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不虧是赤劍和紫簫的主人,竟然能走到最後,不過可惜了,你們再厲害,也得死在此處!”

    一隻足有那魔蟒兩倍那麽大的銀色巨蟒盤旋在兩人前方不遠處的草地上,身上冒著銀光,而草地之上有一圈圈奇怪的彩光,而它全身都在那彩光所化的圈內。

    “喲,一條破蛇也敢在這兒叫囂,剛剛我們能弄死一條,現在難道還怕了你?”慕涼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巨蟒,沒見到它之前,他多多少少有些慌,可在見到他之後,心境慢慢地平穩了下來,不知道的敵人是最可怕的,一旦知道了,依慕涼的心智氣魄,哪裏還會再懼它?

    “哼,囂張的小子,那種凡物也敢拿來跟老夫比較,無知!”巨蟒吐了吐信子,冷哼道。

    慕涼挑眉,“凡物?莫非你是神?”

    “哼,老夫總有一天會成為神!”那巨蟒似乎是被慕涼這話給激怒了,當下有些暴躁起來,蛇尾不住地扭動。

    “蠢貨,就你這種東西還能成神,我呸!”挑紅閃耀著紅光,滿口的不屑。

    “赤劍,你別太囂張,我們總有一天能收拾你!”巨蟒對著花泣雪手中的挑紅就是一吼。

    花泣雪看著巨蟒的目光詭秘莫測,他說的“我們”,那就是說這個男人不是孤軍奮戰,而是有一群人存在,雲幻大陸有一群這樣強大的存在,為何他們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莫非是什麽隱世之人,既然隱世,他們又為何再度出現?

    阿暖,別想太多,走一步,是一步。慕涼依舊是隨意散漫的笑容,動用獵紫的力量暗中傳音給花泣雪,她在想什麽他剛剛已經聽到了,這些他也想過,但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一隻給解決掉。

    “哼!我挑紅的主子豈是你這種人飯桶想殺就殺的,真當我們沉睡了萬年,就沒脾氣了?”挑紅冷哼道。

    萬年?慕涼和花泣雪聞言,齊齊挑了挑眉,這沉睡萬年的寶貝怎麽會跟了自己?比起對那巨蟒身份的好奇,他們對自己的身份也愈加好奇了。

    那巨蟒一聽,半晌沒有說話。

    “識相的,放了我們,主子已經擁有了我們的力量,你還在指望些什麽。”獵紫比挑紅沉穩不少,身上閃動著紫光。

    “哼!別想在我麵前耍花招,他們即便有了你們的力量又怎麽樣,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駕馭不了,頂多是儲存在體內,那有與沒有有什麽差別!”巨蟒突然陰冷地笑了起來,口氣裏全是自信。

    “你倒是聰明,我們不用它們的力量,照樣能殺了你。”慕涼冷哼一聲,王者的霸氣盡顯,強大的威壓壓迫四方,眉宇見光華流轉,傲氣天成。

    “小小年紀,氣勢倒是不錯,就是快要死了,哈哈哈哈!”巨蟒大笑起來,突然朝著兩人揮動了尾巴,強大的勁道讓四周的東西在瞬間毀滅。

    慕涼和花泣雪對視一眼,運足了十成的幻術高高躍起,齊齊結了一個防護罩。

    挑紅和獵紫此時也閃動著光芒,為這防護罩加固,若隻是兩人結的,那這巨蟒想打破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加上他們的上古的力量,那就沒那麽輕鬆了,如不是主子的力量還不夠強,限製了它們的能量,不然哪裏還需要跟著巨蟒磨嘰,就他們倆就能直接給他滅了。

    果然,那力道打在了防護罩上,隻是讓兩人身形顫了顫,卻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們明白這巨蟒的實力,那魔蟒跟這銀色巨蟒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巨蟒也不再多話,身下突然彩光一閃,它七寸之處又冒出了一個巨大的蛇頭,對著慕涼和花泣雪,一人一個地攻擊。

