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此時真有萬念俱灰之感,上前扯開綁縛手腳的繩子,解下勒口的繩子,看著地上被撕爛的衣服,楊業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楊婉穿上。楊婉撲倒在楊業懷中,失聲痛哭。武天賜內疚萬分,哭道:“都是我的錯。”楊業抱著楊婉,道:“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爹娘,沒照顧好你!”


    楊婉嗚咽道:“我已經是殘花敗柳,早已不該在世間活著。”楊業道:“別胡說,你永遠都冰清玉潔!我們還要隱居,還要過世外桃源的生活!”武天賜道:“楊姐,不管別人怎麽說,我武天賜發誓,我都會照顧你一輩子!”武天賜這時聽山洞外麵有腳步聲,初步辨別這腳步聲是曾雲龍的,武天賜道:“好像是曾雲龍迴來了。”楊婉聲音顫抖,道:“殺了他,我不想再看見他!”


    楊業道:“你在這照顧好你楊姐,我要親手廢了他。”武天賜道:“我也要去!不一定真是曾雲龍。”話畢,已經出了山洞,楊業隨後跟了出了。隻聽武天賜道:“是他,他是曾雲龍。”曾雲龍此時手中提著飯食,見到武天賜楊業二人撒腿就跑。武天賜衝上去將他踢倒在地。曾雲龍求饒道:“昨日酒後亂性,不想汙了楊婉妹,我知道罪孽深重,楊婉妹恨我入骨,我早已不想苟活人世,隻求讓我再見她一麵。”楊業這時跑過來,也不多說廢話,抬腳就往曾雲龍兩腿之間踢,將曾雲龍的子孫根廢了,曾雲龍疼得暈了過去,楊業將曾雲龍的頭浸在水中,等曾雲龍醒來。楊業與武天賜又將曾雲龍一頓好打,直至打暈,再浸入水中使其蘇醒,又是一陣痛打,挖出了曾雲龍雙眼,扯下了他的雙耳,將他身上多處骨骼折斷,後直至打死,楊業又將他的屍體撕開,都扔進了水潭中。楊業目露兇光,道:“天賜,你在這照顧好楊婉。”武天賜道:“你,你幹什麽去?”楊業道:“殺人!”武天賜心中驚懼,也不敢再說什麽。隻是看著楊業走遠。自己才進入山洞,道:“楊姐,曾雲龍被我跟師兄殺了。”楊婉不見楊業,急道:“哥呢?”武天賜道:“師兄讓我照顧你,他去報仇了”楊婉聽了,萬念俱灰,這次也不勸阻武天賜攔下楊業,隻是趴在地上失聲痛哭。武天賜也哭了,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楊婉,抓著她的手,道:“楊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也會讓你好好的。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這輩子你就是我的所有,你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一定照顧你一輩子!”


    楊婉這時突然止住了哭聲,道:“我這是怎麽了,不行,我不能這樣,哥哥此去兇多吉少,不行,我要去追他迴來。”武天賜聽了,猶豫了許久,終於道:“楊姐,你在這裏,我馬上去追他。”楊婉道:“天賜迴來,他現在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嶗山有我的一身衣服,你去幫姐姐取來。雖然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聽我的,但你快去把衣服取來。”武天賜照辦,給楊婉取來了衣服,楊婉讓武天賜出去,自己在山洞穿好了衣服,才拄著一根木棒出來。武天賜見了,問道:“楊姐,你的腿怎麽了。”楊婉顫抖著雙腿,道:“沒事,你扶著我去臨同鏢行!”武天賜道:“楊姐,我背你去,能快些!”楊婉似乎還有些猶豫,武天賜便直接背起了楊婉,一路小跑去追楊業。未至臨同鏢行便已經追趕上了楊業。楊婉見到楊業,在喊道:“哥,迴來!”楊業道怒:“天賜,你怎麽帶楊婉來了!”楊婉從武天賜背上下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楊業身前,道:“哥,你要跟人拚命,那我怎麽辦?迴去從長計議!”楊業道:“如今劉伯伯已經死了,也就再也沒有你我立足之地了。不除掉臨同鏢行,我們都沒有好活!”楊婉驚唿道:“什麽,劉伯伯!”楊業道:“天賜,帶你楊姐走!走得越遠越好!”便很是絕決朝著臨同鏢行去了。楊婉忙去追趕,但是剛剛追了幾步就摔倒在地,楊業停了一下,似乎是要迴頭,但終究還是沒有迴頭,毅然而然的去了!楊婉失聲痛哭,楊業心如刀絞,武天賜不知所措。楊婉這時候卻吟唱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卻說一首詞曲吟唱畢,哀哀怨怨,又有幾人憐惜?縱使是春光無限好,卻也透著萬千寒意襲丹心。


    楊業依舊無動於衷,繼續前行。楊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動不動,心已死,萬念俱灰。最終道:“天賜,走,去報仇!”武天賜這時直接去追楊業,將楊婉丟在了路上,但不多時又轉而迴來了,看著楊婉朦朧的淚眼,武天賜也哭了出來,楊婉道:“你怎麽迴來了?”武天賜這時竟然上前摟住楊婉,道:“楊姐,我不報仇了,我要你跟著我走!跟著我去隱居!我一定好好對你,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楊婉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這個弟弟竟然深愛著自己!似有心動,卻也無可奈何。


    “天賜!你,別這樣!我配不上你!”武天賜道:“楊姐,你不願意跟我去隱居嗎?”楊婉許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竟然答道:“你師兄怎麽辦?”


