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賊將李傕好不容易剛被送走了,如何又迴來了?”


    “還不是這戰打的!我等攻破了河陽津,又接連拿下了湛城,胡封大敗而去,李傕身為他的舅父能不發兵迴來相助嗎?”


    “就是!早知道這批錢糧不是那麽好拿的,當初又何必招惹這尊瘟神?”


    “是呢,聽說李傕手上可是有數萬的人馬,這下好了,我等要倒大黴了!”


    ……


    有黑山軍,也有王匡所部,齊聚一帳,麵對李傕發兵往迴來的消息,紛紛懷揣不安。


    與李傕打過交道的王匡所部,麵對李傕即將的到來,是犯怵,畢竟他們被李傕打出了陰影。


    聽聞李傕聲威的黑山軍,受到王匡人馬的影響,同時對李傕亦是莫名緊張。


    這也難怪,他們在劉玄指揮下,雖然連勝了西涼兩仗,但都是有驚有險,損兵折將。


    這兩仗,他們麵對的尚且隻是李傕的外甥,這要是直麵李傕,不知能否笑到最後?


    是以,李傕未來,軍心已慌。


    帳下吵嚷嚷,帳正中坐著的劉玄,始終閉目靜養,不發一言。


    劉玄跟前,列著數位將軍。


    王匡,以及王匡帳下副將。


    李大目,以及他手上大小頭領。


    “平漢,平小將還沒有來嗎?”


    劉玄終於開口說話,睜開了雙目。


    剛才,他靜候平漢到來的同時,其實亦是在暗中引用道人所授的導引術,想要壓製體內骨書的躁動。


    自從習練了道人之術,劉玄每於黃昏之時導引一個時辰,嘔吐紅血數口,遂於十二個時辰之內骨書安穩,氣機綿長,氣力漸增。


    在劉玄看來,他所嘔吐之血當是導引過後,被侵蝕體內逐漸融化的骨書,隻要假以時日,骨書消融,則其自安。


    然而,這隻是初始時候有用,等時日一久,漸漸隻能於一日之內導引再二再三,方可達到以前導引一次之效。


    對於此反常狀態,劉玄其實心有疑惑的,但道人不在,他也不知道找誰去問。


    是以,隻得繼續‘導引’下去,同時為了控製傷痛,隻能是胡亂安排時間了。


    劉玄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已經無法自我控製了。


    先前就是因為體內痛楚再犯,不得不靜下心來,暗自做導引之法。


    好在,骨書不再躁動,他也緩緩出了一口氣,但額頭上,已是細汗綿綿。


    帳下諸人,本來以王匡為尊,然而王匡甘願退居其次,主要是因為劉玄有前兩次之功。


    從來軍中最是佩服有能力之人,王匡自認為威望不及劉玄,甘願做陪襯。


    更何況,劉玄在他與黑山之間兩邊通吃,他王匡除了能掌控自己的部下,實在是使喚不動黑山,有此自知之明,更不便輕易出這風頭。


    再說,此時李傕殺奔而來,他還要看劉玄的表演呢。


    劉玄這次也正是因為李傕之來,是以召集所有人馬於帳下共商大計。


    經過兩次大戰,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請動他們。


    王匡來了,李大目來了,可是為什麽沒有平漢?


    也正是劉玄慍怒之時,那帳門嘩啦一聲掀開,一條大漢長身走了進來。


    發出如雷般的吼聲。


    “我家首領說了,他連日大戰,身體已是不適,不便前來,還請劉司馬恕罪!”


    嗡嗡嗡嗡……


    站得近的,趕緊撤到安全距離;站得遠的,尚且嫌他嗓門粗大。


    他說話時像是在打響雷,說完話,雷聲也就跟著停了。


    那些受不了的,耳膜隻覺仍是震顫不已,可見其聲之隆。


    漢子如鐵塔,身材魁梧高大,倒是配他一副粗大嗓門。


    劉玄還是第一次感受大嗓門的當麵轟擊,好在他在軍中呆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見識過,是以免疫力還算是不錯的。


    “你是何人?”


    “寨下二首領張雷公!”


    “既然你家首領身體不適,可代為出席此次議事。”


    “這……”。


    張雷公還想帶完話就走呢,被劉玄這麽一說,也隻好應了一聲,拱手退到旁邊。


    劉玄當下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想必西涼賊將李傕發兵將迴的消息大家是知道了,那麽本將軍也就不必贅言。在這裏,本將軍想要告訴大家的是,賊既來,則擊之,沒有什麽好說的!我知道大家怕的是什麽,無非是對他李傕犯怵。可本將軍以為,大可不必!他李傕手上不過萬餘人馬而已,我等視之如泰山,則敵為泰山;視之若草芥,則亦不過一草芥爾,有何懼哉?!”


