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堰津站會議室,會議已經進行了一多半。


    喬慕才:“……關於3o5師吃空餉的問題,情報處要繼續跟進,爭取拿到證據,讓姚葛民沒話說!”


    馮青山:“站長,昨天我去了3o5師,姚葛民態度十分囂張,拒不配合調查……”


    吳景榮冷哼了一聲,說道:“一個暫編師師長,他囂張什麽?下午我親自會會他,我就不信,他姚葛民頭上長角了不成!”


    喬慕才看了他一眼,說道:“吳副站長,一個姚葛民不足懼,關鍵他是陳司令親自點的將,千萬大意不得啊!”


    吳景榮:“站長,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篤篤!”外麵響起敲門聲。


    “總部急電!”門外是電訊科的科員。


    王秘書接過電文放到喬慕才麵前。


    喬慕才展開看了一遍,麵色漸漸嚴峻起來,說道:“馮處長,3o5師的案子,就讓吳副站長去處理吧,你另有任務!”


    馮青山:“是!”


    吳景榮瞥了一眼喬慕才手裏的電文,說道:“站長,出什麽事了?”


    喬慕才沉聲說道:“平漢之戰,新八軍陣前反水,導致整個戰局生逆轉!委座為此大為惱火,嚴令要杜絕此類事情生!”


    吳景榮也很吃驚,說道:“新八軍反水?”


    喬慕才:“從即日起,情報處要側重搜集這方麵的情報,馮處長,你的責任重大啊!”


    馮青山躬身說道:“卑職一定竭盡全力!”


    散會後,喬慕才把馮青山單獨留下。


    “馮處長,你和新八軍參謀處長袁洪是同學關係吧?”


    “是。真想不到,當年那個滿口忠孝仁義的青年,居然當了可恥的叛徒!”


    喬慕才搖了搖頭,說道:“據可靠消息,高明勳宣布新八軍反水的會議上,袁洪是第一個站起來反對,隻是迫於槍口威脅,隻好委曲求全!”


    馮青山:“您什麽意思?”


    喬慕才把手裏電文遞過去,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電文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通報平漢戰役的情況,要求軍統各地省站加強監視監聽工作,另一部分開頭標注了兩個字:絕密!


    馮青山粗略瀏覽了一遍,說道:“站長,總部的意思是……策反?”


    喬慕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既然共黨可以派人策反,我們為什麽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總部的思路是,由你親筆手書一封信,派人趕赴邯鄲交給袁洪!”


    馮青山沉思半晌,說道:“可是,槍打出頭鳥,袁洪公然反對新八軍反水,必然會受到重點監視,我估計他現在一點實權也沒有!”


    喬慕才低聲說道:“共黨向新八軍派駐了大批政工幹部,你要知道,心向黨國的忠義之士也不會少,在他們之間製造摩擦激化矛盾,袁處長在暗中聯絡其他心懷不滿的將領,伺機而動!”


    馮青山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辦法好,兵不血刃就有機會把新八軍重新拿迴來!”


    喬慕才:“新八軍是西北軍的老底子,他們和共軍作戰多年,雙方積怨很深,其實有相當一部人都是遭到了脅迫!”


    “好,我現在就迴去寫信!”


    “記住,這件事務必冰封消息,不能讓共黨提前做了準備!”


    “……可是,新八軍目前駐紮在邯鄲馬頭鎮,那裏現在是共黨的地盤,這封信怎麽送過去?萬一被搜查出來,不僅前功盡棄,還有可能會害了袁洪!”


    喬慕才微笑著說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送信的人絕對不會受到盤查,而且還可能把信親手交給袁洪!”


    “這個人是……”


    “知道總部為什麽不允許恢複裴少石的身份嗎?”


    “昨天,周主任還和我談過這件事,私底下大家都非常疑惑。”


    即使會議室隻有他們兩個人,喬慕才還是壓低嗓音說道:“原因隻有一個,裴少石潛伏這麽多年,他還在共黨內部展了一名新人!”


    “原來是這樣……”馮青山恍然大悟。


    “裴少石本來打算,在他撤出堰津之後,向共黨方麵推薦這個人來接替他,唉,隻可惜……”


    “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張銀衛!”


    “他現在在哪?”


    “張銀衛爭取到了去邯鄲執行任務的機會,正在來堰津的路上,估計下周能到,到時候你親自去和他接頭!”


    “是!”


    喬慕才想了想,說道:“哦,對了,給袁洪的信件上,寫明他已經被晉升為少將,特別授予二等寶鼎勳章一枚,委任狀和勳章將來一並放!”


    “明白。”


    喬慕才歎了口氣,說道:“裴少石的事情上,我們出了差錯,希望這次策反能夠成功,為堰津站挽迴聲譽!”


    馮青山:“站長,薑隊長什麽時候複職?”


    喬慕才:“昨天的會議上,我提議讓薑新禹迴來,可是,吳副站長不同意,他認為誤殺一事還需深入調查!”


    馮青山沉吟著說道:“副站長難道懷疑薑隊長?”


    喬慕才冷笑道:“鬼才知道!讓他查去吧,我倒要看看,能查出一個什麽子午卯酉!”


    …………


    升平大戲院。


    “……我好比南來雁失群飛散,我好比淺水龍被困在沙灘。想當年沙灘會一場血戰,隻殺得血成河屍骨堆山,隻殺得楊家將東逃西散……”


    台上正在演出的是《四郎探母》,精彩的唱腔引來彩聲陣陣。


    童潼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如癡如醉的戲迷,嘟囔著說道:“真不知道是哪裏唱的好,一句也聽不懂!”


    坐在一旁的汪學霐笑道:“童潼,你要是在堰津住上一年,你肯定會迷上京戲!”


    小紐扣滿臉興奮之色,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說道:“小姐,真是挺好聽呢。”


    童潼嗑著瓜子,說道:“你能聽懂啊?”


    小紐扣:“聽不懂,就是覺得好聽。”


    童潼轉臉對汪學霐說道:“二寶,家裏的暖氣什麽時候能用上,都要冷死了!”


    “快了,工人還在調試,大哥說,也就這一兩天……好!”汪學霐跟著觀眾喝彩。


    “好個屁!”


    彩聲剛停,有人大聲叫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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