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最近京城有什麽熱鬧,那除了九公主被褫奪公主封號,與九駙馬一同趕出京城外,其他人也想不出什麽了。


    什麽五駙馬被陛下斥責,什麽八公主八駙馬大打出手,大皇子二皇子一言不合竟然當街動手。


    這些都沒堂堂公主居然被趕出京來的讓人震驚。


    而且理由居然是不忠不孝。


    要知道,古往今來,父母若是說子女不孝,那這個人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來,走到哪裏都要被人辱罵。


    甚至若是父母鬧到官府去,還可以定罪。


    天底下最大的陛下說親生女兒不忠不孝,這件事足夠京城百姓們記十年了。


    “九公主冤啊,若是旁的也就算了,要她和離去和親,誰願意。”


    “我倒是聽聞陛下這麽生氣的主要原因,還是九駙馬為了救出九公主,將這件皇室秘聞傳的沸沸揚揚,這才惹得陛下大怒。”


    百姓們談論起來,都覺得九駙馬和九公主挺冤枉的。


    他們鳳國向來是女子出嫁從夫,非要人家成了親的人,去和離再嫁,放到哪裏都沒這樣的道理。


    “九駙馬這樣雖說讓陛下沒了麵子,但悄悄說一句,若是換成我是他,我也要這樣的。”


    “說來說去,還是那天晝國欺人太甚,非要一個出了嫁的公主和親,如果他們不來這一出,自然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百姓們討論過了,心底也沒多大波動。


    畢竟就算公主駙馬再如何冤枉,做下決定的人是陛下,他們也不敢太多議論。


    朝臣們知道的更多,想的也更多一些。


    五駙馬那個二品大官爹迴去就對著包成木乃伊的小兒子說:


    “如此看來,你還沒有紀長澤有魄力。”


    對上皇帝,紀長澤都能操縱民力,逼皇帝放棄送九公主和親。


    從前他們太小看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九駙馬了。


    五駙馬養了這麽多天,整個人還是萎靡不振,香蘭一直在旁邊照顧,等知道了他經曆了這次傷到了某處,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後,原本的殷勤也降級了。


    等五駙馬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在外麵當了別人的外室。


    如果他還好好的,身體康健,這件事最多讓他覺得頭上有點綠。


    可他身體廢了。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古代的權貴男人,五駙馬本來就不能接受了。


    這個時候,香蘭還直接來了個轉換對象。


    他敏感的自尊被戳傷,本來剛好一點的病情再次加重。


    五駙馬的母親恨的不行,想要去找香蘭算賬,被五駙馬他爹攔了下來。


    “你若是不想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旁人都知曉我們兒子以後無法再有孩子,就盡管去鬧!”


    五駙馬母親這才暫時忍下了這口氣。


    隻是她兒子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要她好好放過香蘭是不可能的。


    如今不好鬧出來。


    但等到以後,等著沒人再說起她兒子受傷這件事了,她絕對不會放過對方的。


    五駙馬親爹卻沒關注這些。


    小兒子被害成這樣,以後再也不能人道,與公主的婚事自然不可能延續。


    他要是這都忍下來,那其他人要怎麽看待他們家。


    他問五駙馬:“你以後還像不像和公主一起過?”


    五駙馬根本就沒思考:


    “要兒子還繼續過以前那種生活,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死了。”


    “好!”


