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離開港口。


    敖玉烈活動了一下身子,一個漂亮的魚躍跳入到波浪起伏的水中。


    片刻,一對猙獰龍角從海水中伸出,接著是小船大小的半個龍首。


    唐洛站到龍首上,兩人不緊不慢地追著船隻而去。


    船的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


    不過航行了約莫兩個小時左右,江元明和林擎兩個,就駕駛著船隻上的小快艇,一路乘風破浪而去。


    讓人不禁想要思考:他們要怎麽迴來?


    敖玉烈載著唐洛遠遠跟在後麵,看見兩人將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島。


    上麵植物頗為繁密。


    有什麽不算大型的建築,也可以隱藏在其中。


    敖玉烈載著唐洛來到岸邊,重新化作人形,兩人踏足小島,朝著林擎和江元明消失的方向走去。


    漸漸深入島嶼內部,敖玉烈開口說道:師父,感覺不對啊,我們是不是被坑了?你有在他們身上開光嗎?


    沒有。唐洛說道。


    還是要節約一點,沒必要又開光又不可視的。


    盡管現在唐洛已經不能算是窮人了,但也沒有到可以揮霍功德之力的地步。


    隨著兩人的話,周圍的場景驟然變化,原本的樹木消失不見,兩人出現在了一處平坦的空地中。


    約莫兩個足球場大小。


    這是什麽陣法,有點玄妙啊。敖玉烈讚歎道,這個陣法,他隻是略微有所察覺而已。


    可以算作真正瞞過了他。


    空地邊緣位置,包括江元明林擎在內,有足足十五個覺醒者。


    將唐洛和敖玉烈圍住,防止他們逃離。


    你們到底是誰?江元明看向兩人開口問道。


    唐洛。


    敖玉烈,公子白也行,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敖玉烈笑著說道。


    誰問你們名字了!我們要的是身份,來曆!林擎大聲說道,目露兇光。


    這次可是他的覺醒,竟然被兩個人跟上了,萬一攪黃了,他找誰賠去?心中憤懣可想而知。


    覺醒者?唐洛想了一下說道。


    算了,這個不重要。我是來找人的,就是素描上的那個人。唐洛看著江元明說道,你知情不報,我就隻好親自來找了。


    果然江元明說道,雙眼眯起。


    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天之刑者中的異類,或者覺醒者中的叛徒呢?


    就一般情況而言,覺醒者是不會出現叛徒的。


    覺醒之人天生就對這個壓抑虛假的樊籠沒有什麽好感。


    而且除非他們夾起尾巴,乖乖做人。


    不能幹出任何一點出格的事情,否則的話,就會被天之刑者盯上。


    一旦真的跟天之刑者動過手,甚至殺過其中一個形態,那麽就上了名單,可以說是永無寧日了。


    天之刑者亦不會跟人交流,隻是一群沉默的追殺者,非常機械。


    這種情況下,叛徒的概率太小太小。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


    二十多年前,就出現了天之刑者中的異類,如同真正活人一樣的天之刑者,成功策反了幾個覺醒者。


    給他們終結會造成了重大損失。


    連會長都在此事中重傷,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好,一直在養傷。


    難道,真的要來第二次?


    不過現在,就算這是第二次,也被他們成功阻止了。


    拿下吧。


    有人開口,冷言冷語,管你們是什麽身份,先拿下,再慢慢審問。


    這個辦事風格真幹脆,我喜歡。敖玉烈笑著說道,有點像是旁邊的師父。


    先打一頓再說,打完再問。


    我們真的隻是來找人的。唐洛說道,他還真沒想過把終結會暴打一頓。


    他是打算再觀察一下。


    如果真的要動手,早在發現江元明隱瞞的時候,唐洛就動手了。


    我來!


    終結會那邊,林擎一馬當先,非常積極。


    爭取在高層各位前輩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沒有把唐洛兩人放在眼裏,今天的行為證明了兩人居心不良。


    但那一天被天之刑者追殺做不了假,就算隱藏了實力,也是有限。


    林擎衝到唐洛麵前,雙手高舉過頭頂,虛握,若隱若現的虛幻錘子在他手中出現。


    朝著唐洛落下。


    就算覺得對方實力不行,林擎也沒有放鬆,一開始就使出了全力。


    哦?江元明等人雙眼一凝,臉上露出些許驚歎的表情。


    他們都清楚林擎天賦異稟,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全力施為之下,能有這等威勢。


    原本江元明還說林擎撐死對付一個第二形態的天之刑者。


    現在看來,麵對第三形態的天之刑者,也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不敗之地。


    是個好苗子。


    就在大家讚歎好苗子林擎的時候。


    唐洛手稍微抬了抬,大拇指按住食指,屈指一彈。


    半空中泛起層層漣漪。


    好像空氣被當做暗器彈了出去,跟上次逼出隱身的江元明如出一轍。


    不過那個時候,江元明看上去有些狼狽地閃開,那漣漪就消失了。


    明顯隻是虛晃一槍。


    現在拿來對付林擎的猛攻?


