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消失的奇跡（15）
[綜]男主他就是雲雀 作者：川夏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要追！”
看著棕發少女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影頭也不迴地追上前黃瀨涼太就知道要糟。
認真想想也知道，在一個早就淪陷為腐屍區的地方怎麽可能還會出現人類？退一步來說，就算真的是人，看到他們幾個同類的反應居然不是激動上前詢問而是掉頭就跑，這怎麽看怎麽覺得可疑好嗎！小未來看上去明明是個挺聰明的孩子，怎麽會看不透這其中的關鍵呢？
不由自主操-上心了的金發青年卻是一臉嚴肅地緊跟著追了上去。
“小未來，快停下來，小心是陷阱！”
千野未來聽到了金發青年的話，但是她追著前麵那人的速度卻變得更快了。當然不是為了跟黃瀨涼太作對，而是棕發少女越看越覺得前麵那人的背影眼熟。
金色的短發，個子不高但非常纖細的身影，靈敏矯健的步伐，諾亞學院的男生製服……這些特質集中到一起，幾乎是下意識地，千野未來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名字。
——立花螢。
可是很快未來又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螢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她這個時候應該在進行她的考核測試才對啊。心裏是這麽想的，然而千野未來卻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
——如果真的是螢怎麽辦？
這裏不是諾亞學院，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這個瘡痍的世界不但陌生，還非常危險，隻有螢一個人的話，她要怎麽在這個被腐屍占據的長瀨町裏生存下去？就算她身手再好，能力再強，千野未來都不敢賭那一半的幾率。
如果真的是螢，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她一起帶迴去！
心裏一旦有了懷疑，再看什麽都覺得各種符合自己的猜測，盡管還沒有見過這人的真麵目，但千野未來的心裏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認了眼前那人的身份。
“螢！你別跑了，我是未來呀。”
對方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正常情況下立花螢是不會有這種反應的，螢的話，早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會興高采烈地跑上前主動打招唿，而不是拔腿就跑。
除非是立花螢發生什麽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而這也是千野未來最擔心的一點，不搞清楚的話，她絕對會寢食難安。
所以眼見對方不打算理會她之後，眼角一瞥牆角的千野未來抓住靠在牆邊的一根竹竿，借力一撐，身體從半空中飛過，腳尖在牆麵上輕盈地踩過，然後一個輕鬆的跳躍躍上高牆，直接抄近路從高處跳下攔截在對方的前路上麵。
終於看清對方正麵的千野未來眉眼一鬆：“螢，真的是你啊，我就說我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被她攔住後就停下腳步，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的麵容上能清楚無誤地看到屬於立花螢那清秀的鼻尖和下巴，她唇色蒼白緊抿，在未來打完招唿後仍是沒有抬頭的打算，雙眼被隱藏在金色的細碎流海之下，連同眼中的情緒一並隱藏。
她這個反應非常不對，千野未來心裏一慌，不安地上前兩步，將手搭上對方的肩膀，放輕了聲音安撫道：“螢，不要怕，我們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迴去。相信我！”
“小未來，快離她遠一點！！”
遲遲趕來的黃瀨涼太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尤其是當他不出所料地發現站在千野未來前麵的那人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呈現某種僵硬的扭曲狀態時。
“黃瀨先生，”千野未來轉過頭，一截白皙優美的脖頸暴露在立花螢的眼下而棕發少女毫無防備地勾起嘴角衝金發青年微笑，“您不用擔心，她是我的……”
“好朋友”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脖間頓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那是皮肉被大力撕扯造成的痛苦，是她被眼前的人狠命咬住了。
繃緊了身體的千野未來條件反射地抬手捏住立花螢的下頜用力往後一推，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的雙方已經死死地扣在了她的腰間，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竟是不能令未來後退半分。
應激反應過後的棕發少女整個人其實都還有點懵逼。她有些艱難地側過臉，泛起波瀾的碧色雙眸難以置信地望向立花螢卻對上了一雙陌生而又詭異的白色眼瞳，眼球渾濁得幾乎與四周的眼白融為一體，乍一入目，隻覺得悚然一驚！
