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麻倉瑞希醒來的時候,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後才發現自己的腰被雙手禁錮著。她茫然地呆了一下,想起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之後身體一僵,推了推還埋在自己胸前那個毛茸茸的腦袋,聲音帶著惱羞成怒的味道:“阪田銀時!鬆手!”


    阪田銀時睡眼惺忪地醒來,抬頭看她,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愜意的態度中流露出一絲慵懶來:“瑞希。”


    麻倉瑞希一滯,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挪開他的手坐起身來,抓起掉落在地的衣服,一邊有些慌張地穿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總、總之……昨晚這件事情可以當做沒發生……”


    阪田銀時一愣,一臉不可置信地過去一把扯住對方的衣服不讓其穿上:“等等!你是吃了就不負責麽?!負心漢!你昨天晚上是怎麽對我說的!?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這話說得很奇怪啊!麻倉瑞希都被罵懵了一下,整理衣服的手一頓,也顧不得隻穿到一半的衣服了,走過去看著他,嘴角勾起,眼簾微垂,“你確定要我負責?”


    阪田銀時板起臉:“哈?當然了,銀桑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明天結婚,今天【嗶——】。”


    “……這是哪門子的傳統啊!”原本要說正經事的麻倉瑞希瞬間被帶歪了。


    不過……


    看著對方雖然擺著一張說笑的臉但是毫不退讓的態度和緊盯著自己的紅眸,麻倉瑞希又瞬間生不起氣來了。她爬上床跪坐著,額頭靠過去抵著他的,輕聲承諾道:“我答應你留下來了,不用擔心我走。”


    阪田銀時伸手將人攬進懷裏,悶不吭聲。


    麻倉瑞希頭靠在他的肩上,雙手摟住他的腰。


    這個溫情脈脈的場景沒持續多久,沒一會兒就被不太和諧的內容打破了。


    “……阪田銀時!”


    “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啊!不是我能控製的!”


    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起身了,麻倉瑞希總算開始說正事:“我有點擔心晉助啊……”


    阪田銀時一下子擺出了後媽臉,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呸了一聲:“哈?那小子很好的啦,當年我們那麽幾個人就數他混得最好了!手下什麽人都有了,戀童癖啦、高杉控啦、帶著墨鏡的奇怪三味線選手啦……”


    “……等等,你說得特別讓人擔心啊!”麻倉瑞希扶額,歎息一聲,“我在想……其他人忘記我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如何了?以及……現在,虛他還活著麽?”


    阪田銀時一怔,也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繼續換上後媽臉:“這和擔心高杉有什麽關係?跟你講,中二期的小孩子啊不可以慣著……”


    “……算了不說了,我先去一趟吉原。”麻倉瑞希摸摸下巴,眯起眼睛。


    不管如何,都要先見見自己以前的地盤成什麽樣了啊……


    到了吉原的第一件事情,一般來說肯定是進店裏爽一把……但是兩個人來,還是兩個一看就有關係的人來,那就肯定是另有要事了。


    雖然很久沒來了,麻倉瑞希還是根據著自己不錯的記憶找到了日輪的店。


    日輪一聽到麻倉瑞希自報姓名之後,眼前一亮,笑著說道:“你就是那位銀桑口中一直念叨著的瑞希小姐吧!”


    “……”麻倉瑞希迴頭看正裝作研究路邊販賣機的青年,她覺得這人可能已經把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問過來了。有點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點丟人……


    “不過……太好了呢,銀桑,你終於找到瑞希小姐了。”日輪笑眯眯地看向一旁,阪田銀時終於舍得將視線從眼前的販賣機挪開了,他輕輕一笑,撓撓頭走過來,目光放在身旁的黑發少女身上:“不,是她找到我的。”


    日輪沉默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雙手合十輕輕一拍掌:“哎呀!說起來銀桑說過瑞希小姐才是救了吉原的恩人呢!為了感謝瑞希小姐我也該做點什麽……送您一些吉原的優惠券吧!如果不喜歡的話高天原的卡我也有哦!”


    “喂——!你打這麽什麽鬼主意!?別以為你是吉原的人就隨便拉皮條啊!我家小瑞希啊,是隻需要我就夠了的!”


    “……我是不要卡,但也不接受你那種說法。”麻倉瑞希嘴角抽了抽,看著日輪所開的這家毫不起眼的小酒肆,她朝對方微微一笑,“能用那些卡換你的一杯酒麽?”


    日輪一愣,隨即掛起了笑容,朝對方欠身致意,有著幾分昔日吉原頭牌花魁的風範:“樂意之至。”


    麻倉瑞希和阪田銀時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店坐著,雖然隔著一定距離,日輪卻看得出來其中的氣氛。雖然有些遺憾,但作為朋友日輪還是為幫了吉原不少的阪田銀時高興的,畢竟那幾天他找人時的失魂落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隻是,她還是對麻倉瑞希這個陌生人有幾分疑慮。


    畢竟當時阪田銀時說得那麽鐵板釘釘的……剛剛看著這個黑發少女的態度,好像也是認識自己的,可是自己卻完全沒有記憶,甚至記憶中也沒有空白的部分……


    日輪定了定心神,決定稍微試探一下,帶著一絲好奇問道:“那個……麻倉小姐喜歡銀桑那裏呢?”


