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認定了,符水是假。這次的疫症,與金色能量有關。他這下金色光芒撫摸才是真正的解毒。而陳淩佩服的是,田野農如此辛苦作為,最後讓患者去跪拜。並恐嚇不誠心跪拜就好不了。這樣別人必定不敢心地不誠。這番跪拜後,恐怕患者與患者家人都會從心裏信仰這位西昆侖真仙了。


    也就是說,隻要這輪疫症治療下來。包括患者,家人。田野農就會擁有超過一萬多人的忠實信徒。再經這些信徒宣揚,整個香港,他的信徒恐怕會迅速傳至百萬眾。信仰的傳播,絲毫不比瘟疫慢。


    大約十分鍾後,陳淩三人觀察的差不多了。便悄然帶著那名國安成員離開。誰也沒有注意到。


    出了西昆侖殿,陳淩三人肚子都有些餓了。便決定先迴酒店,一邊吃飯一邊談。


    酒店的套房裏,簡單的四菜一湯。


    陳淩三人警覺意識很強,先用探測儀查了下房間裏是否有竊聽狀況。一切保證沒有狀況後,陳淩方才收了探測儀。


    三人吃飯很快,吃完飯後,一人開了一聽冰的黑啤。大熱天喝這種東西是絕對的享受。


    流紗先喝了一口冒著白色寒氣的冰啤,道:“師弟,單局,我在殿裏仔細探查了很久。沒有探查到任何隱藏的高手。田野農的修為沒有顯露出來,不過我猜他大概已經到了如來巔峰。混元返璞歸真,沒有他這層骨子裏的仙風道骨。我是如來中期,但是對上他,還是有種壓力,這樣得出來的結論就隻能是如來巔峰。”


    這個分析很中肯,陳淩和單東陽都讚成。陳淩不由皺眉,二十天多天前。田野農還是如來中期。短短這幾天,他竟然突破了。看來危機,災難對人的磨練不是一般的大。隻是…;…;陳淩道:“就算他是如來巔峰,以我和師姐的實力,再加上東陽兄,殺他並不是難題。不管他金色能量有什麽鬼,都不可能打破天地之間的製衡規則。就像是人永遠不可能突破地心吸力飛起來。所以我很奇怪,田野農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頓了頓,陳淩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透心。他道:“這條老狗,就算他能以西昆侖戰士來做威脅。但這樣頂多讓我們忌憚著不敢殺他。而香港隻有這麽大,遲早我們都能找到他的戰士。戰士一除


    。他再多的信仰信民又如何?殺了他,我們再利用媒體的口舌,一樣可以正名。”


    單東陽陷入思索。


    流紗思忖著,半晌後沉吟道:“信仰,底蘊。到了我們這個地步,對這些氣運的要求很高。他會不會是利用積聚信仰的法子來達到混元的修為。所以他才如此做,而其實並沒有什麽陰謀來針對我們?要知道,他的西昆侖戰士縱使對香港很有威脅,但要殺我和師弟你,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流紗的思路太敏捷了。陳淩也是霍然一亮,道:“定然是如此了。”頓了頓,道:“混元聖境不是那麽好悟的,如果他一旦真成就了混元。那時候還真是我們的災難。加上他的金色能量,隻怕到時候縱使我們全部聯手也奈何他不得。那麽當今之計,就是要盡快找出西昆侖的戰士。”


    單東陽讚成道:“我會加大力度的追查,不管他是什麽詭計。先破除他的戰士威脅,然後拿下他,一切便都消弭了。”


    流紗微微蹙眉道:“其實一切都隻是我們的揣測,如果真是如我所猜測的,那便也罷了。最大的未知數是莫名的金色能量,如果田野農背後還有更厲害的詭計,隻怕這次,我們會很難破除。也許一個不好,就真陰溝裏翻船了。”


    陳淩臉色肅然。他的敏感很強。其實剛才商量這麽多,看似一切都已經明朗,但他心裏總覺的不踏實。他隻要不踏實,不安的心緒出現,就絕不是心理作用。從當初被海藍騙著中毒,到被田野農下百屍粉時。這種不踏實都出現過。而最後也證明這種不踏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有更大的危機。


    陳淩與流紗正自沉吟,單東陽忽然道:“陳淩兄弟,有件事需要你跑一趟。”


