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打了朝廷諸公一個措手不及。


    但為了趕進度,也不能一直這樣幹耗下去。


    朝廷在蘇北的投入是巨大的,今年幾乎所有能調動的物資都調到了蘇北去。


    蘇北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對整個大周來說都是個壞消息。


    所以就算還有辦法,也等不起了,必須得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


    羅鏡文雖然喜歡爭,但這次給的說法確實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不管蘇北的鹽民們是不是要造反,他們打死欽差隨從,逼走欽差這種種做法,在誰看來都是與造反無異。


    羅鏡文提出來,除了沈華粱說了一句外,其他人也沒太多異議。


    暴民太多,蘇北原來的守軍是不夠用的。


    所以必須從其他地方調軍隊過去。


    而且要平叛,這又是一大筆軍費支出。


    沒錢這種話,石有為已經說累了,都懶得說了。


    反正有什麽能調的他就直接先調過去,等到別處抗議再說。


    就這麽決定好。


    蘇北的鹽民們在災後明明一直配合朝廷善後,想要重建家園。


    結果迎來的,卻是朝廷一再的暴政對待和暴力鎮壓。


    大軍壓陣,一開始隻想要好點待遇的那部分鹽民們自然很快被鎮壓。


    而且這次朝廷是鐵了心要快速處理當地的問題,所以大軍在鎮壓鹽民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駐紮當地,當起了監工。


    有了軍隊在一旁,鹽民們先前那樣的反抗也沒有用。


    官府再次發出強征徭役的公告,即便臨近過年,蘇北知府也每日愁眉苦臉。


    ......


    而在此時的巫泰,也同樣的愁眉不展。


    他年輕有為,確實不失為一方梟雄。


    但很可惜,麵對強大的火力,他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隻能一退再退。


    他占下的大半胡族地盤,如今已經壓縮到剩下三分之一。


    而且最讓他覺得惡心的是,東南的軍隊每到一處,他部落裏的那些人就跟瘋了一樣,連抵抗都沒有,個個拖家帶口去投靠。


    就算有些一開始不願意投靠的,被那些原本投靠了東南的族人勸說幾句,很快就動搖了。


    那些人搖身一變,反過來幫著東南人這些異族人對付自己人。


    原本意氣風發的巫泰,短短時間內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沉默寡言,每日聽著東南軍隊的消息,腦子裏機械地運轉著各種對付東南的辦法。


    試過了無數方法後,最終換來的隻是一次次的失敗。


    而且每次失敗,都要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好在臨近過年,東南的軍隊居然停下了攻勢,開始悠哉悠哉地準備過年。


    巫泰雖恨得牙癢癢,可也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機會。


    ......


    大軍原地駐紮開始準備過年,蘇譽沒有留下,準備迴曲州過年。


    顧老頭作為主帥不能走,得留下來與將士們一同過年。


    蘇譽便隻能帶著自己的人迴去了。


    走之前,他跟顧老頭提前吃了一頓團圓飯,也給營裏的將士們加了一餐。


    “可惜小包子還小,不然可以讓長樂帶著他一起來和爺爺過年的。”


    蘇譽有些遺憾,給顧老頭倒了一杯淡酒。


    顧老頭平時是不太碰酒的,也就逢年過節小酌一些。


    如今胡族大局已定,蘇譽給他準備的酒度數很低,再加上給蘇譽餞行,小喝一些也無所謂。


    顧老頭笑道:“他還小,折騰做什麽?”


    “等再大一點你教他騎馬,屆時你想讓他留在家裏估計他都不願意。”


    提起小包子,顧老頭滿臉的慈祥。


    一眨眼,都一歲多了。


    等這次打完胡族後,他就把治理的事情都交給底下的人,迴去與他的曾外孫共享天倫才行。


    蘇譽順著顧老頭的話,也想到年紀稍長一些的小包子騎在馬上的樣子,小小一個,怎麽想怎麽可愛。


    蘇譽也滿臉笑容:“那得給他挑一匹小一些,性子溫和一些的馬。”


    “行,我讓人留意一下。”顧老頭和蘇譽碰了杯,小小喝了一口。


    兩人夾了幾箸菜後,又說起大周鹽價的事情。


    朝廷拿了蘇譽這麽多的大蒜,又拿了他的方子,瘟疫總算是止住了。


    本以為治好瘟疫後,就能解決鹽場的問題。


    結果一直到現在,蘇北那邊傳來的還都是壞消息。


    錢夫子寫給蘇譽的信前兩天他也收到了。


    蘇譽看完後,隻覺得無語至極。


    錢夫子明顯是成為了朝堂上那些人鬥爭的犧牲品。


    朝廷上的黨派之爭,從來就是這樣。


    皇帝或者權臣能幹還好,能壓得住底下的臣子,那怎麽爭都不會動搖國本。


    反而會因為大臣們鬥爭,朝堂能獲得一些好處。


    若是兩個都不行,那就是悲劇了。


    底下的人鬥來鬥去,整個江山和百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用來鬥爭的工具。


    這樣的情況下,怎麽可能好?


    單就蘇北那邊的情況來說。


    本來錢夫子是個有能力的官員,他全權處理那邊的事情,絕對不會出什麽亂子。


    結果上麵的人鬥來鬥去,把他換走。


    換他的那姓施的官員雖然貪了一些,手段也沒有多高明,但繼續用下去其實也不會讓蘇北受到太大的影響的。


    可後來又把他換走。


    這欽差換得比這麽勤,人心怎麽能穩?


    這也導致第三個畏手畏腳,什麽都不敢幹,生怕背鍋。


    越是怕,那就越是壞事。


    這樣一來,被逼得要動用武力。


    大周如今本來就不大穩定,這時候對那些鹽民們動武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沒想著造反的,朝廷遲早要逼著他們造反。


    蘇譽不緊不慢地說:“這鹽價,估計明年還要漲。”


    顧老頭說:“朝廷如今用強硬的手段處理好當地的積水問題,明年春天後恢複生產,應當不會漲多少了吧?”


    蘇譽搖搖頭。


    “蘇北就算恢複正常了,鹽價一時間也掉不迴來。”


    “蘇北那邊等於一年的鹽課收入減少大半以上,朝廷在那邊投入了這麽多,他們必定要想法子撈迴來一點。”


    “不然隻靠明年那點青苗錢,戶部連邊疆今年的欠下的軍餉都補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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