    “哎?”突然被這麽一問,麻倉瑞希一時之間哽了一下,在那雙清澈的眸子的注視下,稍微有些緊張,腦子一抽,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就直接說道,“他、他的皮膚白?”


    “咳、咳咳——”一旁豎起耳朵聽這邊的阪田銀時被酒給嗆到了,扭過頭來朝這邊吼,“喂!這種話隻能在【嗶——】的時候說啊!”


    麻倉瑞希瞪過去:“你閉嘴!”


    日輪看著這一幕,突然間笑出聲來。在麻倉瑞希看過來的時候一趕緊擺擺手:“不用在意我……隻是……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似的……”


    麻倉瑞希一愣,扭頭和阪田銀時對視一眼。


    日輪沒注意這點,隻是看向她,目光溫和,語氣輕柔:“總覺得……我應該認識您……也許真的和銀桑說的一樣,是我忘記了也不一定。”


    “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麻倉瑞希迴得很快,她拿起酒杯,輕抿一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語氣帶著一絲欣慰,“你把吉原管理地很好。”


    日輪怔怔地看著她,忽然間眼裏留下淚來。麻倉瑞希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站起來:“你怎麽了啊……啊!先找紙巾!”


    “冷靜點!先找時光機!”


    “你去哪裏找啊!?”


    “剛剛門口就有!”


    “那是販賣機啊!不準再用這個梗!太老了!”


    “不,我沒事……”日輪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表情還有些迷茫,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


    “你不需要道歉。”麻倉瑞希垂眸看著昔日豔麗的頭號花魁、今日一身簡裝守護著吉原的清麗女子,手拍拍她的肩膀,語氣放軟了許多,“辛苦你了,日輪。”


    日輪一愣,抬頭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輕地嗯了一聲。


    “啊,對了……我能去吉原最高處看看麽?”


    要去吉原最高處……一般來說是不允許的。那是可以俯瞰吉原的地方,如果想要對吉原做什麽不利的事情,站到最高處可以查看清楚地形,事半功倍。而最高處這種地方,一向也是權利的象征。


    日輪卻隻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同意了。她自己都被自己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給嚇一跳。


    吉原的最高處……之前是麻倉瑞希身為“吉原赤王”的居住地。


    她曾經在夜晚之時看著這個燈火通明的繁華之地,守護著這裏。雖然一群鶯鶯燕燕投向自己的清一色崇拜目光有時候會讓她有些尷尬……但是在這兒的時候還是難得的清淨的時候。


    麻倉瑞希手放在紅色的扶欄之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


    當年在吉原,她曾經在吉原布下了大大小小的式神作為眼線和保護……現在,她能感受到那些的存在。


    所以那些事情都是發生過的,即使沒人記得,也沒法抹殺這些存在……所以,好了,問題來了,虛到底死沒死?


    她肯定要迴去一趟將桔梗接過來……到時候再處理虛和高杉晉助的事情吧。


    麻倉瑞希和自己放置的式神聯係上之後就迴到了日輪的店裏。


    阪田銀時一直站在門口等著,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稍微擴大了一些,麻倉瑞希沒有漏掉那一瞬間的放鬆,她無奈地走過去拉住對方的手:“我讓你這麽沒安全感麽?”


    阪田銀時認真地點頭:“是!”


    麻倉瑞希:“……”


    日輪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等兩人感情交流完畢之後朝人招招手:“瑞希小姐,神樂和新八君也來了哦。”


    “啊,是麽?”麻倉瑞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走進了店裏。


    小店裏擠了那麽多人,一瞬間變得很是熱鬧。尤其是介紹到麻倉瑞希的身份的時候。


    “這是我身心的主人。”阪田銀時一本正經地說著,一旁的麻倉瑞希噗地一聲把嘴裏的酒全部噴了出來,一邊擦嘴一邊惱羞成怒地罵過去:“喂!別說得那麽奇怪啊!就不能用普通的戀人一類的形容詞麽?!”


    晴太在一旁很好奇地看著麻倉瑞希:“瑞希小姐和銀桑是怎麽認識的呢?”


    “這要說到十年前了……嘛,當時銀時一見我就給我跪下了。”麻倉瑞希笑了笑,想起了當時的事情,目光中劃過一絲懷念之色,“想起來也是過了很久呢。”


    “你還敢說啊。”阪田銀時拿起日輪舉到一半的酒瓶自己給少女倒酒,“當時你差點把我嚇死好麽,阿菊小姐。”


    “是你的膽子太小了,還白夜叉呢。”


    “那……為什麽這麽多年瑞希小姐都毫無音訊呢?”誌村新八一問出口就收到了日輪不讚同的神色,立刻意識到這句話自己逾越了,連連擺手,“那個……抱歉!不用迴答我的!”


