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壁哲矢那得不到答案,未來帶著一臉“要你何用”的表情看著光棍甩鍋的草壁哲矢,企圖用目光譴責他,不過事實證明,與承擔雲雀恭彌的怒火相比,一切譴責都是紙老虎。


    草壁哲矢擦了擦汗,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打算遁走:“那麽,我先迴去了,祝您和恭先生相處愉快。”


    在走之前,他還使出了會心一擊!


    “……”臥槽!不帶你這麽捅刀的啊!


    未來捂住胸口,覺得簡直不能再好了。


    明知道她這麽眼巴巴的盼望著另一位主人迴來,就是因為單獨和雲雀前輩在一起感覺太煎熬了啊喂!


    未來一臉蕭瑟的目送草壁哲矢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夜風帶著寒意無情洗刷著十六歲少女無人問津的心情,頓覺真是沒誰比她更淒慘_(:3ゝ∠)_


    天色將晚,千野未來卻半響沒有進屋,於是雲雀恭彌冰冰涼涼的聲音就從屋內傳了出來,帶著一股微妙的輕嗤,仿佛已經洞悉了她的全部想法。


    “你還要在那兒站多久?”


    歎了口氣,未來心裏有種無人理解的憂傷,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上去盡量平靜一點兒,轉身進屋。


    雲雀恭彌慢慢悠悠地從她臉上掃過,烏黑的雙眸中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淺薄調侃,好在沒有多說什麽不好聽的話,隻是抬手往未來的杯子裏重新倒入一杯熱茶。


    十月底的天氣還不算太冷,但未來在外麵吹了很久的冷風,身體溫度些微有點涼。不注意的時候還不覺得,可當指尖觸碰到杯壁,冒著熱氣的溫度被她皮膚攝入後,感覺才格外鮮明。


    雲雀前輩,意外的體貼呢。


    情不自禁地,十六歲少女的心裏冒出了這個念頭。


    然後她忽然頓悟,眼前這個人雖然與她隔著十年的時光,但他確實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雲雀恭彌沒錯,所以就算他極為的話少,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變成了洪水猛獸啊……


    所以說,她剛剛到底在別扭什麽?


    現在安全有了保障,盡快弄清楚五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怎麽偏偏遇到了雲雀前輩,腦子就打結了呢?


    未來嫌棄了自己幾秒鍾,然後讓自己的注意力漸漸的迴到正事上。


    “雲雀前輩。”


    變得專注起來的十六歲少女眼神明亮而坦蕩,她認真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我之前拜托過土方副社長,讓他幫我找寺島星河,現在我也想就這件事情拜托一下您。”


    她必須得找到寺島星河,才能徹底的弄清楚發生在千野組身上的所有事情。


    未來並不擔心寺島星河會出事情,以他的圓滑,想要保護好自己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尤其是在她已經逝去的情況下。


    雲雀恭彌眼神微暗,答非所問地盯著她:


    “草食動物,你想知道什麽?”


    未來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急切地問道:“我想知道的,雲雀前輩都可以告訴我嗎?”


    “說說看。”


    有戲!


    未來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快速跳動起來,在唾手可得的答案麵前,忽然又變得緊張起來。


    “我爸爸他……還活著嗎?”


    似乎深怕驚動了什麽,十六歲少女的聲音放的非常輕,幾不可聞,所幸這間屋子裏也安靜的很。聽到自己的聲音消失,未來抿緊嘴唇,連唿吸都頓住了,期待又不安地等著雲雀恭彌解開或者砍斷懸在她頭頂上的鍘刀。


    “沒死。”非常肯定的兩個字,雲雀完全沒有吊著她的想法,幾乎是在她一問完就給出了迴答。


    “太好了!”未來大大的鬆了口氣,崩了一整天的臉蛋終於被一抹毫無陰霾的笑容點亮。


    “草食動物,別高興的太早。”雲雀恭彌神色冷淡地打斷她,“對你父親來說,落到那個地步,還不如死了好。”


    “……”笑意倏然僵住,未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哇哦,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忘掉該死的敬語麽。


    雲雀恭彌的視線高深莫測地望過來,不鹹不淡地說出了一個徹底顛覆十六歲少女三觀的事實:


    “意思就是,讓你失去一切、讓你父親失去自由的那個人,不是任何別人,而是……”


    在聽清最後那個名字的瞬間,未來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躥起身,過大的動作掀翻了擺在她麵前的茶杯,裹著細長茶葉的水瞬間打濕了她的前襟——


    而她,渾然不覺。


    整整半個多小時,未來站著一動不動。


    被浸透的上衣散去熱度以後,冷冰冰的貼在她皮膚上,可棕發少女卻完全感覺不到冷。從心髒攀爬而出的寒意,幾乎凍結她的所有感受。


    “……請告訴我……”


    失去了溫度的字句從十六歲少女微微顫抖的嘴唇傾瀉而出: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雲雀前輩!”