    花泣雪閃躲著它的攻擊,適時揮動手中的挑紅在它嘴邊砍上幾劍,也有幾次將它真的皮割破,卻見它的傷口迅速痊愈,見此,花泣雪心下一沉,這東西自我治愈能力未免太強了,這樣再怎麽打傷它都沒用。

    慕涼自然也發現了這點,麵色也開始凝重了,又在它上顎留下一道血痕,隻見地上彩光一閃,那血痕又消失不見了。

    彩光?慕涼略微分神看了眼底下的彩光,眸光動了動。

    阿暖,我們先毀了它腳下的陣勢,不然我們是打不死它的!慕涼暗中傳音,他發現這巨蟒每受一次傷,它腳底下變會彩光一閃,治愈它的傷口,所以,想要殺這巨蟒,必須先毀掉這個陣勢。

    花泣雪聞言低頭,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不是慕黎壽筵上,風霧年所送之禮上的陣勢?

    慕涼,要我怎麽配合?花泣雪知道慕涼會破這陣勢,當下明白他是要自己配合他。

    你分散這兩個蛇頭的注意力,我潛入它身下。慕涼化出數十道光刃,齊齊擊向那蛇頭,見它躲也不躲,直接迎上,受了傷瞬間痊愈,但他多多少少也因吃痛而轉過了頭,就在這一刻,慕涼猛地飛向它的身下。

    花泣雪與慕涼有他們的默契,見慕涼行動了,她的動作也沒有慢下半分,當下在空中不斷旋身,舞出三四十道光刃,全

    都用了她十成的力道,朝盯著慕涼的那個蛇頭攻擊而去,那蛇頭還沒來得及發現慕涼已經不在了,便被那光刃擊傷,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花泣雪這攻擊是拚了她老命的,哪裏會還跟以前那些傷痕一樣,瞬間痊愈,這一次,它療傷的時間便有些長了。

    花泣雪攻擊了那邊也沒忘記了自己這邊,白光盈滿全身,花泣雪雙掌之中凝聚了一個巨大的光球,襯得她更加的神聖不可侵犯。

    巨大的光球被丟進巨蟒口中,巨蟒吃痛閉上了嘴,白光從它口中溢出,隻聽一聲哀嚎,他的口中湧出了鮮血,他的治愈能力再強,也無法瞬間治愈,隻有不停地揮動著蛇尾,朝花泣雪攻擊。

    花泣雪也不迴擊,看著慕涼在陣勢中穿梭的身影,她不斷閃躲著巨蟒的攻擊,將巨蟒的尾巴帶開,不讓它阻礙慕涼破陣。

    慕涼沉著臉在巨大的蛇身下穿梭,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了著陣法的七處至關重要的地方,如今就剩下一處,便能將這陣勢徹底毀掉。

    也在這個時候,巨蟒發現了慕涼的動作,當下暴怒著揮動著尾巴就要朝慕涼擊去。

    慕涼正在動手毀陣,這個時候他的身體有一小段時間是無法移動的,眼看著那蛇尾就要砸向自己,他的臉色冷到了極致,但他知道在陣法毀掉的那一刻,他如果動作夠迅速,便能逃開,而他一向毒自己的速度很滿意,所以這一擊,他死不了。

    但花泣雪來不及看清慕涼那冰冷的表情裏自信,隻知道她若再不動手,慕涼便會被那巨蟒的尾巴拍成肉醬,當下閃身移至慕涼身前,逼出她全部的力量,擋住了那巨蟒的攻擊。

    大尾巴被那力量給打退,而那力量竟沒有一次消失,而是朝著巨蟒兩個頭中的一個擊去,“嘭”的一聲,將那個蛇頭打落在地。

    巨蟒暴怒之下,又給了花泣雪一尾巴,這一次,她還來不及運起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便被那大尾巴給擊飛。

    “阿暖!”慕涼紅著眼嘶吼,看著如斷線了風箏一般飛出去的花泣雪,手下力道驟然加重,“嗙!”的一聲,那彩光流轉的陣勢頃刻間毀滅。

    那陣勢的毀滅似乎對巨蟒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它縮迴了尾巴,盤起身體,沒了彩光的治愈之力,它被花泣雪打掉的那個腦袋後丟下的血窟窿此刻不停地流著血。