然後此時，黃瀨涼太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未來，你讓開！”
完全沉下了臉的金發青年想也不想地舉起槍，瞄準的方向正是立花螢的頭部。注意到這一點的千野未來脫口而出阻止道：
“黃瀨先生，請先不要傷害她！”
金發青年的表情有些悲傷，眼神中充斥難以描述的難過情緒：“沒用的，小未來，就算她是你認識的人，可她已經完全變成腐屍了啊……”
不止是她……就連你自己很快也會……被感染……變成腐屍……
幾分鍾之前，她還在和他合作無間的清剿腐屍，槍法驚豔，笑容果敢；幾分鍾之後，她卻會變成被她自己清剿的腐屍裏的一員，手腳僵硬，眼神木然，麵容模糊。
這樣的場景是多麽的時曾相識，仿佛又迴到一天之前的黃瀨涼太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用力拽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是他，來晚一步。
金發青年非常自責：他如果再跑快一點、如果他再提醒的早一點、如果他幹脆不提醒少女而是直接拿槍轟掉那隻腐屍的腦袋……
明明有這麽多挽救的機會，可結果卻是他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與自己並肩作戰過的同伴喪於腐屍口中。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小未來……”
低聲呢喃的話語夾帶了一絲錯覺似的泣音，可金發青年還舉著槍的手卻紋絲不動。他看著千野未來的目光裏，漸漸帶上了一抹悲傷的決意。
從他的反應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棕發少女吸了口氣，佯裝鎮定地笑了笑：“你別這樣，黃瀨先生，我暫時還沒有事呢。”
黃瀨涼太搖了搖頭：“沒有用的，沒有用了，小未來……”
被金發青年的情緒感染，千野未來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被感染了嗎？她就快變成腐屍了嗎？她會死在這裏嗎？
……怎麽辦，不是太能接受這個結果呢。
她還沒有通過考核，她還沒有迴去學院，她還沒有見爸爸最後一麵，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對慎也哥說一句喜歡……她……怎麽可以現在就死在這裏？死在一個沒有家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慎也哥的世界裏？
“我不會死的……螢也不會死……”
絕望是自己給的，希望同樣也是自己給的。隻要她不認輸，她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裏！
堅定了這一點的棕發少女看了眼還在試圖掙紮的立花螢，忽然“哢嚓”一聲一個用力卸掉了她的下巴，接下來是雙臂。因為無法感受痛覺，所以即使千野未來卸掉了她的雙臂下巴也不見對方臉上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隻是原本死扣在未來腰上的手失去了關節的作用力垂落下來。
看著即使被卸掉下巴卻還在做著“撕咬”動作的立花螢，未來一臉平靜地擦掉她嘴角溢出的口水，輕輕說道：“螢，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未來，你……”在金發青年看來，未來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被腐屍咬過的人卻沒有被轉化的。隻是看著少女那種始終不曾動搖、充滿生命力的堅定眼神，黃瀨涼太忽然又有點不忍心了。
於是金發青年握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然後是緩步而來的雲雀恭彌。
黑發少年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煩而過來尋人的。在見到這邊兩兩對立的場景時，那雙清冷的鳳眸先是往被棕發少女禁錮的立花螢身上掃了一眼，眼神尤其在她所穿的校服上多停留了兩秒，隨即才淡淡地移往千野未來身上。
“哇哦，才一會兒沒看著你，就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了麽？”並沒有錯過未來脖子上那個鮮血淋漓的咬傷，雲雀恭彌不急不緩地朝她走近。
“小雲雀，別……”
本來想要阻止委員長大人靠近未來的黃瀨涼太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像是之前小未來對那個人的毫無防備，小雲雀既然發現了她的傷口，想必心裏也會有一定準備了吧？再說以小雲雀的身手，想要傷到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金發青年好歹還考慮了那麽多，黑發少年本人卻是什麽都沒想，就那麽自然而然地在千野未來旁邊停了下來。
“草食動物，你還是太弱了。”他說。
殊不知，千野未來的心裏卻憋著一股火氣，所以在聽到這句冷嘲熱諷的話語時，委屈夾雜著恐懼連同怒火一起被點燃，化成一股衝動，讓千野未來猛地轉身、動作利落地揪住了雲雀恭彌的衣領。
