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我要去看一看那閣中之蓮


    諸多景象,緩緩浮現。


    陸景定神看去,卻看到一片桃花盛開。


    這些桃花玉蕊楚楚,瑩潔無暇,滿山遍野都是桃花香氣,滿山遍野都是花落紛紛,一片美不勝收的景象。


    就在這般美景裏,陸景隱約看到一位麵目模糊的道人,正坐在桃花間。


    他手裏拿著一壺桃花酒,道袍背後繡著一個巨大的八卦。


    這八卦圖案似乎已經有些褪色,卻也難掩那道人出塵仙氣。


    那道人一邊飲酒,身軀旁邊還懸浮著一根拂塵,在驅趕著周遭的蜜蜂。


    奇怪的是,那道人手中的典籍卻並不是一本道經,反而是一本《法滅盡經》。


    是西域爛陀寺的名經,由當世爛陀寺住持般嚴密帝所著,也是當世有名的佛家經典。


    這景象中那飲酒的道人,看的卻是佛家典籍,這倒是十分奇怪。


    陸景還來不及疑惑。


    那道人飲了一口桃花酒,旋即揮袖間!


    那桃山上空,竟然浮現出一輪昭昭大日!


    那大日輝煌無比,冉冉升起,照亮整座桃山。


    大日正中又有諸多梵文,鐫刻顯密性相諸多佛教法理,妙不可言。


    陸景想要細看,卻又看到那大日裏的梵文竟然有許多缺失。


    飲酒道人搖頭,口中道:“修行修行!既覺大日高照天地,蘊養萬物,又算得了什麽修行?”


    飲酒道人再度拂袖,天上的大日就此消散。


    畫麵微動間,卻見到那紛擾桃花間,有桃花妖握石,在雕刻天上的大日!


    諸多景象也就此消散,許多信息接踵而至。


    【桃花梵日石


    知一:由桃山上的桃花妖觀天上梵文大日鐫刻而成。


    知二:未曾雕刻完全,屬半成品。


    知三:佩戴此石,可在一定程度上定元神,拒妖邪鬼怪。


    知四:之上細小梵文無數,卻隻有一道完整佛秘,名為《梵日法身》,秘術譯文……】


    這諸多信息,也讓陸景微微怔然。


    自陸重而來的這一道陽橙命格屬實不凡。


    這半成品石雕本身便是一件寶物,其上竟然還有一道完整的佛秘。


    《梵日法身》?


    陸景沉下心思,仔細記憶,心中又欣喜許多。


    “這法身之秘,是一道不凡佛秘,如果我能仔細通習,熟練掌握,我的元神與人爭鬥,便能夠更強許多。”


    陸景心中這般想著,思緒也落於這一道元神神通上。


    ——


    南國公府的南雪虎,似乎確實消失了。


    最先發現此事的,是南雪虎的貼身丫鬟。


    南雪虎生性自由,平日裏出門也不喜歡有人跟著,至多帶上他那一匹名馬越龍山。


    可在太玄京中的南雪虎,卻也並不喜歡風月之所,平日裏也並無太過要好的他府公子,極少夜不歸宿。


    便是偶爾出玄都去角神山打獵,也要帶上自己那把飲雪名刀,穿上寒虎甲!


    可是南雪虎的貼身姑娘卻發現,南雪虎的名刀寶甲仍然掛在他房中,越龍山也讓在馬廄中。


    這便有許多不尋常了。


    於是南國公府開始派人尋找,卻一無所獲。


    又過了幾日,南國公府終於將此事報了官,京中也開始有許多傳聞。


    不知為何,這件事傳的極快,許多人議論紛紛。


    甚至就連陸府的寧老太君和鍾夫人,都已然聽到了風聲,前些日子她們還在議論。


    要知道陸府如今並無上得了台麵的男兒,朝野中的消息,陸府也總要隔上幾日才能知曉。


    唯獨這件事,傳言的速度屬實快了許多。


    南國公府這幾日也並不平靜。


    國公府正中央是老國公的居所,名為南嶽堂,這三個大字還是大柱國親筆題寫!


    南嶽堂門口一塊高越丈餘的巨石上,還有一番題記!


    “大伏巨嶽,可鎮一方!”


    區區八字,就已然寫出了如今已然垂垂老朽的南老國公正值壯年之時,究竟有何等功績!


    可今日的南嶽堂中,卻無老國公的蹤跡。


    南停歸仍然穿著那一身平常的灰袍,眉眼之間還帶著許多震怒之色。


    “我南府眼線不知雪虎去了哪裏便也罷了,為何這樣玄衣衛也無記錄?這太玄京乃是聖君高照之地,玄衣衛是聖君的眼眸,便是那些能徜徉雷火的存在也躲不過玄衣衛之目,雪虎難道可以這般無端消失?”


