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晚上!


    洛杉磯。


    陳淩開了一輛基地裏的銀色悍馬,帶著莫妮卡開向了沿海公路。開出很遠的地段,開到僻靜,幾乎渺無人煙的地方,陳淩才停了車。


    停車後,陳淩和莫妮卡相視。在這夜過後,兩人就會真正的各奔東西。這一夜,是離別之夜。莫妮卡代表了m國隊,加上弗蘭克還被關著。她不可能和陳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這是分離前最後的瘋狂。在彼此相視之中,兩人都恨不得將對方揉進骨子裏去。


    激情之後,兩人穿好了衣服。莫妮卡的臉蛋上有著滿足的紅暈,顯得格外的嬌媚。她的發絲微微的淩亂,卻更添風情。


    打開敞篷,任由鹹濕的海風吹拂而來。


    莫妮卡依偎在陳淩胸膛上,仰首就可見天上的皓月。她忽然對陳淩微笑道:“都說外國的月亮格外圓,你覺得我們這兒的月亮是不是格外圓一些?”


    陳淩柔柔一笑,道:“今天的月亮似乎更加美麗一些。”他說情話都顯得含蓄。要他肉麻的說出一些我愛你之類的,他是永遠也無法說出。莫妮卡格格一笑,道:“你是說因為今天有我在,所以月亮很美麗,是這個意思吧?”


    陳淩打了個哈哈,道:“莫妮卡隊長,你很臭美啊!”


    莫妮卡笑靨如花,卻也沒再多說。她不會去說,因為幫他,而承受了多少的責難委屈。她什麽都不會說出來。


    但她不說,陳淩卻是懂的。陳淩的手在她美麗的臉蛋上輕輕觸摸,將一根迷了她眼睛的發絲溫柔的撥到一邊。


    “莫妮卡,我有些害怕。”陳淩突然說。莫妮卡抬頭看向陳淩,微微的奇怪,道:“怕什麽?”


    陳淩道:“中情局的和軍方的,這次為了你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知道你在中間承受了些什麽,如果可以,在將來,不管是為了你們國家的利益,還是等等之類的東西。這些我不想管,但是隻要是你需要我,我會前來幫你。”


    莫妮卡微微一怔,隨即道:“我們的感情是兩個人事,但是關乎國家的事情,我不會讓你為難。”


    陳淩道:“沒有什麽為難的,你現在這麽為難的事情不也義無反顧的做了。我還有什麽好矯情的。這些我不怕,但是你我都受製於造神基地。我隻怕將來明知你有難,但卻礙於基地規矩不能幫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們兩又對決上了,又該怎麽辦?”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莫妮卡坦然道:“你的處境我很明白,將來若真要有抉擇,死在你手上,死在你懷裏,也不算是一個最壞的結局。”


    陳淩說不出話來,他隻是覺得他活的好累。有太多的東西再束縛他,讓他不痛快。莫妮卡可以坦然的說,為他而死。但是他不能這麽說,因為他背後需要承載的太多。


    說到底,還是因為力量太過薄弱。若然有一天,打破虛空,屹立在首領之上。再憑借著大楚門的根基,還需要看誰的臉色。強大,還是得強大啊!


    “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莫妮卡突然低低的吟道。她吟完後,凝視陳淩的雙眸,道:“以後再看見今天這樣的月色,我會想起我們今天在這兒,我在你懷裏。”頓了頓,道:“陳淩,你不要背負的太多。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以後,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抉擇。但我不會後悔跟你在一起,不會後悔我所做的決定。”


    這個m國女人,有太多的作為做法,讓陳淩感動。你相信愛情嗎?愛情就是這般嗎?可以在短短的一個月裏,情深至此。


    陳淩發現他自己對莫妮卡的情感,已經到了不亞於傾城她們一樣的程度。


    莫妮卡凝視陳淩,同樣感受到陳淩對她的情意。“陳淩,我以前同樣像現在喜歡你一樣,喜歡著弗蘭克。而弗蘭克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卻就這這樣莫名的愛上你。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的內心,莫妮卡,是不是你的本性,就是一個花心的壞女人?”


