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不管外界有多少風起雲湧。但陳淩和許晴以及葉傾城卻是一家其樂融融的。陳淩同時也給歐陽麗妃打了電話。歐陽麗妃也是有他的孩子了,陳淩真心覺得冷落她太多。但目前,卻沒有更好的法子。按照他的想法,是全部住在一起有個照應。可是許晴她們並不是沒有思想的玩物,也會有自己的心理感受。


    經過許晴和葉傾城以及陳思琦的一番努力,陳妙佳終於開口喊了陳淩爸爸。


    這讓陳淩樂不可支。不管待許彤如何的好,始終,妙佳才是他親生的。


    而許彤也跟許晴相見,許晴看見許彤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心裏也是高興。


    許彤私下裏跟許晴說過,爸爸很忙,但是爸爸對她很疼愛。許晴也沒懷疑過陳淩會對許彤不好。


    到了晚上,陳淩和陳思琦單獨相處。在海邊,陳思琦對著大海放聲尖叫。壓抑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痛快的釋放。陳淩在後麵安靜的看著她。


    半晌後,陳思琦迴頭,看向陳淩,道:“哥,你是我的驕傲。從我小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為不凡的大人物。但是我沒想到,你現在可以有今天的這種成就。我真的為你高興。”


    陳淩會心一笑。


    這一晚,許晴和葉傾城還有許彤睡在一起。陳思琦和妙佳睡在一起。陳淩自然而然的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大被同眠的夢想不僅不能實現,很可能,因為兩女的羞澀,他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一個也吃不到。


    不過這些目前都不是陳淩應該考慮的東西了。因為局勢在風雲動蕩,大楚門也在這場氣運盛宴之中,到底會如何飄向,誰也說不清楚。


    第二天的時候,有人來造訪陳淩。令陳淩意想不到的。來者是宋嫣,還有六名暗夜幽靈,同時還有受傷的麗斯。


    暗夜幽靈的到來,居然避開了陳淩的情報組織。這一點,也足以說明暗夜幽靈的厲害了。宋嫣則是聽說師門出事,立刻和暗夜幽靈聯係上。


    宋嫣一眾人一到香港,陳淩二話沒說,連忙親自前去迎接。先是給麗斯安排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治療。同時,也給暗夜幽靈們安排了下榻的酒店。


    而宋嫣則一直待在醫院裏,守護著麗斯。陳淩便也在這家大醫院的走廊裏陪著宋嫣。


    宋嫣相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也沒有那般高傲了,反倒多了一絲灑脫。她穿的是一身緊身黑色休閑襯衫。看起來,身段妖嬈,胸部飽滿,動人到了極致。


    今時的宋嫣麵對陳淩,似乎已經掃除了所有的情愫,變得客氣了不少。但兩人之間,友誼卻是不變的。當初的一些齟齬,最後也都已經明白。陳淩有很長一段時間還是很擔心宋嫣的,如今看到她安然無恙,內心的高興自不必多說。


    走廊裏很安靜,這裏是高級醫院區域。陳淩讓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如今的陳淩,早已經是混元巔峰。而宋嫣才是如來中期,宋嫣儼然已經不是陳淩的對手。


    兩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麗斯的手術還在繼續。


    這時候,宋嫣道:“麗斯是最早在造神基地裏的。我師父一向待我和她都跟親生女兒一樣。如果麗斯出事,我師父一定會很難過。”


    陳淩微微歎息,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宋嫣隨後道:“陳淩,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說起來,這麽多年來,我過的挺失敗的。真正的朋友幾乎沒有,所以能找到幫忙的,似乎隻有你了。”


    “朋友不需要多,不管你需要我做什麽,我都義無反顧,你說吧。”陳淩說道。宋嫣心中一暖,雖然對沈默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是一旦想到要幫忙的時候,她腦海裏還是隻有陳淩。


    也隻有陳淩讓她信任。這讓她想起了以前師父說的話,如果要找人做朋友,還是陳淩來的好。


    當下,宋嫣道:“我想讓你動用你的情報網幫我查查,看我師父在哪裏。”


    沒有人會認為首領會死。


    陳淩點頭,道:“好的,我馬上去辦這件事。”


    陳淩說完便站了起來。


    宋嫣深深的看了陳淩一眼,隨後道:“多謝了。”


    陳淩淡淡一笑,道:“我們之間,需要這個謝字嗎?”


