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買隻公的,叫成淩?”


    “你那麽願意當狗,可是我不願意啊。”


    “……”風成淩。


    小狗在林可薇的手裏鬧得歡騰,卷卷的毛,毛茸茸的身體,可愛的泰迪頭,看起來,就像一隻上了電池的好動娃娃。


    “你很喜歡狗?”風成淩忽然問。


    “嗯。”


    “那你就把我當狗那樣……寬容地喜歡我。”他語出驚人。


    林可薇訝異地抬頭看他,卻見他一臉嚴肅,一直緊繃的臉終於忍不住,她撲哧一聲笑了。


    風成淩卻沒有笑,還是很嚴肅的表情:“你笑什麽?狗會的事情我都會,我會的事情,狗不一定會。”


    “風成淩,你瘋了——”林可薇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怎麽拿自己跟一隻狗比呢?”


    風成淩眼光黯然。


    是,他已經墮落到連狗都會嫉妒。


    買這隻狗的初衷,就是因為從林可薇的父母口中得知她很有愛心,從小便喜歡小貓小狗等動物,所以他特意買了這隻茶杯貴賓來討好她。


    可當他看到小狗在林可薇的掌心裏****、打滾、撒歡,而她卻用那種喜歡得不得了的表情看著狗狗時——他又感到無比的沮喪和蒼涼。


    她那麽討厭他,在她眼裏,他甚至連一隻狗都不如。


    他要做些什麽,才能討她開心?他要怎麽對她,才會讓她喜歡?


    茫然讓他第一次讓對自己不自信——以前他可以用風家二少的身份,億萬的身價,俊帥的臉去勾引那些女人。


    可是這些放在林可薇麵前,通通沒用了。


    還不如一隻狗,打個滾,她就會滿心歡喜。


    ******************


    醫院別院的大榕樹下,每到晚上9點30分左右,就會有一輛銀色的林肯停在那裏。


    因為它來得很安靜,停得也很安靜,一般是在夜晚,所以路過的人,都不會注意到那車內原來坐著一個人。


    風亦軒精致的臉陷在昏暗裏,車內沒有開燈,完全被黑暗籠罩。


    他時而會點一根煙,那微小的火星也不會引人察覺。


    五天了,從林可薇住院當天到現在,每到這個時間,他忙完公事就來這裏。


    從這裏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林可薇的病房,她在二樓,窗台是外廊式的。


    每當在林可薇睡覺之前,她都會站在窗台前,給花瓶裏的水換一換,再拉上窗簾。


    風亦軒坐在車內,眼眸深諳,每天就為了等著看她的這幾分鍾,然後驅車靜靜地離開醫院。


    他打探過了——今天是林可薇住院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將搬迴風宅。


    風亦軒狠狠地吸了口煙,打開車窗,將煙從窗口彈出去。


    他本以為,隻要跟她保持著朋友的關係,這輩子就都不會失去——沒有永遠的戀人,隻有永遠的朋友。


    他不想失去她,所以才不肯逾越那條線。


    可他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就做不成朋友。一方隱忍,一方克製,到最後,不但沒做成朋友,還越來越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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