    而它身上銀光閃耀,看那情形應該是在為自己療傷。

    花泣雪被那尾巴打得渾身劇痛,慘白著臉微微眯著眼睛,突然她手中

    的挑紅離開她的手,化成一顆珠子懸於她眼前,一股紅光將她包圍。

    主子,小傷而已,挑紅能治!挑紅信心滿滿地說道。

    花泣雪聞言,安心地閉上眼睛,調息內息,剛剛為了就慕涼,耗了大半的力量,一會兒的戰鬥中,她恐怕要拖後腿了。

    “阿暖!”慕涼飛身前來接住花泣雪空中的身子,由著挑紅給她療傷,又氣又心疼地看著花泣雪蒼白的臉,“你這個笨蛋,我算好了我能躲掉那尾巴的,你幫我擋什麽!”

    “慕涼,我疼……”花泣雪見他又急又怒,心中溫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勾起一抹笑容。

    “你這個……”慕涼的心軟成一汪泉,緊了緊摟著花泣雪的手,目光複雜,有擔心,有心疼,有急怒,有無奈,有寵溺……最後,終是輕輕一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花泣雪乖順地任他蹂躪自己的唇,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兩人在空中激吻,在花泣雪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之時,慕涼才將她放開,閉著眼滿臉的痛楚,“阿暖,為什麽我每次都不能保護你,每次都讓你受傷。”

    “慕涼。”花泣雪眼眶泛紅,緊緊地摟著他,在他臉上落下細細的吻,見他麵部緩緩放鬆,這次啊停止。

    “哼,小子,我要殺了你!”那巨蛇已經療好了傷,怒吼一聲,朝空中的兩人襲來,那速度,快如閃電。

    慕涼迅速帶著花泣雪閃開,冷冷地看著那巨蟒,手中玉簫迅速轉動,強大的力量朝他的雙眼擊去,這巨蟒的死穴跟那魔蟒一樣,都是眼睛。

    巨蟒身形一頓,迅速抬起尾巴,擋住他的攻擊,雖沒傷到它的眼睛,可那尾巴上卻多了一個血窟窿。

    “阿暖,你打它的眼睛,我控製它的尾巴。”慕涼微微眯眼,將花泣雪背在身後,雙手匯聚強大的紫光,兩股紫光朝巨蟒的尾巴推去,將它的尾巴固定在那兒。

    花泣雪趁機將手上的挑紅和獵紫齊齊擲向巨蟒的兩隻大眼睛。

    就在兩人以為要成功之時,那巨蟒發出驚天一聲嘶鳴,瞪著挑紅和獵紫,將那它們一口吞進了口中,而尾巴上的禁錮也被它用力掙脫。

    慕涼心下一驚,拉起花泣雪就想跑,可那巨蟒哪裏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迅速上前,將兩人從空中拍落在地,一股力量將兩個跌倒在地的人控製住,不讓他們亂動。

    巨大的蛇頭緩緩迎上兩人,冒著寒光的毒牙瞄準兩人,準備一口

    ,便將兩人弄死在毒牙之下。

    腐臭的味道從它口中發出,撲向慕涼和花泣雪,兩人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他的控製,這種任人魚肉,任人宰割,任人決定自己生死的感覺是兩人從來不曾經曆過的。

    冷冷地看著巨蟒,兩人臉上竟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暗地裏也在同那禁錮自己的力量較勁,有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們都不能輕易放棄。

    毒牙朝兩人刺來,慕涼眼看著那毒牙就要紮進花泣雪的體內,一時間心神俱裂,奮力一搏,竟掙脫了禁錮,一個轉身,將花泣雪擁入懷中。

    “噗!”慕涼幫花泣雪擋下了那顆毒牙,那顆毒牙穿過他的肩膀,湧出大量的鮮血,他自己也吐出一口血,但見花泣雪完好無損地躺在自己身下,緩緩勾起了嘴角,隻要阿暖沒事兒,他再疼也無所謂……

