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號之爭後的第三天,孔明給唐洛打了個電話。


    告訴唐洛,關於“祭獻,換地點”的事情,赤精道人也是知道的。


    自己還幹過一次,然後非常悲劇的失敗了。


    算兩次任務失敗,失敗後祭獻之物肯定是不會返還的,另外後來他又得到了符合條件的祭獻之物,在進入任務世界前,想要再試一次。


    卻已經沒有了相關的世界。


    顯然是因為去過一次,就不算是陌生的世界、一方天地了。


    至於成功的人,也不是沒有,便是武林神話製造出契約的薑尚。


    他就成功了。


    根據孔明的迴饋,薑尚說任務難度的確會變得比往常的任務要難很多,就像是第一次進入到遊戲,九死一生的感覺。


    不過他也說,任務難度跟進入世界本身也有一些關係。


    如果跟現實世界一樣,沒有超凡力量——至少表麵沒有或者極少的世界,難度會相對簡單一點。


    隻是相對而言。


    薑尚說自己的那一次,沒有遇到另外的行走。


    而赤精道人的那次,則是有不同陣營、不同任務的行走出現,倒是跟唐洛的單人生存任務很相似。


    任務的話,則都是他們的單人任務,沒有另外的行走同一個任務。


    總之,難度不小,要小心為上。


    唐洛又去找了李絕夫婦一趟,向他們詢問了那次任務有關的情況。


    李絕夫婦和龍王他們那次的任務,跟生存任務有些相似,是脫逃任務。


    他們出現的地方是地下的洞穴,脫離後就算完成。


    遇到的沙悟淨烙印之影,就是在地下暗河中,那個時候,龍王斷後,其餘三人先走一步,尋找另外的逃離道路。


    後來那個行走帶著李絕夫婦折迴,就看見那“赤發人”徐徐消散。


    龍王收了他的武器。


    因為寶杖是龍王單打獨鬥得到的,自然歸屬於龍王。


    可剛剛開戰時候那可怕的威勢,也給李絕夫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此覬覦不已。


    龍王一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畢竟有著一個強有力的裝備,實力提升可不止一星半點。


    後來四個人離開了迷宮一般的地下洞穴,就完成任務離開了,並沒有對外探索過。


    期間也遇見過詭異的魑魅魍魎,避戰幾次,除開龍王那一戰之外,還打了兩次。


    唐洛還意外得知,龍王要自己治療過的腿傷,其實就是那次任務受的傷。


    問完相關的情況,唐洛就離開了,搞得李絕夫婦都想要收拾細軟跑到外麵避風頭去了。


    半夜突然進來,上來先動手,揍完後再問話,偏偏他們還根本不是對手,誰頂得住?


    迴到家中,唐洛稍微梳理了一下得到的情報。


    龍王他們“跑過路”的地下洞穴,並非一定要進到裏麵看看,沙悟淨留下的信息已經說得很清楚。


    他前往了西方。


    而且根據描述,龍王未必是真正殺掉了沙悟淨留下的烙印之影,而是烙印之影的力量消耗殆盡,自行消散了。


    加上信息的缺少,顯然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


    因此西方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幾天後,龍王號上。


    敖玉烈,唐洛還有肩膀上的哮天犬等待著任務降臨。


    距離開啟還有半分鍾左右,唐洛取出土靈珠:“祭獻此物,更換任務世界。”


    沒有什麽特殊的光芒,時間一到,唐洛眼前的場景一變,手中的土靈珠消失無蹤。


    “不是說這方天地都快要死了嗎?天地元氣很充足啊,還有,這個任務是什麽意思?”耳邊傳來敖玉烈的聲音。


    哮天犬喵了一聲,拿腦袋蹭了蹭唐洛的臉頰,身子團成一團,在唐洛肩膀上穩穩地趴下,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沒有以前進入任務世界後的分開情況。


    “兩人一貓”就在一起。


    也沒有其他行走一起進入完成任務,單人任務。


    而這次任務在敖玉烈看來,透露著一股奇怪的感覺:護送取經人到達西方淨土,獲取度世真經。


    任務很簡單,就一句話,簡潔明了,護送任務,中規中矩,沒有特別的地方。


    但是……


    “師父,這確定不是西天取經嗎?我們又成取經人了?”敖玉烈忍不住說道。


    “正好,反正我們也要前往西方。”唐洛說道。


    “好歹給個取經人的長相樣子吧,不給至少給個坐標地點啊,什麽都沒有,萬一我們找到他之前死了怎麽辦?”敖玉烈表示任務很坑爹。


    唐洛則是很淡定。


    遊戲這種沒頭沒腦的情況不在少數,習慣就好。


    仔細一想,敖玉烈也就正兒八經地參與過一次任務而已,就是上次的尋找奪取“生死之書”。


    “別著急。”唐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處陰暗無比的牢房,並非完全人工建造,像是洞穴、地洞之類的地方改造而成。