    宋嫣勉強一笑,道:“但還是要謝謝你。”如今她的心情絕對算不上好,最讓她揪心的是師父的失蹤。這麽多年來,她對師父的感情是很深的,如師如父。一直以來,她也覺得師父是不可戰勝的,可是現在,師父居然遭此大難,她的心又疼又擔心。


    陳淩很快啟動了情報網,讓五大家族的幫忙尋找鈍天首領的蹤跡。


    在晚上的時候,麗斯的手術結果也出來了。受傷太重,失血過多,已經無力迴天。最多還能活十天。


    宋嫣便要求醫院用最好的藥來醫治麗斯。麗斯也與宋嫣見麵,兩人的想法都很一致。一定還要活下去,因為麗斯還想見首領最後一麵。這位如父親一般的男人。宋嫣也知道,如果師父還活著,一定也會想見到麗斯最後一麵的。


    m國洛杉磯!


    一片偏遠的海灘上,夜色幽深中,這裏海潮起伏。這兒沒有漁村,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有的是左邊的山石嶙峋。這裏可以說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鈍天首領便這樣昏迷在沙灘之上,他並不是被海浪衝上來的,而是遊了三天三夜,然後確定到了岸上,方才昏迷過去。昏迷之前,他確定了這裏的安全。


    他昏迷並不是單純的昏迷,而是護住心脈,療傷的一種姿勢來昏睡。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終於亮了。很快又露出朝陽來,那天邊的雲彩實在是美麗到了極點。


    朝陽很快跳出天際。


    鈍天首領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小時候,他那時候並不叫做鈍天,而是叫做林戰。小時候,記得那時候新華夏還沒有成立。家裏很窮,他和弟弟生活在一起。


    林戰在夢裏迴到了小時候,竹屋前,父親教他和弟弟苦練拳術。


    父親很威嚴,長年穿著黑色長衫。


    家鄉是在四川。那時候,民國成立,外寇入侵。全國上下都有一股學生狂潮,討論著如何救國。


    那時候,李宗吾這位厚黑教主也在四川。他的演講就是厚黑救國。這是一股曆史洪流,曆史洪流中,有李宗吾留下的痕跡。李宗吾說,當今之世,空談救國無用。唯有厚黑。


    厚黑如何講?厚黑被敵人學去,豈不是更加不妙。李宗吾會說,以厚黑救國,即便所做的事情卑鄙無恥,但隻要是為了蒼生,便是大道,會被萬人稱頌。但若以厚黑營小利,則是卑鄙無恥,遺臭萬年,也終究走不遠。


    成大器者,必先大氣。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人的烙印存在。林戰充分的感受到了那滾滾而來的洪流變化。他同樣也不甘平凡。


    父親是國術高手,卻也是隱世高人,對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在很早的時候,父親便對他說,你根骨不行,悟性不行,不是學武的料。


    林戰不服氣,天生下來就不會認命。他喜歡武術,喜歡力量在身體裏的感覺。學習閉元氣,炸汗毛,他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弟弟用了三天,他用了三年。


    父親不止一次讓他放棄,說到練拳講究個靈性和悟性,你沒有靈性和悟性,我教你拳術,將來你跟人打架,是要被打死的。


    林戰練會閉元氣後,一直在思索靈性和悟性。他想通這其中的關節,融會貫通。


    隨後,他堅定的要學習拳術。父親見他如此執著,便也拗不過他。


    “八卦如推磨,太極如摸魚,形意如捉蝦!道理很簡單,能不能真正的打出這三層勁來,就看你們的悟性了。”父親如是說。


    林戰為了領悟這三層勁力,並不去苦練,而是去觀察推磨,觀察摸魚,觀察捉蝦。


    “我雖然靈性悟性不夠,但我不是傻子。”林戰這樣告訴自己。


    那一天,父親昔日的仇家找上門來,挑戰父親。林戰看著父親被那南拳王打死。


    他和弟弟拚命逃了出去。


    武林中人,並不是小說裏的仁慈之輩。他們通常就將斬草除根。因為練武這一行,拳怕少壯。年輕時再厲害,老了也打不動。那麽如果不斬草除根,等自己老了,林戰若來為父報仇,他豈不是隻有被打死的道理了。


