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中凝見狀再次目瞪口呆,趕緊拋開一切顧慮上前救人,唯恐何老死於非命,華珍冷眼旁觀,冷中凝檢查何老,還好並無大礙,接著雙手放在他天門心,傳輸然靈療傷救治。


    嗚唿哀哉,何老狂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冷中凝見這老頑童,心道——你該啊~真該啊!自作孽不可活啊!他驚覺腦袋左側微微風漪,趕緊一矮身,隻見一道鏟影唿嘯而過。


    冷中凝順勢一滾,起飛從樹房上飛了下來,身後傳來華珍暴跳如雷的吼聲。


    “你們這群臭男人都該死!都給我滾,永遠不要再迴來!”


    接著又聽見何老串串慘叫聲,看來華珍已經知曉二人的事了。


    冷中凝離開何家,漫無目的的散心,一時缺少存在感,那是一種需要別人對稱的感覺,關鍵還是內心過意不去!


    他喜歡在寧靜中享受孤獨,故而選擇一處人跡罕至的絕境,走進荒蕪,躲在岩石夾縫而成的洞,閉眼禪然,也想再次離奇邂逅那然境仙子。


    他這種修然方式別具一格,一般正統的門派,修然都有道法口訣,禪透多少全憑個人領悟能力,但修然萬千星輝皆萬變不離其宗,追其根本三言兩語便可概括。


    但是禪悟與哲學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把簡潔複雜化,複雜到長篇大論,極致細膩,棱角分明,巨細點滴,然後在提塵取締,淬煉精華,濃縮煎熬,熬成一副標本兼治的自我獨到的經道。


    修然的初端與終端相輔相成,隔海相望,驚人的相似,所以才有然祖得道大成,成就自然之境,在終端大徹大悟,又重返初端。卻命化天地,無窮無盡,無疆無量,無限無極!


    然而冷中凝心入然境失敗了,連在邊域徘徊的資格都沒有,這種巨大落差讓他心不平衡,從而暴躁,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難以入境。


    “是不是那小妞惹得你心神不寧?你目前這種處境不適合修然,掛念太多,難以全神貫注。”,五季花赤分析道。


    “那該怎麽辦?不能任時光飛逝而毫無建樹吧!”


    “唉~你這樣急功近利隻會適得其反?”五季花赤接著又道。


    “你現在唯有散盡煩心,心無掛念,神無旁白,我能感覺那女子在你心海攪起的驚濤駭浪,你是不是愛上人家了?”


    “沒有,也無多少虧欠愧疚,隻是招惹有了空缺,總覺得應該補償她一些什麽,久而久之,也就不知不覺的心生思念了,但這往往的初衷並不是愛情!你懂嗎?”


    冷中凝坦言,卻繞的雲裏霧裏,自己也難解釋。


    “懂!不就是意淫嘛!”,五季花赤理解的猥瑣,騷氣熏天,冷中凝無奈,直接頻閉。


    傍晚,何家,何憂華踏著暮色迴來,卻看見爺爺頭包得像粽子似的,奶奶在一旁嘮叨,便放下私心雜念問其原因,何老有了訴苦對象,在華珍不斷糾正下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不管他!我們吃飯!就當他從未來過!”,何憂華淡淡的說道,然後一言不發,二老也深知她的脾性,越勸越火,吃個飯都像上戰場,大氣都不敢喘!


    何家少了冷中凝這個活寶,仿佛損失了一半活力,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切如同換季,從春到秋。


    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五六天,何憂華還真說到做到,期間未出門尋找冷中凝,她隱約知道冷中凝在哪兒,但就是不去,彼此仿佛又投身另一場戰鬥中,名叫慪氣。


    慪氣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釋放,直到殆盡,然後反彈,充盈尋常的生活。


    冷中凝自認無權慪氣,錯在自己,不願別人,但如今還是不見的好,他堅信每個人有一種無所不能的神技——自愈!


    他一直試圖散心,確實也很久未這麽悠閑自在過了,神經都快繃斷了,這並不是他理想的生活,這世間根本就沒有束縛他思想的牢籠!


    就像一本書,別人沒有的,他必須有,荒廢幾日又如何,不過是充電而已,這並不是失去,反而是獲取,他決定給自己放個長假,像兒時的五一節,奔跑在黃昏的鄉間小路,把書包拋上天空,“放假嘍~玩哦!”


    炎黃太過勤奮,一年恨不得工作四百天,玩成了一種負罪,犯罪!仿佛皆是一具具冰冷的機器,都不用“加油”,隻得怒放自身的毅力頑強,驅動疲憊的靈魂,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有特色,才日新月異,一直在夢想的路上,不孤獨!


    冷中凝有這種認知,但他與眾不同,於是勞逸結合,在荒郊野外盡情的釋放天真,做一些幼稚至極的事情,向下坡翻跟頭,在草叢中打滾,玩泥巴,做鬼臉,躲貓貓等等!


