他跟自己去街上找。


    而此時的江欣怡正在瑞寶錢莊裏喝茶呢,天沒亮她就出來了,在城裏的幾條主要街道轉了轉,又到以前那家包子鋪,吃了早點。


    晃悠到錢莊時那裏已經營業了,還好不用找,那老掌櫃的就在莊子裏。


    她拿出那半塊玉佩,老莊主遲疑了一下,就把她請到了裏屋。


    “不知公子可知道,這玉佩的主人還給了個密碼?”老莊主小心的問。


    “知道。”江欣怡笑眯眯的沾著茶水在茶幾上寫出了自己的生日號碼。說出了要取的數額。


    老莊主俯身仔細的看過,說了聲稍候,就走了出去。


    一會兒的功夫,老掌櫃就端著一塊木盤走了迴來,掀開上麵的紅綢,露出盤子裏的東西。那是四千九百兩的銀票,還有一百兩的散銀子。


    江欣怡沒敢取太多,還是放在這裏安全一些,反正這麽取取也方便。


    “公子,按理客戶的事我們是不該問的,可是小佬兒還是想問問,那位小哥,他還好吧?”老莊主慈祥的笑著問。


    “多謝老莊主掛念,他也讓我給您問好呢。江某這次在京城裏,有做生意的意向,以後少不了跟您打交道的,還請老莊主多加關照。”江欣怡很高興,這老莊主還記掛著自己,趕緊起身,抱拳施禮說。


    “那感情好,煩請公子轉告他,如果來京城的話,一定要來我這喝盞茶。”老莊主很鄭重的拜托著江欣怡。


    放好銀票、信物和散銀子,老莊主把她送到門外,坐著老莊主的轎子來到了家具店裏。


    小夥計認出了她,趕緊熱情的請她進門,還叫來了賴掌櫃。


    “江公子,我合的那價錢可還滿意?”賴掌櫃問。


    “其實,價錢方麵,我還真不知不知道高低,隻是覺得賴掌櫃為人還直爽,應該不會欺瞞與我的。”江欣怡抿了一口茶說道。


    “嗬嗬,多謝公子信任。”賴掌櫃聽見江欣怡這樣說,高興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賴掌櫃,我今日前來,是想跟你再定一批單人床,還有衣櫃,木料就普通的即可,不知你們接不接這個活?”江欣怡放下茶杯問。


    “接,公子的活,隻要您開口,我們立馬就做,不知要幾張床,幾個衣櫃?”賴掌櫃爽快的答應著。


    “床跟衣櫃是配套的,就先定五十套吧,不知能否快點給我趕出來。”江欣怡問。


    “五十套?”賴掌櫃長大了嘴巴,這單生意真的接的好,每年的這個時候,家具店的生意都很冷清,為了能留住那些手藝精湛的木工師傅,雕花師傅,自己才不得已的進來木材,讓他們有活幹。


    現在好了,居然接到這麽一單大生意,哪裏還管高檔抵擋呢,有銀子賺就好了。更何況,這江公子還定了很多的家具。看樣子,自己和那些師傅們都可以過個好年了。


    “怎麽?有困難麽?不行的話,我去別家問問。”江欣怡見賴掌櫃的表情,就問。


    “沒困難,就是接到一單大生意高興而已,公子請放心,我會讓他們趕工的。”賴老板拍著胸脯打包票的說。


    “那就好,等都做好了,一起運到我那宅子裏去,運費我也會算給你的,對了你隻到我那宅子麽?”江欣怡問。


    “知道的,這京城裏都議論著呢,說外地來兩位公子買了那宅子,我一猜就是您二位,對了,上次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安公子怎麽沒來呢?”賴老板笑著說。


    “他有事,所以就我一個人來了。”江欣怡敷衍著。


    江欣怡在賴掌櫃樣板書上,選了單人的床和櫃子,按照自己的意思又稍微修飾了一下。這才離開家具店。


    江欣怡又到成衣店轉了轉,打聽了一下價額,選了一家比較滿意的,又跟他們定了三十套棉衣,六十套外衣,隻有靴子沒有定製。


    床上用品也都看過,價錢也跟掌櫃的談了,就等著家具弄好,就通知她們送來。


    忙活了一上午,江欣怡真累了,站在路邊剛想看看去哪裏吃中飯。


    忽然,她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在逗一個小男孩,而那個男孩卻癟著小嘴害怕又想哭的樣子。


    “小槐?”江欣怡叫著就走了過去,她本不想走去,可是那兩個人自己在瑀王府從未見過。旁邊也沒有劉駿他們的身影,。因為上次小槐被綁架,她還心有餘悸呢,為了放心,還是邁開腳步上前。


    “哥哥。”小槐記性很好,馬上就認出了喊自己的人。


    “小槐真乖,還記得哥哥?”江欣怡抱起他問。


    “嗯,小槐記得,上次被壞蛋抱到山上,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哥哥呢。”小槐咧開小嘴笑著說。


    “那小槐告訴哥哥,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他們是誰?你認識嗎?”江欣怡指著麵前那兩個一臉怨恨的人問。


    “不認識的,他們說領我去找娘呢。”小槐搖頭說。


    “你們真的認識他娘麽?”江欣怡冷冷的問那兩個人。


    “公子莫聽這娃娃瞎說,我們是看他一個人,怕人販子把他拐跑了,這才好心的問他家在哪裏,想送他迴家呢。”那個婦人擠出笑容說。


    “哥哥,他們騙人,沒有問過我家在哪裏,就說領我去找媽媽。”小槐很天真的說。


    “這娃娃,這麽小就會說瞎話呢。”那婦人白了小槐一眼說道。


    “說瞎話的人是有的,可卻不是他,我看你們是知道他的來曆,敢打他的主意,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江欣怡冷笑著問。


    那婦人還想說什麽,可是身旁的男人忽然臉色一變,拉著她就往城門口那邊走。


    “你幹什麽?”婦人不滿的責問。


    “劉叔叔,連成叔叔。”小槐趴在江欣怡的肩膀上喊。


    江欣怡還未迴頭,劉駿和連成就走到了麵前。


    “江公子,怎麽迴事?”劉駿問。


    “先別說那麽多,抓住前麵那一對狗男女。”江欣怡用手指著溜走的那兩個人,對劉駿說。


    本來,江欣怡知道,劉駿和連成的出現,就意味著那個死變態的也在附近,那樣的話,應該把小槐交給他們,然後離開的,省得跟他見麵。


    可是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把那兩個人抓住,至於死變態的,見一次也不會少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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