    “慕涼……”花泣雪呆呆地看著滿臉是血的男人,看著他笑得那樣虛弱,又那樣溫柔,心底深處突然湧現出一股濃濃的傷痛,身體的每一寸都像被淩遲一般疼痛,靈魂都開始絕望。

    “啊!”花泣雪清澈的雙眸染上血色,眼角流下血淚,一聲悲痛到極致的怒號破口而出。

    不能死,慕涼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慕涼!啊!”花泣雪猛地掙脫禁錮,緊緊地抱住慕涼,悲痛欲絕。

    “傻……瓜,隻是小傷……哪裏……哪裏會……死……噗!”慕涼強撐著安慰她,可那巨蟒的毒牙上的毒液竟不懼他百毒不侵的身體,迅速蔓延至他全身,如今他的臉色都已經發青了,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濃黑的血來。

    “撐住!”花泣雪緊緊地抱住他,看著他快要閉上的眼睛,眼角的血色淚珠止不住地滑落,她想帶他走,可她雖然掙脫了禁錮,可卻全身無力,她真的很沒用!

    巨蟒哪裏會理會他們,見一擊不成,憤怒地揮了揮尾巴,當下就要咬他第二口。

    花泣雪眼裏隻有奄奄一息的慕涼,哪裏還顧得了那尖銳的毒牙襲來,可她卻見慕涼的眼睛突然睜大,身子一動,隨著一聲利器刺入**的聲音傳來,慕涼再度吐了一口血,流連地看了花泣雪一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啊!”花泣雪的悲號響徹天地,悲極之後胸腔之中突然勇湧起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她的全身閃耀著瑩瑩白光,在那蛇尾打向兩人之時,白光從她眉心發出,一道光刃直直飛向蛇尾,竟將那尾巴斬斷。

    “怎麽可能!”巨蛇

    跌倒在地,痛唿著扭動身體,不可置信地低吼,小小凡人,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而這力量竟然是那種力量,是他們苦苦追尋了那麽多年,就快要得到的力量,怎麽可能!

    一時間,他的心底生出絕望,他早就該知道,赤劍不是尋常人能夠駕馭了,為什麽還被豬油蒙了心,非要去挑戰,毀了,一切都毀了……

    花泣雪將慕涼抱在懷中,緩緩起身,悲傷地看著他緊閉著的雙眼,抬手擦幹了眼角的淚,“慕涼,你不會死,我一定能救你,我們一定都能活著出去。”

    話落,在慕涼額際印下一吻,爾後冷冷地看向癱倒在地的巨蟒,那目光森冷得如同那修羅地獄傳來的一般,帶著濃烈的殺伐之氣,眉心再度閃耀起白光,花泣雪抬手輕點自己的眉心,抓出一團光球,朝那巨蟒擊去。

    白光將巨蟒包圍,不多時,在那男人絕望的嘶吼中,巨蟒的身體碎成一塊又一酷愛,血液噴薄而出,落下最慘烈的血雨。

    “主子竟然能動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了,我們可以出去了!”挑紅從那血雨中衝了過來。

    “就他。”花泣雪蒼白著臉抱著沒了唿吸的慕涼癱坐在地上,看著結界上方出現的黑窟窿,沒有絲毫反應,隻是目光呆滯地看著。

    “姑娘,我能救主子,快帶主子出去!”獵紫著急大吼,紫光一閃,融入慕涼體內,慕涼的身體紫光縈繞。

    花泣雪低頭愣愣地看著慕涼,顫抖著手探向他的鼻下,感受到那似有若無的氣息,絕望得如同死水的眼裏迸發出光彩,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容。

    “主子,我帶你們迴皇宮!”挑紅看花泣雪這個樣子,歎了口氣,因為花泣雪開啟了隱藏力量的三分之一,所以它現在有足夠的力量能將它們帶出去了。

    紅光一閃,兩人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大地不斷顫抖,然後後方湧上赤紅的火焰,“哄!”的一聲,結界徹底毀滅。