“雲雀前輩，為什麽螢會出現在這裏？”未來朝他質問道，“雲雀前輩明明什麽都知道吧？然而這一路你什麽都沒有說而我們也不曾請求過你。可是現在！螢不是應該和我們一樣在進行屬於她的考核嗎？那她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考核的世界裏？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隻是學院特意設置的考驗之一，是這樣的對不對，雲雀前輩？”
雲雀恭彌沒有拂開未來的手，他甚至沒有還手的打算。明明是有些狼狽的姿勢，但偏偏微抬著下巴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風輕雲淡，從上俯視而下的目光甚至還帶著幾分從容不迫。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清清楚楚映照出一個狼狽無措卻又強自鎮定的千野未來。
“她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你自己看不出來麽。”
意味深長的話語被委員長大人用冷淡至極的口氣說出，硬是沒讓千野未來聽出他的意有所指。
事實上，千野未來不敢賭那份僥幸心理，因為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立花螢真實的讓她找不出絲毫的破綻，她的模樣、她的身高、她的背影、她手上因為太過頻繁練習槍法而長出來的嫩繭，她頭發上自己親手送的水晶細發卡……這麽多的證據都在表明她的身份，她又怎麽敢懷疑那幾乎不存在的可能？
千野未來承認自己不敢，因為她賭不起。她害怕她在這裏放棄了立花螢，迴去諾亞學院後，再也沒有一個平安無事的立花螢出現在她麵前。
所以就算明知道這個立花螢或許有可能是假的，她卻完全不敢放任她不管。
身臨其境卻霧裏看花，這就是沒有參加過諾亞學院考核測試的一年組學生們共同的寫照。
而對雲雀恭彌來說，眼下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這場考核真正的開始。是與千野未來有關的、也是與沢田綱吉三人有關的、開始。
勾畫出那麽大的一個末世背景，結果卻還是隻擺出了“生”和“死”兩個命題，白蘭·傑索的惡趣味，果然是無論過幾年都不會變。
問題是，這一切在知情者眼中，哪怕隻是一個白蘭的惡趣味，但對此時的千野未來來說，卻是真正性命攸關的選擇題。
毫無疑問，她不想認輸。
但是，她也不想把眼前這倆人拖下水。
所以冷靜下來的棕發少女鬆開了雲雀恭彌的衣領，往後退開一步，站到與立花螢同一水平位置上對其他兩人說：“黃瀨先生，雲雀前輩，你們走吧。”
“不要再管我了，接下來，無論我變成什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迴去吧。”
她不想變成腐屍，可如果真的變成腐屍了她也不想死在這兩人手上。
……
千野未來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同樣麵對著生死抉擇的人，並不是隻有她這邊。
因為，沢田綱吉那邊，也出事了。
看著棕發少女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影頭也不迴地追上前黃瀨涼太就知道要糟。
認真想想也知道，在一個早就淪陷為腐屍區的地方怎麽可能還會出現人類？退一步來說，就算真的是人，看到他們幾個同類的反應居然不是激動上前詢問而是掉頭就跑，這怎麽看怎麽覺得可疑好嗎！小未來看上去明明是個挺聰明的孩子，怎麽會看不透這其中的關鍵呢？
不由自主操-上心了的金發青年卻是一臉嚴肅地緊跟著追了上去。
“小未來，快停下來，小心是陷阱！”
千野未來聽到了金發青年的話，但是她追著前麵那人的速度卻變得更快了。當然不是為了跟黃瀨涼太作對，而是棕發少女越看越覺得前麵那人的背影眼熟。
金色的短發，個子不高但非常纖細的身影，靈敏矯健的步伐，諾亞學院的男生製服……這些特質集中到一起，幾乎是下意識地，千野未來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名字。
——立花螢。
可是很快未來又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螢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她這個時候應該在進行她的考核測試才對啊。心裏是這麽想的，然而千野未來卻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
——如果真的是螢怎麽辦？
這裏不是諾亞學院，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生活了十多年的世界；這個瘡痍的世界不但陌生，還非常危險，隻有螢一個人的話，她要怎麽在這個被腐屍占據的長瀨町裏生存下去？就算她身手再好，能力再強，千野未來都不敢賭那一半的幾率。
如果真的是螢，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她一起帶迴去！
心裏一旦有了懷疑，再看什麽都覺得各種符合自己的猜測，盡管還沒有見過這人的真麵目，但千野未來的心裏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認了眼前那人的身份。
“螢！你別跑了，我是未來呀。”
對方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正常情況下立花螢是不會有這種反應的，螢的話，早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會興高采烈地跑上前主動打招唿，而不是拔腿就跑。