    這是莫妮卡唯一痛苦的根源。始終會是一根針紮在她心間。


    “花心也好,壞也好。但是莫妮卡,都沒關係。因為,這都不影響我……愛你。”陳淩說到後來居然有些羞澀,這樣的煽情橋段,不是他的風格。但為了莫妮卡,他一定要說出來。


    能夠聽到陳淩說愛這個字,絕對是非常稀罕,罕見的事情。所以莫妮卡頓時臉蛋綻放紅光,容光煥發,驚喜莫名。


    她吻上了陳淩的唇,兩人一輪激吻,吻的纏綿熱烈。而這個吻,隻是吻,卻沒有情欲,隻有情意。


    莫妮卡的心結,也因為陳淩這一聲我愛你而瓦解。


    任何熾熱的愛戀,都會膩著旁觀人。但旁觀人也永遠無法體會當事人心中的甜蜜快樂,因為那時,他們已不懼任何人的目光。


    陳淩在這一刻,他知道,為了他所愛的人,以及愛他的人,他都必須馬不停蹄的強大起來。


    隨後,陳淩突然拿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給莫妮卡。看起來是裝戒指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莫妮卡驚喜的接過盒子,盒子打開,卻是一枚草指環。這種草指環的草是經過特殊渲染,所以能長期保存。


    莫妮卡微微意外,她以為陳淩會送一個碩大的鑽戒,卻沒想到陳淩會送一個草編指環。


    “怎麽,不喜歡?”陳淩微笑著問。莫妮卡怔了一下,隨即輕笑,道:“有點意外。”


    陳淩道:“本來我是想花錢去買一個貴重一點的。我看到你在漁島上摘的指環,想了想,應該是弗蘭克送給你的,對嗎?”


    莫妮卡道:“對!”頓了頓,道:“以前我很寶貴那枚指環,但是現在來說,已經沒什麽意義。”


    陳淩拿過草編指環,道:“你跟我都是在生死線上的人,你的財富,我的財富,在我們眼裏都隻是一個數字。後來我想了想,所以特意讓下麵的人給我買了這種草過來。我在網上學了下這種指環的編法,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編了出來。”頓了頓,道:“要是你不喜歡,我去給你買一個另外的。”


    莫妮卡聽了陳淩說的始末,不禁心中甜蜜,搶過草編指環,道:“我很喜歡,非常喜歡。再貴的戒指,也不及這枚草編指環珍貴。”


    這一夜,陳淩和莫妮卡安靜的躺在車裏,安靜的入睡,直到日出東方,天邊彩霞渲染而出。海麵金光萬丈,晨風吹拂時。陳淩打轉方向盤,帶著莫妮卡返迴洛杉磯。


    離別總是充滿了不舍,但兩人未再做小兒女姿態。離別的很是灑脫。


    到達洛杉磯的市區後,莫妮卡與陳淩深深互吻之後,莫妮卡下車離開。而陳淩,則訂好了前往巴黎的航班。


    這一枚草編指環,莫妮卡並未戴在手上。她找了工匠將它用精致的工藝保護起來,最後做成吊墜,戴在雪白的脖子上。


    第二天的下午,法國巴黎的國際機場。海青璿和流紗前來迎接陳淩。海青璿看到陳淩安然無恙,並完成了任務,在那一刹,喜極而泣。


    對於師姐和海青璿的情誼,陳淩無法說一聲謝謝。因為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在巴黎的,還有那位被陳淩所救的任佳佳。任佳佳在這邊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倒是有些樂不思蜀。看見陳淩後,小丫頭更是像看見了親人一般。


    小丫頭身上洋溢著青春歡快的氣息,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並不顯幼稚,卻更添漂亮可愛。


    在巴黎待了一天後,陳淩與任佳佳踏上了迴國的航班。而海青璿則前往妙佳島,並不同路。


    至於波茲島,陳淩並沒有大開殺戒。而是警告了通古拉長老,不得再進行人口販賣。一旦發現並無改進,那麽波茲島就會遭到大楚門的報複。


    其實波茲島也必須麵臨轉型了,拐賣人口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再則,這次前來的富豪,全部死在了海上。他們的客源斷了,想要重新建立起客源,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對波茲島有了一種不祥的印象。