    南停歸皺著眉頭,低聲訓斥跪在堂中的一位青年。


    那青年看似年輕,眼中卻有許多沉穩。


    他身上穿著寶甲,一身氣血浩浩蕩蕩,如同滔天火海一般烈烈燃燒,令人訝然。


    看這青年,再看南停歸,隻會覺得眼前這位南府主事之人太過平常,神色裏還透著疲乏、勞累、力不從心。


    可是當南停歸訓斥披甲青年時,這青年卻隻是謙卑低頭,眼中還閃過愧疚之色。


    “義父,此事確有蹊蹺,不過我已派人去查,雪虎想來不至於憑空消失,必能查出些蛛絲馬跡來。”


    南停歸長長歎了一口氣,又忽然皺眉,使勁揉了揉自己的乾坤二穴。


    那青年感知到南停歸的舉動,不如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來:“義父,你又……”


    南停歸擺了擺手:“不過是太過疲乏,南海道的船隻又遇到大妖興風作浪,沉沒了大半,下一月隻怕無法供給給玄都了。”


    青年猛然皺眉:“這些大妖膽魄盛了,連我南府的商船都敢禍害?”


    南停歸隨意搖頭:“這是一件巧事,北闕海的龍宮被燭星山幾位大聖屠殺殆盡,北闕海亂了,幾尊大妖盤踞,欲奪正統,聖君又遲遲不下令,許多弱些的妖物便也待不住北闕海了,四散而去。


    想來來了南海道又不知我南府商船的便是其中幾隻妖物。”


    “無妨,耀奴已經去了。”


    聽到南停歸這番話語,青年似乎放下心來,正要告退。


    坐在上首的南停歸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狠狠拍了拍扶手。


    “本來便是多事之秋,與禾雨有婚約的那陸府庶子又去逛了一遭蒔花閣,府中有人與我說起此事,令我也匪夷所思!


    月象,你來與我說一說,這陸家究竟是如何管教的?明明已然與禾雨有了婚約,竟然敢去蒔花閣飲酒聽曲,甚至給一個花女贈了閣中之蓮,酩酊大醉之下,還不忘自報家門!


    這……這……”


    南停歸說到這裏,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贅婿是什麽身份?犯下這樣的錯事,便是將他打殺了,也無人敢稱我們一句不是!正好,我與你母親大人也為這一樁婚事傷神,既如此還不如就此了了這煩雜的瑣事!”


    南停歸語氣嚴厲。


    可跪在堂中的南月象眼神中也有怒意,眉眼中卻有諸多思索。


    他想了想,對南停歸說道:“我知義父如今盛怒,隻是這樁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那陸景雖然是我南府贅婿,可是因為諸多原因,直至如今也不曾和禾雨成婚,又因為義父的原因,數次推遲婚約,這京中許多人都已經看出南府對於這尋常庶子,似乎並不太滿意。


    若是陸景已然來了南府,犯下這樣的錯事,自然可以嚴懲。


    可他終究還在陸府,不曾入南府,這般境況下,若是正如義父所言,隻怕擋不住京中悠悠眾口。”


    南停歸怒意未消,冷笑道:“我怕京中那些人的口舌?南禾雨是我的女兒!是我的骨血!國公定下這樁婚事時,我外出打理府中的產業,無法阻止,否則我絕不會同意。”


    “便是背上一個借故殺人,心如狼豺的名聲我也不怕,我的女兒自有所求,為何也要如我一般,背上南國公府這麽一座沉重枷鎖,一生不得自由?”


    南月象沉默一陣,心中也知道南停歸愛女心切,但這位南府義子卻依然清明。


    他繼續道:“這樁親事是老國公定下,如今出了這麽一遭事,老國公卻並無反應,不知在做何打算。


    義父……國公年老,已無所求,如果硬是拂他的心意,隻怕會氣壞他,背一個不孝的聲名。”


    聽到這番話,南停歸眼中的盛怒終於停息了些,想起老國公他眼中又有幾分不舍和疼惜,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南月象沉默一陣,又轉頭看向南嶽堂門口,隻是這門口空空如也,不知他在看些什麽。


    ——


    南禾雨從南嶽堂側麵的小道走在偌大南府中。


    她腦海中還縈繞著許多字眼。


    “蒔花閣、青樓、花女……”


    許多字眼都十分刺耳,那一位老嫗也皺著眉頭,一路低頭不語,跟在她的身後。


    走了一陣,南禾雨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老嫗,道:“伱知道此事?”


    那老嫗麵色一滯,點了點頭,卻又道:“夫人與我說了,讓我莫要告訴你……”


    老嫗說到這裏,麵色中露出幾分疼惜來。


    她看這南禾雨的背影,也忽然覺得生在這樣的世家大府,也有許多牽絆,並不算太好。


    南禾雨似乎並不生氣,微微思索片刻,便朝著府外而去。


    老嫗不解:“小姐,你想去哪裏?”


    南禾雨迴答:“我去看一遭蒔花閣,去看一看那個花女,也看一看陸景送給那花女的閣中之蓮……是什麽樣的。”


    (加更7/2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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