除非是立花螢發生什麽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而這也是千野未來最擔心的一點，不搞清楚的話，她絕對會寢食難安。
所以眼見對方不打算理會她之後，眼角一瞥牆角的千野未來抓住靠在牆邊的一根竹竿，借力一撐，身體從半空中飛過，腳尖在牆麵上輕盈地踩過，然後一個輕鬆的跳躍躍上高牆，直接抄近路從高處跳下攔截在對方的前路上麵。
終於看清對方正麵的千野未來眉眼一鬆：“螢，真的是你啊，我就說我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被她攔住後就停下腳步，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的麵容上能清楚無誤地看到屬於立花螢那清秀的鼻尖和下巴，她唇色蒼白緊抿，在未來打完招唿後仍是沒有抬頭的打算，雙眼被隱藏在金色的細碎流海之下，連同眼中的情緒一並隱藏。
她這個反應非常不對，千野未來心裏一慌，不安地上前兩步，將手搭上對方的肩膀，放輕了聲音安撫道：“螢，不要怕，我們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迴去。相信我！”
“小未來，快離她遠一點！！”
遲遲趕來的黃瀨涼太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尤其是當他不出所料地發現站在千野未來前麵的那人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呈現某種僵硬的扭曲狀態時。
“黃瀨先生，”千野未來轉過頭，一截白皙優美的脖頸暴露在立花螢的眼下而棕發少女毫無防備地勾起嘴角衝金發青年微笑，“您不用擔心，她是我的……”
“好朋友”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脖間頓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那是皮肉被大力撕扯造成的痛苦，是她被眼前的人狠命咬住了。
繃緊了身體的千野未來條件反射地抬手捏住立花螢的下頜用力往後一推，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的雙方已經死死地扣在了她的腰間，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竟是不能令未來後退半分。
應激反應過後的棕發少女整個人其實都還有點懵逼。她有些艱難地側過臉，泛起波瀾的碧色雙眸難以置信地望向立花螢卻對上了一雙陌生而又詭異的白色眼瞳，眼球渾濁得幾乎與四周的眼白融為一體，乍一入目，隻覺得悚然一驚！
然後此時，黃瀨涼太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未來，你讓開！”
完全沉下了臉的金發青年想也不想地舉起槍，瞄準的方向正是立花螢的頭部。注意到這一點的千野未來脫口而出阻止道：
“黃瀨先生，請先不要傷害她！”
金發青年的表情有些悲傷，眼神中充斥難以描述的難過情緒：“沒用的，小未來，就算她是你認識的人，可她已經完全變成腐屍了啊……”
不止是她……就連你自己很快也會……被感染……變成腐屍……
幾分鍾之前，她還在和他合作無間的清剿腐屍，槍法驚豔，笑容果敢；幾分鍾之後，她卻會變成被她自己清剿的腐屍裏的一員，手腳僵硬，眼神木然，麵容模糊。
這樣的場景是多麽的時曾相識，仿佛又迴到一天之前的黃瀨涼太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用力拽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是他，來晚一步。
金發青年非常自責：他如果再跑快一點、如果他再提醒的早一點、如果他幹脆不提醒少女而是直接拿槍轟掉那隻腐屍的腦袋……
明明有這麽多挽救的機會，可結果卻是他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與自己並肩作戰過的同伴喪於腐屍口中。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小未來……”
低聲呢喃的話語夾帶了一絲錯覺似的泣音，可金發青年還舉著槍的手卻紋絲不動。他看著千野未來的目光裏，漸漸帶上了一抹悲傷的決意。
從他的反應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棕發少女吸了口氣，佯裝鎮定地笑了笑：“你別這樣，黃瀨先生，我暫時還沒有事呢。”
黃瀨涼太搖了搖頭：“沒有用的，沒有用了，小未來……”
被金發青年的情緒感染，千野未來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被感染了嗎？她就快變成腐屍了嗎？她會死在這裏嗎？
……怎麽辦，不是太能接受這個結果呢。
她還沒有通過考核，她還沒有迴去學院，她還沒有見爸爸最後一麵，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對慎也哥說一句喜歡……她……怎麽可以現在就死在這裏？死在一個沒有家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慎也哥的世界裏？
“我不會死的……螢也不會死……”
絕望是自己給的，希望同樣也是自己給的。隻要她不認輸，她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裏！