    世間苦難罪惡的事情太多,陳淩不是救世主,不是上帝。所以無法一一去扼殺罪惡。


    陳淩迴國的第一站,並不是香港。而是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任佳佳的老家在上海。


    陳淩之所以要送任佳佳迴老家,是因為在昨天晚上。任佳佳找到陳淩說了一件事情。當時是深夜,陳淩本來已經準備入睡。任佳佳這個鬼靈精摸了過來。


    陳淩所住的是流紗的一棟莊園。陳淩在別墅的二層樓的臥室裏。當時流紗她們已經去休息了。


    所以任佳佳敲門時,陳淩嚇了一跳。小姑娘大半夜來找自己幹嘛?難道報恩,要以身相許?陳淩雖然好色,但是也還沒禽獸到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他現在心裏還有些與莫妮卡分開的惆悵,對男女之事也沒有多少興趣。


    “哥,開門!”任佳佳在外麵小聲喊。


    陳淩本來想裝作已經睡著,但是任佳佳敲的很執著。陳淩無奈下,將衣服穿的整整齊齊,然後光著腳丫子前來將門拉開一條線,裝作睡眼惺忪的道:“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去睡覺?”


    任佳佳正兒八經的道:“哥,我有事跟你說。”


    “有事明天說。”陳淩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


    “哥,人命關天,不能明天說的。”任佳佳說著就強行擠進了房間。這熊孩子,陳淩算是拿她沒一點辦法。小丫頭穿了紅色t恤,藍色緊身牛仔褲。並且紮了馬尾辮,她的精靈古怪,青春洋溢,加上這身裝扮。總是讓人看見她,就會內心陽光。陳淩也很慶幸救下了她,她是個小精靈,小天使。看到她,想到性愛都會覺得有些褻瀆。


    陳淩打開了室內的華麗吊燈。頓時華光柔柔的溢滿了房間。陳淩在沙發上坐下,頗為無奈的道:“說吧,什麽事情?”


    任佳佳坐在了陳淩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淩。陳淩摸了下臉頰,道:“我臉上又沒花,你老看我做什麽?”


    任佳佳難得的正色道:“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陳淩微微一怔,道:“你問吧。”


    “我記得你在大楚門成立之前,提到了大楚門的成立宗旨,要監管社會的人性對不對?”任佳佳道。


    陳淩不假思索的道:“對,怎麽了?”


    任佳佳道:“那假如,做出沒有人性的事情,是很厲害的高官,你還會一樣去監管嗎?”


    陳淩努了下嘴,道:“對。”


    任佳佳道:“真的?”


    陳淩意識到任佳佳是有事情要說,當下便也正色道:“如果事情查清楚,屬實的話,不管對方是誰,都要遭受到我們大楚門的懲罰。”


    任佳佳深吸一口氣,道:“哥,我要跟你匯報一件事情。我親眼所見,所聞,絕對不會有假。”


    “說吧!”陳淩微微蹙眉,道。小丫頭的身上有著沐浴過後的薄荷香味兒。她組織著語言,頗為義憤填膺的道:“我們家在上海算是小康家庭,我們是住的電梯房。我們家在a座,隔壁是b座。隔壁是一對青年夫婦,人很好。我經常喊他們付強哥,娟姐姐。付強哥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娟姐姐是那家外企的財務會計。他們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叫做付潔。小潔長的很漂亮,也很可愛。有時候付強哥和娟姐姐忙,會把小潔放到我家來,讓我照顧。小潔很調皮,也很喜歡跟我玩一塊兒。這些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小潔已經死了,娟姐姐瘋了,付強哥被關進了號子裏,因為跟犯人發生爭執,被整死了。據說是一大群犯人一起動的手,所以法不責眾。”


    “為什麽會這樣?”陳淩麵色變的難看。


    任佳佳美眸閃過痛恨之色,道:“這件事,私底下流傳的很廣。具體的,媒體沒一個敢登。原因是因為小潔所住的小學的校長,這位禽獸校長為了討好一位少爺,便帶了小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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