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拿出一個開瓶器,在玻璃上用力撞了幾下。


    隻可惜,這車的性能很高,玻璃是防彈的,別說開瓶器,就算匕首都打不開。


    景佳人解開安全帶,跨過去兩步想從身後抱住他。


    突然車一個顛簸,她身體整個往下滑。


    西門龍霆抓住她的手,將她用力帶到懷裏,另一隻手抓住椅背。


    他痛得身體痙攣不止,說話都顫音:“你就不能消停點!”


    景佳人落在他懷裏,隔著濕透的衣服,感覺他全身就像是一團火,炙熱燃燒。


    “西門龍霆,你沒有時間了……”


    “……”


    “你現在會醒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打了特殊藥劑,這些藥劑會提前消耗掉你身體裏的機能。”景佳人嗓子微哽,卻努力挽起笑容,“就算你現在救我出去,我也活不了。”


    西門龍霆高大的身軀一僵。


    景佳人勾住他的頸子:“你阻止不了我的決心。”


    西門龍霆長腿微微彎曲,支在前麵的靠背上。


    說話間,水已經沒到車廂的半腰高。


    “西門龍霆,你昏睡時候我說的話,你都聽得見嗎?”


    “……”


    “說話啊,到底聽得見?”


    西門龍霆的唇泛白地抿著,額頭上滾著水,不知道是痛出來的冷汗還是海水。


    景佳人緊緊抱著他,擦拭著他的額頭:“很快的,很快你就不痛了。對不起……”


    如果可以,她真想分擔他的痛苦。


    “聽不見。”他從齒縫中逼出這句話。


    “那我可以再說一遍……”她微笑,“西門龍霆,我愛你。”


    他重重震顫的瞬間,狠狠瞪她一眼:“聽多了。”


    “你以前不是想聽的麽?”


    “現在太晚了!”


    “怎麽會晚……”


    “也聽膩了。”他吃力地瞪著她,“景佳人,我忽然發現你囉嗦又黏膩,尤其是哭起來的樣子醜死了。你跟我一起死,我到地獄都不會安心。”


    “……”


    “你走吧……”他攥著她的領子,“讓開。”


    “你想幹什麽?”


    西門龍霆冷著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駕駛座的秘艙裏有一把緊急求生刀。這是西門家族的車輛都會配備的。


    在車裏的水全部漫過,擠掉最後一絲空氣時,車裏的強壓會和海裏的保持一致。


    在這時候打開門,或者用求生刀擊碎玻璃,是最恰當的時機。


    景佳人會遊泳,讓她浮出海麵不難,但他的身體……力量在一點點的流失。


    “走開啊!”他騰出一隻手,用力攥著她的手,“給我滾!我玩膩你了!”


    “別裝了,過去的事我都知道了。”景佳人極力壓抑地喘息著,吻了吻他的臉頰,“你裝得很不像!”


    西門龍霆的身體如火山噴發的灼熱。


    別開臉,她立即追過來,吻住他的唇,炙熱地覆住他,翻攪著他滾燙的舌……


    景佳人見他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貼著他的唇瓣輕吐氣息。


    “西門龍霆……我想陪你一起死。不管你現在同不同意,我都不可能獨活。如果是我死了,你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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