    下一息,那圓形漣漪後發先至,瞬間跨越距離,落在林擎的額頭上。


    林擎手中的虛幻大錘頓時消失,身子如遭雷擊,腦袋後仰的狀態極為誇張,重重砸在地上。


    當場昏死過去。


    大家心目中好苗子,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對方也沒有去碰到,就倒下了。


    我師父都沒用力啊,小夥子。敖玉烈搖搖頭,你就倒下了。


    開始衝得那麽勤快,還以為有點名堂呢。


    師父!我來吧!敖玉烈說道。


    嗯。唐洛點點頭,幹脆走到一邊的石塊上坐了下來。


    敖玉烈一臉傲然,環顧四周:你們一塊上吧。對了,被我打敗後,就帶我們去找素描上的那個人,很公平吧?


    狂妄。


    愚蠢。


    擊敗了一個小孩子,就讓你們這麽自信嗎?


    一群人冷喝出聲。


    嗬。


    敖玉烈輕笑一聲,雙手緩緩在身側張開,五指舒展,身子拔高,懸浮在半空中。


    微微起伏著,氣流在他身側環繞,接著開始擴大,可怕的氣勁湧向四麵八方。


    肆虐的狂風讓人連站立都顯得困難。


    昏迷的林擎在地麵翻滾著,就好像風滾草一樣。


    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點樂趣。敖玉烈聲音宏大,恍若天音。


    打架可以輸,裝逼一定要帥。


    這是


    江元明等人變化了臉色,此人居然有如此實力?


    那被他叫做師父白發人呢?


    弟子強過師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情況當然不是沒有。


    可這對師徒,不像是這種情況。


    嗯,看來打架也不會輸了。


    事實的確差不多,江元明等人實力不算弱,敖玉烈盡管一直被唐洛說的很菜。


    但那也是相對而言。


    一場戰鬥下來,地上跟被犁過似的,到處都是交錯的溝壑,那是烈風撕裂的結果。


    地麵上躺著的除了昏死過去林擎之外,還多了一群人。


    敖玉烈是唯一站著的人,抬頭看天,一副高手寂寞的表情。


    其實,這些人聯手他對付起來也沒有那麽輕鬆,多少有點吃力。


    更何況,還要不殺人,隻能傷人,傷人也要傷到一定程度,不能讓他們有性命之憂,又要完全喪失戰鬥力,無法反抗的那種。


    挺難的。


    敖玉烈可不像唐洛那樣一路打過來,對這方麵門清,說半死就半死,三分之一死就三分之一死。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在打得過程中將對方的信心意誌完全摧毀——俗稱把人打哭。


    敖玉烈學不來。


    看到我們的誠意了嗎?唐洛慢悠悠地站起來,走到江元明麵前說道。


    江元明瞪大眼睛,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你們把人打個半死,居然還說有誠意?


    然而轉念一想,好像的確是挺有誠意的,不然就不是半死,而是全死了。


    頂多留他江元明一個活口帶路。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江元明再一次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要找的人,是我師父的二弟子,我的二師兄。敖玉烈在旁邊說道。


    江元明微微瞪大了雙眼。


    那個人年紀可不小,而且加入終結會已經快有十個年頭了。


    實力的話


    不必多言,在危急的情況下,那個不著調不靠譜的家夥的確就是終結會的定海神針。


    帶我們去找他吧。唐洛說道,已經不是商量詢問的口吻,而是稱述,是命令。


    江元明做最後的努力:留下我,讓其他人迴去把人帶過來。


    那你去吧,反正就你醒著。唐洛非常幹脆,讓江元明正在準備的說辭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好。


    麵對無法反駁的理由(實力),江元明艱難地起身,一切一拐地往岸邊走去。


    這個小島,隻是他們應對唐洛這個跟蹤者設下埋伏的地方。


    事實上,直到唐洛兩人踏足島嶼後,江元明他們才發現居然真的有人跟著。


    立刻興衝衝地擺好了陣勢——哈,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跟蹤。


    然後就被暴打了一頓。


    江元明半是妥協半是搬救兵地走了,留下一地的傷員。


    師父,萬一那家夥跑路怎麽辦?敖玉烈問道,感覺這些人都挺狂熱的,不是那種把性命看得很重的人。


    沒關係。唐洛笑了一下,這次我開了個光。


    江元明沒有打算跑,約莫半個小時後,數十道身影從天而降,以極快的速度轟然落地。


    瞬間護住了那群倒在地上的傷員。


    出場拉風,氣勢驚人。


    救兵到了!來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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