    像個不歸家的野孩子,瘋了三天三夜,才解盡煩心,往日像計算機上的“為零”,身心爽朗,充滿陽光。


    冷中凝自愈完成,便向何家走去,然而就在拐彎風景錯目間,前方的密林小徑上出現了一道倩影,身披荷花,青絲飛揚,正是何憂華,她此時正相對走來。


    彼此都發現了對方,相隔十丈,平淡的對望,冷中凝見她消瘦了些許,無情的憂愁在她飽滿圓潤的臉蛋上打漩,微微凹陷,原本就病態美楚楚可憐,此刻更讓人心痛。


    未料何憂華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襲來,


    冷中凝幹脆閉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內心靜如止水。


    何憂華收勢不及,一掌錯中他左肋下,冷中凝優雅的九百度度橫空轉體兩周半華麗的飛了出去,卻摔個四腳朝天,讓人捧腹。


    何憂華無心情娛樂,衝上去將他扶起,一劍的梨花帶雨。


    “你怎麽不躲啊?我是來找你幹架的!”


    “哦~哎呦!這小妞太火辣了,要不是我靈機一動恐怕你就橫屍當場了,我受了重傷,要死啦!恐怕半個月都不能陪你玩耍了,拜拜!”,五季花赤裝模作樣,卻是添亂。


    冷中凝見聞,順勢白眼一翻,咬破嘴唇流血裝死,任由何憂華哭天喊地就是不醒!


    “你怎不躲?虧你平時那麽機靈,怎麽關鍵時刻犯渾啊!嗚~嗚!”,何憂華傷心欲絕,捧著冷中凝的“屍體”晃來晃去。


    冷中凝享受了一陣,然後不知該如何收場,屆時醒來被識破,保不定真被她打死,然而正在此時,卻偏偏有東西鑽進了他的衣袖,接著在腋下搗亂!


    滑不溜丟的,泥鰍——冷中凝心道,不知這旱地怎會有泥鰍!腋下瘙癢難耐,他忍的那叫一個辛苦。


    “沒死就給我起來!我這樣傷心也算對得起剛才那一掌了,無論你滿足與否,我都不會覺得愧疚,這是你裝死想要的結果吧!”,何憂華一語道破,冷中凝借坡下驢。


    “嘿嘿~嘿嘿~什麽玩意兒?”,冷中凝忍俊不禁,趕緊手探腋下,從中抓出一條四腳蛇,放生了。


    何憂華欣賞他滑稽的表演,破涕為笑。


    “你怎不裝了!真舍得下血本,竟咬破自己的嘴唇!嘖嘖~真勇敢!”,何憂華仿佛又恢複了青春美少女的活力,但誰也不知,她剛才那些眼淚的價值所在!


    冷中凝靠近她,一頓猛嗅,“嗯~好香啊!華兒,你用的什麽牌子的香水?”。何憂華聞聲一棱眼,“你是不是想死?”


    “你來找我幹架?那我們就來好好的幹一場!”


    冷中凝說話不雅,調戲十足,喚出零空劍擺開架勢。何憂華見狀內心驚歎——你還真是奇才,這人劍合一也能輕易學會。


    “慢!你有力氣留著半個月後再拚命吧!”,何憂華果斷拒絕,她見冷中凝思而不解,接著又道。


    “獵魔計劃,百千一不是與你說過了嘛?我昨天還碰見他。”


    “這麽快?你瞧你這一場氣慪的,都快小半個月了,我娘家都待夠了,你這是來接我迴家的吧?”,冷中凝打趣道。


    何憂華咀嚼片刻才徹底的消化,一時麵紅耳赤,羞愧難當拔劍就刺,冷中凝早有防備,拔腿就跑,縱身一躍,已在千米高空。


    何憂華的劍卻緊隨而後,冷中凝火力全開,這速度就是何憂華也望塵莫及,何憂華見距離越拉越開,嬌怒道,“有種你別跑?”。冷中凝聞聲一葷三素的調侃,“是你沒“種”吧!你若需要,我慷慨解囊,可以借你一用!”


    何憂華聞聲又是一陣費力的咀嚼,隨即恍然大悟,心道——你說話還真有深度,拐彎抹角占我便宜!哼!


    “無恥之徒!快給本小姐站住!!”


    二人在天際繞了幾個圈才到家,到家之後,二人規矩起來,收斂了許多,二老終於再見他們出雙入對,如釋重負,身心這才得以解脫,對冷中凝噓寒問暖,生怕他再次一去不返。


    又迴到之前的其樂融融,忙的不亦樂乎。


    人們對於時間隻有追逐的份兒,永遠都別想跑到它的前頭去,幸福的過完了半個月的愜意,冷中凝都在遊玩與寫詩中度過,卻被周邊鄰居調侃成吃軟飯的,甚至上門女婿等等!


    次日清晨,冷中凝起的比天光都早!這是他的習慣,但凡第二天有大事,頭晚必須早睡,第二天必須早起,準備充分,這也是對人對事的一種尊重!


    何憂華早已向他說明,這次獵魔計劃是四城聯合出手,每城派出五十能人異士,組成規模宏大的二百人團體作戰,獵魔方隊直取狼吟山。


    獵殺狼吟山附近暴躁的妖魔鬼怪,定會聲勢浩大,牽扯多方投入,屆時唯恐是一場混亂之戰。


    段千合欽點冷中凝加入,冷中凝也不好推脫。


    他實力贏弱,因此也隻落得個後備之人,雖然是替補,也值得認真對待,某些人還真不入他的法眼!他信心十足,內心笑道——屆時定讓你們刮目相看!


    何憂華精心打扮一番,出門便見冷中凝清爽灑脫,正在品茶,都快把一壺茶喝完了,他正在考慮自己在人群中尿急該怎麽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然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水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水澈並收藏然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