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心中感動,他讓陳思琦在他身邊坐下。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柔夷。


    印象裏的陳思琦一直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但現在,她已經出落得這般美麗動人了。對於陳思琦,陳淩的感情是最複雜的。他從陳思琦小的時候就照顧她,然後看著她一天天長大。


    嚴格上來說,陳淩在陳思琦的心裏一直都是擔當者父親的角色。


    “哥,我去把傾城姐喊出來,咱們出去逛逛好不好?”陳思琦忽然說道。


    陳淩心中一動,他想到了在靜海的那年,那年下著雪,爺爺還在。自己和傾城初相識,那時候,他和陳思琦還有葉傾城就是在那冬天的夜裏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好不愜意。


    那是一種青春的記憶和張揚!


    本以為,還在青春之中。一轉眼,卻已經滄海桑田。陳淩看了眼陳思琦,他看到她的臉上是滿臉的期盼,當下他就說道:“好!”


    陳思琦便歡快的去了葉傾城的臥室。


    不一會後,陳思琦和葉傾城一起出來了。葉傾城穿著藍色的仙女群,帶著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來到了陳淩的麵前。


    陳淩很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柔夷,同時笑道:“以前咱們的葉大小姐可是喜歡穿短皮裙的,現在風格變了啊!”


    葉傾城白了陳淩一眼,她卻是沒多說什麽。


    隨後,陳淩就和陳思琦,葉傾城出了海邊別墅。


    別墅外麵的車很多。


    陳淩要出去的時候,大楚門的成員下意識的想跟著保護。陳淩對那名成員一笑,說道:“今天她們不用你們保護了。有我呢。”


    那成員知道門主是位深不可測的宗師,見門主如此說,便也就不再堅持了。


    開著一輛甲殼蟲出了別墅。這次是由陳思琦開的,她在這幾年裏總算學會了駕照。


    陳淩和葉傾城坐在後麵。


    葉傾城顯得有些沉默。陳淩緊緊的摟住葉傾城的腰肢,他也沒說話。


    陳淩懂葉傾城的心思,也知道她有她的苦。


    葉傾城也懂陳淩此刻的心思。所以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


    葉傾城擺了一個舒服愜意的姿勢躺在了陳淩的懷裏。陳淩的思緒穿山越嶺,他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第一次葉傾城,她是那樣的驚豔而清冷。


    那是跟學校有關的記憶。也真正的標誌著陳淩也曾青春過。那時候的一切都是幹淨的,不帶著任何的功利心。


    他又想到了許多,在被張美監視的別墅裏,兩人的偷偷相見。那是非常的甜蜜。


    還有在那個陌生的城市裏,葉傾城含淚求他留下,但他執意要去救唐佳怡。


    “會不會太苦了?”陳淩忍不住問懷裏的葉傾城。他說道:“我走了這麽長的路,不管我經曆了什麽,但我都知道,最苦的就是你們。”


    葉傾城的眸子如天上最亮的繁星,她定定的看向陳淩。盡管已經結婚這麽多年,但葉傾城卻一直如少女一般純淨動人。


    她開口說道:“這種日子,雖然苦了一些。但是,心甘情願。”


    剛剛相見,這種氣氛總是讓人壓抑。葉傾城撐起了身子,她轉換話題說道:“不如你跟我們說說,你這次去了三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吧?”


    陳淩便將地獄之門的一切事情簡單的說了說,關於那些風流韻事,他自然是隻字不提的。


    葉傾城與陳思琦聽了陳淩說的這些傳奇精彩,也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這一晚,到最後,三人並沒有迴海邊別墅。而是在外麵吃了一頓燒烤之後,接著就入住酒店了。陳思琦住了一間,陳淩與葉傾城住了一間。


    在酒店的房間裏,床上,陳淩與葉傾城熱情燃燒了三次之後。葉傾城躺在了陳淩的懷裏。


    臥室的燈已關閉,房間裏一片靜謐!