    有了兒子這句話,他爹就去操作了。


    天晝國的使團還沒走,他們打下了鳳國城池,鳳國想讓他們把到了嘴裏的肉吐出來,那多少也要付點代價的。


    宮中就開始有人說了,聽說五公主自從跟五駙馬吵架之後就一直住在宮中,自己也說了與駙馬沒了緣分。


    如今天晝國這邊鬧出這麽一出,公主自己表示,願意和離和親天晝國呢。


    這消息傳的飛快,楊妃那邊還沒聽說的時候,五駙馬親爹就已經找到了皇帝那,表示既然公主有這個想法,反正他們小夫妻也合不來,也是臣下的兒子不會伺候公主。


    既如此,他們願意順了公主的意,讓出公主夫君這個位置給天晝國的王。


    順便再鼓吹了一把。


    陛下啊,真是沒想到,您宮中這麽多公主,最後竟然是最嬌氣的五公主自請和親。


    公主真是像極了陛下,憂國憂民啊。


    叭叭叭,叭叭叭。


    總之就是抓著這件事對著皇帝吹了一通的彩虹屁。


    皇帝未必不知道他的心思。


    但他根本懶得去深思。


    天晝國捏著他的國土,他能做出逼著九公主和親的事,對著五公主自然也沒多大愛意。


    對著女兒們,他就像是對待寵物。


    覺得你乖你好就笑嗬嗬的摸兩把頭。


    覺得你不行就直接棄養。


    五公主願意和親,那再好不過。


    楊妃再如何努力布局,到底也隻是作為小官女兒培養長大的,等到進了宮又運氣好生下了大皇子,都沒吃什麽苦頭就坐穩了位置。


    她哪裏鬥得過五駙馬親爹,這個浸染朝堂多年的老狐狸。


    等著她知道傳言的時候,皇帝已經下了旨意,要五公主和親天晝國了。


    這消息對於楊妃來說不亞於天打雷劈。


    她自小嬌養的女兒,怎麽能嫁到天晝國那麽偏遠的地方,對方還是個糟老頭子。


    五公主聽了也是又哭又鬧。


    她嚷嚷著她已經嫁了人,可五駙馬那邊轉頭就送來和離書,說是公主為了能夠為國效力寧願和離嫁人,他們十分敬佩。


    既然公主已經住到宮中這麽多天,把態度給表明清楚了,那他們也不扭捏,為了國家,他們願意犧牲五駙馬,讓他和離。


    這一連串的操作直接把楊妃母女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五駙馬家倒向二皇子還隻是個開始。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還讓五公主與五駙馬繼續從前的婚事。


    楊妃去找皇帝,卻被皇帝嘉獎了一番。


    說她與女兒忠心愛國,為了國家願意犧牲自己等等。


    就連大皇子,也因為有了這樣一個自請和親的妹妹,在朝堂中聲望高了不少。


    他本來也為五駙馬家擺了他們一道生氣的,等發現妹妹和親對他好處多多後,就逐漸開始覺得這樣也不錯了。


    甚至還反過來去勸解楊妃。


    “天晝國雖然遠,但是國力強盛,妹妹嫁過去也不算是委屈了她。”


    楊妃怎麽都沒想到,這話居然是她兒子說出來的,她不可置信極了:


    “那可是你親妹妹啊,你怎麽能讓她嫁到那麽遠的地方,而且天晝國那邊是沒正妻的,你妹妹嫁過去,可要跟一群女人平起平坐!”


    大皇子不以為意:“母妃你眼界太窄了,就算是天晝國沒正妻又如何,我們鳳國的公主嫁過去,他們還敢虧待不成,何況妹妹的性子也不像是會吃虧的。”


    “再說了,那邊遠又怎麽樣,就算是再怎麽遠,她嫁過去也是做王的女人,吃穿住行上麵還能虧待她嗎?”


    楊妃快要心疼死女兒了:“她怎麽可能吃得慣住得慣,而且你妹妹脾氣硬氣,那是因為有我們給她撐腰,等到嫁到天晝國,天高皇帝遠,她受了委屈,誰給她撐腰?”


    大皇子勸了半天沒能勸好楊妃,實在是不耐煩了,丟下一句:


    “你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願意,早知如此,之前父皇要把江心厭嫁到天晝國的時候你攔著還幹什麽,若不是你攔住了,江心厭嫁過去,那還有妹妹的事嗎?”


    “現在好了,我們被那成家擺了一道,滿朝都知道五公主自請和親,這個時候說不去了,她以後還怎麽在京城活?我以後要被多少人嘲笑?”


    他這些話裏,簡直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指責楊妃了。


    楊妃被兒子訓的瞠目結舌,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居然還怪起我來了?”


    “我若不是為了你們兄妹,我會冒著讓陛下生氣的風險去勸嗎?!”


    他知道個什麽!


    那個江心厭可是有皇後命的!


    等到她坐上皇位的位置,威脅的就是她還有她的這一雙兒女了。


    當初一知道陛下想要把她嫁給天晝國的王,楊妃可是死活才攔了下來。


    攔下來的時候還在暗暗慶幸,命運果然是強大的。


    之前江心厭還未成婚的時候陛下就想送她和親。


    如今她都成婚了,陛下居然還想送她去和親。


    要不是她攔的快,江心厭隻能一輩子跟著那個鄉下人紀長澤,等她坐上皇後的位置,還不知道要怎麽對付他們呢。


    大皇子不理解楊妃。


    二皇子那邊最近熱鬧風光的很,他們二人打擂台打的不分上下,他迫切的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


    犧牲一個妹妹而已,有什麽的。


    等著他登基之後,天晝國那邊看到她哥哥是皇帝,自然不敢怠慢。


    與楊妃談話失敗,大皇子拂袖而去,滿臉憤然。


    而等楊妃疲憊進了後殿,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宮婢小心翼翼的過來跪下,低聲說:


    “五公主正在砸東西泄憤。”


    楊妃進去要勸,哪知道女兒一看見她,臉上的氣憤神色更重:


    “母妃怎麽可以這樣狠心!!為了哥哥!!居然犧牲我去和親!!如今哥哥在朝堂上麵春風得意人人稱讚,那我呢?!!我就活該去和親嗎?!!”


