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簡直無理取鬧!”


    “那豈不與段城主平起平坐?癡心妄想!”


    “簡直荒謬,成何體統!”


    眾人聞聲頓時炸開了鍋,何憂華也是覺得他要求太過離譜,雖未參合諷刺,但也是低頭沉默不語。


    冷中凝隻看段千合的態度,其餘眾人皆是擺設,無決定權。


    “好!老夫就允你!”


    段千合語出驚人,眾人聞聲瞠目結舌,但不敢造次權威。


    “好,我接受!此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想走你們沒有意見吧!”


    冷中凝說話這裏的山路十八彎,讓人哭笑不得。


    “嗯!”,段千合牛氣悶哼,他堅信冷中凝一諾千金,不會大費周章隻為全身而退。


    冷中凝感覺背後著火,猛一迴頭,原來是眾人怒目而視,他哈哈大笑,轉身折返,將無恥發揚光大,在所有人肩膀上拍拍,親近親近,意思是,日後我們身位一樣,不必拘泥。


    眾人無奈,一臉鐵青,隻得任由他拍,任他沒大沒小。


    一晃三日過去,何憂華則成了冷中凝的房東,他也有了落腳點,每日與何憂華出雙入對,惹得許多人緋議。


    有些人在人群中那麽醒目,這無關容顏確保關注,而是行為舉止與思想境界,舉手投足都那麽深刻自然,絕不會浪費光陰,若是一日虛度,他可能會扇你一巴掌,讓你記住!


    冷中凝之前表現驚人,這種感染力如刀深刻,一日抵十日,何憂華猛然從風平浪靜至波瀾壯闊,來勢洶洶,不能自拔,並非荒唐愛上,隻是不排斥,略帶渴望!


    冷中凝與何家漸漸熟絡,一直期待手機再次響起,但卻再無動靜,他覺得自己錯過了一次神秘的旅行!


    他是逃學專家,功課卻是優異,所以很少去千合門,段千合約束不得,卻對他放縱的有些離譜,二人各懷鬼胎,冷中凝卻略顯稚嫩,他卻不知,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開始編織。


    千合城境內,有許多絕境,絕壁險崖,陡峰深淵。這便成了他的俢然之處,一連半月都在此俢然。


    千合門弟子眾多,足跡遍及各處,時常有組織的千人出入,將然決所學在野外實踐。


    這日,冷中凝依舊盤坐在一塊突兀的崖石上,身邊就是湍流,崖下就是瀑布,他閉眼觀心,雙手拿空,仿佛掌握著些許,卻說不清道不明。


    捕風捉影,矩細點滴,溫潤的空氣是江河湖海的撫摸,馨香的氣息是花花葉葉的吐納,碧水盛雲,風斜雨簾,寒霜薄露,金日銀月,蒼雪皓華,岩火川冰。


    無償的饋贈,相輔相成,冷中凝感恩接受之餘,施以經道扶正,洗禮非凡,讓種種然物升華,開出格外的春天。


    突然!一道天光乍現,仿佛迷途的光年,強烈而霸道,不知為何,它偏偏選中了冷中凝,射入他的身體之中。


    冷中凝驚覺周身裹入溫潤,靈水波動,晶瑩剔透,源源不斷的從四周匯聚而來,形成一道淡淡七彩光暈。


    原本虛幻的掌握,此刻真實起來,仿佛緊握著一把可以打開殿堂的鑰匙,他緩緩攤開手掌,頓時流光溢彩,咻~的一聲鑽進他頭頂天門心!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一頭栽下,身入飛瀑之中,在即將入潭的那刻,飛破而出,隨即折疊逆流而上。


    “嘚瑟!才升了一度而已!鳥樣子不能望!”


    五季花赤大煞風景,恨不得將瀑布燒幹。


    “我方才感覺有一道光硬闖進我身體裏了,是我的收獲,還是?我怎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


    冷中凝認為那光絕不應屬自己,而是被迫的接受。


    “第一次見你不自信,還真有些不習慣!一道光能做什麽怪?它不還助你升了一度修為?不必擔心!”


    冷中凝聞聲釋然,見天色已晚,便折返歸去。


    “你最近神神秘秘,都不讓我參與,究竟在忙什麽?”


    路遇何憂華,他隨口問道。


    “唉~!然界大亂,不光是惡人趁機興風作浪,就連魔獸也暴躁不安,無端的殺害鄉民,大有泛濫成災的趨勢,我們自稱正義,有責任維護千合城,而幽門卻助紂為虐,有意助長魔獸野心,義父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近日正與然門協商,共謀除魔大計!”


    何憂華犯愁,身為千合門弟子,她難辭其咎。


    “不必為此過分煩憂,操勞此事大有人在,一味地犧牲慷慨就義就是背叛自己的夢想!”


    冷中凝安慰道,不料卻適得其反。


    “你的思想怎能這樣自私?為了正義犧牲那是理所當然,從醒然那一刻就下定決心,你個敗類!!”