    結界毀滅的同時,也是設下結界之人的死期,風國某個屋子之中,一名身著黑衣的老者突然睜大了眼睛,然後那眼裏再無光彩,不過瞬間,那老者凝聚成一團金光,衝上天空,在高高的雲端,綻放出一朵金色的花朵,如那煙火般,短暫而絢麗。

    “老八死了!?”雲幻大陸的某處,一個黑衣老者詫異地看著空中那多金色的花朵。

    “怎麽可能,雲幻大陸有人能殺他?”另一個黑衣老者手中的茶壺落在地上,滿臉震驚。

    “看來,多了許多未知的因素,老二,我們要加快速度了。”一個青衣老者走了出來,微眯的眼裏閃耀著精光。

    眾人點頭,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靈越宮中。

    還在商討些什麽的花斬浪和慕黎突見眼前紅光閃耀,花泣雪抱著慕涼跌坐在地,一時間,眾人不由得都紅了眼眶,一個多月,他們每天都派人在風國尋找他們的下落,就算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他們也不曾想過放棄,而今天,他們終於迴來了。

    “皇叔!”眾人見兩人渾身狼狽,慕涼身上更是染滿了鮮血,兩個血淋淋的大窟窿甚是可怖。

    慕黎震驚過後,趕快將慕涼扶著躺上了床,花泣雪跟著坐在了他的床邊,大家麵色凝重地看著兩人。

    花斬浪想上去把幫慕涼把衣服脫了,卻被花泣雪一掌推開,花斬浪費了全力才沒讓自己被打飛,詫異地看著花泣雪,卻見她戒備地看著自己,不由一陣心疼,雪雪這迴是被慕涼的傷弄得草木皆兵了麽?

    白聖遙被慕黎抱著,這才沒衝上去。

    慕火兒在寢宮養胎,沒在,不然她肯定又要急得動了胎氣。

    還好擇靈他們都不在,不然恐怕會亂成一團。

    在他們眼裏,這兩個人從來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而今卻渾身是血,身受重傷,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慕涼和花泣雪是他們的親人,如今慕涼受了這麽重的傷,一個個也都心痛又心急,看著兩人死死交握的手,和花泣雪臉上那種悲痛又強忍著不發的表情,眾人更是心急。

    一時間,靈越宮中寂靜得有些恐怖。

    慕涼身上不斷冒著紫光,挑紅不斷給了慕涼體內的獵紫注入能力,獵紫不斷給慕涼注入能量,慕涼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愈合,不多時,那皮膚便又平整如初了。

    “慕涼?”花泣雪眼裏劃過驚喜,輕聲喚道,可慕涼卻一動不動,沒有給她絲毫反應。

    “怎麽迴事,他為什麽還沒醒!”花泣雪突然怒吼出聲,冰冷的麵具打破,如今的她連靈魂都是悲傷的,她將挑紅狠狠摔在地上,怒視著她。

    “嗚嗚,主子,我們隻能幫他修複外傷,可他所中的毒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我們沒有那個能力清除,必須那個男人跟主子一樣,開啟他體內儲存的力量,這樣才能將毒性抵消,自救哪!”

    挑紅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哭腔。

    獵紫紫光一閃,迴到了慕涼鎖骨處,“姑娘,挑紅說的沒錯,主子隻能自救。”

    “他昏迷不醒,要怎麽開啟,啊?”花泣雪死死地盯著挑紅,低喘著吼道,隨後又抱住慕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主子,那個男人如果求生欲很強大,強大到能激發體內的力量,就可以了!”挑紅說道。

    “求生欲……”花泣雪呆呆地看著前方,緊緊地摟著慕涼,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娃娃,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

    “雪雪!”花斬浪將她這個反應看在眼裏,大驚失色,花泣雪什麽時候有過這種表情,看來慕涼出事把她徹底打垮了。

    “皇嬸,皇叔為了你一定會活下來的,您別這樣!”慕黎和白聖遙看著花泣雪這個樣子,急得不得了,強壓住心中的悲傷,安慰道,皇叔已經倒下了,皇嬸不能再倒下啊!