    聞言,雲雀恭彌不置可否,清冷的聲音裏是對她作次要求的不以為意:


    “草食動物,你知道了又如何?”他反問道:“已經發生的事情會因此改變嗎?還是說你知道了原因後就會原因那個人的所作所為?”


    “別開玩笑了!”未來激動的提高了音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絕對!”


    “哦?”


    “可是,這跟我要知道一切並不衝突。”十六歲少女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冷漠,“我想知道,一個人到底要多狠、多狼心狗肺、才能對我們出手!我還想知道,到底是哪裏來的不共戴天之仇,才會讓一個人忍氣吞聲這麽多年,不確定能徹底毀了我們就絕不出手!不弄清楚這一切,我怎麽知道,這個人到底喪心病狂到了什麽程度!”


    這麽一大段話下來,千野未來說的一點都不喘,但任誰都能夠聽出其中夾雜的徹骨失望。


    “啪”的一聲,雲雀恭彌拿起堆放在手邊的一份文件,不輕不重地扔在桌麵上。


    “那麽,你要的答案,都在這裏麵。”


    棕發少女穩住情緒,伸手拽過厚厚的文件袋,一點一點的拖到自己麵前。


    “草食動物,你要明白,你的機會,在十年前。”雲雀恭彌說。


    ——那是她可以改變這個殘破未來的、唯一一次機會。


    也是二十八歲的雲雀恭彌,能夠獲得的、唯一一次救贖。


    同時這也是提醒十六歲少女不要被情緒左右自己的決心,應該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決定她迴去後的態度,而不該是複仇的憤怒決定她的行動。


    未來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冷靜地問道:


    “如果我想在迴去之前將我爸爸給救出來了呢?”


    “那是我該做的事情。”雲雀恭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她,“草食動物,如果你想順利的迴去,那就記得不要暴露自己。”


    “可是我想見這裏的爸爸一麵!”未來眼眶微微發紅,因為要強忍住淚意,所以她忽略了黑發男人前麵那句話裏的理所當然。


    定定看了她半響,雲雀恭彌忽然挑了挑眉:“哇哦,你現在是在跟我撒嬌嗎,草食動物?”


    未來:“……”


    簡直要被氣笑了。


    “請正經一點,雲!雀!前!輩!”


    調戲了某人的雲雀恭彌冷哼一聲:“膽子不小嘛,草食動物。”


    未來忍不住想嗬嗬了,心好累,還是去睡覺吧。再跟這個忽而鬼畜忽而不要臉的人待在一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兒。


    “我晚上睡哪裏?”她問。


    雲雀恭彌瞥了眼棕發少女未幹的衣服,淡淡地說:“先去洗澡,阿哲送過來的東西裏有衣服。”


    未來:“……”麻煩不要這麽自說自話好不好,還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


    “哇哦,不想去?”雲雀沒有忽視十六歲少女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滿,他的視線漸漸往下滑落,停在那雙還沒有消腫的嘴唇上,意有所指:“還是說,你想和我再做點別的?”


    察覺到他的目光,腦子裏倏地迴閃過一段被她自己強行忘掉的記憶,棕發少女的臉蛋瞬間爆紅:


    “我去洗澡!!!”


    手忙腳亂的挑揀出一套睡衣,未來選定一個方向撒腿就走,活像身後有隻狗在追。


    雲雀恭彌氣定神閑的喝茶,毫不意外狂奔而去沒多久的少女再次迴到他麵前來。


    未來吞吞吐吐:“那個……浴室在哪來著?”


    鳳眼裏閃過一抹愉悅的笑意,雲雀恭彌愜意地起身,屈尊降貴地走到前麵為某人帶路。


    泡完澡,本就心事重重的未來被熱氣這麽一熏,頓時困意泛濫。


    她打了個嗬欠,走到之前雲雀恭彌指示的房間前,揉著眼睛拉開門走了進去。


    下一秒,屬於少女氣急敗壞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雲雀前輩!你為什麽也睡在這間房裏?!”


    “吵死了,草食動物。”雲雀先生的理由非常充分且理直氣壯:“這棟宅子裏,總共就一間房可以睡人,你想讓我睡地上?”


    “……”頓了頓,未來咬牙切齒,“我!睡!地!上!”


    “哇哦,”雲雀先生涼涼地瞥了某個少女一眼,“隨便你。”


    反正都在一間房裏了,睡床上還是睡地上,有什麽差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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