    草木枯榮,天道運行,都有其道理。在那之後的歲月裏,林戰和弟弟相依為命,他每天依然醉心與拳術。很快,他的力量,拳術精華都已達到了一個高度。三年後,十八歲的林戰找到了南拳王,一舉將南拳王擊殺。那時候,他本來也要殺了南拳王的兒子。可是在那一瞬,他想,我為什麽要殺?是因為我害怕他將來找我報仇嗎?


    我為什麽要怕?


    練武的人,心中怎可以有害怕他人強過我的道理。我就是永遠最強!


    也是在這一瞬,林戰放棄了殺人滅口的想法。


    這之後,林戰去拜見了很多老拳師。他看見了老拳師年輕時候是兇猛殺將,可老了卻比常人還要孱弱。這讓林戰很是打擊。


    天地生我林戰,就是不認輸。


    林戰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體和意誌,他穿著一雙草鞋,如苦行僧一樣走了三年的長征路,風餐露宿,體悟天地。


    他與無為大師結識,彼此不認同。無為大師要認命,他不認。也是在那一天,他居然看見了有人禦劍飛行。


    之後,尋訪光明教廷,尋訪西昆侖。他漸漸接觸到了這些神秘的勢力。為了得到力量,吃再多的苦也無所謂,哪怕是給人下跪求藝,隻要能夠讓自己成長,都是可以去做的。


    往事就像是浮光掠影一般在鈍天首領的夢中掠過。他這一生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他每一天都是在兢兢業業的求道,求大道,從未有過鬆懈。外人隻看到他的無上威風,卻不知道他到底犧牲了多少。又得是多大的意誌才能來堅守這苦禪。


    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鈍天首領終於在沙灘上醒了過來。他緩緩的坐了起來。這一瞬,他陷入怔忪之中。那些往事的浮現,讓他有了情感的波動。


    原來我是一個人,我不是神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鈍天首領站了起來。他的身子很是虛浮吃力,但他沒表現出來。他來到一棵樹前,一掌拍去。立刻,幾片綠色的樹葉落下。他接在手中,然後緩緩的咀嚼。


    咀嚼完樹葉後,也不管是苦是甜,便開始朝前行走。


    日頭下,山峽上,鈍天首領一身破爛黑衣,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沮喪,也沒有因為這次的失敗而痛苦不能自拔。甚至連心頭起的那絲感情波瀾都顯得有些飄渺。


    走了一天一夜,前方終於出現了人煙。這裏似乎是貧民居住區,很多小孩子在玩耍。那些木棚屋也很簡陋。


    鈍天首領緩步走了過去,幾個黑人小孩看見鈍天首領,立刻好奇的駐足打量。


    隨後,小孩子們又一哄而散。


    不過沒過多久,便出來一名黑人男子。黑人男子看見鈍天首領,便用英文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鈍天首領看向黑人男子,他的目光平淡無奇。道:“可否討口水喝?”


    話說迴來,鈍天首領一向並不是倨傲的性格,隻不過,遇到狂妄之輩,他更加狂妄。在他心裏,一切的事情都是鏡花水月,雁過無痕的。


    那黑人男子也不覺得鈍天首領像是窮兇極惡之輩,當下便道:“沒問題。”


    鈍天首領說的也是英文,當初為了竊取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他特意學習了英文。


    黑人男子帶著鈍天首領進了木棚子屋裏,屋子裏很簡單,也很簡陋。還有一個黑人婆娘和一對七八歲的兒女。全部是黑人,黑不溜秋的。那對兒女好奇的打量著鈍天首領,既好奇,又有些怯。


    黑人男子倒也是好客,給了鈍天首領水喝之後,又道:“你一定是出海遇到了風暴吧?我讓我老婆給你做些吃的。”


    鈍天首領便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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