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位的結婚證明,請收好。”公證人員將兩紙證明交給前來辦理公證的楚義雲與那個女人。

    “你不打算先送我迴家嗎?”女人扯住正急欲離開的楚義雲,“我,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有義務送我迴家不是嗎?”

    “請放開你的手,當你選擇要結婚時候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別指望我真的把你當老婆。我會讓司機送你迴去,有事等我忙完了再說。”楚義雲撥開攔在胸前的手,這個是接待大廳,他不想在這個地方跟這個女人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好。”女人倒也痛快,“至少給我一把鑰匙吧。或者說你打算讓我在門外一直站著等到你忙完?”女人攤出手掌。

    楚義雲皺了皺眉,不情願的掏出一把鑰匙,突然大廳內的很多人發現新大陸般瘋湧向一個點,他無可避免的被撞了幾下, “啪”“啪”鑰匙連跳了幾下後掉在地上發出輕脆的響聲。楚義雲的眼皮開始沒有規律的亂跳,就連那鑰匙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聽著都特別的異常。

    人潮聚集在大廳中間的電視牆周圍,氣氛很凝重,所有人都屏氣盯著電視看。

    “各位觀眾朋友們,現在為您插播一條最新消息,今晨由本市飛往巴黎的xxx航班在法國邊境處與地麵失去聯係,目前還沒有確切消息指明原因是什麽,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第一時間為您播放最新情況,請隨時留意我們的新聞。”

    “天啊!”人群像炸開了鍋,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楚義雲心底有一種驚恐,他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怕什麽。直覺告訴自己給尼斯和施易南打個電話。

    “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不管是打尼斯的手機還是施易南的手機都一樣打不通。楚義雲的驚恐開始莫名的擴大。顧不上那個女人怎麽樣,他隻想盡快看到那兩個人,隻要看到他們完好無損的隨便怎麽樣都行。

    “喂!”女人看著跑運的背影聳了聳肩拾起掉在地上的鑰匙,優雅的步出大廳,怎麽看都是一個極有修養與家教的女人。

    “嘭!嘭嘭!”尼斯家的房門被楚義雲砸的震天響,可是砸了十多分鍾了還是沒有人來開門。楚義雲抬起腳準備踹房門時“咯吱”身後鄰居家的房門倒開了,一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

    “小夥子,別敲了,那家沒人。”

    “那,大姐您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我看他們一大早拎著行李出去的,看樣子是出遠門了……”

    鄰居後麵說什麽了楚義雲沒有聽,“拎著行李出遠門了?不會的,他們不會在那班飛機上的,不可能的”他一邊說著一邊飛奔向自己的跑車,他要去航空公司查一下那班飛機的乘客名單。

    上午的路上行人並不多,因為是上班時間嘛,楚義雲開著車子還是有幾次險些撞上別人,這也怪不了他,好不容易把車停在航空公司的地下停車場,他深吸一口氣卻依然止不住的哆嗦,想抽支煙冷靜一下可是現在他的手抖的連煙都點不上。

    諾大的航空公司會客廳已經被前來問詢的人堵的水泄不通,楚義雲抽光了身上一整盒煙後才來到這裏,幾名前台服務人員正滿頭是汗的迴答著問詢者的一個個問題,手指飛快的在電腦鍵盤上搜索著一個個被查詢者的名字同時她們邊上的幾部電話也此起彼伏的響著。整個會客廳豈是一個亂字能描述的。

    抱著一絲僥幸,楚義雲擠過人群報出施易南與尼斯的名字,在幾秒鍾的等待時間今天對他來說是那麽的漫長。“很遺憾,您查詢的這兩位朋友都是乘坐了這班飛機。”服務人員一臉疲倦又帶著同情告訴了楚義雲答案。

    “不可能,不可能……”楚義雲麵色蒼白,眼前有瞬間的黑暗,趕忙用手扶住服務台才沒有跌倒。

    “前麵查完的能不能讓一下?”後麵同樣著急的人開始催促楚義雲閃開。

    “我要一張現在就飛往巴黎的機票,小姐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楚義雲決定立刻要去法國,他不能在這裏等,他等不了。

    服務人員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很抱歉,今天由本市發出的所有航班均已停運,一個鍾頭前氣象台已經發布了黃色台風警報,您不知道嗎?”

