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幫忙啊!”


    米可焦急地對k說道。


    玄奘大師看起來支撐得很辛苦呢。


    “我怎麽去啊?”


    k很不爽,在心裏說道,“我又打不過他們!”


    不爽的原因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參與到那和尚和銅甲屍的戰鬥中。


    不得不承認,自己上去除了送菜外,沒有任何作用。


    這讓自視甚高的k相當不爽。


    恨不得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歎。


    好好一個任務,為什麽要安排兩個資深者呢?


    明明有他一個就……


    好吧,不夠。


    “那邊不重要,我們要先解決趕屍匠!”k為自己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擒賊先擒王,非常有道理。


    “……”


    問題是,王呢?


    仿佛是為了迴應k的話一般,原本急促而“悠遠”的搖鈴聲,一下子變得近了起來。


    有了一個明確的聲音來源方向。


    k轉頭,就看見一個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小房間附近。


    一身頗為寬大的黑色衣服,造型像極了壽衣。


    低垂著腦袋,頗長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孔。


    隻露出下半張臉,嘴巴微微張著,吐出詭異的白氣。


    跟手腕上掛著兩個小鈴鐺的司機不同,這個趕屍匠,右手上拿著一個搖鈴。


    手掌抽風似的晃動著。


    用急促的鈴鐺聲操控著銅甲屍。


    但他沒有去看唐樓和銅甲屍的戰鬥,而是直勾勾地盯著k三人。


    “你是誰!”


    k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你們,又是,誰?”


    趕屍匠反問道,聲音有些機械感,一個字一個字從嘴巴裏麵蹦出來,“殺馮家的人,還敢,來馮家的,地界,不知死活。”


    “馮家,什麽馮家?”


    k心裏很冤屈。


    發生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想啊!


    上麵頂著恐怖、強大、未知的存在呢。


    叫他們來終點站度過一晚上,他們又有辦法?


    而且,又不是他們先動手的。


    明明是那個司機和售票員心懷不軌。


    你們馮家人想要“殺人奪屍”,偏偏又實力不足。


    給反殺了。


    這能是我們的錯嗎?


    以上情緒,全部化作一個疑問。


    就是——什麽馮家?


    遊戲中的任務世界,有些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單純用來完成任務的,相當於遊戲的副本。


    比如唐洛第一次經曆過的開膛手傑克任務。


    而有一些,更像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行走隻是被投入到這個世界中去做某些事情。


    “連,馮家,都,不知道。”趕屍匠說道,“看來,隻是……”


    話音未落。


    k猛地對他抬起了手,手上藍光一閃。


    烈風切割!


    偷襲,就是這麽簡單!


    弧形的風刃瞬息而至,來到了趕屍匠的麵前。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趕屍匠似乎想要躲避,速度卻慢了一線,僅僅避開了一半。


    一條手臂被風刃切斷。


    黑色的衣服撕裂,半邊胸膛露出了一條線。


    接著,逐漸擴散成為猙獰的傷疤。


    “可惜。”


    k在心裏暗道一聲,原本打算將此趕屍匠一刀兩斷。


    卻被他避開了。


    不僅如此,那搖鈴的手沒有受傷,鈴聲沒有停歇。


    “暫時,應該沒有危險了。”


    k看著趕屍匠。


    這樣的傷勢,光是出血量,也足夠——


    等等!


    血呢!


    為什麽斷臂和傷口都沒有半點鮮血流出?


    “有點,意思。”


    趕屍匠抬起斷臂,傾瀉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黑色的氣息。


    令人聞之欲嘔的屍臭味。


    k三人連連退後。


    “我有點想要把你們做成屍體,當做我的收藏了。”


    這句話,非常地連貫,顯示出其對屍體的熱愛。


    有著幹一行愛一行的敬業精神。


    話音剛落,趕屍匠猛地前衝。


    k身側,響起一陣爆裂之聲。


    似乎有什麽無形之物炸開一樣,激起狂風。


    第二個技能——空氣爆發,可以借助“空氣的力量”,進行衝刺。


    k的身子,瞬息之間向左邊掠去,一下子就拉開了十米遠的距離。


    跟k擦身而過的趕屍匠看了對方一眼,沒有改變方向。


    k可以躲開趕屍匠。


    但淑芬大媽和米可顯然不能。


    看到那可怕的趕屍匠近在眼前,米可眼中陡然發狠。


    伸手,狠狠推在淑芬大媽的背上。


    接著頭也不迴地往後麵跑去。


    “嗬。”


    趕屍匠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隨意一腳把倒向他的淑芬大媽踢飛。


    淑芬大媽的身子好像皮球一樣飛起,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趕屍匠則是在淑芬大媽落地的同時,追上了米克。


    斷臂抬起,從裏麵散發出來的黑色氣息。


    如同活物一般湧動,籠罩了米克的腦袋。


    爭先恐後地朝著她口、鼻中湧去。


    米克臉色頓時一陣青白,跪在了地上。


    她徒勞地用雙手去抓,隻能抓到一片空氣。


    隨著黑氣入腦,米克的雙眼開始泛白。


    配合她原本的妝容,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那鮮豔的紅唇,開始一點點往黑色方向發展。


    蜷縮在地上的身子,掙紮的舉動慢慢減弱。


    接著,如同迴光返照一般,劇烈抽動了兩下,靜止不動了。


    趕屍匠走到米可身邊,黑色的氣息好像幾根絲線一樣鏈接著兩人。


    讓米可成為了他的提線木偶。


    隨著黑色氣息的扭動,米可慢慢站了起來。


    嘴唇已經是一片黑色,皮膚倒是依然潔白,雙眼如同其它僵屍一樣,看不見瞳孔。


    有的,隻是一片慘白。


    “嗯?”