    “什麽事?”陳淩問。


    單東陽道:“當初在青漢的時候,你被沈門的人追。你應該領教過他們一樣東西,可以將方圓五公裏的範圍。利用紅外線熱像技術探查的比衛星雲圖,比電子探頭還要全麵。”


    陳淩想起青漢那次,不禁也是心有餘悸。當時一舉一動都在天堂組的眼裏。後來還是自己機智,逃出了紅外線的監控,也才能想出辦法來算計白休紅三人。


    這種監控,在尋找犯罪證據,搜集情報時,隻要鎖定一個地址。那將有鬼斧神工的作用。陳淩點頭,對單東陽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單東陽道:“這種技術探查,其中還有幾個技術難度,是我們目前還沒有攻破的。國內的紅外線熱像技術,以及國外叢林中用的都還有很大的缺陷,根本做不到這種技術探查這麽快捷細致。而且沈門的紅外線熱像探查更絕的是,他們能通過金屬反應,將屋子裏的情況探查出來。每棟樓房的建築都有鋼材,所以,沒有紅外線熱像技術看不到的。後來我們也研究過,可能是因為沈門的紅外線熱像技術裏,有一種罕見的bd金元素,所以才能通過鋼材裏的金元素而反射出屋子裏的情況。”


    說到這兒,單東陽抑揚頓挫的道:“而目前,這種bd金元素,市麵上還不存在。這也是我們不可複製的一個重要原因。”


    流紗抬頭看向單東陽,道:“這種紅外線熱像技術,我聽說過。你現在說出來。想必是因為不止沈門有這種技術。而是在香港,有跟陳淩很熟的人也有,所以你才拜托他去求這種技術過來對嗎?”


    單東陽多看了眼流紗,道:“公主的反應敏捷,令東陽佩服。”


    陳淩也猜出來了,三人都是聰明人。說起話來很好理解。陳淩想的更快,道:“難道你是指歐陽家?這種技術歐陽家有?”


    單東陽點頭,道:“沒錯,我說直白一點。這種技術就是歐陽家賣給沈門的沈公望的。全球,各國,此項技術,隻有歐陽家有。但歐陽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知道的人沒幾個。國際中,大家都隻知道沈門有這種技術。而沈門,再厲害的恐怖組織也不敢來惹他們。”


    陳淩道:“我有些明白了。歐陽家之所以賣給沈門,也是有種禍水東引的意思在裏麵。”說罷話鋒一轉,道:“既然這個熱像技術如此珍貴,我不確定跟歐陽家提起。他們是否會答應,但我會盡力試試。”


    單東陽道:“陳淩兄弟,最好是能借鑒過來。讓我們國安也能配備出來,這樣一來,以後我們國安的工作成效會提升很多。”


    陳淩努了努嘴,表示盡量。他知道單東陽打的好算盤。這家夥一當上國安局長。先滅玄洋社,再招精兵強將,如果再得了熱像技術,那他的聲譽還不如日中天。陳淩拿出電話給歐陽麗妃打電話,同時對單東陽道:“這麽珍貴的東西,你想借鑒,隻怕歐陽家沒那麽大方。”


    單東陽也明白這一點,但終歸要努力一下不是。


    電話很快就通了,陳淩拿著手機來到落地窗前。落地窗是拉了窗簾的,有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


    “喂!”歐陽麗妃聲音恬靜。她似乎變了許多,猶如蓮花般優雅恬靜。


    陳淩對歐陽麗妃則是知無不言,無形中覺得這個女孩子是絕對可以信賴的。當下道:“我已經在香港了,今天去看了一次所謂的純陽真人。他是密宗的掌教,真名叫做田野農。”


    “你怎麽知道的?”歐陽麗妃驚訝的道。


    陳淩道:“我在來香港之前他曾經企圖殺我,不過後來在我手上吃了點虧。”


    “那你覺得他下一步會做什麽?”歐陽麗妃微微蹙眉,道:“現在的香港到處充斥著歇斯底的氣息,這個田野農已經威脅到了香港的政府。並且挾持了民眾。這對於我們香港來說,他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頓了頓,道:“況且,他的這些做法非常讓人害怕。太沒有人性了,為了他的香火,信仰,不惜製造出這種疫症來。”


    陳淩明白歐陽麗妃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會退縮,跟田野農妥協。當下道:“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是要著手對付他。要殺他不難,難的是他身後可能帶來暴動的昆侖戰士。但是國安查了很久。沒有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歐陽麗妃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當下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因為你需要我幫忙嗎?”