    這句話,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確實沒有假。


    想來他們跟隨劉玄一路而來,破敵於河陽津,雖然因為損兵折將而眾心難安,然而,緊隨其後劉玄又帶著他們以同等的兵力,高漲的士氣,一擊破胡封於湛城,賊人的威風又在哪裏?


    正如劉玄話裏的意思,賊人的強大與否,不在於賊人有如何多的兵力與優勢,而是賊人在你心目中是個什麽位置。


    是草芥還是泰山,就要看你怎麽去對待!


    當然,一句空話難以安撫人心。


    劉玄示意身邊陳駒一眼,陳駒則按劍上前,高聲說道:“各位!賊將李傕看似威風,但大家迴過頭來想一想,恐怕未必如此。他李傕本欲是往西進入河東,可最後因為我家將軍,如今不得不往迴殺奔而來,豈不是被我家將軍牽著鼻子走?若他當真不可一世,完全不必理會我等。他來,就是因為懼怕我等襲取其後,擾亂他的計劃。如此,他還有什麽可怕的?”


    陳駒一席話雖然有點強詞奪理的意思,但說給這些經常用下身思考的粗漢子們來聽,還真是有效果。


    聽後,果真覺得是有那麽迴事。


    “是啊!可不是這樣嗎?賊將李傕如果當真厲害,也用不著向後殺奔而來,分明是懼於我等斷其後!”


    “誰說不是!他目的本來在於河東,如今被劉司馬逼得再次迴過頭來,可不就是應了那句牽著鼻子走?”


    ……


    眾人哇哇,一掃之前頹廢之氣,交相爭議。


    “各位!”


    陳駒接著道:“還不止這些。賊人雖眾,我等看起來勢力單薄,可是大家別忘了,劉司馬根基在河東,手上可是有不止數萬的人馬。隻要我等堅持住,將賊人拖垮,等到劉司馬河東人馬從其後,則破賊之日指日可待!到那時,一旦賊人大敗,我等必獲糧草輜重無數。劉司馬說了,這些他都不要,爾等可自均分,大家說好不好?”


    “好啊!”


    哪裏有不好的道理?


    對於‘均分’,他們是信得過的,早在這之前他劉玄開了湛城庫藏不取分毫。


    之因為有了之前的良好印象,此時的眾人對於陳駒的話沒有不相信的。


    反是,想到將來可再次得到無數錢糧,一個個是摩拳擦掌,紛紛向劉玄請命擊賊。


    ……


    王匡看向劉玄,兩眼放光。


    他低聲說道:“劉司馬,好計謀!”


    “好說,好說!”


    大概王匡是猜出來,陳駒的這些話都是劉玄教給他的。


    王匡又道:“河東之地,劉司馬果然能拿得出數萬人馬?”


    “好說,好說!”


    拿得出個屁,不過是為振奮人心撒了個謊罷了。


    王匡再道:“那麽,到時劉司馬果然會派出人馬從後擊賊?”


    劉玄拱手道:“這句話不假!”


    劉玄出發前,早已經做好了安排,一旦他這邊得手,迫使李傕撤兵迴去,高順就會率領所部數百人參戰。


    當然,他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口裏的數萬人其實不過數百而已,這樣他們會崩潰的。


    慎之!慎之!


    當下,又與王匡等商討起應付之策,王匡是給不出好的意見,李大目等則唯劉玄之命是從。


    剩下的,也就全聽劉玄的了。


    劉玄其實早已經想好了,當即分派了任務。


    “令!李小將與平小將二位各領本部人馬分別屯紮於此二處,為湛城犄角。在賊人未到之前,不可聲張。一旦賊人入圍,則聽吾號令,從擊其後。”


    劉玄案前有草圖,按草圖所指,此兩處就像是褲衩的開叉處,為賊人入湛城所經要道。


    平漢小將沒來,所以這個命令還得張雷公帶迴去。


    他這邊,則與王匡笑道:“接下來,就要勞煩王太守與玄共守湛城,以候來敵!”


    “好說,好說!”


    王匡微微一笑,學起了劉玄的派頭。


    劉玄頒下了軍令,讓各人按令行事,分頭行動,也就散了會。


    ……


    “張頭領,你等等!”


    張雷公剛剛轉身,突然被劉玄單獨叫了下來,不覺一愣。


    “劉司馬,你叫我?”


    看到劉玄點頭,張雷公百般疑惑,摸了摸腦袋,轉身迴來:“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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