    趕屍匠上下看著自己的製造的活屍,隱藏在頭發下的眉頭皺起。


    有些不滿意。


    這屍體,跟一般的屍體沒有什麽區別啊。


    難道說……


    趕屍匠看向k,這群人當中,隻有這個人,還有那個正在跟銅甲屍戰鬥的……和尚有些特殊?


    “一個可以煉製出新的銅甲屍。”


    趕屍匠看了唐洛一眼,然後又看向k,“不知道這個可以煉製出什麽來。”


    那個和尚身手不凡,可以跟銅甲屍鬥得旗鼓相當。


    完全可以煉製出一個全新的,比現有更好的銅甲屍。


    眼前這個嘛……


    趕屍匠自己也不確定會煉製出什麽特殊的僵屍來。


    “去。”


    口中低語一聲,抬起斷臂。


    被活活煉製成僵屍的米可動了起來,衝向k。


    在趕屍匠刻意的操控下,米可的戰鬥力要勝過那些炮灰僵屍。


    沒有了技能的k,一時間被她逼得有些狼狽。


    臉上都多了好幾個抓痕。


    那是米可美甲造成的傷害。


    趕屍匠分心多操控米可,另一邊戰場的格局,就發生了些許變化。


    巴掌拍在銅甲屍身上的聲音開始頻繁傳出。


    從原本的清脆之神變得沉悶。


    趕屍匠臉色不變,將大部分操控重新轉移到銅甲屍上。


    k立刻抓住了機會,一腳踹開米可。


    不知道什麽時候抓在手裏的一塊石頭丟出去,把米可砸了個腦袋開花。


    這樣依然無法阻止僵屍的行動。


    但好歹可以減少對方的“一件武器”。


    剛才k可是少幾次差點被咬到。


    被砸到腦袋的米可,站在原地不動了。


    比起生前,現在的身軀,明顯地幹癟了不少。


    讓人無法產生任何“趁熱”的想法。


    k微微喘息著,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滲出來的血。


    擦了兩下,k的動作停下來。


    “你……”他看著趕屍匠。


    趕屍匠笑了起來,笑聲很連續,也很滲人:“感受,到了嗎?屍毒。”


    k感覺到的不是什麽屍毒。


    他隻是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逐漸麻木起來。


    剛才伸手去擦的時候,都沒有疼痛,甚至沒有觸感。


    原來是中了屍毒?


    眩暈的感覺,開始傳來。


    k的世界,搖晃,旋轉。


    “其實,煉製活屍是很痛苦的過程。”說到自己的本職專業工作,趕屍匠的話就很連貫了,“跟千刀萬剮差不多,別看她不叫出聲,是因為我破壞了一些地方。”


    “我的屍毒,腐蝕麻木了你的腦子,所以,接下來的煉製,你不會感覺到太大的痛苦。”


    “千萬不要把舌頭什麽的咬斷了,作為收藏,我希望更加完美點。”


    隨著趕屍匠的話,k已經無法再站直。


    他坐在地上,勉強用手支撐著身子,腦袋用力搖晃著。


    企圖晃到跟自己眼前的世界一樣的頻率。


    這樣眼中的世界就不會晃了。


    “沙沙”的腳步聲。


    趕屍匠走到了k麵前,斷臂緩緩對準了他的腦袋。


    從剛才開始一直湧動的黑色氣息,朝著緩緩探向k。


    作為收藏,不是炮灰,製作的時候,要認真一些。


    做壞了可不行。


    “嗯?”


    剛剛舔了舔嘴唇的趕屍匠,突然變了臉色,猛地轉身看向唐洛和銅甲屍的戰局。


    從剛才開始一直持續不斷的鈴聲,停頓了大概有半秒鍾。


    接著重新響起。


    要比剛才還要激烈很多。


    如果說剛才的鈴聲隻能算是急促的話,現在的鈴聲已經是混亂了,恍若魔音灌耳。


    可是,無論鈴聲如何變化。


    銅甲屍卻依然背對著趕屍匠,一動不動。


    唐洛就站在銅甲屍身邊,單手豎在胸前,看著趕屍匠。


    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表情。


    “我竟……淪落至此。”


    唐洛悲天憫人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想不到我堂堂唐玄奘,也終於走上了“花裏胡哨”的道路。


    曾經“玄奘大師覺得你花裏胡哨的,一拳轟爆了你的腦袋”的一拳唐僧,似乎要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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