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念力衝破符令中的限製後,莫問便是清楚的感覺到,符令中那頭困獸陡然蘇醒,並且隨著他的心念而隱隱躁動。


    莫問覺得驚奇,開始用念力引導著符令中的困獸向外掙脫。


    緊接著,莫問握著竹板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因為竹板之上散發出了強勁的能量波動。


    某一刻,莫問覺得再也握不住竹板了,便是果斷將其拋了出去。


    一道弧線劃過長空。


    竹板奇怪的並沒有落地,而是懸浮在半空,一縷縷真氣力量咆哮而出,霎時間,一大團藍色雲霧將竹板盡數包裹而進。


    轉息之間。


    雲霧瘋狂翻滾了幾下,一道虛幻的人影從霧氣中緩緩出現。


    那人身著藍白相間的長袍,腳尖離地半寸,懸浮在半空,手中持著一柄蔚藍色的長劍,模樣恍若石雕,精美之餘毫無情感。


    見到這人,莫問當即便是想到了多年前,父母安寢之地的那個魁士。雖然那個魁士模樣和悟言弄出來的魁士不同,手裏的武器也不同,但卻也都是有著異曲同工之秒。


    而且莫問發現,他的心念竟是和著魁士有著牽連,他似乎可以命令這魁士行事,正當莫問準備嚐試一下的時候。


    悟言陡然一抬手,一道真氣打出,直接轟打在了魁士的身上,將其轟成了碎片,陡然消失於無形。


    原本懸浮的竹板落在地上,炸裂成了一地碎沫。


    莫問一怔,旋即望向了悟言。


    悟言站起身來道:“符令的強大程度,要看你給符中注入了多少真氣以及念力。關於符令還有很多玄奧,等你學會畫符後,我會慢慢交給你的。”


    莫問點頭應允,“明白”


    “畫符吧。”


    悟言擺了下手,便又坐迴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半眯著眼望向了天際,恍若神遊天外。


    莫問收了收神,開始繼續畫符。


    這次動刻刀,卻是要比第一次靈活了太多。在他的腦子裏,悟言的刻法一點點的在緩慢迴放。每一個細節,都逐漸重現在了莫問的手中。


    饒是如此,對畫符很陌生的莫問,這一次的刻畫還是失敗了。


    當他又拿起一塊新竹板開始刻畫起來後,那速度要比先才快上了一倍。


    耳邊聞得沙沙聲響,悟言眉頭不經意的一凝,他緩緩睜開眼,望向專心刻畫的莫問,眼中掠過一抹驚異。


    他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初學的莫問,竟然能夠這般自如的刻畫複雜的符令。即便是他,當初學煉魁術,刻畫符令的時候,也是用了整整半月時間,才能勉強刻好符令。


    可眼前他這個弟子,竟是僅僅用了兩塊竹板後,便是要刻畫成功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莫問的天才行徑,又一次令悟言震驚了。


    好歹悟言也是見過世麵經過滄桑的人,有些閱曆和定力,所以並未因此而太過失常。他很快便收穩了心神,靠在椅子上,重新眯起了眼睛,這次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為人察的弧度。


    接下來的兩天裏,莫問幾乎整日都在小院裏刻畫符令,悟言總是靜靜的坐在他身旁,很少離開。


    第二天的傍晚。


    莫問鬆開刻刀,握著手中雕著完美符令的竹板,眼中滿是激動之意。他不禁站起了身來,迅速奔到悟言身旁,探出竹板遞向了悟言,開心的如個孩子一樣,“師父,你看。”


    “不錯,有了幾分模樣。”悟言睜開眼,接過符令,打量了幾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後,悟言毫無預兆的伸出右手,兩指並攏,點在了莫問的額頭。


    頓時,一股浩瀚的信息灌輸到了莫問的腦海,那信息量強大到,令莫問的頭都是陣陣發痛。


    幾息過後,悟言收迴了手。


    而莫問也如釋重負的長長吐了口氣,腦子裏大量的信息猶如一本合著的書籍,在等待他一頁頁的掀開,閱讀其中內容。


    悟言有些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後,輕輕道:“剛剛打進你腦子裏的信息,便是修習煉魁術所需要學會的東西,別以為煉魁術弄出來的隻是一道符令,其中演變之法無數,當你徹底參透其中精髓後,用起煉魁術後便是會得心應手。”


    莫問感知到煉魁術信息的龐大,又聽得悟言的話,他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弟子會用心學習的。”


