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了,鳳兒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隻是從賓館退了房,搬到了肖社貴新安排的住處,那是一套坐落在怡陽河畔高居十二樓的兩室一廳單元房,從南麵的陽台上,可以遠眺連綿隱約的群山,俯瞰東流不息的紫江,透過房子北麵的窗戶,可以看見穿越市區的繁華街道,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到了晚上,更是一片燈紅酒綠,一派昌盛繁榮。

    搬到新的住處之後,肖社貴也不是每天來,隻是隔三岔五地過來看看,喝喝茶,問問鳳兒有沒有什麽困難,然後就夾著包走了。鳳兒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和淺淺地失落,對肖社貴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鳳兒心裏暗暗地被感動著,她以一個花季女孩子特有的敏感,感覺在肖社貴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飄逸和灑脫,有一種中年男人的成熟和滄桑,而這種飄逸和灑脫、成熟和滄桑,正是時下某些女孩群體所極力追捧的。不知是誰說過,當一個女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就帶來了與生俱來的惰性,鳳兒覺得這話似乎有一點道理,因為她漸漸地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有一點離不開肖社貴了。

    周末的下午,肖社貴來到了鳳兒的住處,他把帶來的一些熟菜交給鳳兒,“今天啊,真背,電話本都翻爛,沒有地方吃飯,隻好到你這裏來蹭飯吃了,可又不知道我的鳳兒是歡迎還是不歡迎!”肖社貴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我的”二字用力地說得很清楚,鳳兒聽了,莞爾一笑,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拿著菜笑吟吟地進廚房去了。

    吃過飯,肖社貴好像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肖社貴抽著煙,也沒有說話,鳳兒想問問工作的事情,可看到肖社貴的神情似乎很疲憊,也沒有問,隻是在一旁默默地陪著肖社貴,眼睛盯著屏幕,可看了好一陣,連自己也不知道看了一些什麽內容,不知不覺中,鳳兒竟然慢慢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鳳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安安穩穩地躺臥在肖社貴的懷中,那種感覺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肖社貴深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鳳兒,雙手雙腳就像藤條一樣緊緊地箍著鳳兒,鳳兒覺得自己已經被一條巨大的蟒蛇牢牢地纏住,自己是一個已經歸屬於肖社貴情感世界的“囚犯。”

    “噢,我的……鳳兒……醒了啊!”

    鳳兒瞪著驚恐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周身,衣著完好,心裏也就稍許鎮靜了一點,聽到肖社貴在問自己,又在說道“我的……鳳兒……”,鳳兒一時竟然不知道怎樣迴答才好,肖社貴此時的神態,酷似森林中的黑猩猩在保護著自己的親族,鳳兒很不忍心去傷害他,因為他畢竟是自己的恩人啊。肖社貴好不容易眨了眨眼,卻讓鳳兒更清楚地感覺到了他此時的害怕和膽怯,鳳兒試圖著從肖社貴的懷裏掙脫出來,可肖社貴抱著鳳兒的力道愈來愈大。箍得鳳兒都感覺有些疼了。

    “鳳兒,你該不會在某一天不聲不響地就離開我吧!”肖社貴的臉色很陰鬱,極難看。

    鳳兒驚恐地望著他,沒有做聲。

    “鳳兒,迴答我。”

    此時,鳳兒在想,當一個男人這樣臉色陰鬱地威脅著你、渴望著你、卻又害怕從你的口中聽到他不希望的答案時,鳳兒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我鳳兒終於占了主動優勢”的感覺,鳳兒知道,自己的答案此時對肖社貴很重要,從他陰鬱、痛苦的表情中,鳳兒可以看得出來,自己的答案,很有可能改變自己的整個人生。

    “鳳兒,迴答我啊……”肖社貴像一隻喪失鬥誌、遍體鱗傷的公雞,在鳳兒麵前懇求著、哀鳴著。

    “鳳兒,得不到你的答案,我肖社貴簡直沒辦法專心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我害怕有那麽一天我來到這座房子的時候,麵對我的會是一套家徒四壁、空無一人的冷清屋子。”

    鳳兒真的很難立刻迴答他,老實說,鳳兒並沒有想要馬上離開這兒的念頭,從高森公司出來的時候,鳳兒就將高森給的十萬元錢給家裏寄去了,因為自己說過,要讓自己的父母和兩個妹妹住上好的房子,過上好的日子,而現在,鳳兒是既沒有錢也沒有可以糊口的工作,更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不過經肖社貴剛才這麽一提醒,鳳兒就想,隻要肖社貴有侵犯自己的行為,我鳳兒會二話不說地走人。

    肖社貴見鳳兒不說話,隻是沉默不語,也沒有在他懷中再激烈地掙紮,抵抗著他的擁抱,他又繼續說下去:“你甚至可以不用去找工作,我隻希望我每當來到這間屋子,就可以看到你的身影……”

    肖社貴的口氣像極了在聖誕夜許願的小孩,希望能在天亮起床時,在自己的床頭櫃上發現自己想要的禮物。

    “哦,我總算知道了,原來你是想要‘金屋藏嬌’,要我成為‘金絲鳥’啊……”鳳兒狡黠地笑著,趁肖社貴沒在意的時候,一個翻身,急忙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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