    “沒事,我可以迴答。”麻倉瑞希笑眯眯的,用著開朗的語氣爽快地迴答道,“因為當時正在我被人追殺。”


    誌村新八:“……”啊啊啊對不起啊!他不該開口的!


    身為小孩子的晴太沒想明白:“銀桑都不去救你麽?”


    麻倉瑞希笑容燦爛:“啊,他當時也在被追殺,還是我救的呢。”


    誌村新八:“……”住口啊晴太!拜托你們都住口別再問了!太沉重了這個話題!


    “總、總之……現在能在一起就好了呢!”誌村新八用眼神示意日輪接話。


    日輪決定開啟一個安全一點的話題,帶著點促狹笑著問道:“那麽瑞希小姐和銀桑中是誰先告白的呢?”


    “是我。”麻倉瑞希笑容依舊,“不過被拒絕了。”


    日輪:“……”


    誌村新八:“……”等一下這個氣氛都沉重地可以壓死人了啊!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啊!銀桑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


    被所有人用眼神瞪的阪田銀時裝作沒看見大家的眼神,十分狗腿地繼續倒酒,十分心虛地幹笑幾聲:“陳年往事就不用拿出來說了啦,親愛的!”


    “……別那樣子叫我,怪瘮人的。”麻倉瑞希沒打算停下,繼續說道,“而且我還記著呢,在察覺到我的心意的時候你跑去找花魁避開我的事情。”


    阪田銀時:“……”這事情大概可以說一輩子了,先想想什麽東西可以跪起來有視覺效果又不疼。


    所有人:“……”臥槽垃圾啊!!!


    日輪臉上掛起了微笑:“瑞希,這世界上的好男人還有很多哦。”


    “沒錯啊,瑞希大姐頭,沒必要掛在一棵卷毛樹上阿魯。”


    “瑞希小姐,你可以後悔的。”


    “……喂!你們到底是哪裏派來的間諜來破壞關係的!?”


    麻倉瑞希倒是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並且轉了一圈,笑吟吟的:“嘛,雖然那個時候他特別蠢而且的確傷害到了我但是我現在已經原諒他了。”


    阪田銀時倏地扭頭看向她:“哎?真的?你確定?”


    “……所以為什麽你是質疑的那個啊!”


    “要立個字據哦,說好了以後不可以用這個借口吵架迴娘家之類的哦。”


    “要什麽字據啦!”麻倉瑞希臉湊過去,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下,盯著他微愕的雙眸,“安靜一點。”


    阪田銀時瞬間安靜了。


    誌村新八在一旁看著看著,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麵無表情地看向日輪:“呐,日輪小姐,為什麽我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地想要打人呢?”


    日輪臉上擺著官方微笑:“大概是因為你是個處\男吧。”


    “等等!你那算是人身攻擊了吧!?”


    “哎——是處男啊——”晴太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輕蔑眼神看過去。


    “喂!你這個小鬼才幾歲啊就用這樣子的眼神看我!處\男怎麽了!?告訴你保持童子之身到三十歲就可以轉職魔法師哦!”


    “新八唧,你這樣子的嘴臉很可悲的阿魯。”


    “不過我真的覺得瑞希小姐很好看啊。”晴太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麻倉瑞希,“而且總覺得瑞希姐姐有一種親切感……瑞希姐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我絕對會一心一意的!”


    阪田銀時抽了抽嘴角,一把將人拎起來,露出了醜惡的威脅嘴臉:“喂,臭小子,你的態度很囂張嘛?信不信我把你灌水泥投到東京灣啊?”


    麻倉瑞希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後笑出聲來:“不用了!”


    晴太一邊掙紮一邊喊道:“這種人有什麽好的嘛!”


    “嗯……這種事情我就不說了吧,萬一說了有人和我搶豈不是挺麻煩的?我現在的脾氣容易一言不和就殺人啊。”麻倉瑞希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不知道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害羞,臉上帶著一絲緋紅,嘴角上揚,笑容如同杯中清酒一般清冽卻不嗆人。


    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有些發抖罷了。


    她停頓了一下,用手指撓撓臉:“總之……其實我一開始喜歡上銀時的確是被他那血腥中肆意的笑容給迷住的……不過現在我想保護他。”


    阪田銀時一愣,手一鬆,晴太就這麽掉了下去。


    “十年來,銀時他一個人背負了很多,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但是他總是衝在前麵保護他人啊,所以我想……那就由我來保護他吧。”麻倉瑞希笑了笑,看著眾人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眼神,下了個總結,“其實說白了隻是我心疼而已,喜歡這種事情真的很私人……”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摟著她的那雙手臂抱得死死的,卻又控製著力道不弄疼她。


    麻倉瑞希抬起頭來,拍拍他的手臂算是迴應。


    “……新八唧,我也開始覺得煩躁並且看人不順眼起來了阿魯,一定是你傳染給我的。”


    “沒關係的神樂,無論是誰都會有的,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我說——你們能去別的地方麽?還有銀桑,就算你用哪種‘沒眼力的小鬼快點帶頭離場啊’的眼神看我也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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