    葉傾城躺在了陳淩的懷裏。


    她很享受這一刻,因為這一刻,陳淩是完全屬於她的。


    “傾城,我有時候靜下心來想想,真的希望在我和你的生命力可以不要有那麽多的人和事。就我和你,就我們兩人在靜海,還有陳思琦。不要有後麵這麽多的事情。這樣,你一定會快樂很多。”


    “但那樣,你會快樂嗎?”葉傾城心下微微感動。到了今時今日,陳淩還能這麽想,她不能不感動。


    陳淩點頭,說道:“我當然也會快樂。在我的人生裏,能夠有你做我的妻子,這是我最大的福分。我不敢有其他的奢求!”


    葉傾城吻上了陳淩的唇,她說道:“以前的確怨過你,怪過你。但是這些年來,我也經曆了許多,看到了許多。塵姐沒事的時候也跟我解釋了很多。還有麗妃她們,許舒她們總是會覺得對不起我。那麽多的身不由己,我也都明白。既然你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知道你沒有了迴頭路。”


    她頓了頓,說道:“小傾出事的那一天,我一直都在一邊看著。你那麽絕望,痛苦是因為你從來對我們都沒有半分的虛情假意。”


    陳淩的心頭顫抖了一下。


    “小傾!”陳淩喃喃念了一聲,說道:“我最心疼的人,是你。但我這輩子最虧欠的是小傾。隻要我多小心一些,多在意她一些,也許她就不會出事。她的思想很簡單,在她的生命裏除了她的狼爸,然後就是我。如果不是小傾,我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多少次。”


    葉傾城緊緊的抱住了陳淩。


    盡管隔了那麽久,但現在想起小傾來,陳淩還是感到痛苦和遺憾。那種遺憾,是不管怎麽排山倒海都揮之不散的。


    一念之間,天人永隔!


    “對了,你爸他們現在還好嗎?”陳淩問葉傾城。


    葉傾城柔柔一笑,說道:“老爸和靜姨現在周遊四海,樂不思蜀。他們還帶著孩子一起呢,說起來我都沒見過我那個未謀麵的弟弟。”


    陳淩說道:“他們一直都沒來過香港嗎?”


    “沒有!”葉傾城說道。


    陳淩心裏也清楚,葉東他們不好來香港。香港太複雜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陳淩的這些妻子們。


    再則現在葉東已經置身事外了,沒有人會去想到葉東。所以,他們在國外遊玩,這是最好的結果。


    “琦琦這幾年還好吧?”陳淩又問葉傾城。他知道光問陳思琦是問不出來的。


    葉傾城說道:“琦琦在這邊報了個大學,又開始讀大學去了。她喜歡校園生活!”


    陳淩馬上問道:“那有沒有談朋友?”


    “沒有!”葉傾城說道:“琦琦經過了這些事情,她的閱曆和普通人都不同。所以,她並沒有很好的融入進去。”她頓了頓,說道:“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相信,會有屬於琦琦的緣分等著她的。緣分一到,自然就水到渠成。”


    陳淩一笑,說道:“希望如此吧!”


    這一夜安穩度過。


    軒正浩等人雖然都很想很陳淩迫切的談上一談,說一說最新的情況。但是沈出塵阻止了軒正浩,她說道:“咱們三年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給他一點時間和家人好好團聚吧!”


    所以,陳淩在這三天裏過的很安穩。他和歐陽麗妃一起去看了一趟歐陽老爺子。又和許舒還有妙佳以及許彤一起在香港的維多利亞港遊玩了一天。


    三天之後,軒正浩終於給陳淩打來了電話。


    “門主,你的假期是不是該結束了?這麽大一堆爛攤子,還得你來解決啊!”軒正浩直接說道。


    陳淩嗬嗬一笑,說道:“有你在主持的大局,怎麽可能是爛攤子啊!”