    頭頂上高七八米左右的“天花板”上,有一道裂開的痕跡,一道光線投射下來,不至於讓這裏變得黑暗一片。


    前麵是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一道鐵門封死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身後則是石壁,石壁下還有一條小水渠。


    不過水渠中隻有一層很淺的水,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基本已經不流動了。


    倒不如叫做陰溝更加合適。


    陰溝深不過二十厘米,不可能通過這裏逃出牢房。


    牢房內的石壁上,還有不少苔蘚,牆角附近有著不少雜草。


    鏽跡斑斑的鐵門之外,是一條黑洞洞的通道,略微傾斜向上,盡頭還可以看到向上的明顯高低差。


    “師父,走嗎?”敖玉烈問道。


    “走吧。”唐洛點點頭。


    敖玉烈一馬當先,走在前麵,踹向鐵門,鐵門應聲而倒,撞擊聲在走到內迴蕩。


    周振國當初腳踹大門,紋絲不動的情況,自然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師父,門好像沒鎖。”敖玉烈看了鐵門一眼說道,鏤空的鐵門隻是正常的關著,沒有鎖上。


    因為長時間沒有開關過的關係,鐵鏽叢生,卡死造成了鎖著的假象。


    兩人順著通往往前走,盡頭是通往地麵的木門,敖玉烈稍微推了一下,沒有掀開。


    上麵應該有什麽重物壓著封死了。


    一用力,隨著一陣聲響,敖玉烈掀翻這扇還算堅固的木門,光線投射進來。


    地牢之外是一處院落,雜草叢生,可以看到一個破爛,連頂都沒有了的小亭子和一棟還算完好的三層小樓——木質,古風。


    至於壓在木門上的重物,居然是一塊大石頭,因為體積龐大,整體超過了木門,也沒有把木門給壓垮。


    隨著敖玉烈的一掀,已經滾到了一邊。


    “樓裏有人。”敖玉烈說道。


    木樓中可以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就有四個人跑了過來。


    都是男子,看上去年紀都不算小。


    兩人粗布短衣,另兩人穿著破破爛爛,估計是從死人堆裏麵扒出來的甲衣背心,不是鐵質,大部分由片片木頭構成,胸膛中間的位置則是一塊護心鏡。


    每個人都頗為矮小,身材精瘦,跟個瘦猴子似的,拿著木棍、草叉這種勉強算是兵器的武器。


    隻有其中一人拿著一把刀。


    給人的感覺像是那種戰敗後逃命的底層亡命士兵。


    這四個人看著唐洛和敖玉烈,沉默了一會兒,一個個開始笑起來。


    嗜血、貪婪的笑容,一個人還在幹裂的嘴唇上舔了舔:“細皮嫩肉的,嚐起來味道一定不錯。”


    “吃?你傻了吧!這種好貨色,要拿來賣!”拿刀的男子說道,露出猙獰的笑容,黑黃色的牙齒參差不齊。


    “留一個活口問話。”唐洛對敖玉烈說道。


    “好的。”敖玉烈踏前一步。


    “喲,公子哥還……”挑釁的話都沒有說完,那人的身子就被一陣狂風席卷到了高空上,又重重落下,和另外兩人一起,當場摔死。


    隻剩下了那個拿刀的男子,這個看上去有點頭目的感覺,知道的應該比較多。


    “鬼啊!”


    看到同伴摔得不成樣子的屍體,拿刀的男子反應過來,慘叫一聲,直接丟下了手中的刀,轉身就跑。


    敖玉烈一步追上,在他背後一推,將其推了個狗吃屎,一腳踩在背上:“我說,你答。”


    “不,不是鬼?”男子一愣,鬆了一大口氣。


    “你見過本公子這麽英俊的鬼嗎?”敖玉烈頗為自戀道。


    “是是是!”男子趴在地上還能點頭如蒜,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雖然原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公子最英俊,小人從來沒有見過跟公子一樣英俊地人。”


    “別拍馬屁了。”待對方拍完馬屁後,敖玉烈才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又是什麽人?”


    通過這個男子的迴答,唐洛兩人對於這個任務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生產力和人文環境類似華夏古代,但要糟糕很多,絕大多數人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沒有什麽國家的概念,有的隻是一個又一個人們的聚集地,小的叫村,大的叫城。


    朝不保夕的原因,除了生產力低下外,還有各種鬼怪橫行。


    跟大幽那種妖怪占據一方,似乎要反撲的情況不同。


    這裏,各種詭異之事,詭異之物頻繁出現,其強勢程度,訴說著它們才是此方天地的主宰者。


    人隻是在恐怖陰影之下苟延殘喘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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