    當晚,莫問將自己可以完整流暢的刻畫出符令的事情,在飯桌上告訴了席風,這令席風大驚失色。


    原來,當年席風學會刻畫符令的時候,可是用了整整一個月,他沒有想到,莫問僅僅兩天便能夠做到行雲流水的地步。


    接下來的日子,莫問便是一直苦苦鑽研煉魁術,雖然他很有學習天賦,學起煉魁術來也並不太容易。


    每天他都是十二分的用功。


    悟言幾乎天天都會陪在他身邊,時常會出手提點。


    莫問覺得心裏很暖,這個世上除了已經離去的父親外,也唯有悟言能夠帶給他,這種如父愛般的關懷了。


    呆在悟言的身邊,莫問覺得十分的踏實,沒有絲毫風雨飄搖的感覺。


    時間匆匆,轉眼,一年過。


    這一年裏,煉魁術已經被莫問修習的順手了。


    正如悟言所說,符令真的不簡單。可千變萬化,稍稍改動符令,做出來的魁士都是各不相同的。


    據莫問所了解,煉魁術弄出來的魁士,不僅僅能夠化作人形,天下萬物皆可幻。不過以莫問如今的境界,也就勉強幻出人形魁士來而已,而且他所弄出的人形魁士,實力不過都在元嬰境一層上下而已。


    當然,一年時間做到如此,按照席風的話說,在九華宗已然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在這一年,莫問和席風的實力都是精進了很多,雖然如此,他們卻也並沒有顯得太過開心,因為他們心中一直都係著一個疙瘩。


    那個疙瘩,就是蘇安!


    一年了,蘇安依舊下落不明。


    某日。


    無名峰竹林深處。


    兩個通體泛著幽藍的魁士在激烈的打鬥著,一個魁士手中持著大刀,一個手裏持著長劍。


    砰砰砰!


    能量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兩者相撞的接觸點上,更是散發著猛烈的漣漪,將周圍的竹子衝撞的一陣搖晃。


    這兩個魁士,就恍若兩頭揪鬥的惡狼,毫不覺痛,瘋狂的發動著狂猛的攻擊。這般戰鬥,讓人看在眼裏,竟是覺得有些熱血澎湃。


    不久。


    一個近身交錯的瞬間,拿刀的魁士,一刀砍斷了對手的長劍,大刀直接沒入到了後者的胸膛。


    頓時,那持劍的魁士便是陡然炸裂開來,化作旋風向四麵八方吹襲了去。


    “哈哈,二弟你還是有些稚嫩啊。”


    一道爽朗的大笑,忽然自一旁響起。緊接著就見,席風負著手,緩緩從竹林中走出。


    如今的席風,模樣更加剛毅了,眼底深處暗藏著幾分睿智。


    “得了,還是老大你厲害。”


    莫問輕笑著自席風對麵走了過來。


    剛才揪鬥的魁士,便是出自他們二人之手。用魁士對拚,算是他們兄弟間切磋的一種方式,戰敗的那魁士是莫問的……


    席風走到魁士身旁,抬手一拍後者的肩膀,頓時魁士便是化作了一道藍色流光,鑽迴到了竹板之中,而竹板則是被席風握在了手裏。


    莫問望了一眼,自己那個靜靜躺在地上,已經滿身碎痕的竹板,有幾分失落,“老大,我這已經是第三次輸給你了,相信我,不會有第四次的。”


    “那就走著瞧咯,先過去坐會兒。”席風輕敲了一下莫問的胸口,而後攬著後者的肩膀,朝藏在不遠處的兩個小竹椅走了去,“話說迴來,你還真的挺厲害的,魁士的厲害程度馬上就要追趕上我了。要知道我可是早你很多年學的這一手,你追我追的也太緊了。我壓力很大啊。”


    莫問隻是輕笑,眼中有著幾分得意。


    這種毫不掩藏的得意,也唯有在席風麵前他才會露出。


    兩人落座之後,席風拿起擺在一旁小方托上的水杯,輕抿了一口甘冽的水後,望向莫問道:“你知道嗎,羅然那家夥被放出來了。”


    莫問並不覺得意外,“時間不短了,放出來也正常,畢竟他可是道荒峰的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你不知道,這家夥,現在幾乎都不敢露頭,整日跟烏龜似的躲著。他這是怕宗內弟子的唾沫將他淹死啊。不過我聽說,葉芯師姐好像原諒他了。”


    席風一臉嫌棄的說了這麽一些後,忽然一凝眉,道:“對了,這麽久了,葉芯師姐總是想修複你們之間的關係,百般示好。可你對人家卻總是不冷不淡,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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