    武天賜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這才是最委婉的拒絕!武天賜幹笑了幾聲,轉過身,背對著楊婉,喊道:“殺!殺!殺!”便去追楊業了。


    卻說楊業經過家門,先迴去吞了些東西,喝了點水,取出了父親的鋼刀,便惡狠狠的去臨同鏢行尋仇了。到了臨同鏢行外麵,卻聽不到裏麵的聲音,武天賜這時候持劍趕上來。楊業問道:“楊婉呢?”武天賜情緒有些低落,隻是道:“留她在路上了,我來跟師兄一起報仇,帶著楊姐不方便。”楊業道:“還是你想得多。有道是打虎親兄弟,兄弟,一起去報仇!就是死了,也要死在一起!”武天賜道:“楊姐,還在等你!”楊業道:“那你就迴去!你還小!照顧好你楊姐!”


    武天賜聽了這話,早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了,但他的抉擇卻早已經刻印在心中了,最終,武天賜道:“殺!”


    二人進入臨同鏢行,卻不見裏麵有人,不多時,又聽見西側有打鬥的聲音,楊業道:“在西邊!會不會是劉伯伯沒事,如今已經打了迴來?”武天賜道:“一定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同去。”


    說畢,二人激起鬥誌,朝著臨同鏢行西側的林子中趕了去。到了那裏,卻見臨同鏢行的眾鏢師跟許多衙役正圍著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如今全在做困獸之鬥,領頭的武天賜也見過,就是嶽尊雄。其他的都是生麵孔,但看得出來,是衝雲山莊的人。地上還躺著許多屍體,看來已經激鬥很久了。楊業與武天賜趕到後,張義大吃一驚,看了看手中的無影針套匣,道:“你們倆居然沒死?”鄭玉泰迴頭道:“是楊業,好,來得正好。”又指著衝雲山莊的人道:“這些許賊人殺入即墨,我正在組織抵禦,你能加入再好不過,殺退了他們,便能有功於朝廷。”楊業哼了一聲,道:“是嗎?”手起刀落先將鄭玉泰砍死!口中道:“我楊業今日來此,目的就是滅了臨同鏢行滿門!張義,我楊業本應殺了你全家老小,為我娘報仇雪恨。隻是冤有頭,債有主,今日之事,與衙門無關,隻要爾等不與臨同鏢行同流合汙,我楊業絕不傷他性命!”


    眾人這個時候也都看傻了,兩邊人殺互殺歸互殺,卻也沒人敢對朝廷的縣令下手,一時間沒人說話了,隻是看著剛剛趕過來的楊業。許久一人衙役上前怒道:“鄭大人與你也無冤仇,你為何殺了他?”楊業也不聽他繼續囉嗦,一刀捅入這人胸腹,將這人捅死。抽出鋼刀喝道:“擋我者死!”這時候聽其中一個衝雲山莊的人高聲道:“都說即墨楊業,乃是兗州邱冠雄第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楊業正值眾人注意力被這人吸引,立即抽刀向前,直衝向張家兄弟。當真是所向無敵,經過之處,倒下了段段屍骸。也根本不管是不是衙門的人,總之就是擋我者死!


    楊業一起殺戮,被圍的那幾人也立時動手反擊!楊業如若戰神一般在人群中衝殺,無人敢近,不料張玉竟然率先衝了過來,與楊業正麵交手。三兩招下來,楊業發現這人乃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心中正疑惑,卻聽張玉道:“今日我就要報你那一箭穿喉之仇!”楊業道:“找死!”便與之纏鬥在了一起!張義起初嚇得心驚肉跳,以為弟弟是在找死,無影神針已經蓄勢待發了,卻沒想到自己弟弟與武功高強的楊業幾招打下來竟然不分勝負!心中大為驚異!


    楊業與張玉在一起纏鬥不休,眾人便分下精力去打武天賜和另外那衝雲山莊的十幾個人,這些人原本被楊業嚇住了,但此時見有人與之打成平手,心中再無猶豫了。也開始殺了起來。


    楊業卻發現張玉隻是防守,卻從不進攻,這似乎不符合他張揚的性格。張義一直在馬上尋找發射暗器的機會,可是自己弟弟正與楊業纏鬥,攻擊速度驚人,自己根本沒有機會。轉而又想去射武天賜,可是武天賜總是左突右殺,上躥下跳,更找不到機會,轉而又看看那些個被團團圍住的衝雲山莊下屬,此時已經精疲力竭,正一個接一個倒下,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朝他們射。正不知所措,不料弟弟張玉突然被楊業一腳踢中,張玉打了個筋鬥摔倒在地。張義見楊業整個身子暴露在眼見,機會來了,一輪鋼針射向楊業,不料自己竟然被什麽東西貫穿了左肩,正是楊業扔出去的石子。


    楊業也沒能躲開無影針。張義先中的石子,手臂一歪,但也有幾枚鋼針釘在了楊業大腿上。楊業殺得起勁,也沒注意無影針,隻是覺得腿腳發麻,還是繼續砍殺。此時張玉已經昏倒在地,楊業便朝他砍去,不想一刀下去,竟然是砍歪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頭暈目眩,武天賜再次一記鬼步衝到楊業身前,想像上次那樣帶走楊業,張義這次朝著武天賜一連射了三波無影針,武天賜躲開了前兩波,躲開了第三波射出的大部分鋼針,但胳膊上還是中了四根。


    楊業眩暈中道:“你快跑!”武天賜道:“我沒事,我還能帶著你跑!”楊業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道:“今生有你做我兄弟,我楊業知足了,但我也明白,你不想死。而我卻不想活了。”說畢,扯起武天賜,用盡全力將他扔了出去。張義看了這情況心中一驚,去檢查一下無影針,大驚失色。他的無影針一直都淬有劇毒,但現在卻發現竟然隻是塗有迷藥。難怪武天賜跟楊大義中了“毒針”之後還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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