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世捷,你想要我怎麽樣?”


    蘇世捷沉默地轉過身看著她:“你現在這個樣子,跟那些女人又有什麽不同?”


    夏奈兒麵色雪白,詫異至極地盯著她。


    “失去了你自己的個性,你把自己打磨得再圓滑,就不是原本的那個你!”


    夏奈兒悵然失笑:“是你讓我改的。”


    “我沒有讓你把原有的個性都消失!”


    夏奈兒的頭僵硬地轉開到一旁,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卑微。


    她從來高傲的,冷冷地拒絕著外界……


    是蘇世捷強行把她拉到他的世界,現在她適應了,他又要把她推開。


    “所以說,現在不管我改不改,你都厭煩我麽?”


    蘇世捷冷漠的嗓音傳來:“看來,還是牧西城最適合你。”


    牧西城可以守護她一輩子,那麽就算到老的時候,夏奈兒還會是這個天真浪漫的樣子。


    夏奈兒觸電地縮迴自己的手,反應有些激烈地說:“蘇世捷,你知道你的話有多麽不負責任嗎?”


    “……”


    “你又知道我向你低頭、示弱的時候,我又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


    “我知道,在你眼裏我現在就跟其她那些對你卑躬屈膝的女人一樣。可我跟她們不同的一點是,她們很輕易就可以做到順從你,但是我呢,我一根根拔掉了身上的刺,痛苦地折磨自己才可以變成這樣。也許在你看來,過程不重要,你隻看得到結果吧。”夏奈兒的眼眸,一點點地變得蒼冷,“既然一開始就不能陪我走到永遠,為什麽又要來招惹我呢?”


    蘇世捷的拳頭緊緊地握起,手背上浮動著青筋。


    “現在你說讓我走的話,抱歉,我做不到。”


    “……”


    “除非你很討厭我,再也不想看到我……蘇世捷,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你而去。”夏奈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翻騰的痛苦強行壓抑下去,消化掉。


    “……”


    “蘇世捷,我要你親口說,夏奈兒,我很討厭你,我不要你了,我們分手。除非你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會立即離開。”夏奈兒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嗓音發啞,“你呢說嗎?”


    蘇世捷始終背對著她,肩頭顫栗得厲害。


    “你走吧,去找牧西城。”


    “對著我說啊,看著我的眼睛。”


    是悲傷到了極致嗎?夏奈兒發現這一刻的自己,冷靜得可怕。


    “為什麽不敢看我呢蘇世捷?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怕你的病情耽誤我,所以把我從你身邊趕走,把我拱手讓給別的男人。”夏奈兒黑白分明的目光盯著他,“就算討厭我也不可能是突然的事吧?有個過程的對不對?之前你還對我很好。”


    她努力在心裏為他辯解,想著他們之前幸福的時光。


    蘇世捷機械地迴過身,低著俊顏盯著她。


    那一雙棕色的眸,寒冷如冰……


    凍得夏奈兒想打哆嗦了。


    “夏奈兒,”他仿佛那是多難以啟齒的話,說得異常艱難,“我很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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