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羅永青心急如焚,這是他最擔心的事,那天範彬臨時有重要情報,約了他在棋友茶館見麵。wj


    吳景榮沉吟著說道:“那種情況下,他還有心思去下棋?”


    於擇水:“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副站長,這算不算是線索?”


    吳景榮:“當然算。羅永青和誰下棋,你知道嗎?”


    於擇水搖了搖頭,說道:“去那下棋的人很多,不知道是哪一個。”


    “什麽地方?”


    “棋友茶館。”


    吳景榮吩咐道:“薑隊長,馬上派人查抄棋友茶館,包括老板夥計,全部帶迴來!”


    薑新禹看了一眼電椅上的羅永青,說道:“這個人怎麽處理?”


    “暫時收押!”


    “是!”


    吳景榮和薑新禹一先一後走了出去。


    特務把羅永青從電椅上解下來,於擇水說道:“永青,你沒事吧?”


    羅永青點了點頭,說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老於,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於擇水湊過去,關切的說道:“是不是不放心家裏……”


    羅永青拚盡全身力氣,猛然狂吼一聲,一頭撞向於擇聖水、


    於擇水猝不及防,沒想到羅永青會突然發難,被撞了一個仰麵朝天,重重摔在水泥地麵上。


    緊接著,羅永青抄起炭火盆裏的烙鐵,用力擲向於擇水的頭部!


    羅永青受了大半天的酷刑折磨,身體非常虛弱,完全是憑著滿腔怒火,想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一擊得手,第二下已是強弩之末,烙鐵失去了準頭,砸在於擇水的右手手背上。


    特務迅速按住羅永青,那邊於擇水慘叫了一聲,手背燙起了一個三角形的燎泡,疼的直抖摟手。


    “永青,你幹啥!我是為你好!”於擇水萬分委屈的叫道。


    羅永青喘息著說道:“你要是、要是真為我好,就、就去死吧!”


    吳景榮並沒有走遠,聽見審訊室裏一片紛亂,返迴來看了一眼,迴身對薑新禹說道:“看到了吧?羅永青反應如此激烈,這就是說明,棋友茶館果然有問題!”


    薑新禹:“您放心,我親自帶人去查抄!”


    “多帶些人,以防不測!”


    “明白!”


    薑新禹倒不是很擔心,時間過去了這麽久,範彬肯定通知了棋友茶館,隻要羅永青能抗住酷刑,一切還沒到最壞的時候。


    迴到辦公室,薑新禹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等了幾秒鍾,說道:“麻組長,集合人手到樓下等我,有行動。哦,對了,你順便通知一下四組,讓他們也跟著去!”


    掛斷電話,薑新禹簡單收拾一下,鎖好房門走了出去。


    行動隊的人效率很高,不斷有人匆匆跑下樓,隊長親自帶隊,誰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身後傳來腳步聲,汪學霖緊走幾步追上來,說道:“薑隊長,忙呢?”


    薑新禹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班時間,說道:“你怎麽還沒走?”


    “馬上就走……”汪學霖看著特務們從身邊經過。


    薑新禹想了一下,說道:“學霖,聽說你和王新蕊很要好?”


    “我和她比較能談得來,倒是經常在一起交流工作方麵的心得。”


    薑新禹半開著玩笑,說道:“你可要小心了,別惹得王小姐不高興,可沒你好果子吃,要知道,她可是副站長的外侄女!”


    汪學霖笑道:“我明白。”


    薑新禹是在側麵提醒汪學霖,讓他留神提防王新蕊,男女之間在戀愛期間,很難說還有多少理智的判斷力。


    “家裏翻修的怎麽樣了?”


    “快了,再有幾天就能搬迴去。”


    “那就好!”


    說話間,兩人到了樓下。


    麻克明迎上前,說道:“隊長,一組四組集合完畢!”


    薑新禹坐進自己的車裏,說道:“立刻出發,目標棋友茶館!”


    麻克明迴身喝令道:“所有人都上車!快一點!”


    汪學霖站在台階上,目送著行動隊的轎車依次駛離堰津站。


    …………


    傍晚。


    十八街。


    寒風刺骨,街上異常冷清,偶爾有行人經過,也是裹緊外套匆匆而過。


    昏黃的路燈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街邊,汪學霖坐在車裏,看著劉德禮揣著手由遠而近走過來。


    拉開車門,劉德禮坐進車裏,把一瓶香水遞過去,說道:“正宗的法國貨,一小瓶就要二十萬塊,我一個月吃喝拉撒也用不了這麽多錢!”


    汪學霖接過香水看了一眼,笑道:“別抱怨了,老規矩,這筆錢還是由我來出!”


    “不是抱怨,咱們這點活動經費,要是都用在這上麵,連一個禮拜都撐不下去!”


    劉德禮用手搓著凍的有些麻木的臉,說道:“有新任務。”


    “什麽任務?”汪學霖很興奮,每次完成任務,都讓他很有成就感。


    “咱們部隊要換裝,需要大量布匹,組織上要求我們想辦法搞到一些。”


    “需要多少?”


    劉德禮笑道:“幾十萬人換裝,我是算不過來。”


    汪學霖在心裏估算了一下,驚訝的說道:“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上哪弄這麽多布匹?”


    “各地地下組織都接到了命令,大家一起努力,聚少成多嘛。”


    “我聽說邊區不是有織布廠嗎?”


    “掛著織布廠的名頭,其實都是小作坊,生產能力有限,他們加班加點幹一個月,也比上正規工廠幾天的產量。”


    “哦……”


    “怎麽樣,有辦法嗎?”


    “容我想想……”


    “你家不是有一家紗廠嗎?”


    “還沒有恢複生產,我爹說,最快也要明年四月份。”


    “四月份不行,太晚了!”


    汪學霖沉思了半晌,說道:“我爹剛剛當選商會副會長,他或許能幫上忙。”


    劉德禮:“幫忙當然好,但是,你千萬不能暴露身份,即使他是你爹!這是組織紀律!”


    汪學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分寸。”


    “這件事要抓緊,組織上知道你爹是大資本家,對咱們這條線寄予很大的期望!”


    “明白!哦,還有一件事,棋友茶館是咱們的交通站嗎?”


    “不清楚。怎麽了?”


    “今天薑新禹親自帶隊,到棋友茶館抓人。”


    “是嗎?抓到人了嗎?”


    “不知道。另外,行動隊抓了兩個人,一個叫羅永青,另一個叫於擇水,據說都是我們的人!”


    “我迴去就向組織發報,匯報這一情況!”


    見汪學霖把玩著手裏的香水,劉德禮忍不住囑咐道:“學霖,利用王新蕊掩護身份,是一個非常好的策略,但是千萬要小心,別讓她把你算計了!”


    汪學霖笑道:“放心吧,我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好了,我得走了!”


    汪學霖從公事包裏拿出一疊大額鈔票,說道:“香水錢。”


    劉德禮把錢揣進懷裏,打開車門下了車,疾步朝家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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