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安然的話後,曹賢逼近安然,不冷不淡,不懷好意的輕問:“我聽人說,到手的錢,你又給還迴去了?!”


    安然身子有了些細微的顫抖,並未言語。


    下一刻。


    中年人那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摔在了安然的臉上,“膽子肥了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是不行了。”


    安然被打了個踉蹌,緊咬牙關,忍痛不語。


    就當中年人又要甩掌的時候,莫問一拍桌子,陡然起身,望著中年人,怒道:“住手!”


    中年人方抬的手微微一頓後,望向莫問,冷問:“怎麽著?還要多管閑事不成?”


    雖然莫問模樣和氣勢,較為不弱,中年人卻也不怕,他是見過血,闖過生死的人,況且莫問的身子板兒跟他相比,更是差上不少,在他看來,莫問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莫問的手開始緩緩握拳,骨縫之間噶蹦蹦作響,就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身著黑衣,器宇不凡的男人,忽然出現,接著,黑衣男人毫無預兆的出手,一拳砸在了曹賢的胸膛之上。


    曹賢猶如被蠻牛所撞,立時倒飛而去!


    隨他而來的幾人,還被砸躺了兩個,被砸躺的人,無不是,筋斷骨折,沒被砸到的,則都是被嚇的不輕。一拳便能將人砸飛的場麵,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再說那曹賢,飛出幾丈遠,種種砸在了街對麵的牆壁上後,當即沒了生息,嘴角吐出了些許摻雜著內髒碎片的血。他的胸膛,完全塌陷,裏麵的內髒盡數碎裂!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


    來的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嬴犼,嬴犼滅了曹賢後,沒有停留,大搖大擺的朝遠處走了去。


    那樣子好不瀟灑。


    曹賢的那幾個犬牙,帶著曹賢的屍體,匆匆逃掠。過路百姓,無不大快!


    見危機解除,莫問立時坐下,繼續悶頭吃飯。剛才的暴力一幕,他完全不在意。比這殘暴的場麵,他在戰場上都見多了。


    安然愣了好一會兒,當再也看不到嬴犼的身影後,她坐下身來,望著莫問極為好奇的問:“那個人和你什麽關係?”


    莫問頭也沒抬的應道:“不認識”


    安然凝了凝眉後,望向嬴犼消失的地方,心底輕輕喃喃:“謝謝”


    自這一刻起,嬴犼那灑落的殘忍,狠狠烙在了她的心中。


    片刻。


    他們吃完了麵後,安然抹了抹嘴,問:“接下來,你要去哪呢?當下世道太亂,你何不擇地安穩下來呢?”


    莫問憨呆的神色上,填了些許傷感,“天下這麽大,哪有地方讓我落腳。”


    “咱倆倒是一樣”安然嘴角噙著苦澀,道:“這個地方帶給我的全是噩夢,不如,我和你一起離開吧,咱倆搭個伴,還熱鬧一些。”


    “好”莫問稍稍凝了下眉頭後,點了下頭。他較為同情眼前這個女人,所以才會應允 。


    其實安然之所以想要和莫問一同離開,是因為嬴犼,她對嬴犼很有興趣。


    望了望徐徐落日後,安然道:“現在天晚了,先去我的住處,呆上一晚吧。”


    莫問憨憨一笑:“謝謝”


    莫問這毫無害意的呆萌笑意,讓安然心頭對他提不起防備之心。


    接著。


    莫問在安然的帶領下,起身離開了麵攤兒。


    不久。


    他們踏入了,一偏僻處的破舊老廟中。


    這廟不大,且可以說是有些幽窄,給人的感覺,心頭略微壓抑。


    進來後,安然道:“這地方平常就我一人住,少有人來,我在這兒住了幾年,已然成了我的家了。”


    莫問詢:“你原來的家呢?”


    “我原來的家在異國,那裏被胡人占領了,我父母帶我逃離時卻死在了路上。後來,我逃出了險惡之地,流浪至此,卻被這裏惡霸團夥給控製住了,那團夥內,全部都是小偷。”


    安然說這些的時候,語氣輕描淡寫,裏麵卻包含了讓人能夠感覺得到的心酸無奈。


    話音方落,安然臉上浮出了些許尷尬,“其實你的錢袋並不是我撿來的,而是我偷的。”


    “噢”莫問隻是輕輕點頭。


    安然問:“你不生氣吧?”


    莫問搔了搔頭,“沒事,都不容易。”


    安然心頭愈發喜歡麵前這個呆呆的家夥了,嘴角微勾了下後,他又問:“天下而行,灑脫是灑脫,可也要有些打算,你有什麽打算嗎?”


    莫問眼中茫然,“沒有”


    安然打趣兒道:“不如,以後咱們倆一起上街偷東西得了。”


    聞聲,莫問臉色當即一正:“我當兵的時候,有個老兵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他說,餓死挺肚行,凍死迎風挺,低骨之事不可做。”


    安然被莫問這番話弄得一陣尷尬,自己逗悶子的話,竟是被對方當真了。看來,她真是高估對方的智商了。


    場麵忽是有些冷了,安然輕咳了一下後,問道:“明天咱們要往哪兒行?”


    莫問再度道了一句,“不知道”


    ……


    當晚,莫問在廟外打了趟拳後,方才睡卻。他所打的拳是軍拳,在軍隊學的,強身健骨。


    當初他在部隊的時候,幾乎所有軍士,每天都要打上幾趟軍拳,莫問也是養成了習慣。


    莫問睡卻之後,安然輕手輕腳的出了門,走了七八步遠,站在一棵樹旁,她將手放到口邊,輕輕唿道:“你在哪?我知道你在。”


    安然話音方落,其頭頂之上,便是傳出了一道輕語:“在你上麵呢。”


    安然聞聲望去,發現,嬴犼慵懶的坐在樹上,嘴中叼著一根青草,正繞有興致的望著她。


    安然被嬴犼看的臉色微微泛紅,輕捏了下袖中手指後,輕問:“你平時這麽喜歡在樹上待著麽?”


    嬴犼笑而未語。


    接著,安然對樹上嬴犼,真摯的施了一禮,“今天的事情,謝謝你,謝謝你殺了那個家夥。”


    嬴犼滿不在乎的道:“舉手之勞,我這人見不得別人那麽囂張。”


    “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都是我的恩人。”安然正色道了這麽一句後,試探著問:“敢問恩人名諱?”


    “嬴犼”


    “嬴犼……嬴犼……這名字好熟悉……”安然喃喃了一聲後,眼睛睜大了幾分,“我想起來了,傳說屍妖之祖便是叫嬴犼,你竟然和他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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