堅定了這一點的棕發少女看了眼還在試圖掙紮的立花螢，忽然“哢嚓”一聲一個用力卸掉了她的下巴，接下來是雙臂。因為無法感受痛覺，所以即使千野未來卸掉了她的雙臂下巴也不見對方臉上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隻是原本死扣在未來腰上的手失去了關節的作用力垂落下來。
看著即使被卸掉下巴卻還在做著“撕咬”動作的立花螢，未來一臉平靜地擦掉她嘴角溢出的口水，輕輕說道：“螢，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未來，你……”在金發青年看來，未來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被腐屍咬過的人卻沒有被轉化的。隻是看著少女那種始終不曾動搖、充滿生命力的堅定眼神，黃瀨涼太忽然又有點不忍心了。
於是金發青年握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然後是緩步而來的雲雀恭彌。
黑發少年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煩而過來尋人的。在見到這邊兩兩對立的場景時，那雙清冷的鳳眸先是往被棕發少女禁錮的立花螢身上掃了一眼，眼神尤其在她所穿的校服上多停留了兩秒，隨即才淡淡地移往千野未來身上。
“哇哦，才一會兒沒看著你，就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了麽？”並沒有錯過未來脖子上那個鮮血淋漓的咬傷，雲雀恭彌不急不緩地朝她走近。
“小雲雀，別……”
本來想要阻止委員長大人靠近未來的黃瀨涼太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像是之前小未來對那個人的毫無防備，小雲雀既然發現了她的傷口，想必心裏也會有一定準備了吧？再說以小雲雀的身手，想要傷到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金發青年好歹還考慮了那麽多，黑發少年本人卻是什麽都沒想，就那麽自然而然地在千野未來旁邊停了下來。
“草食動物，你還是太弱了。”他說。
殊不知，千野未來的心裏卻憋著一股火氣，所以在聽到這句冷嘲熱諷的話語時，委屈夾雜著恐懼連同怒火一起被點燃，化成一股衝動，讓千野未來猛地轉身、動作利落地揪住了雲雀恭彌的衣領。
“雲雀前輩，為什麽螢會出現在這裏？”未來朝他質問道，“雲雀前輩明明什麽都知道吧？然而這一路你什麽都沒有說而我們也不曾請求過你。可是現在！螢不是應該和我們一樣在進行屬於她的考核嗎？那她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考核的世界裏？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隻是學院特意設置的考驗之一，是這樣的對不對，雲雀前輩？”
雲雀恭彌沒有拂開未來的手，他甚至沒有還手的打算。明明是有些狼狽的姿勢，但偏偏微抬著下巴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風輕雲淡，從上俯視而下的目光甚至還帶著幾分從容不迫。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清清楚楚映照出一個狼狽無措卻又強自鎮定的千野未來。
“她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你自己看不出來麽。”
意味深長的話語被委員長大人用冷淡至極的口氣說出，硬是沒讓千野未來聽出他的意有所指。
事實上，千野未來不敢賭那份僥幸心理，因為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立花螢真實的讓她找不出絲毫的破綻，她的模樣、她的身高、她的背影、她手上因為太過頻繁練習槍法而長出來的嫩繭，她頭發上自己親手送的水晶細發卡……這麽多的證據都在表明她的身份，她又怎麽敢懷疑那幾乎不存在的可能？
千野未來承認自己不敢，因為她賭不起。她害怕她在這裏放棄了立花螢，迴去諾亞學院後，再也沒有一個平安無事的立花螢出現在她麵前。
所以就算明知道這個立花螢或許有可能是假的，她卻完全不敢放任她不管。
身臨其境卻霧裏看花，這就是沒有參加過諾亞學院考核測試的一年組學生們共同的寫照。
而對雲雀恭彌來說，眼下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這場考核真正的開始。是與千野未來有關的、也是與沢田綱吉三人有關的、開始。
勾畫出那麽大的一個末世背景，結果卻還是隻擺出了“生”和“死”兩個命題，白蘭·傑索的惡趣味，果然是無論過幾年都不會變。
問題是，這一切在知情者眼中，哪怕隻是一個白蘭的惡趣味，但對此時的千野未來來說，卻是真正性命攸關的選擇題。
毫無疑問，她不想認輸。
但是，她也不想把眼前這倆人拖下水。
所以冷靜下來的棕發少女鬆開了雲雀恭彌的衣領，往後退開一步，站到與立花螢同一水平位置上對其他兩人說：“黃瀨先生，雲雀前輩，你們走吧。”
“不要再管我了，接下來，無論我變成什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迴去吧。”
她不想變成腐屍，可如果真的變成腐屍了她也不想死在這兩人手上。
……
千野未來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同樣麵對著生死抉擇的人，並不是隻有她這邊。
因為，沢田綱吉那邊，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