    軒正浩說道:“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再厲害,那都不及你。這個不是我謙虛,我是能力厲害,而你是大楚門的精神!沒有精神的大楚門,其實是不堪一擊的。所以,就算你不在,我想謀朝篡位都沒這個本事!”陳淩最終還是要迅速迴到工作崗位上去。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去地獄之門的時候,血液全部轉化為純陰之氣。如今到了大千世界裏,自然而然又成為了純陽的陽剛之勇。


    這天中午,在大楚門的總部,一場門內會議召開。大楚門的成員全部參加,包括商業部門的高層也到了。


    這當真是齊齊聚集一堂。


    陳淩在萬眾矚目中,穿著經典的白色襯衫,理著寸頭坐在了主席台上。


    陳淩看著台下熟悉的麵孔,他的眼眶不禁濕潤。


    海青璿也來了,朵拉綺雯,淩飛揚,歸虛道長,劍皇李暹,嚴凝霜,還有屬於天縱軍事學校那邊的人,以及段鴻飛這些人都到了。


    這一群人都是清一色的猛人,個個放到社會上,都是能攪起一番風雨的人。


    另外,狼族的戰士。還有屬於島國那邊之前俘虜的兩個長老,以及在埃及那邊收服的毒王古魯斯全部都在。


    場中黑壓壓的接近六百人。


    這六百人的力量可以將一個小國家滅國,也可以將任何國家攪得天翻地覆!


    這些都是屬於陳淩得私人武裝力量。


    在他們的眼裏,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國家,隻有大楚門,隻有陳淩。


    不知不覺中,陳淩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從一無所有成長到了如今這般參天大樹的地步了。


    這一步步走來,不知道死了多少戰士,他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


    但不管怎樣,這一刻,陳淩是那樣的豐神俊朗,他就站在了主席台上。


    全場是可怕的肅穆!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門主,您說兩句吧。”軒正浩在陳淩旁邊輕聲說道。他頓了頓,道:“大家夥都等著您開口呢。”


    眾人的確全部都看向了陳淩。


    陳淩呆了一呆。


    這時候,沈出塵和軒正浩是站在他身後的。


    陳淩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說的,那是許許多多激勵人心的套話。但此刻,卻是有些說不出。


    好半晌後,他才終於開口。


    “在場的,大家都喊我一聲門主。但我想說的是,其實你們都是我陳淩的生死夥伴。我很感謝,也很感激大家能一路陪著我。陪著我在這條艱難的路上走下去。我剛才看了看,下麵的人中,很多很多都是跟我並肩作戰過的。我很慶幸,你們還能站在這兒。因為我也很難過,有許多夥伴已經長眠於地下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創立大楚門,我並未有任何的野心。直到現在,我也僅僅隻是想我和我的家人能好好的活著。為了這個簡單的夢想,我把大家拖上了我的戰船。為此,我向大家說一聲抱歉!”


    陳淩在這裏鞠了一個躬。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心中最多,也最有感觸的就是兩個字。敬畏!天地太大,我們太渺小,我們活著,應該對任何渺小或偉大的事物心存敬畏。”


    “到了如今,大楚門應該也能稱之為會黨了。在曆史上,沒有那個會黨有過好的下場。我不敢奢望大楚門能成為例外。但是,我希望大楚門的成員是以大楚門為豪的,我希望,就算將來咱們老了,或是死了,但都可以說一聲,我這一生問心無愧!”


    “我要說的就是這麽多,謝謝大家!”陳淩最後說道。


    這一番話說話完之後,全場寂靜。


    這一番話,足以讓人深思。


    同時,這一番話也傳到了高層的耳裏。


    雖然陳淩已經取得了高層的信任,但這並不代表高層就完全放任不管了。


    如果這一次,陳淩是鼓動會眾,群情鼓舞。那會讓高層擔心。但如今,眾人隻能從陳淩的話中體會到殘酷,蕭瑟,敬畏幾個字眼。


    陳淩說這番話,並不是要故意說給任何人聽。他早已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和目光。


    經過了這三年的磨礪,沈出塵這群人終於察覺到了陳淩實實在在的變化。


    那就是,陳淩的殺伐之心沒有那麽強烈了。


    他沒有以前那樣的鋒利了,他開始學會收縮自己的鋒芒。但這並不代表陳淩就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


    而是陳淩現在的格局更加的大了,他變得更加的沉穩。


    這是一個大梟雄成長的必要路程。


    會議完畢之後,大楚門在維多利亞大酒店開席一百桌。這是內部的會議!


    也是盛大的晚會!