    楊妃一看就知道她是聽說了大皇子也主張和親的事,誤會了。


    她趕忙要解釋,可五公主根本聽不進去。


    “你若是說這不是真的,那你去請父皇收迴成命啊!江心厭那個賤婢生的賤種當初要和親,你都能勸的父皇迴心轉意!如今要被送去和親的可是你的親女兒!!你怎麽啞巴了!!你去讓父皇不送我去和親啊!!”


    “誰要嫁給什麽天晝國的王!!一個都能做我爺爺的老頭子!!我寧願死都不嫁給他!!!”


    楊妃宮中鬧的熱鬧,一向春風得意順風順水的楊妃頭疼不已,據說還患上了頭疼病。


    冷宮裏倒是清冷的很。


    九公主的母親王采女自從那天女兒被剝奪公主封號後,就跟著被打入了冷宮。


    她倒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王采女一直覺得,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入了宮做宮女。


    自己一輩子受人欺淩也就算了,從女兒出生後,小小嬰兒開始就被冷待,牙牙學語時就被姐姐們欺負,等著長成了豆蔻少女,更是一步都不敢踏錯。


    就連出嫁之後,都要受她這個母親連累,時不時就要被叫進宮中訓斥。


    如今這樣也好。


    王采女跪坐在破舊蒲團上,一邊剝豆子一邊想。


    那孩子雖然沒了公主封號,但駙馬愛重她,對她也好,為了她寧願對抗皇帝。


    就算是兩人被趕出京城,一輩子隻能作為平民生活,那也挺好的。


    至少以後,不會再有人特地把她叫到宮中欺負了。


    王采女剝好了豆子,閉著眼想:


    求漫天神佛保佑我女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保佑我女婿能一輩子一心一意。


    ***


    在被王采女念叨的時候,紀長澤正趴在草垛裏麵往下觀望。


    旁邊,一個打扮成男子模樣的妹子也趴著,問他:“公子!你確定我們打扮成這樣真的行嗎?!”


    紀長澤轉頭看她。


    她臉上摸著一層層顏色,身上也穿的灰褐色衣服。


    “放心,絕對行!”


    紀長澤相當自信:


    “我們如今身上的顏色更這邊地貌的顏色融為一體,別說是離著這麽遠了,就算是再近一點,底下那些人也看不到我們。”


    妹子點點頭,雖然覺得還是有點不太靠譜,但想想公子自從把她們救出來,好像每次不靠譜的決定最後都證明了非常靠譜,這才接著趴。


    在他們周圍,還有一群抹成花花綠綠的人趴著。


    這些全都是紀長澤的軍團。


    咳,說是軍團,其實有點寒磣。


    因為皇帝幹的那一出,紀長澤不得不臨時提前計劃,本來應該鋪開的至少三萬兵將。


    現在隻有三百……


    說真的,紀長澤安置好了江心厭,來到自己的軍事基地後,看著三百多人稀稀拉拉站著,自己都覺得有點拿不出手。


    不過不要緊。


    紀長澤對妹子說:“別看我們現在人少,以後人會多的。”


    妹子摸摸頭上的稻草:


    “這個倒是其次,但是公子,我們真的要搶底下那波人嗎?他們看著也不像是有什麽錢的樣子啊。”


    紀長澤看向下方。


    那邊,正有一條長長的人群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這些人特點明確,都是衣衫襤褸,形同枯槁,走路的樣子像僵屍,晃晃悠悠一路過來,渾身的暮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剛剛從墳墓裏麵爬出來的。


    妹子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些人就是普通的難民,沒什麽好搶的。


    但是紀長澤的行事他們還是清楚的。


    他這人可能有一點點的狗,對著對手就連自己人都要說一句“損”。


    但他從來不傷害普通百姓。


    所以妹子倒是也沒往“紀長澤喪心病狂居然連難民都搶”這方麵去想。


    隻是腦洞拐到了“難道這些難民身份隻是個偽裝,其實他們是朝廷的人”上麵。


    這就體現出紀長澤的管理本領了。


    三百個人,雖然很少,但每一個對他都忠心耿耿。


    而且他們身上的裝備,還有每天練習的武藝,再加上天天吃肉填飽肚子,個個都養的身強體壯。


    說句不誇張的,他們這三百個人要是去對戰鳳國的一千人,都能處於上風。


    當然,紀長澤的這句話一直被認為是吹牛。


    腦殘粉胡伯倒是不覺得這是吹牛。


    他有個更加文雅的說法:


    “公子一定是為了鼓舞士氣,公子總是這樣,每句話都有用處。”


