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


    喬慕才和薑新禹迴到站裏。


    進了站長室,喬慕才說道:“新禹,我不方便經常露麵,等禮物準備好了,你替我送過去。”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就怕藍蝶兒待幾天就走了,到時候來不及……”


    喬慕才打斷了薑新禹的話頭,說道:“絕對不會!戴局長沒來之前,她不會離開堰津!”


    “您的意思是……藍蝶兒是在等戴局長?”


    “要不然呢?”


    “可是,我聽她說的那些話,好像……”


    “她說的冠冕堂皇,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冤枉了她一樣!你想一想,戴局長為什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堰津?新禹,你不會認為這是巧合吧?”


    薑新禹略顯尷尬的說道:“看來我還是曆練不夠,人家幾句話就把我哄了。”


    喬慕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不是曆練不夠,而是因為年齡問題。”


    “這話怎麽說?”


    “血氣方剛的年齡,最容易被漂亮女人騙,像我這樣的糟老頭子嘛,早看開了這些,自然就不會輕易上當!我的想法就是,任憑你有千條妙計,我總有一定之規!”


    “您教訓的是,新禹受教了!”薑新禹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


    “還有一件事……我看藍蝶兒對你印象還不錯,下次去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打聽出,吳景榮去拜訪她,是為了什麽!或者說,她有沒有答應吳景榮!”


    “其實猜也猜得到,副站長肯定是想走一走藍蝶兒的門路,希望她在戴局長麵前說幾句好話。”


    “唔,你說的沒錯,不過,最好還是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兵法上都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您說的對。”


    喬慕才拉開抽屜,拿出一包美麗牌香煙,扔給薑新禹一支,說道:“馬上下班了,坐下抽支煙再迴去。”


    “您怎麽抽上女士煙了?”薑新禹探身替喬慕才點上火。


    喬慕才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最近嗓子不太好,勁兒太大的煙不敢碰,隻好抽這個過過幹癮。”


    薑新禹勸道:“要我說,您幹脆乘著這個機會,把煙戒了,對身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我現在也多少能理解那些癮君子,他們中的很多人,不是不想戒,而是根本戒不掉!”


    “我覺得,對於販賣毒品,國府的懲治力度還應該加強,這麽下去,於國於民,危害極大!”


    喬慕才笑而不語,過了一會,說道:“知道為什麽始終無法徹底鏟除毒害嗎?”


    “您說。”


    “遠的不說,就說雲黔兩省,原先控製煙土生意的都是些什麽人?沒有當地政府要員支持,或說者沒有他們參與其中,就憑黑幫的勢力,早就土崩瓦解了!”


    對這樣的見解,薑新禹深有同感,歎道:“是啊,前段時間,那個土匪頭子劉黑冒著被抓的風險,敢來堰津販賣煙土,要不是利潤巨大,誰也不會這麽玩命!”


    喬慕才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家夥純屬是要錢不要命,沒有金剛鑽偏攬瓷器活兒!……哦,對了,那批煙土銷毀了沒有?”


    “在西郊公開銷毀了,中央日報還登了照片。”


    “哦……”


    從站長室出來,薑新禹迴到辦公室。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篤篤!”


    “進來。”薑新禹把外套脫下,掛在衣帽掛上。


    房門一響,孫傑走了進來。


    薑新禹看了他一眼,說道:“什麽事?”


    孫傑把手銬鑰匙放在桌子,說道:“隊長,這是在趙宇車裏找到的,馮處長認為有可能和兇手有關,希望我們能排查一下。”


    薑新禹心裏一驚,不動聲色的拿起鑰匙看了看,隨手又扔在桌子,說道:“怎麽排查?這種鑰匙遍地都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孫傑說道:“隊長,剛才我看了一下,這不是新式的手銬鑰匙,應該是汪偽時期的,行動隊有這種老式手銬的人不是很多,其實,排查起來也不是很難。”


    “是嗎?”


    薑新禹重新拿起鑰匙看了一會,說道:“怎麽,馮處長認為兇手是行動隊的人?”


    “馮處長說,先從內部排查,對案件調查有利無害。”


    薑新禹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有什麽好建議?”


    孫傑說道:“凡是有舊式手銬的人,要拿出案發當天,自己不在場的證據,那些無法說明去向的人,都要接受進一步調查!”


    這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薑新禹沒有拒絕的理由,說道:“這是你想出來的辦法,還是馮處長的意思?”


    孫傑據實迴答,說道:“是馮處長。”


    “好,就按照馮處長的意思辦!先從行動隊排查,然後再延伸其他部門,你去辦吧!”


    “是!”孫傑鞠了一躬,轉身退了出去。


    …………


    第二天。


    清晨。


    伴隨著一陣陣嗡嗡嗡的巨大噪音,一架軍用飛機從天空中掠過。


    童潼急三火四來到院子裏,手搭涼棚,目送著飛機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小紐扣在一旁說道:“大公子是坐這架飛機去重慶嗎?”


    “肯定是!”童潼篤定的說道。


    “小姐,太冷了,咱們進去吧,好像要下雪了。”小紐扣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說道。


    童潼打了個冷顫,裹緊身上的外套,提鼻子聞了聞,皺著眉說道:“這麽大的煙味兒……小紐扣,一會兒想著把衣服洗了。”


    她急著出來看飛機,隨手抓了一件衣服,這是薑新禹的外套。


    “知道了。”小妞扣跟在身後說道。


    進了屋子,童潼把外套脫下,扔給小紐扣,大聲說道:“我餓了,怎麽還不開飯?”


    小蘭從廚房走出來,必恭必敬的說道:“童小姐,飯菜已經好了,現在開飯嗎?”


    童潼想了一下,說道:“薑先生還沒起床嗎?”


    “薑先生在盥洗間。”


    “嗯,那就再等一會兒……”


    “小姐,你看。”小紐扣手裏舉著兩張電影票。


    “哪來的?”童潼接過來,這是兩張絕代佳人的電影票。


    小紐扣說道:“我準備洗衣服,從薑先生的衣服裏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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