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院子,小金還在猶豫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時候,就一把被九若拽住,向前出了垂花門而去。


    一出了垂花門,便聞到一陣花香馥鬱,月光下,各種嬌美的花兒綻放,九若忽然指向前方一亮著燈光的窗子,比比手勢。


    兩人貓著身子靠過去,湊在窗前。


    窗內燭火煌煌,兩人伸出指頭用口水將窗紙捅了一個小洞,往裏看去,隻見桌旁坐著一個女子,女子生得容貌普通,不過難得的卻是非常有氣質。


    九若自然認得,那便是花酒酒。


    “阿酒,隻要你肯親口告訴我,這事從頭至尾,你都毫無所知,隻要你說了,我便會全部相信……房內一個看不見的角落,響起了天君的聲音。


    那聲音也些奇怪,似乎是有些沙啞,又似是含著醉意。


    桌邊的花酒酒,迴應他的就是沉默。


    “阿酒,有時候,你竟連騙我也不願意嗎?””


    天君的聲音又說。


    小金聽到一向都爽朗偉岸的父君,此時竟說出這般的話來,心裏一陣難受。


    “嗬嗬~可笑啊~想我堂堂四海八荒九重天宮的帝王,從來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不到,以想不到有一日,竟栽到了一個女人手裏,如果傳揚出去,全天下的人隻怕都要笑掉大牙,從此淪為笑柄……”天君忽然低低笑起來,帶著自嘲的悲意。


    “別說了,你喝醉了……”


    花酒酒終於開口了。


    “別說?我喝醉了?不、不、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還清醒,阿酒,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你是塵世凡胎,沒關係,我苦苦求著從姑姑那裏借來神格為你洗骨換骨,你說你喜歡涇渭分明的四季,喜歡釀酒,沒關係,我選中了槐江山,親自將它們一一搭理成你喜歡的樣子,並且在整個山頭種滿南眉子,懷不上了孩子,我也說沒關係,隻要我們兩個能永永遠遠地在一起……阿酒,我不明白,我明明已經很辛苦很努力地去對你可,為什麽,為什麽……”


    “你醉了,先上床去休息吧……”花酒酒站起來,走過去……


    在她行走間,發出聲聲的窸窣之聲。


    九若與小金瞧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她的腳上竟然還給綁著一條銀白色的金屬鏈子。行走間玲玲當當窸窣作響。


    兩人迴來之後,小金一直呆呆地坐在那裏,臉對著桌前的燭火,撐著下巴,神情低落而又沉默。


    終於,九若歎了一口氣,也在桌前坐下:“怎麽了?現在你已經如願見到了花酒酒,知道了她是什麽樣子,怎麽現在又不說話了?”


    “我、我一直以為……”小金輕聲說。


    “一直以為啥?”


    “以前我就一直很好奇,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她可以打敗我的母妃,讓我的父君對她如此死心塌地的……我想過,也許她是比母妃還要美麗,或是比母妃還要溫柔體貼,可是……”


    “可是你將才看到她的模樣,所以你失望了,她並不有多美麗,或是並不有多溫柔,你甚至覺得遠她遠不及你的母妃……”九若替他接下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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