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怡瞪大了眼睛看著麵色冰冷的秦簡,似乎一時無法領悟她口中說的“不知分寸的外人”是指誰,怔怔地指著自己道:“簡簡,你說的外人是指我嗎?”


    秦簡冷道:“從前你安分的時候我們不是沒想過把你當家人,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秦家作亂,那就不要怪我們容不得你了。”


    李素聽著秦簡這話,似要上前說什麽,被秦越拉住了手臂,並對她輕搖了搖頭。


    姚佳怡見除了李素還會露出擔憂的神色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臉漠然,心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以手捂臉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那些人在外麵,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攻擊人,我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出去,還連累了秦柯,我...對不起...”


    李素見狀掙開秦越的手,上前攔在二人之間和氣道:“魏曼的家人突然發難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囂張,簡簡,這事也不能全怪佳怡。”


    秦簡態度依舊強硬,“媽,我之後再跟你解釋,你先不要說話。”


    看見李素還會出來維護自己,姚佳怡鬆了一口氣,旋即抽噎地更加難受似的。


    李素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有些不讚同地看向秦簡,“再怎麽說佳怡也在我們家呆了這麽多年了,簡簡,你剛剛的話有點重了啊,快別再說了。”


    秦簡現在有些後悔之前沒跟李素打預防針,再來這件事情她也沒有證據,隻是直覺她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出去惹了什麽引得魏曼家人震怒。


    “媽,我是為了我們家好,她再待在這裏沒有好處,徒增麻煩罷了。”


    李素也有些上火了,“你這孩子怎麽說不聽,現在讓她搬出去,那些人都認得她是從秦家出去的,你以為他們會放過她嗎?”


    秦簡不為所動,今天勢必要讓姚佳怡搬出去,她現在不在家,就給了她更多動手的機會,她怎麽會讓這麽一個禍患就在家裏。


    “不管如何,她今天必須得走,我們會派人去她住處,誰也傷不了她。”


    李素習武之人,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看事情更多隻會看表麵,不會特意去深究其中的意味兒,所以秦簡時下不聽她勸,這態度也著實讓她不高興。


    “簡簡,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群人還是因為你才引來的,打從你進來,我和你爸還有你哥責備過你一句嗎?”


    聞言,秦簡身子一僵,心髒被這句話猛地刺痛了一下,身子不由後退了一步,撞上了一個胸膛,緊接著雙臂被一雙手握住,是趙淮。


    趙淮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後,穩穩地支撐著她的身體,眼神堅定。


    李素見她麵色有異,連忙道:“簡簡,我們當然是相信你,所以才沒有說什麽,如果隻憑借那些閑言碎語就對你一通詢問,你心裏肯定不會好受,是不是?”


    “所以你換位感受一下,佳怡和你境遇也是一樣,你又怎麽能說那些話來傷她的心呢?”


    李素循循教導之,秦簡聽到最後麵色越來越不好看,冷眼看了一眼被李素護在身後的姚佳怡,頓覺事情的發展的方向已經快偏離她的預想,現今也隻能按捺不動,她的話李素不會聽,找機會讓秦越敲打她一番才行。


    思及此,秦簡便緩和下神色,垂眸道:“媽說的是。”說完也不再看他們,隻再問了秦柯幾句,便出去透氣了。


    說到底,她還是在意的,畢竟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有了自己更像外人的感覺。


    那些人和事,如果不是她,確實不會給她的爸媽哥哥造成這些困擾,說不定,前世也是這樣呢,原來最大的禍害是她啊。


    不知道繞著醫院樓下的花園走了多少圈,直到一陣夜風吹過來,秦簡被凍得一哆嗦,她才停了下來。


    肩上隨即多了一件外套,還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秦簡側頭看去,趙淮清冷的臉在月色下更顯俊雅。


    原來她出來時趙淮就一直跟著她,看她並不想與人交流,便默默地陪著她繞圈圈,等她有需要的時候他再上前。


    “不是你的錯。”


    趙淮的聲音有點輕,秦簡一下沒聽清,“嗯?”了一句,“你說什麽?”


    趙淮便一字一句沉穩道:“我說,這不是你的錯。”


    她和她家裏人之間的關係他不好妄自揣摩,但他可以給她分析他看到的東西。


    “綁架你,將魏曼的死亡嫁禍到你頭上,通知記者圍堵秦家,鼓動魏曼的家人鬧事傷人,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


    秦簡扯了扯嘴角,擠出一點笑容,道:“我知道,但我家人因我受累,我難受罷了。”


    趙淮道:“所以他們也會為你難受。”


    秦簡怔愣了一下。


    趙淮扶住她肩,微俯身與她平視,接著道:“他們對於你來說是血濃於水的家人,相對的,你也是,他們隻是被連累,而你才是所有事情中被攻擊的對象,他們更擔心你,害怕你受到傷害,更怕你承受不住,所以他們三緘其口,也不敢問你,就怕此刻的你會異常敏感,以為他們會像外人一樣懷疑你,剛剛你媽媽說完那些話,已經立馬後悔至極了,見你一聲不吭出門,更是擔憂地不像話,現在他們心裏也肯定不好受。”


    而且,看你這樣,我...也不好受。趙淮沒有說出這句話,但他一雙幽深黑瞳中的憂慮之色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


    秦簡楞楞地看著趙淮,突然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溫熱了眼眶,連日來她表現得不甚在意異常冷靜,她想告訴自己她可以很淡定地處理這些事情,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她不是現在身體20出頭的年紀,她不是一發生什麽事就哭著迴家向父母哥哥撒嬌的大小姐了,她應該以成熟的態度去麵對這些打擊,她一直這麽暗示著自己,也一直以為她就該這樣。


    可今天一迴頭,卻發現有一個人在自己進了死胡同時堅定地握著她的手,細細地幫她分析她鑽牛角尖的問題,將她拉迴了陽光大道,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做著她的後盾,默默無聲,如涓涓細流,又如炙熱的太陽。


    她猛地圈住他的脖頸,仰頭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瓣,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趙淮摟緊她的身子,沒有加深這個吻,隻是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形,溫存而極近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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