    晚上,維多利亞大酒店的宴會廳裏燈火輝煌,那水晶燈就像一座小山一般,散發出耀眼的光彩。


    這一晚,陳淩的家人也全部出席了。


    她們見證了陳淩的輝煌。


    她們無法不為陳淩感到驕傲。自己的夫君,白手起家能夠擁有這樣大的家業和成就,這已經相當於古時候的開國之君了。


    陳淩的家人坐了一桌。


    陳淩則在酒席中穿梭,最後,他來到了沈出塵與軒正浩的這一桌。


    桌上還有朵拉綺雯,劍皇李暹,還有歸墟道長,淩飛揚以及陳淩的徒弟嚴凝霜。


    嚴凝霜如今修為已經到了混元巔峰,三年的磨練,她的進步堪稱神速。


    而且,嚴凝霜出落得越發格外嬌豔美麗了。她穿著黑色的牛仔褲,黑色t恤,顯得格外的幹練和英氣。


    陳淩坐下,他朝眾人一笑。隨後向軒正浩擔憂的說道:“今天咱們搞這麽大的動靜,防守會不會出問題?可別讓人趁亂而入了?”


    軒正浩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家人都在這邊,我想沒人能在這種陣容下來傷害你的家人吧?”


    “那會不會有人趁亂潛伏進來?”陳淩繼續問。


    沈出塵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放心,正浩如今也已經今非昔比,他有他的手段。任何心懷不軌的人闖入進來,都逃不開他的法眼。”


    軒正浩說道:“不過今天,咱們的宴會上的確會出現一些小麻煩。在我的算計中,隻是小麻煩,所以,這場宴會,我覺得還是要繼續開下去。”


    陳淩在軒正浩如此篤定,他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師父,你就放輕鬆吧。”嚴凝霜嘻嘻一笑,她說道:“不過師父,你這一走三年,功夫有沒有落下啊?徒兒不才,想跟師父你過上幾招呢?”


    嚴凝霜這一開口,氣氛也就輕鬆起來了。


    周圍的人也都想看好戲,包括鄰桌的人都圍了來。大家嘻嘻哈哈的起哄起來。


    淩飛揚也笑著說道:“是啊,陳兄,以前咱們也是旗鼓相當。這三年我多有突破,待會也想向你討教幾招!”


    李暹在一邊喝酒,不插話。


    歸虛道長哈哈一笑,說道:“你們這群人,隻當你們在進步,我門主兄弟就原地踏步嗎?”


    沈出塵在一旁笑吟吟的,她也很想看看小弟如今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歐陽麗妃她們離此處也很近,當下,歐陽麗妃抱了兒子也圍了過來。


    陳思琦還有葉傾城,許舒她們都饒有興趣的圍了過來。大家很自覺的給這些女主人們讓開了位置。


    陳淩見大家興致高,他也不由一笑,向嚴凝霜說道:“好,我三年沒教你,今天也想看看你到底練得怎麽樣了。來,我坐在這裏,隻要你能讓我移動一步,便算你贏!”


    嚴凝霜立刻老不服氣了,說道:“靠,師父,你這牛皮吹大了吧。”


    “你動手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皮了?”陳淩一笑。


    嚴凝霜當下便凝下心神,她也不敢托大。這個師父在她心中是巍峨大山一般的存在。


    隨後,嚴凝霜輕喝一聲,突然一腳迅速勾向陳淩所坐的椅子。


    她出手快如雷霆,鬼魅無蹤。旁人看了也不由稱讚一聲好功夫!


    而且,嚴凝霜攻擊的不是陳淩的人,而是椅子。如果陳淩動了,那就是陳淩輸了。畢竟陳淩的話說在了前麵。


    不過就在這時,詭異一幕出現。嚴凝霜出手毫無征兆,一勾之下卻如勾到了銅牆鐵壁。


    陳淩的腳居然先一步擋在了椅子腿的前麵。


    嚴凝霜稍一運勁,便覺腳上猶如針紮疼痛。


    這便是陳淩的修為到了神行機圓,無所不在,無所不融的地步。不管對方什麽招式,什麽企圖都難逃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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