    “嗬~為何隨大同,我們可以另有途徑成就光明與自我!那些隻是大眾認同,我不願做其中之一,我有自己的路!”


    冷中凝解釋著,有些欲蓋彌彰,何憂華依舊否認,轉念一想他一身另類也就釋然了,故而心思一轉。


    “你何時得罪了墨家?”


    “墨家?難道就是那一身墨綠長衫之人?若是他們,我隻能說,我殺了他們一位族人!僅此而已!”


    冷中凝輕鬆說明,泰然自若,好似碾死一隻螞蟻。


    “啊?你~你說的倒是輕鬆!犯了然間大忌你卻不知,墨家不會善罷甘休,你就等死吧!”


    何憂華說完,氣的頓足離去!冷中凝隨她去,免得與其糾纏不清,正欲離去,卻見她怒視洶洶的折返而來。


    “義父讓我告知,明早同去秉天殿,有要事相商!”


    她撇了一眼冷中凝,再次轉身離去,然後今日在別指望她說一句話!


    冷戰直到次日清晨,天未亮,何憂華就將他打起。


    “你就不能溫柔點!”


    冷中凝揉著腦門抱怨著,一番打理之後,二人直奔秉天殿,路遇許多行人,男女老少猶如飛花走絮,漫天飛舞,看來皆是同道中人。


    “何師妹,挺早的嘛!哎~?與你同行之人是誰?我怎從來見過?”


    一群人靠了過來,聚焦冷中凝這枚新人。


    “徐師兄,你也不晚哎!他叫冷中凝,是義父欽點的能人異士,前幾日才加入我們,剛好認識一下!”


    何憂華趕忙解釋,徐極是千合門得意門生,修為頗深,初然九度巔峰,故而有不少追隨者,鞍前馬後。


    類似賭馬,他們深信徐極是一匹黑馬,日後定會飛黃騰達,自己也能從中沾光,出人頭地,此乃捷徑。


    “哦~哦!原來如此!徐極~”


    徐極伸手,露出迷人的微笑,冷中凝還以微笑,伸手相握,頓覺手中力道傳來,猶如遭受重錘砸擊。


    他麵容不改,暗中較勁,彼此仿佛一見如故,交談甚歡,二人這一握就分不開了,卻皆細汗連珠,何憂華未料冷中凝竟這麽健談!


    接著!終於露出端倪,隻見二人手掌火星四射,啪啪直響,冷中凝終歸不是對手,有苦難言,麵部僵硬,苦苦支撐。


    “點到即止就行了!不要太過分!”


    何憂華淡淡的說道,眾人見聞耀武揚威,紛紛打趣。


    徐極道貌岸然,人麵獸心,他心儀何憂華許久,怎可放過這次表現機會。


    “欺負我老大!當我不存在?我燒死你!”


    五季花赤看不過去,適時出手。


    “嘭!”一聲雅響!雙掌起火,冷中凝表情淡然,徐極卻一臉驚駭,不忍痛苦煎熬,拚命抽拽。


    握個手都這麽激情四射,眾人還是頭一次見聞!


    “啊~啊!我的手!放開我!”


    冷中凝突然大吼大叫!一股烤肉香味蔓延開來!


    徐極目瞪口呆,心道——你他媽賊喊捉賊,太可惡了!


    但冷中凝卻愈演愈烈,眾人還以為徐極穩操勝券呢!紛紛叫好。


    何憂華很罕見的未出手阻止,而是雙手叉腰,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冷中凝邊嚎邊劇烈掙紮,搞得跟真的一樣!


    徐極頂不住了,突然嚎的比他還厲害,感覺手快報廢了,無奈隻好抽劍猛砍,冷中凝適可而止,將他鬆開,接著將右手裹進衣服中,痛的直吸涼氣。


    “你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我要稟告段老大,說你欺負我!哼!”


    冷中凝說完扭頭就走,何憂華微微一笑,隨他而去。


    此舉惹得許多人駐足長觀,有些人已經看明白了。


    “徐老大!你這招火雲掌啥時練成的?太厲害了!”


    “嗚~嗚~嗯嗯!你~你們去吧,我媽叫我迴家相老伴兒!”


    徐極流著眼淚舉起“木炭”。


    “爽了?”,何憂華一臉鄙視,冷中凝意猶未盡。


    “爽了!唉~看那紅燒豬蹄,我還真有些餓!”


    “你就是個惹事精!日後定會因此吃虧!”


    “就是天惹到我了,我粉身碎骨也要跟它對著幹!我為人處世有自己的小天,心中根本無天,它怎對我怎對它!”


    冷中凝痞氣調侃,卻經道十足,雙眼因清澈而淺,可又一望無際,從而覺深,何憂華欣賞中一陣沉迷。


    她不由得內心驚歎——這才幾日,他就霸占了我的眼神,竟勝過之前一切看人!


    進入千合城,人越來越多,直到擁擠。


    “到了”


    “到了?這就是秉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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