    “你有完沒完啊?就你著急我們都不急嗎?”後麵的人開始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對於別人對他的指控楚義雲毫不在意,跌跌撞撞的走出人群,一屁股坐在邊上的椅子上,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想找支煙出來也沒找到。任他再冷靜,任他再喜怒不形於色,此時的他隻是一個失去心愛之人的普通男子。

    秋天本應是一個收獲的季節,可是在今年這個早來的秋天裏,楚義雲失去了他生命裏最珍惜的人。離飛機出事那天已經過去一周了,在這一周裏他每天不吃不喝也不去上班,隻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家裏的傭人也被他辭退了,公司的事情都是那個女人在打理。在他的房間門外堆著小山高的文件等他簽。

    “唉……”女人站在門前幽幽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憐,接二連三的承受著這種失去摯親的痛苦,想想自己當初費盡心機要嫁給他的目的,女人再一次歎了口氣。她不忍心去報複這個家了。

    推開門走進楚義雲的房間,裏麵的窗戶緊閉著,連窗簾也都是合著的,沒有一點陽光透進來,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各種酒瓶,啤酒、紅酒、洋酒,似乎楚家所有的酒都被楚義雲這幾天給喝光了。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一身的酒氣,麵無表情如死人般卻瞪著一雙毫無光澤的雙眼,她真的生氣了。公司裏的事她可以幫他攔下來,滿心希望他自己冷靜個幾天就可以振作起來,可是他讓她失望了。這不應該是楚義雲,這不是楚雷的兒子。

    “你給我起來!”女人用力拉著楚義雲的衣領試圖把他拉起來,可是結果是她自己差點摔倒。

    “沒用的家夥!”女人脫掉高跟鞋,跑到洗手間接了一盆冷水毫不客氣的潑在楚義雲臉上,一滴不剩。但,楚義雲沒有什麽反應。

    女人狠狠的踢了楚義雲一腳“你這樣不如幹脆死了算了!就算你死了他們也活不過來,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來,公司順理成章落入窺視的人的手裏!”女人真的是氣急了,又狠狠的給了楚義雲一腳不解氣的繼續罵“你瞧你現在這德性,要是楚雷在天上看見了也得恨不得把你再塞迴你媽肚子裏。”

    楚雷轉了轉眼睛依然沒有什麽表情,女人的罵一字不差的落入他的耳中,他現在頭腦很清醒,但是他更加討厭現在的清醒,因為他很希望自己真的就這樣死掉算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地方了。

    女人罵的竭斯底裏,最後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嘴裏自言自語:“我欠了你們楚家什麽?楚雷一句交待也沒有就走了,丟下我和孩子,現在你又這個樣子……”女人哭的很傷心,看的出來不是假的。“我不幹了!”女人抹了抹眼淚,把門口一堆文件推到了楚義雲麵前,又從自己身上拿出一份合同“這是我的辭職氹還有離婚協議書,從你簽字開始我跟你們楚家再沒有半點瓜葛!”

    楚義雲終於有了反應緩緩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女人剛剛的自言自語他聽到了,她剛才提到了楚雷,自己的父親,“你跟我父親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對你有交待?”

    “我……他……”女人原本的伶牙俐齒不見了開始支吾起來。

    楚義雲仿佛想到了些什麽,一些破碎的畫麵拚湊在一起好象勾勒出了什麽,他眼睛死死盯著女人的肚子半響後抬手輕輕的碰了一下“這,應該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吧?”

    女人麵無血色的立在那裏,的確,她懷著的是楚雷的孩子,而她作為楚雷的秘書兼情人已經好多年了,她打從心裏愛著楚雷,不過她更知道楚雷愛的是他那個小妻子,那個結婚多年都不曾跟他同床的小妻子,正是因為這樣,她,這個秘書才在一次醉酒後心甘情願的成了某人的替身。她不奢求他給她什麽,隻求能陪在他的身邊就好,可是就連這樣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楚雷竟然還這麽年輕就決定退休,還要帶著他的小妻子到國外施行,她哭著求他,卻怎麽也不能讓他改變決定,就在那一天他們最後一次發生了關係,她好恨,她想要報複,所以她在最後一次的時候如願的懷上了楚雷的孩子,然後開始計劃報複。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楚雷發生車禍了,死了,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她傷心欲絕,這時她聽說楚雷發生車禍是因為楚義雲給他打電話,所以她把這一切怪到了楚義雲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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