    陳淩道:“是的,我需要你們家的紅外線熱像技術來監視西昆侖殿,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來。隻要除了那些會威脅香港的昆侖戰士,一個田野農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什麽紅外線熱像技術?”歐陽麗妃愣住了。


    陳淩也怔了一下。不過他卻是也知道歐陽麗妃絕不會跟他揣明白裝糊塗。轉念一想,這個紅外線熱像技術太過變態,一旦被國際上的人都知道,歐陽家怕是從此永無寧日了。所以歐陽麗妃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當下道:“你去向老爺子問一問,如果他說有就有,沒有的話,大概就是我打聽錯了。”


    “好的,你等等,我馬上去問我爺爺。”歐陽麗妃說。


    掛斷電話後,陳淩等了不到五分鍾。歐陽麗妃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陳淩連忙接通,意外的是,話筒裏傳來的卻是老爺子的聲音。


    “臭小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啊!”老爺子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卻沒有惱火的意思。陳淩鬆了一口氣,當下帶著討好的語氣道:“老爺子,還請您一定要幫忙。我不知道純陽真人背後還有誰,他的情報係統確實非常強大。而且他所謂的昆侖戰士。一個也查不出來。時間拖久了,還不知道他要鬧出什麽樣的風波來。”


    老爺子微微一歎,道:“這個純陽,心術不正!我這麽多年來,遇到的大惡人,梟雄也都不少。但像他這般不光明磊落,又要圖千古美名的無恥之徒還是第一次見。香港的信仰要真是他純陽,那是香港人的恥辱。”頓了頓,話鋒一轉,道:“本來這個紅外線熱像技術,我是絕不朝外透露的。但這次為了大香港,我沒有藏私的理由。”


    “多謝老爺子!”陳淩大喜。


    老爺子又哼了聲,道:“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肯定跟國安的單東陽在一起。那小子的鬼心眼我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你們想掌握我這不傳之秘,門兒也沒有。你們需要監視那裏,言語一聲,我會讓人布置好。然後你們到監控室裏來查看。”


    “額…;…;好!”陳淩也無奈,是真有心幫單東陽。但是老爺子是成精的老狐狸,想忽悠他,門兒都沒有。


    “就監視西昆侖殿方圓五公裏。”陳淩說。


    與老爺子掛了電話後,陳淩迴身看向單東陽,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其實也在單東陽的預料之中,他倒是沒有太過失望。


    香港的這一天,白天在平靜之中度過。夜幕悄然降臨。單東陽是大忙人,出去忙事情。陳淩和流紗在套房無聊的拿了骰子猜點數。陳淩發現這個骰子的點數,隻要了解多,聽的多了。其中的點數還真是可以聽出來。


    流紗同樣也猜的出來,兩人玩的沒有什麽樂趣。主要是各自心中不踏實,這種感覺就像是要結婚了,跟未婚妻的感情也很好。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剛剛通過電話,她依然甜言蜜語。但是,就總覺得明天婚禮會出現狀況。


    陳淩和流紗都有這種感覺,這可就絕對不是偶然了。


    天色黑了後,流紗打電話叫了餐。點的菜,葷素分明。她喜歡吃清淡的,陳淩喜歡吃肉。


    飯菜上來後,陳淩點開了電視機。第一個台就是翡翠台的本港新聞。


    記者正在采訪治愈的疫症患者,被采訪的患者一臉虔誠,講述著純陽真仙的偉大人格還有神奇本事。這名患者的深情描述,再加上媒體的渲染。陳淩可以想象到西昆侖殿會火爆到不可想象的程度。


    現在香港的局勢就是滿城全談西昆侖。這也就罷了,陳淩還看到新聞裏有學生義憤填膺的遊行,要求當局嚴懲大漢奸陳淩。


    陳淩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用完餐後,陳淩接到了歐陽麗妃的電話。紅外線熱像技術已經布置完成,請他到秘密監控室來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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