    “小姐,流月給您準備衣物,洗洗幹淨!”流月上前跪倒在花泣雪身前,她受了那次傷,前不久才剛剛好,現在臉色都還蒼白,她見到花泣雪這個樣子,心痛得不行。

    “滾!”花泣雪冷冷地看著她,抬手就想朝她打去。

    “住手!”花斬浪上去就想攔住花泣雪,她現在已經神誌不清,認不得人了!

    “小姐,我是流月哪!”流月大哭起來,不管不顧地抱住花泣雪的手。

    “流月……”花泣雪呆呆地看著她,緩緩收了手,隨即眼裏又流出了血色淚珠,啞聲道,“流月,慕涼出事了,我要怎麽辦……”

    “慕涼……慕涼……”花泣雪顫聲唿喚著,悲傷地看著慕涼蒼白的臉,心裏是從來沒有過的無助。

    “雪雪,你現在該做的就是洗幹淨你跟慕涼身上的髒東西,然後你陪著他,直到他醒來!”花斬浪上前把流月拉起來,擔憂地看著花泣雪,他現在倒不擔心慕涼,他相信有雪雪在,他的求生欲一定會把他體內的力量開啟,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雪雪,眼淚都是紅的,可見她有多悲傷。

    “水水……”花泣雪無助地看向花斬浪,不知道該怎麽做。

    “雪雪,你冷靜下來,先讓流月帶你去清理一下,我跟慕黎幫慕涼清理一下。”花斬浪把聲音放輕,生怕嚇著她,雪雪現在的承受能力恐怕比個孩子高不了多少。

    “不要,我不要跟慕涼分開!”花泣雪聽出他是要她跟慕涼分開,當下臉色冷得嚇人,防備地看著他。

    “若你們還是這樣髒

    兮兮的,不利於慕涼恢複,雪雪,要不這樣,你幫慕涼洗,好不好?”花斬浪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湧上眼眶的溫熱,輕聲道。

    “好。”花泣雪點了點頭,抱著慕涼的手一點也舍不得鬆開。

    花斬浪鬆了一口氣,迴頭朝慕黎和白聖遙使了個眼色。

    “皇嬸,我們把你和皇叔放進浴池中就走。”慕黎點了點頭,拉著白聖遙上前,低聲詢問。

    花泣雪警惕地看著他們,認出他們是慕黎和白聖遙後,才放鬆了戒備,點了點頭。

    白聖遙見此,差點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把他們倆送進了浴池,在浴池上放好衣物,四人便進了靈越宮的另一個房間。

    “雪雪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白聖遙壓抑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啞著嗓子問道。

    “你叫挑紅對嗎?”花斬浪看著手中的簪子,問道。

    “你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們。”挑紅突然閃了閃紅光飛了起來,在前方繞成一個紅色的大圈,紅光過後,紅圈之內出現了一些景象,正是慕涼和花泣雪在結界中發生的一切。

    一幕又一幕,震動了四人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挑紅收起了光圈,悠悠地飛了出去。

    白聖遙和流月早就哭倒在一起,慕黎和花斬浪也紅了眼眶,他們知道他們愛得很深,但真的見到了,心裏還是止不住地顫動。

    “皇叔。”慕黎狠狠地咬牙,慕涼渾身是血的樣子還縈繞在他腦海裏,心止不住地疼痛,他好恨,恨那些欺負皇叔的人,給他一個機會,他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風霧年參與了這件事。”花斬浪冷冷地看著遠方,剛剛畫麵裏的化身為巨蟒的那個男人一定就是風霧年身後的高人。

    “風霧年……”慕黎紅著眼叫出他的名字,“好,很好,先是傷我皇叔,再是發兵慕國,好得不得了,我要他有來無迴!”

    “慕黎。”白聖遙擔憂地看著他,這樣嗜血的一麵,她從沒見過。

    “聖遙,對不起,嚇著你了。”慕黎蹙了蹙眉,在白聖遙身邊坐下,看了眼旁邊的流月,對花斬浪說,“斬浪,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景睿他們,他們有權力知道。”

    景睿他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還不忘擔心皇叔和皇嬸的事情,雖然皇叔現在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但隻少人是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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