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接著說:“按照你前世說的來看,我覺得這裏麵有陰謀,說不定,現在這個陰謀就正在實施。我們要是不能查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不定還要落入別人的陷阱中,那你逆天改命就失敗了。你失敗了,個人命運悲慘也就罷了。我怕的是像你說的,我們的大周從此陷入水深火熱,民不聊生,那就是我們國師的失職啊。”


    秦明月聽了心中一凜。師傅果然看問題直至根本。自己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秦明月隻能躬身道:“是,師傅,是我沒有想到。請師傅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恢複修為,幫師傅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守衛好國師一脈。”


    沈星愉快的點點頭。眼前這個新晉才收到的好徒弟,昨天一夜之間,就經曆了十幾年的風風雨雨,甚至在生死之間都走了一圈,真的是不容易。說實話的,聽了徒弟的遭遇,他除了生氣,更多的是心疼。這個孩子啊,怎麽在卜筮上麵聰明,在感情上麵這麽愚笨呢?


    秦明月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她得到師傅的令牌,跟著沈星先是見了暗衛的首領,從暗衛副首領曲風那裏接手了一半的暗衛。又和沈星一起去了選星堂,跟選星堂的堂主說了,今後這幾個月裏麵,因為沈星有重要的推演,所以,朝政先交給秦明月了。


    然後,沈星還叫來了摘星樓的大小管事,吩咐大家,最近幾個月,沈星要閉關,一切事務都交給秦明月處理。


    說完,沈星叫大家迴去,把國師寶庫的鑰匙交給了秦明月,他就施施然閉關去了。


    剩下秦明月帶著人直接去了選星堂。她要先看最近一段時間,京城的各種消息。


    選星堂的堂主名字叫馮唐,摘星樓的大管事,名字叫杜仲。馮唐和杜仲兩個人對秦明月並不熟悉,隻是知道秦明月是下一任的國師,是現在國師的關門弟子,是玄龜玉盤選中的人。


    他們兩個小聲嘀咕:“杜仲,你說,怎麽前天剛剛收的徒弟,今天就能讓她負責選星堂和朝政?”


    杜仲微微一笑說:“將來,不論是選星堂,還是摘星樓,這些都是明月小姐的。要知道,從玄龜玉盤選定她開始,她就注定是下一任的國師。這是天下間都知道的事情,難道我們作為摘星樓的老人了,還不懂得?”


    馮唐說:“這個誰不知道啊?可是,成為下一任的國師,掌握這所有權利,那也是在明月小姐跟著國師大人學習結束之後啊?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能處理好朝政?能知道選星堂的規矩,能看得懂各種消息?能根據這些消息推演出來事態的走向?”


    “這本事,國師大人的兩個大徒弟學了這麽幾十年了,還沒有完全學會了。就算明珠小姐是天賦異稟,玄龜玉盤選定的人,也沒有道理兩天不到就完全學會了?”


    這麽一說,杜仲也有些猶豫,不由得說:“嗯,這個倒是。再怎麽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哪怕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也沒有理由無師自通,做好這一切。而且,禮國公府可不是一般的國公府邸,禮國公府沒落的已經有三代了。聽說日子過得比一般的富戶都不如。明珠小姐自幼能受到這樣的精英教育?”


    馮唐說:“我的消息裏麵可是對禮國公府有詳細的介紹。禮國公府經過上一任老國公和這一任國公也就是明珠小姐的祖父和父親的不斷揮霍,已經敗的差不多了。不但能賣的都賣了,連宅子都隻有原來的五分之一。產業更是隻剩下祭田了。甚至還外麵欠了很多債務。破產隻在眼前。”


    “嗯,其實,要不是明珠小姐突然變成了國師大人的關門弟子,讓禮國公府喘口氣,說不定已經破產了。哪裏還能給小姐公子們好的教育?好像,連正經的閨學都沒有上過。認識的字都不多,以前,也就是跟著幾個嬤嬤認識幾個簡單常見的字兒而已。”


    杜仲說:“是啊,國師前天還說,明珠小姐基礎太差,他要多花費一些時間才行。怎麽現在不好好的教導明珠小姐,反而要拋下一切閉關,還把這些事情都交給明珠小姐?”


    兩個人還在嘀咕著,秦明珠已經直接進入了選星堂,她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那些消息是不重要的,放在銅格子裏麵,哪些消息是重要的,放在銀格子裏麵,哪些消息是非常重要的,放在鎏金的格子裏麵。


    還有,哪些是宮裏的消息,哪些是大臣世家的消息,哪些是京城的消息,哪些是大周各地的消息,哪些是兩個鄰國的消息。秦明珠都了如指掌。甚至,連馮唐和杜仲也都是前世忠心耿耿用心輔佐她的左右膀臂。


    所以,秦明珠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她直接就對馮唐下了指令:“馮堂主,你把最近一個月京城金格子裏麵的消息審閱過的,重點的那些都拿給我看看。我今天,就在你這裏辦公了。杜大總管,你去叫人把今天該批閱的事項給我拿過來看看。還有,叫我們摘星樓裏麵的幕僚上一個折子,就說師傅要閉關,這個月都不能上朝了。”


    說完,秦明珠直接去了左邊第一間屋子裏麵去了。那裏其實是一個碧紗櫥隔出來的。幽靜,也是前世她用慣了的。


    杜仲和馮唐被秦明月倒是給弄糊塗了。杜仲說:“馮唐,你說,明珠小姐怎麽知道國師閉關,需要幕僚上折子的?”


    馮唐也問:“她怎麽懂得什麽是金格子?怎麽知道是審閱過的重點?還有,她怎麽知道碧紗櫥?我好想記得,她並沒有來我們這裏參觀過的?”


    杜仲腦子裏麵突然有一個想法說:“老總管以前就教導過我,不要看不起任何一任處於微小狀態的玄龜玉盤的主人,所有玄龜玉盤的主人,所有的國師,都是算盡天下的主兒。”


    馮唐楞了一下,這話,當初老洗星堂的堂主也好像跟自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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