    其實說的是實話的紀長澤:……


    算了,等到以後真的對戰起來,他們就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裝備精良吃的麵色紅潤身體強壯的兵,對上瘦骨嶙峋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武器都鈍了的兵,就算是數量上麵有差距,那也照樣能拉迴來。


    他們在這邊一邊埋伏一邊聊天的時候,那邊,難民們也終於走到了大家的包圍圈裏。


    妹子能夠趴在紀長澤身邊靠的自然不是她挺能叨逼叨。


    從第一輪的難民們露出個頭開始,她就在那數了。


    數完了,她立刻對紀長澤道:


    “公子,我看有點懸啊。”


    紀長澤兩眼發光的盯著底下的難民,不知道的怕是以為那不是一個個看著就窮的難民,而是一堆金子。


    “怎麽懸了?我看著挺好的。”


    “不是啊公子,我們才三百人,你知道底下有多少人嗎?至少七千,七千啊!!”


    妹子數的生無可戀:“我們三百人怎麽可能搶劫成功七千人。”


    “不要慌,不要急,要對自己多點自信。”


    紀長澤還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有些事,你沒試過怎麽知道做不到呢?”


    妹子:“……”


    如果不是這是她效忠的主子,她真想打他。


    紀長澤見她一臉無語,這才不繼續逗悶子了。


    沒辦法,為了埋伏好,他們從早上天剛亮就已經趴在這了,累倒不是很累,畢竟留著人觀察就行,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不影響。


    主要還是無聊。


    在他那個雖然很大但人很少的軍事基地的時候,好歹能看看大家練兵,實在無聊了就用沙盤找來幾個軍官演習一下打仗。


    在這卻不能搞這麽大動靜。


    要是再不找點樂子,紀長澤都快要睡著了。


    “放心吧,問題不大。”


    妹子這才不再問什麽了。


    跟紀長澤身邊久了的人都知道,他隻要一說“問題不大”,那就算是看上去再怎麽難的窘境,都能平安順利度過。


    “準備!”


    紀長澤抬起了手裏的拐杖。


    對,就是他無聊的時候用樹枝隨便做出來的拐杖。


    然後重重一揮――


    “衝啊!!!!”


    難民們都沒反應過來呢,山頂上的草堆就突然變成了一個個身上裝備精良拿著武器的人。


    直接把他們包圍了。


    嗯,三百包圍七千。


    很好很強勢。


    難民們看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後,直接驚呆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他們臉上表情的話,大概就是“我們都這麽慘了你們還要搶劫我們?人幹事?”


    “各位!!大家不要驚慌,我們隻是友好打劫,請各位配合一下。”


    紀長澤這個帶頭的站了出來。


    他也不怕人家看見他長什麽樣,反正臉上花花綠綠的,也沒人能看出來什麽。


    難民們神情蕭瑟,一個個如鵪鶉一般的誰也不敢吱聲。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年輕的聲音:


    “他們隻有幾百人,我們幾千人,大家一起上!我們肯定打的贏的!!”


    喲嗬!


    紀長澤感興趣了。


    “我們雖然隻有幾百人,但我們身上有力氣,手裏有武器,你們這一個個站都站不穩,還想打贏我們?”


    “那又怎麽樣!你們身上的力氣總會沒有的!隻要我們一起上,你們最後肯定會撐不住!”


    一個小個子擠了出來,臉上滿是鬥誌:“鄉親們!!我們總不能站著等死!大家一起衝!他們打不贏我們的!!”


    然後他就被他爹給按住了。


    “大人,您別和孩子計較,這孩子才十歲,膽子大了些,不是故意衝撞大人的。”


    “沒事。”


    紀長澤嗬嗬笑:“我膽子也大,能理解。”


    那小個子滿臉憤憤:“爹!你怎麽可以這麽沒有骨氣!!怎麽可以低頭!我們這麽多人,怕他個鳥!”


    紀長澤拍拍手:“各位,我們搶劫,不過劫的不是財,是人。”


    “我手下需要人,包吃包住,月錢一兩,三天吃一頓肉,飯敞著吃,有意者到這邊報名,沒意者……沒意者我不管,反正我們搶劫,不管你自不自願,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得給我留下。”


    “好了,你們可以按照年齡排隊了。”


    難民們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年輕力壯的還能理解,老人孩子都要?


    一個母親抱緊了自己手裏奄奄一息的嬰兒,眼底有了希望。


    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她張張嘴:“我願……”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剛還一臉受辱的小個子蹭的一下竄了出來:


    “你們搶我吧,我可好搶了,而且吃得少,家裏隻有個爹。”


    “我們保準不反抗!!”


    包吃包住還給月錢,還願意收容老人孩子。


    這麽難得的冤大頭,不上是傻子。


    紀長澤滿意的把拐杖放下拄著。


    這不就有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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